一种温暖而又细腻的感觉,这个世界或许并不是这么冷漠,因为我还有很多可以去体会的感情。
我看了看身边的吕布韦,想到了我认识他的最开始。
我还想到了月光照耀下短发的笑脸。
我也想到了现在一定在家里对我不辞而别的行为愤愤不平的郑青芸。
我虽然渺小,可是并不孤独,这世界哪里需要那么多的证明,我们只要好好的过好现在就好了,不是么?
不知不觉,我的嘴角也开始上扬,那种温暖细腻的感觉在此刻也变得宁静而又纯洁,它仿佛帮我过滤掉了空气当中沉闷的血腥味和压抑的气氛,我只感觉现在整个人浑身舒爽,仿佛又重新得到了心生。
轻轻地睁开因为思索而闭上的眼睛,我第一个看到了依旧保持着淡淡微笑的吴教授,他看到了我的眼睛里的光彩,对我微微一点头,说道:“恭喜你了,我想你或许也从这天机中领悟了什么。”
我点点头,从肺腑中深深地呼出了一大口浊气,整个人越发清明,只是,为何我现在会突然想到郑青芸那家伙气嘟嘟的笑脸。
吕布韦跟林辰子也从自己的思考当中清醒了过来,二人的神色皆为放松的状态,只是眉宇间有着轻微的不同,每个人都有不停地想法与心结,他们得到的感悟或许也各不相同,只是恐怕也是受益不浅。
“好了好了,你们都是年轻人,跟我这个老头子不一样,这世界还有更多的美妙等着你们,你们也不必如此低沉了,既然已经弄明白秦始皇到底想要说了什么,那么我们就准备返回吧。”吴教授看我们几人依旧沉默不语,出声开导道。
吕布韦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口。我也没有去问他,如果他想说,自然会说出来,如果他不想说,我逼着他说也毫无意义。
“可是,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林辰子看了看四周,这里已经是整个天机阁的顶端,一个与周围完全隔绝的平台,自然不可能有路继续走下去,难道还要顺着青铜树再往下爬回去?可是回去的道路也被封墓石整个堵住,原路返回也没有办法再找到那个进入的盗洞。
“会有路的。”吴教授并没有急着找出去的道路,而是小心地将那两样东西小心地重新放回了原位,然后招呼着林辰子将这棺椁合上。
“怎么了,老师,这两样东西不带上去么?”林辰子看吴教授似乎没有把这两件文物带走的打算,问道。
“罢了,罢了。东西虽然珍贵,但是照片已经拍下了,内容我们也已经知道,这两样东西,就让它们留在这里吧。有可能,我们以后永远都回不到这里了,还是给这里留下一个完整的天机阁的好。”吴教授的话很轻,我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是否违背了他们的规定,但是我跟吕布韦却是都轻轻地点了点头,装作没看见就是了。
棺椁被重新合上,我最后看了一眼里面的竹简,叹了一口气,它又需要在里面待多久,然后提醒下一个来到这里的人?
“这里一定有跟外面相连通的通道,如此多的生物聚集在这里,秦始皇如果不留通风口,这些老鼠怪鸟早就被闷死在这古墓里了,更不会上演这循环往复的戏剧了。我们一起找一找吧。”吕布韦的话提醒了我,阿宁自从跟我说完了那些话以后就消失不见了,按照她的身份,无功还是得回去,总不至于困死在了这里。
那她到底去了哪里?
难道是沿着青铜树又爬下去了?
我走到平台的边缘,低头看了一眼就觉得一阵头晕,这又不是爬山,真的是上来容易下去难,阿宁应该不会是又重新爬下去了。
那她到底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我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她可能已经找到了离开的出口,而现在,就需要我们跟着她开拓的道路一起离开了。
他们几人不知道阿宁的具体情况,但我却是清楚无比,阿宁一定用什么办法逃脱了。
我拿着手电一点一点的顺着平台的边缘游走,想找到阿宁留下的一丝痕迹,只是这四周却好像没有像我预料当中的留下任何线索,难道阿宁真的如同那些怪鸟一样张翅就能飞走了?
吕布韦却是快步走了过来,问道:“你在找什么?”
“出路啊,阿宁不是一直没有找到么,她一定是找到了什么出去的办法。沿着青铜树下去的可能性太小,我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从这平台上消失的。”
“出路?”吕布韦嘀咕了一声,对我说道:“你朝那个方向照看看。”说罢手一指。
我没搞懂,但还是照做了,但那个地方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啊。
吕布韦摇摇头:“你看仔细点,刚刚那光都划到我眼睛了。”
“啊!”我吃了一惊,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又让他在这里举着手电,自己跑到吕布韦刚刚站着的地方去,这才注意到真的有一道光不知道透过什么东西反射到了我的眼睛里来,难怪吕布韦会注意到了。
“往下,往下!”我招呼着吕布韦把手电往下拉,我要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片地方似乎有一条细线,只是因为太过纤细的缘故,被我给忽略了。要不是它反射的光线刚好晃了吕布韦的眼睛,恐怕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发现那里的蹊跷。
那条细线一直往下,最后竟然直接连到了平台之上,我暗道一声有门,跑过去,仔细一看,竟然有一根细钢线被钉在地上,而钢线的另一端——
吕布韦也是走了过来,看见地上的钢线会心一笑,顺着钢线慢慢地用手电光摸索过去,竟然发现了一处墙壁之上的洞穴,那条钢线的另一端,竟然是连到了那洞穴之中去了。
“有了!”我大叫一声,连忙招呼林辰子和吴教授二人,基本情况跟他们一说,四人都能够判断出这钢线恐怕就是阿宁离开时留下的,她应该是顺着钢线滑入洞里去了。
“那里面真的能够通往外面么?”林辰子还是有些怀疑。
但是吕布韦却是一脸坚定:“没关系,只要派一个人过去看看就好了,邓龙,你身上不是还有绳弩么?哪怕过去了发现不对依旧可以利用绳弩爬回来的。”
我刚要答应,却瞬间反应过来,这货竟然是派我当打探的先锋队伍!
“你确定你不上?”我从包里掏出绳弩,想要甩给他,他却是一脸坏笑:“这是阿宁给你留的,说不定这钢线也是阿宁给你留的,你不上谁上?”
我却是看了一眼那在风中摇摇欲坠的钢线,问道:“这钢线真的结实么?我怎么感觉不太靠谱的样子?”这根直径不到一厘米的钢线,此刻竟然要负担起我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原谅我实在不能相信它。
“没问题的,如果这是我们实验室生产的话,我可以用它来吊起一台悍马汽车。”吕布韦安慰我道。
“可这不是你们实验室生产的!”我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但是不管怎样,我还是得试一试,因为这可能是我们出去的唯一出路,只是我觉得必须做好保险措施。
绳弩里的绳子已经被抽了出来,一头绕了几圈,绑在了我的身上,另一头则是被吕布韦他们抓在手里,如果出现钢线断裂和其他特殊情况,我也不至于掉下青铜树粉身碎骨什么的。
“你放心的去吧。”吕布韦低低的说了一句,被我鄙视了半天。
因为钢线过细的原因,即使戴着手套顺着钢线滑下,恐怕也难免割破手掌,吕布韦专门脱下了他的外套,大方的递给我包住我的手,我咬咬牙接过,心里恨不得割他个十刀八刀的。
只是该去完成的事情仍旧需要去完成,四个人到底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的重担现在已经交到了我的身上,我自然不敢视之儿戏,用衣服包裹好手掌,我双手抓住那根明显很是脆弱的钢线,再三叮嘱后面的几人抓紧了,不要放松以应付突发的状况。
吕布韦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也只有他敢于不耐烦。
“别推我好么?”我白了他一眼。
顺着光滑的钢丝滑下的感觉我已经不想再形容第二遍,虽然在空中保持滑翔的那种爽快感很强烈,但是由于身处的环境跟保护措施的严重不靠谱的性质,我根本没有心情享受这非一般的刺激。
双脚在蹬到地面的瞬间都差点站立不稳,直接倒下,但是随之而来的感觉就是一喜,我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软的双腿,对着三日人喊道:“过来吧,应该是这条路没错了,我听见了,风的声音!”
那边的三人俱是一喜,有风的声音在耳边呼呼作响,那就代表着这个洞穴真的跟外面的世界是连通的,出去有希望了。而此刻那根钢丝也是经历了我这个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考验,他们可以堂而皇之的小心过来了。
只是由于吴教授毕竟有些年老,滑过来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小小的波折,不过这些全部都不是重点,此处可以略过,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四人站在这个漆黑狭小的洞穴里兴奋地两眼发光,所有人都知道真的能够顺着这条通路出去了。
也不知道阿宁是怎么找到这条通道的,不过,看她的样子怕是早就顺着通路出去逃之夭夭了,她的目的不管有没有达成,留在这里绝对不是明智的决定,我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卑鄙但是却狡猾的女人了。
四人最后收拾了一下行装,手电因为长时间的使用报废了两个,应该是没电了,此刻四人一共只剩下了三支手电,也不知道这条通道还需要多久才能爬回地面,所以能够节省还是节省使用的好。
因为洞穴略显狭窄的缘故,四人决定一个接一个缓慢前进。我走在最前面,吴教授跟在我的后面,接着是吕布韦,最后面是林辰子,手电我们决定只打开两只,我一只,林辰子一只,多出来的一只被吴教授放在包里,以免再次出现手电没电了以后的突发状况。
这样的安排很合理,四人最后吃了点压缩食品,按顺序向洞穴的深处前进。
洞穴很黑,因为这里面根本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同时整个洞穴里也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老鼠屎腐烂发臭了,这里可能也会有那种小狗大小的老鼠出没,我让吕布韦跟林辰子都小心一些,尽量观察好四周的情况,一旦有不对劲马上反应,也好有个应对。
只不过这一路走下来倒是相安无事没有我想象当中的突发事件发生,我也是放心了不少,提着手电继续向洞穴内摸索前进。洞穴内的通道大概快有两米高,站在里面几乎能够碰到头顶,有时候不得不躬着身子前行。一路上除了味道有些难闻以外,倒是没有碰到什么不好的情况,连岔路都没有,应该是那种一条道通到底的情况,我有些怀疑这通道会不会其实是人修建的。
时间观念已经不知道在我的脑子里消失了多久,自从来到古墓内部,没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