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钗  第51页

了一个女儿后,一直未能有孕,心里越来越急,也越来越善嫉,所有爬世子爷床榻的丫鬟都被李氏找了油头赶出去了,后来变本加厉的连自己两个陪嫁丫鬟都没有机会伺候世子爷过夜!
  李氏一心想要世子将所有的“种子”洒向她的“田地”。
  可过犹不及的后果是――世子和李氏同房时,除非借助药物催情,世子□根本就硬不起来了!
  世子深感挫败,干脆去青楼寻欢,以找过昔日床榻上勇猛的自己。
  一年后,世子染了不堪言说的花柳病,□活活烂了一半!强撑了一年,在痛苦得近乎麻木中走完一生。
  七老爷无子,世子位置轮空,四个庶子在灵堂上就开始抢夺了。
  又是三年腥风血雨,世子位被庶长子所得。次年老侯爷病逝,庶长子继承爵位。
  颜宁霄从成都到了京城国子监读,他才华横溢,又有解元的功名,加上他酷似生父的样貌,很快就引起了泰宁侯的注意。
  从颜宁霄腰间的佩玉、到他的年岁,泰宁侯府怀疑这就是七老爷的独子、府里的五少爷――陈灏。
  泰宁侯太夫人还派人去成都打听颜宁霄的街坊邻,找到了容氏所之所,确认是五少爷无误了。
  京城豪门之中,这种事并不罕见。只是泰宁侯太夫人心中开始有了盘算:如今陈氏弟子全是一群纨绔,早就没有祖先跟着太祖爷打江山的志气,世子陈钟更是“京城十大纨绔之一”。
  世家子弟在军中效力是非常有前途的,可惜陈家的男儿骑在马上的时间,还没有骑在女人和小倌的时间多!
  若仍由泰宁侯府后继无人下去,侯府必然走向没落,甚至被皇上夺爵也未可知。
  泰宁侯太夫人觉得,自己倒是无所谓,横竖活不了几年了,可是自己的独生女儿还是肃亲王王妃,肃亲王虽是皇长子,也深得承平帝看中。
  但是,肃亲王一直迟迟未能封太子,谁敢保证以后那个皇位就是他的?!
  自己一死,泰宁侯没落,女儿肃亲王妃得不到娘家的支持,肃亲王那里会不会有变故?
  所以泰宁侯太夫人为女儿筹划着未来,见颜宁霄如此成器,是京城出名的才子,又拜了颜府五老爷为师,必有大作为。
  如果颜宁霄认祖归宗,将来必定是肃亲王妃的一大助力!
  颜如玉冷笑道:“你猜泰宁侯太夫人对颜宁霄开出了什么价码?”
  颜睡莲迟疑道:“难道是――?”
  颜如玉说:“康嫔娘娘得到的情报是,泰宁侯太夫人找颜宁霄密谈,如果他发誓效忠肃王妃的话,她就帮他抢回泰宁侯的爵位!”
  作者有话要说:泰宁侯府的宅斗比颜府更无情无耻无理取闹,血腥多了,颜宁霄的父亲七老爷花柳病是必然,非偶然,被人设计的。
  所以,七老爷啊,您下辈子一定要记得用鱼鳔哦
  因为延参法师说了,“绳命,是剁么的回晃;人生,是入刺的井猜”请用河南话说这句话
  哦,差点忘记了,今天是七七卢沟桥事变纪念日。日本鬼子至今无耻的不承认错误,无视南京大屠杀的白骨,我们鄙视他吧!!!!!!!!!!!!!!!!!!!!!!!!!!
  今天的几个图分别是剔红、剔黑、剔彩、剔犀。这个些工艺将在本文中反复粗线哦。
  可能大家已经注意到了,我的文好多盒子,匣子都是剔红的。
  神马叫做剔呢?
  “剔红”就是在器物的胎型上,涂上几十层朱色大漆,待干后再雕刻出浮雕的纹样。雕漆品种之一,又名“雕红漆”或“红雕漆”。此技法成熟于宋元时期,发展于明清两代。
  以木灰、金属为胎,在胎骨上层层刷漆红漆,少则十层,多达一二百层,至相当的厚度,待半干时描上画稿,然后再雕刻花纹。一般以锦纹为地,花纹隐起,华美富丽。
  根据漆色的不同,有剔红、剔黄、剔绿、剔黑、剔彩、剔犀之分。
  剔黑就是黑漆。剔黄就是黄漆。剔绿就是绿漆。剔彩就是刷两种颜色以上的漆。
  剔犀是最牛B的,因为它是在胎骨上先用一种颜色漆刷若干道,积成一个厚度,再换另一种颜色漆刷若干道,有规律地使两种色层达到一定厚度,然后用刀以45度角雕刻出回纹、云钩、剑环、卷草等不同的图案。由于在刀口的断面显露出不同颜色的漆层,与犀牛角横断面层层环绕的肌理效果极其相似,故得名“剔犀”。这种独特的效果灿然成纹,流转自如,回旋生动,取得了比纯色雕漆更富于变化的装饰效果。

  47、寸草心报得三寸辉,理冠服七婶娘讲古

  泰宁侯的爵位不是那么容易得的吧,睡莲问:"这泰宁侯太夫人为何会如此笃定?
  颜如玉啜饮了半口兑着牛乳和枇杷蜂蜜的红茶,说:“那太夫人是只老狐狸,虽然把庶长子扶上了爵位,但是一直留有一手。太夫人此生只认七老爷做嫡子,所以现在的泰宁侯是以庶出的身份承爵的。”
  “颜宁霄是七老爷的独子,所以论理现在的泰宁侯只是借袭――有借有还,以前颜宁霄不知所踪也就罢了,如今他回到京城,若有太夫人和肃王府撑腰,拿回爵位并不难。颜宁霄又与他老子长的那么像,还有玉佩为证,身份毋庸置疑――关键是,如今泰宁侯府、甚至旁支的陈氏子弟中,有谁比颜宁霄更出色?更有前途的?”
  睡莲默然点点头,说到底,还是一群人在名利中角逐。幼年时期的颜宁霄是角逐过程中的牺牲品;如今颜宁霄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也是角逐带来的。
  ――只是,依睡莲对颜宁霄的印象,他不应该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
  以目前形势来看,颜宁霄酷似生父的容貌和泰宁侯太夫人私底下的小动作,迟早有一天他的身世会公布于众。
  到时候真相大白了,无论颜宁霄是否愿意,他必须认祖归宗――在这个时代,不认祖宗可是大不孝!一旦被盖上这顶帽子,颜宁霄即使中了状元,这仕途也是毁了!
  想到这里,睡莲不得不有些同情他,如果换成是自己,该如何选择,何去何从呢?
  ――或许,趁着现在悬而未定,努力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吧……。
  颜如玉目光如炬,猜出睡莲所想,遥想在成都时,睡莲曾经帮助容氏母女修缮房屋,颜宁霄还送了一个月樱桃给颜家老宅,颜家七夫人柳氏还和容氏交情匪浅,难道……?
  不妥不妥,这丫头还小,颜宁霄好像比睡莲大九岁吧,况且泰宁侯府如此复杂,颜家五房能拿嫡长女出去做赌注,博一个并不明确的未来?
  如果是这样,睡莲下半生估计就没有好日子过了。颜如玉定了定神,决定爆几出猛料,给睡莲提提醒。
  “那颜宁霄不是个简单的,太夫人开出那么高的价码,一般人就早立刻答应了,跪地发誓效忠肃王妃。他却没有动声色,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提了个条件――。”
  话卡在这里,颜如玉给自己续了杯奶茶,拈了块奶油松瓤卷酥,优雅的吃起来!
  哪有这样吊人胃口的!如玉果然还是老样子,每当自己开始喜欢她时,她总是会做些什么,让自己讨厌她!
  睡莲恨得直咬牙,憋着不去追问,哼,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
  颜如玉早已不是过去的那个莽撞的女孩子了,她曼斯条理的吃完奶油松瓤卷酥,又开始用了块糖
  蒸酥酪,还对山药糕产生了兴趣。
  “好姐姐,你就别闹了,快快告诉我。”睡莲扛不住了,将装着山药糕的粉彩瓷盘拉到了自己跟前。
  颜如玉也撩拨够了,掏出帕子沾了沾唇,说:“颜宁霄说,自己一旦认祖归宗,只认他的生母容氏为母亲!”
  这怎么可能!封建时代正室侧室、嫡出庶出分明,颜宁霄一个庶子,只可能认嫡母李氏为母亲,生母容氏只能叫“姨娘”。
  如果认容氏为生母,就是大逆不道,颜宁霄的仕途还要不要?
  颜如玉讽刺一笑道:“其实这也不难,颜宁霄敢提,就有自有他的道理。因为――他的嫡母李氏已经改嫁啦。”
  原来泰宁侯世子死后,李氏带着女儿在侯府守了三年孝期。李家只有这么一个嫡女,从小就娇养着,如今年纪轻轻成了寡妇,又只有一个女儿――将来李氏能指望谁?
  李家绝对不会白费一个嫡女,李氏也耐不住寂寞,迫不及待要改嫁。
  一拍即合,李家上门要回嫁妆,接女儿回家,过了三个月,李氏带着嫁妆嫁给了边关一个武官。
  留下一个孤女在泰宁侯府,养在泰宁侯太夫人跟前讨生活。
  “那个女孩真可怜,李氏也太狠心了。”睡莲心有感触,自己是母亲早死,所以不得不和继母暗战;那个女孩明明有母亲,却比没有母亲更可怜。
  颜如玉却说:“陈穗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人,泰宁侯太夫人将她送到皇宫作夷陵公主的伴读,那夷陵公主是个最蛮横、最不讲理的,她然还能妥帖周全的跟着夷陵公主。夷陵公主跟谁都合不来,唯有和她关系极好――你说,陈穗的心机是不是很可怕?”
  原来不是孤女胜似孤女的女孩叫做陈穗。公主乃金枝玉叶,有些傲气很正常,看来颜如玉在皇宫的日子过的甚是艰难,睡莲将装着山药糕的粉彩瓷盘推回到颜如玉面前,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开口问道:“那个――你跟着的馆陶公主如何?她的脾气好不好?容不容易相处?”
  颜如玉垂目沉默了一会,方说:“相对其他公主而言,还是不错的吧,如若不然,康嫔娘娘也不会安排我做她的伴读。只是这位馆陶公主母妃早就薨逝了,皇上又――唉,说起来,你和馆陶公主的情况相似,所以你肯定懂的。”
  睡莲满不在乎道:“生母不在,父亲不爱嘛,我懂。不过话说回来,李氏已经改嫁,从陈氏族谱除名了,颜宁霄不用称她为嫡母。但是容氏一来身份太低,虽已经脱了奴籍成为平民,但毕竟是罪臣之后;还有,容氏曾经改嫁,陈氏家族能接受一个改过嫁的女人为正室?所以即使颜宁霄夺回了爵位,容氏可能得不到太夫人的头衔。”
  “话虽如此,但也有例外。比如说――永定侯府。”颜如玉侃侃而谈道:
  “这一代永定侯爷也是庶出,他就给自己的生母请了五品宜人的诰命,虽说依旧不能称那位宜人为母亲,但有了诰命在身,总比姨娘姨娘的叫好听多了罢?”
  “更何况,李氏已经从陈氏家谱除名,颜宁霄没有嫡母,到时候他给容氏请封一个比太夫人低一些品级的诰命,叫自己生母”母亲“也并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情。”
  “哦,原来如此,如玉,你知道的真多。”睡莲内心感叹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以前都是自己提点如玉,如今轮到颜如玉提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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