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故意这样教我的?为什么呀?”
秦锦华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这样是不对的。兴许是因为三妹妹在先生面前显露了她做过的事,她被先生责罚了,因此才对三妹妹这样冷淡。可大姐姐有错在先,怎么有脸生三妹妹的气?应该是大姐姐向三妹妹赔不是才对!”
秦含真故意跺脚道:“大姐姐竟然这样对我,我也生气了!她不理我,我还不想理她呢!”
见秦锦春一脸尴尬的样子,她忙上前拉对方的手:“四妹妹别在意,你跟大姐姐虽是亲姐妹,却是两个人。大姐姐归大姐姐,你归你。大姐姐害我,我不想理她,可我跟你还是一样要好的。”
秦锦春听得露出笑来,反握住她的手:“三姐姐,你真好。”
秦含真既然得了好人卡,自然要让这卡显得更实至名归一些。她叫夏青青杏她们取出点心匣子来,摆在桌面上,请秦锦华与秦锦春吃茶点:“这是新来我们三房的一个管事,叫徐应年的送来的,说是孝敬我来着。听传话的小丫头说,是京城里有名的芳香斋的点心,这一个是玫瑰饼,这一个是金丝酥,听说都是他们店里的招牌。我吃着怪好吃的,不知你们吃不吃外食,大家一起来尝尝吧?”
秦锦春惊喜非常:“芳香斋的玫瑰饼?!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点心了!芳香斋极有名的,是前朝就有的老字号,平日里店面挤满了人,要排好长的队才能买到他家的点心呢。我爱吃他家的玫瑰饼和蜜供,桂花糕和栗粉糕也不错。从前我娘时常叫人替我买,可惜后来我祖母说,太费钱了,女孩儿别总吃外头的点心,怕我吃得多了发胖,不许再买了。如今也就是我娘偶尔悄悄给我买一点,一年里也未必能吃到三五回呢。没想到三姐姐屋里就有!”她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块玫瑰饼,大大咬了一口,顿时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秦锦华更爱吃金丝酥,还给秦含真提建议:“我也常叫哥哥给我买芳香斋的点心,虽然贵些,但真的好吃。如今天气炎热,他家应该有绿豆酥和薄荷糕卖了,这两样在夏天里吃都很清爽的。三妹妹不妨尝尝。”
秦含真笑道:“好呀,徐应年说,我想要什么吃的,只管叫小丫头给他传话,他立刻就能买了给我送进来。我本来觉得外头的点心也没什么好的,既然二姐姐和四妹妹都说芳香斋的点心好,那我就多买几回。四妹妹要是想吃,也只管跟我说。等我买了,就请你一道来品尝。你是来我屋里做客,吃些茶点,又不是当饭吃,想必二伯祖母也不会责怪你的。”
秦锦春顿时高兴得不行,秦含真在她心里,已经成为了自己人了。
她满足地吃了一顿点心,还揣了一小匣子最爱的玫瑰饼,才回到桃花轩去。
秦锦仪在屋里练琴,练得满头大汗了还不肯停下。正想喘口气时,瞧见妹妹回来了,也不来正屋见自己,就直接回了房,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等到姐妹俩一块儿吃饭的时候,秦锦仪就数落了妹妹几句:“下了学,也不回家,就往明月坞去了。那边有什么好去的?咱们是二房的人,跟她们长房和三房的凑一块儿做甚?!妹妹若实在闲了,不如回福贵居看看母亲,由不更好?”
秦锦春不以为然地道:“我每次回去总遇上祖母,次次都要挨她说一顿,耳朵都起茧子了。我也知道,祖母嫌我不是男孩儿,但这事儿能怨我么?她老人家既然不待见我,我回去做什么?横竖母亲时常来桃花轩看我们,我回不回福贵居都是一样的。”
“你……”秦锦仪被噎了一下,心里也知道祖母说话不好听,可妹妹这么说,也未免太不恭些。若这话传到了祖母耳朵里,岂不是又带累了母亲?
可秦锦春的话还没完呢,她继续道:“大姐只说我不该去明月坞跟二姐姐三姐姐凑一块儿,可你怎么也去了?不但去了,还热心地教了三姐姐几日琴艺,偏还是错的。我是不知道大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对三姐姐,可三姐姐又没惹你,你做什么耍她呢?三姐姐明明是个大好人,大姐却非要把好人弄成仇人,这又是何苦?”
秦锦仪傻眼地坐在那里:“你……你这是听谁说的?难不成是三妹妹跟你说了我的坏话?!”
秦锦春撇嘴道:“三妹妹是个实诚人,哪里会说人坏话?只因大姐忽然对她冷淡,她心中不解,才问我们。若不是我跟二姐姐知道实情后,替她解说明白,她还不知道自己被大姐你给耍了呢。大姐真是的,以为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不成?耍人耍得这么明显,谁还看不出来?”
她把饭碗一推,站起身道:“我不吃了,没胃口。”转身就走了。
留下秦锦仪在那里干瞪眼,只觉得肝都疼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礼物
秦含真睡过午觉醒来,就听说了隔壁桃花轩里的这一场姐妹口角,消息来源自然是夏青的小姐妹们。
夏青还一脸欣慰地表示:“四姑娘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帮理不帮亲。”
青杏抿嘴笑道:“四姑娘午饭也没吃,就是在咱们这儿吃了几块点心,也不知会不会饿。姑娘,不如咱们再送一匣子点心过去吧?徐应年送来的点心还有呢,大不了叫他再去买。”
秦含真笑道:“点心吃几块就行了,不能当饭吃。况且四妹妹那儿什么好吃的没有?不会饿着的。现在咱们还是别沾桃花轩的好,省得大姐姐以为我们在四妹妹面前挑拨离间,反说我们的不是。就算咱们清者自清,也拦不住别人说闲话不是?”
夏青也道:“送点心就不必了,倒是我该跟桃花轩里的人说一声,若是四姑娘想要什么吃的玩的,就赶紧给她送去,别怠慢了。若大姑娘跟四姑娘起了口角,也要多盯着些,别叫四姑娘吃了亏。”
秦含真点头:“这话是正理,夏青姐姐快去吧。”
夏青走了,青杏见屋里没人,才凑近了秦含真小声道:“大姑娘也有今日!如今连她的亲妹子都跟她离了心,二姑娘也知道她不是好人了,今后看她还能骗谁!”
秦含真笑笑:“人家是至亲姐妹,就算偶然有了口角,也不会因为一点小矛盾,就真的生分了的。咱们本意也不是挑拨离间,叫二房姐妹俩翻脸,只是要叫大姐姐知道,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而已。只要她知道收手,我也不会揪着她不放。暂时就这样吧,看她接下来有什么动作。她要是不动了,我也懒得理会她。”
青杏笑道:“可不是?我们姑娘忙着呢,哪儿有那闲情逸致去理会那等闲人呀?”她眼珠子一转,“只是大姑娘的手段,叫人防不胜防。姑娘与我,还有夏青姐姐心里都有数,还能防备一二。底下的小丫头们却未必知道警惕,万一又叫什么人算计了去,或是透露了姑娘屋里的消息,或是在私底下传些什么闲话,都不是好事,姑娘不可不防。不如把这事儿透点风儿出去,也不必明说什么,只需要叫小丫头们知道提防外人就好。姑娘觉得如何?”
秦含真笑了:“你看着办吧,只是别闹大了,叫人知道我们姐妹间生隙,就算我是受害者,也要叫人说事儿多呢。不过我跟大姐姐学琴也好,跟二姐姐四妹妹说话也好,都没避着人,总会有丫头婆子在一旁围观的。她们多少知道些内情,要议论什么,我可管不了别人的嘴,顶多只是叫她们顾着些大姐姐的面子,别在人前公然说起罢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私下说就不要紧了。
青杏也曾亲身经历过宅斗戏码,对此心领神会,很快就下去办事了。如今她帮着调|教几个小丫头,当中有一两人还是可以用的。
秦含真把事情交给了两个大丫头,自己就把这事儿抛开了,不再去管,只需要专心复习功课,再把曾先生布置的家庭作业给完成了,然后照旧跑去清风馆见祖父祖母。只是这一回,她没带上青杏,而是带了夏青。一来,是因为青杏目前有任务在身,二来则是想让夏青见一见妹妹百寿。
对于忠心又表现出色的属下,偶尔也是需要给人一点福利的。
夏青见了百寿,眼中满是激动。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过家里人了,正急需从妹妹处打听亲人的消息呢。秦含真让她们姐妹自寻地方说话去了,自己则进了正屋。
祖父秦柏不在,牛氏有些不高兴地说:“出门去了,说是一个从小认识的老朋友约他出门去相见,几十年没见了,要好好说说话,特地在酒楼里订了雅间。真是的,若真是好朋友,早该听说他进京的事了,他不封了侯爵,只怕也没那么多熟人冒出来呢。要说话,在哪里不行?这府里有的是地方!跑酒楼里做什么?”她还听说,那家酒楼似乎有陪酒的歌女呢,出了名的美貌。
秦含真不知道这些,只能安慰她说:“祖父应该也想见见这些故人的。不管怎么说,那些可都是他年轻时的回忆呢。”
牛氏哂道:“好的故人自然该见,不好的见了也是浪费时间。”说罢也不想再提了,只问秦含真,“这两日的课上得如何?我听说曾先生夸你好几回了。”
秦含真忙道:“先前祖父教我教得好,曾先生才会夸我,都是祖父的功劳。”
牛氏笑说:“你自己肯用功,先生夸你也是应该的。你可不能骄傲了,一定要更加用心学习才是。有不懂的只管来问你祖父,反正他每日闲着也是闲着。留在家里教孙女,总比成天往外跑,不知见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强。”
秦含真干笑,心想祖父今日的约会一定有问题,否则祖母怎会说话这般尖酸,醋味大得整个屋子都能闻见了。
乳母带了梓哥儿过来,展示梓哥儿才写好的大字。牛氏忙让乳母将孙子抱到罗汉床上,搂着他直笑:“梓哥儿真厉害!字写得真好,怎么写得这样好了?”梓哥儿腼腆地笑着,羞红了脸,小声跟秦含真问好。
秦含真逗了他几句,又看了他写的大字,确实写得不错,以他的年纪来说,相当难得了。她也生出了几分警醒,告诉自己,一定要更努力去练习书法才行。否则她八岁的人,内里还带着成年人的灵魂,写的字却不如一个三四岁的孩子,那就真的丢尽脸面了!
陪着祖母与堂弟聊了一会儿天,秦含真听说赵陌回来了,就要往东厢房去。
牛氏道:“广路这是从外头回来,也不知道他今儿跟着简哥儿一块儿出去,过得好不好。你去问问,看他吃了饭没有,吃了什么?若是没吃好,叫小厨房给他做碗面。面和浇头我都叫虎嬷嬷准备好了,随时能下锅的。”
秦含真答应着,直走到东厢房门口,见赵陌躺在长椅上闭目休息,便有些担心地问:“赵表哥很累吗?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呀?”
赵陌睁开双眼,笑着站起身:“表妹来了?”秦含真忙阻止他:“别起来了,累就赶紧躺下。咱们那么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