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就避免了腹背受敌。而且建庆杀了他的儿子,用这血海深仇鼓舞了一番士气,全军群情激奋,虎狼之师出征,机会不可再得。等他吞掉了建庆,再对付沈琤胜算也更大的一些。
建庆和乐兴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沈琤选择冷眼观战。
一晃几个月下来,暮婵的肚子越来越明显,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她这一次应付起来轻松多了。因为有经验了,所以藏东西的经验也翻倍了,零嘴带在身上太危险,她选择将它们藏起来。
藏匿的地点是多宝阁上摆着的一个广口花瓶,她将想吃的统统塞进里面,有需要的时候,踮脚伸手在里面一掏就行了,可谓方便。
这一日她刚从里面摸了零嘴吃,听人禀报说丈夫回来了,赶紧罢了手,去侍弄牡丹花。这几株花是父王移植给她的,白的似雪片,红的如骄阳,还有几株墨黑的品种,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研究。
沈琤一回来就跟从后面抱住她,下巴垫在她肩膀和她贴脸起腻:“等过几天天气暖和了,将它们搬到外面,能长得更好。”
她摆了下头,笑道:“你下巴硌的人家肩膀疼,快一边去。”
“不去。”他死皮赖脸的不动弹,扳过她的脸,顺便嘬了嘴,这一嘬不要紧,将她嘴里的糖块给吮到他口中了。
“……”沈琤戏谑道:“你又当起松鼠来了?”
“听不懂你说什么。”
“好,那我就搜出你的松鼠袋。”他拍她身上进行检查,暮婵无所畏惧,坦诚的将袖口翻出给他看。沈琤把她周身摸了一遍,摸到了想摸的,却没搜到要搜的。
他笑着去翻被褥,暮婵撇撇嘴,她还能蠢到东西都藏在一个地方吗?
沈琤皱眉:“反正屋里大,你藏的东西,我上哪儿找去。”
“一个人藏的东西,十个人也找不到。”她小得意。
“你可别这么说,我今天就给找你看。”他在屋内一瞄,觉得书桌甚是可疑,她翻看的书打开一半摆在桌上,说明她一直在那块活动。
沈琤起身往那边走,路过多宝阁的时候,他余光随便瞄了下,突然就有了发现。他停下脚步,朝她笑道:“你这是松鼠洞啊。”说着手伸进去摸出“赃物”。
暮婵大吃一惊:“不、不可能啊,这么隐秘,你怎么一下子发现的?按理说,你不应该看见的?”她每次可是要踮脚才能够到吃的。
他过来拉着她的手重新走到多宝阁前,揭示答案:“你多高?我多高?”
她抬头看他,以她的角度看,自然看不到瓶口,觉得一切悬在头顶十分隐秘,而沈琤的高度,随便瞧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她苦着脸嘟囔:“我真是傻了。”
沈琤揽着她的肩膀走到床边坐下,笑道:“你上次怀孕还那么精明,总得傻一次,否则对别的女人多不公平。”
暮婵还是靠在他肩头,无奈的叹道:“我是傻了,不行了,孩子起名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其实我早想好了,这一次就提前跟你说,免得你到临盆了还担心这事儿。”
她来了精神:“说说看。”
“若是男孩子就叫沈嵉。”他拿过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字:“女孩的话,就叫沈汀。”
“好啊,岸芷汀兰。”她纳闷:“不过为什么男孩女孩都叫同一个音呢?女孩的叫沈汀,男孩的话可以叫别的啊,比如沈巍。”
“不行,就叫嵉和汀。”他解释道:“因为这两个字音同‘停’,我的意思是,生完这胎,先停一停,你歇歇,我也先还个俗。”
第58章
暮婵憋住笑, 沈琤以为她没听清, 又说了一遍:“你歇一歇,我也先还个俗,我这可是肺腑之言。”
“我信。”她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你过, 你就是出家也不是个守清规戒律的, 我也没少操劳。”
他握住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感慨道:“可不是, 幸亏……”没等说完,就被她使劲笑着推了一把,他忙道:“你小心点,别闪着腰。”
“我好着呢。”她挺了挺腰杆,表明说的不是假话。但片刻后,她摸着肚子问他:“琤郎,你记得我怀嵩儿的时候在这个月份是什么样的身形吗?我怎么觉得这一次好像比上次大一些呢?”
沈琤有不好的预感:“你不是比上次更胖了吧。”结果没起到安慰的作用,反倒惹的她一撅嘴:“你才更胖了呢。”
“那就是你记错了。你上次也没量一下腰身记下来, 光凭记忆哪做得准。”
“也是, 不管这些了。”孕妇么,凡事放宽心,不要斤斤计较, 哪怕是自己是否发胖。
暮婵搂着他的脖子说笑了一会就说乏了,要躺着。沈琤道:“你刚才不还挺腰说好着呢么, 这么快就乏了?”话锋一转:“不过你乏的好,我也累了。”说着挨着她躺下了。
他最近是真的累,以前只有定北一个藩镇没那么多操心事, 如今控制的区域大了,光定北旧部和新投降的朝臣之间的矛盾就够他烦心的,关键是这事急不得,总不能把人都杀光罢。如此一比,反倒是乐兴和建庆两个藩镇好对付了。
他抱着她,闭眼道:“我希望你生个女儿,真心的,我以后出征,她能多陪你。”
“她陪我了,谁陪你?”她笑道:“我都想好了,这胎生完了,以后我到哪儿都陪着你,就像上次去贯州一样。”
沈琤跟她贴脸,心里欢喜,嘴上则道:“不行,舍不得,你父王的眼神你也看到了,分明是责怪我让你生得太多,如果再带你出征,他还不得想,我真是可你一个人欺负,又要欢好又要生孩子又要出征的,一个人做几个人的工。”
“至少我不用做协理六宫的工了。”
他愣了下,遂笑道:“的确,在这点上你能够清闲了。”
晚上沈琤做了个梦,竟然梦到了他去世的爹,他爹拍着他的肩膀,很欣喜的夸奖他:“你真有出息!爹很欣慰!”沈琤认为自己最近没取得什么功绩,贯州本来就是他的,只不过是物归原主,人质也只抓住了谢岫安而已,算不得大事。但既然爹欣慰,他就陪着笑好了:“您高兴就好。”
“孙子这么多,你老子我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沈琤听完这句话,猛地惊醒了,见妻子酣睡的正甜。
他皱眉抱怨道:“爹你真是的,非得托梦来吓唬人。”
等七八月胎动很明显的时候,沈琤摸着暮婵的肚子对腹中的胎儿道:“你出来的时候可快点,别让你娘太痛,你做到了,就比你哥强了。”
嵩儿已经会站着走了,就是走的还不稳,跌跌撞撞的,但每天没有愁事,整日高兴手舞足蹈。听到父亲说话,他咯咯笑着,扑到母亲怀里:“弟弟好,陪我玩。”
暮婵摸着他的发顶,叹道:“好吧,陪你玩。”
她这次怀孕不爱吃酸也不爱吃辣,在胃口上并无偏好,但她还是隐约有种预感,八成还得生个儿子。于是不禁泛起愁来,在心里想,果然不能乱承诺,当初答应琤郎的话,一不小心被老天爷听到了,现在好了,儿子挨个来了。
怀胎足月,产婆和婢女严阵以待,沈琤更是不敢睡实,就怕夜里她出了状况。可怕什么来什么,这日夜里,沈琤迷迷糊糊间,就听暮婵传来阵阵低吟,他一摸褥子湿了一片,立刻惊醒,高声让婢女去叫产婆。
暮婵生过一次,上次都没怎么慌,这一次更不会了,到了产房安心待产。沈琤却不然,两次都一样是在旁观看,所以一样的紧张,而且比上次待遇更差了,之前还允许他隔着屏风在同一间屋里,这一次直接被挡到外间去了。
心急火燎的在外面等着,期间说有重要军情禀告,他不得不抽空离开一趟,等重新回来,才一进回来,就听到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他忙冲进去,直接来到暮婵跟前,见她发丝被汗水黏在鬓处,白着一张小脸,看得他揪心。
暮婵瞧到他,不情愿的道:“你怎么又进来了?”你在这儿,怕你担心都不敢大声喊。
“我是担心你。”见她还有力气说自己,想来是没事,便去寻看方才哭啼的婴儿。
这时产婆给婴儿洗静了污秽,裹了被子,抱住来交到沈琤手中道“恭喜,是麟子。”
沈琤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轻声拉了下儿子的几乎透明的小指头:“你就叫沈嵉了,嵉儿。”
暮婵虚弱的笑:“……真让嵩儿说中了。”
“有的时候不信不行。”
被他一碰,婴儿哇的一声又哭开了,沈琤却笑着轻吻了下婴孩的额头,抱他到了暮婵床前。见暮婵表情怪怪的:“怎么了?”
“琤郎,我感觉怪怪的……”只觉得宫口一阵收缩阵痛,疼的她眼前一片昏暗。
产婆向她下身看了一眼,道:“还有一个,已经露头了。”
暮婵一听,马上哭着道:“我要个女儿!”刚才生过一个,这次不像方才那么难,吐纳用气后,便迎来了第二次婴儿的啼哭。
产婆一瞧,回身对沈琤道:“又是一位小公子。”
暮婵一听又是个男孩儿,身子一下瘫软下去,抹着眼泪道:“怎么又是个儿子?”
沈琤如梦初醒,大声改正道:“刚才生的老二叫沈巍,这个才是沈嵉!”
不管叫什么,生了一对孪生子的事实不可改变,暮婵只好接受这家里只有她一个女人的事实。
四方的贺喜接踵而至,洗三礼办完,又张罗着办百岁筵。但是在众人的记忆中,仿佛百岁筵昨天才办完,好多上一次的使臣感觉才回到藩镇没多久,怎么又要上京城了?难道自己之前参加的是百岁酒是假的不成?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郡主又生了,还是一对孪生子,还能说什么,擦干汗水,收拾行囊再次上京罢。
沈琤虽然不能厚此薄彼,但也知道长幼有序,孪生子的酒席没有长子那么铺张,虽然热闹,但规模小了许多,只点名了几个重要城池的官员来贺,其他人就不必动身上京了。
世子妃知道老三被取名沈嵉,十分赞同:“暮婵,你的确该歇歇了,先停一停的好。”
不过暮婵年轻恢复的快,出了月子就无大碍了,不过也赞同嫂子的话:“下一胎一定生个女儿,若不是女儿,希望老天爷先别让我怀。”
嵘王又想打沈琤一顿了,暮婵嫁过去这两年没做别的,就给他生孩子了,但听说他给老三取名叫嵉,知道他也疼惜暮婵,心里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