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锦绣华年  第80页

每年向综武协会缴纳的大额会费,这些会费又来源于学生的学费,学生越多,学校的资金就越充足,资金充足,就可以大力地扶植各个学生社团,学生社团在各项大赛事上取得好成绩,就能为书院扬名做宣传,宣传到位,名气够大,生源就多,生源一多,钱就多……这样的良性循环,也是本朝书院多如牛毛、各项学生社团如火如荼的最主要原因。
  另外,综武比赛还有奖金,是朝廷每年划拨下来的专门用作奖励的一笔钱,届时会依各队伍取得的名次,按比例在赛季结束时发给各队伍,因此只要你名次够好,能够得到的奖金就越多,譬如第一名的队伍,所得到的奖金能远远高于本校向协会交纳的会费,只要名次够好,学校就会只赚不赔,而若名次垫底,那就非但得不到奖金,还会赔上会费,从名到利,颗粒无收。
  ——归根结底,这一切的一切,都特么是因为本朝人民热爱看热闹的属性决定的啊!没人看热闹你还搞个毛的社团!
  ——这么高大上的竞技项目简直太让穿越过来的乡巴佬大开眼界了有木有!


第78章 比肩 什么都能让,唯射箭不让!……
  锦绣书院的综武训练场,此刻已经在做为主队阵地的北半场建好了新的阵地模式,是用土砌成的屏障墙组合成的复杂场地,而客队的南半场,还保留着上赛季,也就是去年比赛时最后一个对手的阵地模样,所以今次综武社队员们的训练内容,就是尽快熟悉起自己这块阵地的格局,并记牢设有埋伏和机关的地方,因为这块阵地,也是明天对阵退思书院要使用的阵地模式。
  训练的内容就是主力和替补分成两队,在场地上打一场练习比赛,燕七和武玥做为酱油型替补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高高地坐在观众席上俯视众生,和她们一起坐在席上的还有其他几名新进成员,比她二人早几日入社,如今也没混着上场的机会。
  居高临下地,燕七这伙替补可以看到偌大场地上每一个人的位置以及行动,眼神禽兽如燕七者,甚至都能看清元昶在跑动的过程中无意间踢到旁边的小土坷垃。
  在熟悉过己方阵地格局之后,男队员们先进行训练赛,分成两拨,分别从场地的南边和北边入场,场上一下子热闹了起来,骑马的骑马,跑步的跑步,射箭的射箭,还有忙活着在地上挖陷阱和设绊索的,所有机关的设置都必须在危险系数内,比如你总不能真的挖一个十来米深的陷阱把人给活活摔死吧?所以对安全问题,本项赛事有着特别详尽的规定,例如陷阱的深度不得超过两米,陷阱内不许有任何会对人造成伤害的附加设置,比如尖锐的东西,或是石头这类容易硌到人骨折的杂物。而对方人员一旦跌入陷阱,即告“死亡”,因为在真正的战场上,敌人可不会那么好心给你挖个平平整整的小陷阱逗你玩儿,所以比赛中的陷阱,一律被默认为具有绝对杀伤力的设置,一旦陷入,立即淘汰出局。
  另外双方对战队员上场必须要穿特制的护甲衣,同骑射队的甲衣是一样的,并且得分规则也是一样:心脏五分,头部四分,胳膊三分腿二分,躯干一分,咽喉和下身要害则不在得分范围内,并且有特殊防护装备。
  而综武队的甲衣比骑射队的甲衣更高端一些,在表面那层布料下还缝有一层盛装着红色颜料的薄皮囊,被箭或刀剑击中后,皮囊破裂,红色颜料会渗透出表层布料,在被击的部分形成一小团红晕,以此做为判定攻击方得分的依据,被人得够五分,则该名队员将被判定为“死亡”,需留在原地等待整个比赛分出胜负。
  燕七穿越后因为没爹疼没娘爱的,所以也从来没有跟着家人去看过综武比赛,只是耳闻目染地听别人聊起过,知道这是一项全民热追的竞技游戏,知道需要运用武力和智力等综合素质,以及知道这是演化自中国象棋,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会子坐在观众席上跟着武玥其实也就是看个热闹,里面这些讲究和技巧,燕七是一窍不通,光看见元昶在里面小坦克一般横冲直撞了,硬是把替补阵营冲了个人仰马翻,元昶担当的角色是“车”,“车”可以算得是象棋中最强力的一枚棋子,不像“兵/卒”,“兵/卒”越过楚河汉界进入敌军的阵营之后就不允许再返回己方的阵营了,也不像“相/象”和“仕/士”,只能留在己方阵营不得逾越楚河汉界,不像“马”,必须和坐骑成为一体,马在人在,马亡人亡,也不像“炮”,只允许用箭做为武器。
  “车”,除了箭这类远程武器之外可随意选用自己喜欢的武器,可以随意往返己方和敌方的阵营,行动上没有任何的限制,遇神杀神遇魔杀魔说的就是它了,因而几乎每个队都会在“车”这个角色上使用武力最强的队员。
  每个队有两个“车”,锦绣书院的“车”便是由元昶和武珽来担当的,武珽的兵器是剑,元昶的武器却比较霸道,是一柄重二十斤、长一丈的方天画戟,抡起来虎虎生风,可刺可砍,能挑能勾,这类武器有复杂的应用性,功能极多,需要极大的力量和技巧,集轻兵器和重兵器功能于一身。一般使用方天画戟者必须力大,戟法精湛,才能发挥该兵器的优势,既可和重兵器对抗拼力气,也可同轻兵器如矛、枪、刀等比拼招式技巧,是故这类兵器的使用者在战场上的身体素质也很高,看上去十分拉风。
  所以不是每个人都能用得了方天画戟这种兵器的,古有小霸王吕布,今有熊孩子元昶。
  考虑到危险性,所有参赛人员的武器除箭手为特制的箭头之外都只能以纯木头制成,而如枪头剑尖等处,都必须磨成圆头状方可。
  围观了一上午众人的跑位拼杀,中午就在书院“食堂”知味斋吃了饭,下午继续围观训练。太阳将落山时结束,武长戈将所有人集合在一起做了个简单总结,然后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明日好好歇上一上午,吃过午饭后就要到书院来集结,而后统一开赴本赛季第一个对手——退思书院的老窝。
  一时众人换掉甲衣后纷纷离开书院回家转,元昶却拎着燕七要比箭法,武玥留下来给燕七掠阵,武珽听武玥说了之后就也留下来看热闹。
  元昶去器械库借来弓箭,自己用了黑箭,给了燕七红箭以做区分,他用的弓是四十斤弓,燕七的弓则是二十斤弓,两个人连同武家兄妹一并去了靶场,元昶就笑嘻嘻地问燕七怎么比。
  “还射鸟吗?”燕七看了看远处的老杨树,鸟儿们似乎预感到了危机,躲得一只不见。
  “射沙包好了,”武珽在旁边笑道,“由我来扔,你们来射,器械库里沙包多得是,共扔五十只沙包,谁射得多算谁赢,怎么样?”
  元昶和燕七皆无异议,于是又去器械库要了一篮子沙包来,每只不过核桃大小,里面皆装了多半袋细沙,扔出去可以速度很快,并且如果扔沙包者力量很大的话肉眼甚至只能看到沙包的残影,比射鸟射兔子的难度更大。
  武珽的力量无庸置疑,做为骑射社和综武社的双料队长,他本身所具备的武力放眼整个锦绣书院也罕有匹敌,所以一开始,武珽还怕燕七吃力,故意收敛了一些力量,而元昶的水平他却是清楚的,想着就算燕七比不过元昶,总得让她能射到一两个才不至于很丢面子。
  燕七同元昶排排站,冲准同一个方向,武珽横向站在一旁,向着两人所在的靶道上空扔出沙包,第一把先丢出一枚沙包,笔直向着空中飞起,便见一红一黑两抹流光疾闪,“噗哧”两声命中,不必等沙包随着箭落地,武珽已经凭眼力看出,这枚沙包是被两人同时命中的。
  “加难度了啊!”武珽喝了一声,四枚沙包脱手飞出,分往四个方向,顿时箭光乱闪,顾不得细看究竟谁射中得多,第三拨沙包出手,速度更快,力量更大,仍旧分别飞往不同的方向,接着是第四拨,第五拨,一时间满天飞的都是沙包和箭,包影箭光纵横飞掠,直把站在远远地方观战的武玥看了个眼花缭乱。
  随着武珽扔沙包的速度越来越快,武玥已经看不清箭射中沙包的过程,只得挪眼望向燕七和元昶,见这两人拔箭、搭弓、射出,这一系列动作简直如出一辙,一样的流畅,一样的从容,一样的毫不犹豫,一样的洋溢着令人为之热血沸腾顶礼膜拜的霸气侧漏!
  武玥兴奋得跳着脚,莫名觉得这一高一矮一健一胖一霸道一淡定的组合意外地登对,两个人并排站在那里,比肩堪敌,牛逼得不分上下,简直有种雌雄罗刹的般配感。
  五十枚沙包没用多长时间便被丢完,对决结束,元昶讶然地转头盯向燕七,半晌才道出一句:“好你个燕小胖……真有你的。”
  负责检查结果的武珽也很惊讶——他当然了解元昶的射箭水平,若不是因为他在入学时选了蹴鞠社,只怕早就被选到骑射社并占据绝对主力的位置了,甚至就连他武珽,也不敢说自己的箭术能好得过元昶,因为他很清楚教元昶射箭的人是谁,名师出高徒,元昶真若参加骑射大赛,只怕年年的魁首就都会是他了。
  而眼前,燕家的这个小胖丫头,居然能和元昶在射箭对决中战个平手!没错,他没看错——五十只沙包,两人各中二十二只,其中有没被射到的,也有两支箭共穿了一只沙包的,合计算下来,无巧不巧的正好每人射中二十二只!
  可真是巧啊,武珽一再觉得。
  “你箭法谁教的?”元昶还在那厢追问燕七。
  “我师父呗。”燕七道。
  “你师父是谁?高姓大名?”元昶不依不饶必要问个明白。
  “老人家是世外之人,无名无姓,无影无踪。”燕七道。
  “真的假的?骗我揍你啊!”元昶九分不信,弓一摆挡在燕七身前,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再比一次,这次我可不会再让着你了。”
  亏了他怕燕小胖输太惨脸上下不来还留了一手,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水平当真不低!
  “不比了,回家吃饭。”燕七哪儿看不出元昶这要强的性子,输给他也就算了,万一赢了他,估摸着这小子得天天缠着她比试,关键是她也并不想装输或是真输,别的事情上面也就算了,唯有射箭,她一向认真,因为那个人曾经说过:你不敬箭,箭就不会敬你,人箭合一,心箭相通,一个轻浮弄箭的人,实则是在羞辱自己。
  “吃什么吃啊,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元昶伸手捏住燕七脸蛋子上塇腾腾的肉,“跟我比箭,比完才许走!”
  “那这么着,你去拿新沙包吧,我帮武五哥收拾一下。”燕七指着满地破碎的沙包。
  “行,你别走啊!”元昶连忙跑着往器械库去了。
  见元昶跑得不见人,燕七冲着武珽和武玥一摆手:“明儿见,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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