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凶简  第-7页

住,那……他们岂不是跟个超人似的?
  一万三逮着法儿就想试。
  炎红砂愤愤:“人家罗韧吩咐了几次了?别张扬,万一传出去咱们也麻烦。大家都那么低调,你就不能老实点?”
  正说着,曹严华打着手机从她身后经过。
  这些天,曹严华忙着和家里电话修复关系,虽然这种修复,至今未能奏效。
  “我不好跟你们解释我现在在干什么,我只能说,我现在不是个普通人。我非常不同好吗,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不要用世俗的眼光来要求我好吗?”
  ……
  一万三斜了炎红砂一眼,那意思是:这叫低调?
  角落里,霍子红跟罗韧分坐桌子两边,桌上罕见的没有上酒,摆的是茶盏。
  罗韧给霍子红斟茶。
  霍子红低头看杯里漾着的茶水,说的不紧不慢:“不托媒?就你直接来提?”
  “是,这样有诚意。”
  “家长呢?也不出面?”
  “我家里的情况,红姨知道的,除了我自己,没人代表得了我。”
  霍子红“嗯”了一声,好一会儿没说话reads;。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想让她爽快点头说出个“是”字,她又不情愿。
  平日里看罗韧,觉得什么都好,木代交给他自己也放心,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心里头忽然别扭起来。
  是,木代不是我生的,但这么多年,也是当女儿来养的,你突然就出现了,聊聊聘礼,然后就把人领走,凭什么啊?
  霍子红不喝茶:“我得想想。”
  她把茶杯往外一推,起身离开。
  罗韧苦笑。
  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他来之前,郑伯就提醒他了:“把人家的闺女带走,没那么容易的,怎么着也得摆你两道关。”
  抬头看,吧台处,炎红砂、曹严华、一万三三个人站成一排,个个脸上都是大写的同情。
  奇了怪了,你们同情个什么?罗韧气的牙痒痒:爷再不济,再被拒婚,也远远走在你们几个前面了吧?
  手机响,神棍打的,问他:“你那里进展怎么样啊?”
  先前,从函谷关归来,各自分开的时候,神棍提醒他:“别忘了,说好的要去我朋友的客栈那办场婚礼的,什么时候啊?”
  罗韧回答:“这不是小事,就算私底下办,也总得让木代的家人点头吧,等我上门提了亲再说。”
  现在,神棍来问了。
  ――你那里进展怎么样啊?
  罗韧不动声色:“挺好的,没什么问题,你朋友那呢,方便吗?毕竟我们跟你朋友都不熟……”
  神棍满不在乎:“我的朋友就是你们的朋友。再说了,我是谁啊,一句话的事儿!”
  也是,想想万烽火,给神棍帮忙从来不收钱,还有他的微信昵称――沐浴在朋友关爱中的棍,“关爱”二字,足以说明一切。
  挂电话前,罗韧问了句:“你那头什么声音?装修?”
  神棍淡定:“是,装修。”
  挂了电话,神棍怒气冲冲,砰一声推开门出来。
  正开着电吹风吹着肯德基全家桶的毛娃吓了一跳,脚下一绊,把电插线给绊开了――也亏得他们,房间外头没有插座,拖了个那么老长的拖线板过来。
  吹风机的声音骤停。
  不远处,毛哥凉凉地开口:“呦,棍儿,出来啦。怎么着,不绝食了?绷不住了?来,吃,别客气。”
  毛娃很配合地把全家桶送到神棍面前。
  神棍一脸严肃地把全家桶推开,撂下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我不吃。鸡,是人类永远的朋友。”
  
  第236章
  
  临睡前,霍子红过来找木代。
  木代现在和炎红砂一起住,房间里加了一张小床,炎红砂首日入住的时候觉得凄凉非常,说:“木代,你床上都能跑马了,我睡这么小的,跟个陪住丫鬟似的。”
  木代很公平大度:“那石头剪刀布。”
  从此,两人每天晚上都石头剪刀布,抱着铺盖卷儿换的不亦乐乎,用张叔的话说,跟皇帝轮流坐龙床似的,房间里持续地进行着朝代的更迭以及复辟与反复辟的斗争。
  推门进来的时候,一场朝代的更迭刚刚结束,木代上位,正跪在大床上扯床单。
  霍子红往床上一坐,开门见山:“今儿罗小刀上门来提了,我没搭理他。”
  木代早从炎红砂那知道消息了,抿着嘴一直笑,末了说:“红姨,我们适当端一端就行了,可别把罗小刀吓跑了。”
  话里话外,这胳膊肘都是向外拐的。
  霍子红问她:“想嫁吗?”
  木代点头。
  霍子红叹气:“养个闺女有什么用啊。”
  “早些时候,有些地方有‘哭嫁’的规矩,出嫁时,闺女哭的越凶、眼泪掉的越多,就越是明理孝顺。你看看你,不依依不舍也就算了,笑成这样,这二十多年的米都白喂了。”
  炎红砂冷不丁在边上插一句:“可不,都白喂了。”
  木代瞪她:“又有你什么事儿了?”
  炎红砂说的慢吞吞的:“红姨,你把木代忘了吧,换我孝顺你,我不像她,我恋家的很,不会见到帅哥就跟人跑。”
  霍子红一直挺喜欢红砂,她觉得这建议不错,走一个,再来一个,是桩不赔本的买卖。
  “我也想在身边留个人,木代表现不好,不要她了,反正强扭的瓜不甜,硬留也留不住――红砂以后就是这店里的小老板娘,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别跟木代似的,说跑就跑――你可不能外嫁,相中谁了,带进来给我做上门女婿,能办到吗?”
  炎红砂说:“这不小事儿吗。”
  霍子红说:“这就答应了?那行,后继有人,我就不稀罕木代了,来,给罗小刀打个电话,我对后续的工作做个指示,表个态。”
  这个电话颇为重要,手机外放,音量调到最大,一万三和曹严华都被叫来做见证人。
  霍子红的意思是,提亲她可以答应,但有个条件,先订婚,什么时候结婚,她说了算。
  “木代年纪不算大,结婚这事不着急。我是为她着想,正是长见识看世界的时候,不想见到她明年就围着奶粉尿布团团转――在我心里,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罗韧答应的很爽快。
  他自己也想跟木代多些时间相处:这一年多,东奔西跑,惊奇险怪,用木代的话说,两人连场电影都没看过。
  这日常的男女恋爱功课,他确实想补回来。
  不过,到底什么时候才是结婚的时机,他请霍子红适当露点口风:总不能无限期的等下去吧。
  霍子红云淡风轻地瞥了炎红砂一眼:“就等咱们红砂有了固定交往对象的时候吧。”
  啥?
  在其他人都或静默、或消化、或震惊的时候,炎红砂和一万三几乎是同时嚷嚷开了。
  ――有我什么事儿啊?
  这是炎红砂。
  ――二火有男朋友?那得哪辈子啊?
  这是一万三。
  霍子红好整以暇地理理衣裳,不紧不慢地出门,身后留下个沸反盈天的摊子,炎红砂炮口已经转向一万三了:“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那得哪辈子’……”
  年轻人啊,还是太嫩了点,不清楚老一辈的实力,这招一箭三雕,三棋两子,局势就向着她想的方向发展而去了。
  ――她对罗小刀是满意的,却舍不得木代嫁的那么快,希望拖得一时是一时,又怕夜长梦多,所以,先“订婚”。
  ――这园子里,一花独绽不是春,百花齐放才热闹,光木代和罗小刀谈恋爱有什么意思,其它人也该活跃起来嘛,先拿红砂下手,好姑娘理当有人爱,罗小刀要是想早日娶到木代,自然会为红砂上心,精心帮她物色。
  ――木代和罗韧,看起来对酒吧都不太上心。红砂一口答应不外嫁,会给她招个“上门女婿”。这样多好,酒吧会有靠谱的人接手经营,她也等于是给木代立了一门子亲戚,小丫头是她从孤儿院“捡”来的,早些年那么孤,可是这以后,她要让她不孤,身边永远都热热闹闹。
  第二天早上,毛哥起来打扫后院,看到神棍蹲在门口做手工活,拿了把锥子,在皮带上往里又多锥了好几个孔。
  可怜见的,再系上时,腰都细了一圈。
  毛哥心说,坚决不能动摇,不能被敌人的卖惨打动,要做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劲松,任尔东西南北风。
  打扫完了,进厨房吃早饭,无意间回头一瞥,看到神棍正低着头打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毛哥觉得有些不妙。
  这不祥的预感很快成真,早饭才吃到一半,岳峰就打电话过来了。
  神棍此人,是惯会把朋友分门别类排座次的,座次榜按性别区分,在男性友人名单上,论重要性,毛哥只能排第二。
  排第一的,是岳峰。
  岳峰问毛哥:“你虐待神棍了?”
  妈的,为了几个刚认识的朋友,居然把他上升到“虐待”的层级了,毛哥气不打一处来。
  岳峰笑:“不就几间房么,值当的吗?算我的。”
  毛哥说:“你站他那边是吗?”
  边上的毛嫂噗的笑出声来:这情形,经常在毛哥、岳峰和神棍之间发生,老大不小的人了,争执起来,居然也跟幼儿园过家家的小孩儿一样斤斤计较着你到底帮谁、站谁一边。
  岳峰不站队:“我是怕他饿死了,你跟他较个什么劲,你有家有口有儿子,小日子过的滋滋润润。他呢,一年到头顶风冒寒地在偏地头转悠,饥一顿饱一顿,也就到了你那才能过几天舒心日子,摆个谱当个大爷,你就让他当呗。”
  毛哥不吭气了,想了想,觉得岳峰说的也在理。
  挂了电话,他一声长叹,说:“上辈子欠这孙子的。”
  说完,起身盛了碗米粥,又拿瓷碟装了几个花卷,给神棍送过去。
  推门进屋,神棍正在跟罗韧打电话。
  ――下周才来?也行,把那些零碎的事情了结了也好。
  ――对啊,我邀请了小口袋的大师兄啊。
  ――方便,怎么会不方便,我都说了,打个招呼的事儿,他可欢迎了,人就在跟前呢,一个劲催我让你们早点来……
  话说这么大,也不怕闪了舌头,毛哥在边上做了个“啊呸”的动作。
  神棍脸色忽然迟疑了一下:“跟他说什么,跟我说就行,我……”
  估计没拗过,过了会,期期艾艾把手机递过来。
  毛哥翻白眼:“干嘛?”
  神棍陪着笑:“小毛毛,他说要跟你道谢呢,你……你说话要客气点啊。”
  毛哥端足了架子,慢条斯理接过电话,很不客气地“喂”了一声,“喂”的神棍胆战心惊。
  罗韧说:“是毛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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