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什么图案。
曲潋取来一看,继续对方雅娇如此反应:“呵呵。”
方雅娇炸毛,“我已经很努力了!我又不是专门的绣娘,我祖父说姑娘家对女红略通便行,不需要太过为难自己。”她很骄傲地抬出自己的阁老祖父。
曲潋淡淡地道:“可方妹妹这还达不到略通的程度吧?”
方雅娇神色变得更难看了。
曲潋将她欺负得不要不要的后,方才让旁边伺候的丫鬟去取了针线过来,温声细语地道:“方妹妹,你这针走线错了,你瞧,应该这样来……”
等看到曲潋飞针走线,不过一会儿便绣出了几朵叠在一起的栩栩如生的梅花时,方雅娇脸色大变,取过来仔细瞧了瞧,发现这梅花不仅精致,更是韵味十足,有些不甘地道:“曲姐姐的丹青应该很好吧?”
曲潋谦虚地道:“略通略通。”
方雅娇:“呵呵。”
下针之前,多数要画花样子,若是没有好的花样子,根本不能绣出好的绣品。所以很多出色的绣娘,大多数眼界都不错,更是精通丹青。
继续将方雅娇欺负得不要不要后,曲潋便完成了方二太太的嘱托,愉快地和她姐去看大堂嫂穆氏了。
“你又欺负方姑娘了?”曲沁宠爱地捏捏妹妹的脸,刚才的事情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禁好笑。
“哪有,我不过是受了方二太太的嘱托教导她女红罢了。”曲潋一副正经相,“既然要教,自然要严厉一些,我可是很负责的。”
曲沁被她逗得不行,若是以前,她也以为妹妹是真心诚意教的。可是看到方雅娇每次被妹妹气得炸毛,便知道妹妹又促狭了。不过谁让方雅娇先前那副瞧不起妹妹是草包的模样太过气人,不怪妹妹欺负她了。
曲沁摸摸妹妹的脑袋,没再说什么,和她一起进了房去探望穆氏。
穆氏是一个知书达礼的传统女性,容貌只堪称清绣,但才情极好,嫁入曲家后,和丈夫琴瑟相合,夫唱妇随。见姐妹俩进来,忙让丫鬟上茶,笑着对她们道:“上回听潋妹妹说喜欢我这儿的蜜饯,今儿我娘家送了一些过来,到时候潋妹妹便带罐回去吧。”
曲潋欢喜地笑道:“那就谢谢嫂子了。”
在榆林胡同待了半日,季氏方带着两个女儿离开。
刚回到家不久,却听管家来报,余长昊过府来了。
☆、第 95 章
听说余长昊来了,曲潋顿时看向自家姐姐的表情很是促狭。
季氏却颇为重视,在她的想法里,她礼待女婿,恨不得掏心掏肺出来让女婿感觉到她的好,目的也是想让女婿将来也能善待她的女儿,虽然很直白,却是一个母亲最真挚的心思。
对此,曲潋和曲沁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心里颇为感动的。
“余公子怎地来了?”季氏有些奇怪地询问来禀报的管家,“可是有什么事情?”
管家答道:“属下不知,余公子神色有些不对,似是有什么急事。”
若是没有什么急事的话,余长昊也不会亲自过来一趟了。
听罢,季氏心里一紧,忙让人将余长昊请去厅堂稍坐喝茶,母女三人整理了仪容后,便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去见客。
因为两家已经定亲,所以规矩也没那么多,并不需要再设屏风。所以这回曲潋倒是在近距离中看了一遍余长昊,他浓眉大眼,生得很是英俊周正,不过和纪凛、周琅他们比起来还是稍逊一些。然而他的眼神十分清正、举止有世家教养出来的气质,倒也不算差。
当然,还得她姐姐满意才行。
曲潋想着,偷偷地瞄了姐姐一眼,见她低眉信目,举止沉稳,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平淡得仿佛见的是一个与她无关的人,没有丝毫姑娘家见到未婚夫该有的期待羞涩。曲潋看得想叹气,她姐姐果然是随便什么人都好,能嫁出去不连累到家人便行。
见季氏进来,余长昊忙起身行礼,抬头的时候视线不免在季氏身后两个姑娘身上多停留了下,如此自然也看到曲家姐妹俩。曲潋年纪虽小,但她的容貌最是精致娇美,容易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那种类型,很是惹眼。不过余长昊只看了一眼,目光便留在安静沉稳的曲沁身上了。
曲潋忍不住用帕子掩住嘴偷笑,心里对余长昊的反应有些满意。
“余公子请坐。”季氏坐在首位上和余长昊寒暄片刻,方问他的来意。
定亲了,便要避嫌,在这方面,余家和曲家都做得很好。倒是曲潋在曲家上下宠爱和淑宜大长公主睁只眼闭只眼中,和纪凛三天两头地见面,互赠礼物。相比之下,曲沁和余长昊那真真是规规矩矩的。
另一个可能便是父亲若是挨不过去,怕是……他要守制三年,如果曲家怕女儿受委屈,不同意仓促举办婚礼,那只能再将婚期推后了。
季氏听了吓一跳,忙问道:“余老爷病得重不重,大夫怎么说?”
余长昊摇头,忧虑道:“想来是家母匆促下所书,信中并未详细提及,只叫我侄儿回去侍疾。”说罢,他突然起身,朝季氏长长一揖,抬头道:“伯母放心,待父亲身体恢复健康后,侄儿明年定会如期而来。”
这个如期,便是如期来迎娶罢。曲潋忍不住又看了她姐姐一眼,见姐姐此时也抬头看向长揖的少年。
季氏见他如此,忙道:“余公子不必行如此大礼,我自是信你。”
余长昊神色有几分轻松,不过忧心家中的父亲身体,紧蹙的眉头并未放松。他陪着季氏说了会儿话,见天色差不多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回头看了眼站着门边的少女,那一抹倩影,从初见面时,便让他心生好感。
送走了余长昊后,季氏便愁眉苦脸地对两个女儿道:“上回见时,余老爷看起来身体挺健朗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曲潋怕她操心来操心去,虽说是关心,但表现太过只会让周围的人一起跟着心情不好,便拉住她,朝她使了个眼色。
季氏顿了下,想到曲沁还在旁边呢,忙闭了嘴,决定还是将一腔心事告诉给佛祖听吧,顺便让佛祖保佑余老爷身体健康。想到这里,便马上往小佛堂去了。
曲潋见母亲去的地方,知道佛祖又要忙了。
等季氏走后,曲潋便跟在她姐姐身边转,边转边叫着“姐姐”。
曲沁被她转得头晕,拍着额外头道:“行了,阿潋,你别操这个心了,余老爷应该不会有事的。”上辈子她根本没听过镇安余家的事情,哪知道余家有什么事情?所以此时心里也拿不准这桩婚事会不会顺利。
应该会顺利吧?毕竟上辈子她周旋在京中勋贵圈子,也没听过文官圈子有什么大事的。
曲潋却以为姐姐是重生的,应该知道余家的事情,听她说没事,便放心了。
曲潋将他拉到一旁,将余长昊今天过府来的事情告诉她。
“希望余老爷只是身体抱恙,很快便好吧。”
见弟弟像个小老头一样担心起来,曲潋不免觉得果然是母子俩,都担心过头了。便拍着他道:“别担心了,余老爷一定会没事的。”那是他们重生的姐姐说的。
曲潋厚着脸皮道:“那是,你姐我是神棍,有通古算今的演算本事。”
曲潋不知道自家爱操心的弟弟已经操心到她身上了,宽慰了弟弟后,完全没负担地回房去歇息了。
等到了十月份,镇安余家来了信,信上说余老爷只是感染了风寒,只是一直断断续续地不好,余长昊决定留在镇安边读书边侍奉父亲,待明年春天时,便会随迎亲队伍进京来。
曲家的人得知后,皆松了口气。
曲潋得意地和弟弟道:“看,我说得对吧?”
等京城开始下雪的时候,天气冷了,曲潋便不爱出门了,就算被淑宜大长公主派人接去镇国公府,也更愿意窝在寒山雅居的安息室里盘窝,被淑宜大长公主笑话了一顿,她继续厚脸皮地撑过去了。
曲潋心里还惦记着上回让纪凛神色凝重的那位“三爷”的事情,可是来了镇国公府好几次,都没见镇国公府有谁提及,见了纪凛后,因时常周围都有长辈在,也不好询问他,见镇国公府静悄悄的,曲潋便没有继续再关注。
转眼日子便到了腊月,这个年也要走到尽头了。
腊月其间是最忙碌的,除了准备各家的年礼外,还有铺子收益的结算,曲沁忙得团团转,曲潋自然也被拎过去帮忙,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直到腊月下旬,方才得歇息一会儿。
曲潋好不容易得歇息,便盘在室内温暖的炕上翻看纪凛在书肆里给她淘的杂书。
说来很可耻,曲潋不过是有回经过书肆,看到进出书肆的那些书生,忍不住也想去书肆淘几本这时代的杂书来看看,没想到正好见到从书肆里出来的纪凛。
虽说是偏剧情向的爱情小说,里面尺度最大的就是男女主角情难自禁牵了小手、眼神脉脉地绞在了一起,可是那也是爱情小说,在一些家风清正、严厉的长辈眼里,这种书简直就是教坏闺中儿女的淫秽之物。可是就因为她想看,纪凛便仔细斟酌,给她淘了几本给她解闷。
那一刻,曲潋感动得恨不得抱着少年啃上一口。
得如此未婚夫,夫复何求?QAQ好想亲他几口,可惜她怕又要被人说不合规矩,只能忍着。
年底忙碌得差不多时,终于过年了。
今年过年,依然是大家一起齐集到榆林胡同曲家过年,曲家今年添丁进口,而且还买一送一,穆氏肚子里揣了只包子,预示着曲家会越来越兴旺,使得今年过年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好。
到了年初二,曲沁带着弟妹去了平阳侯府拜年。
平阳侯府这一年来行事作风收敛了许多,曲潋有时候来,也觉得平阳侯府安静了很多,那种安静,并不是指环境的安静,而是从下人的精神面貌中显示出来的一种安静,做事都跟着低调麻利,只做不说。
不过难得过年,平阳侯府看起来还是挺热闹的,和平常时候没什么变化。
给骆老夫人拜了年,曲潋又给骆大夫人等长辈拜年,等到了骆大奶奶跟前,曲潋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发现她依然看起来和平时一般淡然从容,似乎骆老太爷寿辰时的事情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也是,她是平阳侯府的大少奶奶,娘家还是昌德伯府,所做的事情也是为了平阳侯府好,平阳侯府感激她还来不及,若是因此而迁怒她,只能说迁怒的人太没脑子了。
曲潋得了长辈们的红包后,便和骆樱手牵着手去说话了。
骆大奶奶坐在婆婆身边的位置,目光往室内转了转,看到曲潋和骆樱两个姑娘欢快地手挽着手一起出去的模样,充满了小姑娘的朝气,忍不住微微一笑。笑完后,她的目光又落在了伴在骆老夫人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