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帮三公主,只能任由三公主被襄夷公主寻点小事情说教。
三公主差点当着人面前委屈落泪。
曲潋也被襄夷公主的维护给弄得既尴尬又窝心,看三公主眼睛都红了,生怕这仇怨结得更凶,忙拉住了襄夷公主,将她劝下。可惜她这种行为,落到旁人眼里,觉得她的面子也特大了,让襄夷公主为了她而连妹妹都能喝斥,对她更是客气了,甚至有事没事都绕着她走,就怕不小心像三公主一样说她两句闲话,襄夷公主要为她出气。
曲潋发现那些夫人们的行为后,觉得自己冤枉死了。不过虽然冤枉,却也没有拒绝襄夷公主的好意,该咋就咋吧,不行她就选择狗带。
过了七月,曲沁坐稳了胎时,便将有喜的消息广而告之。
曲潋带她家闺女去景王府探望。
虽说五月份时受了次罪,对于出行曲潋还真是有点儿心理障碍,都不太愿意出门,不过有纪凛开路陪过去,她又泰然处之了。
她发现近日来纪凛好像在忙什么,没事就窝在书房里很久都不出来,问了他又不回答,曲潋只得作罢。只是心里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这才是她不太愿意出门的原因,就怕发生点什么事情给他拖后退。
到了景王府,曲潋发现今儿来景王府拜访的人极多,刚下车,便见到了几位皇子的车驾。
景王自进京以来,一直圣宠不衰,宫里的皇帝对他宠信有嘉,甚至在宁王之上。皇帝的态度让人琢磨不透,有时候连皇子们都要靠边儿站,这样的情况之下,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内宅女眷,对景王府多有巴结,逢年过节时,各种礼和孝敬更是不少。如今景王妃有好消息,来恭贺的人更是不少。
曲潋被纪凛扶下马车,恰好和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及其皇子妃等人迎面撞上了。
几位皇子及皇子妃的目光先是落在纪凛身上,最后才落到曲潋身上,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过来。
互相见礼寒暄后,纪凛便和几位皇子们被管家引去前院的客厅,曲潋和几位皇子妃被引去女眷歇息的花厅,阿尚被奶娘抱着跟在最后。
“这孩子长得真像镇国公世子,叫什么名字?”三皇子妃笑着道,给了见面礼,被跟着的丫鬟收下了。
“单名尚,是她祖父取的名儿。”曲潋笑着回答。
三皇子妃和四皇子妃也跟着称赞了小包子可爱聪明之类的,纷纷给了见面礼,曲潋一一谢过了。
三人闲聊着到了花厅稍作歇息。
刚坐下不久,便又听说五皇子妃来了。
曲潋见到那几位皇子妃纷纷用帕子掩住嘴,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对她不忍。
自从五皇子被皇帝训斥闭门思过,五皇子便未出现在人前,五皇子妃倒是出行无碍,定时进宫给皇后和郭妃请安,行事颇为低调。不过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五皇子对五皇子妃并无什么情谊,甚至连对嫡妻的尊重也无,使得皇子妃在皇子府里过得十分艰难。
曲潋对五皇子妃没什么印象,只在新年朝贺或者是宫宴时远远地看过一眼,等五皇子妃过来时,曲潋第一个印象是很瘦,精神不太好,一双眼睛带着些许怯懦,根本无皇子妃的风范派头,怨不得几位皇子妃的反应如此,有些怜悯有些嘲笑。
曲潋拉着她闺女和她见礼。
五皇子妃有些笨拙地给了见面礼,勉强笑道:“这孩子真是可爱,很聪明伶俐。”
“谢谢。”
“她有些怕生。”曲潋笑着对四皇子妃道。
四皇子妃见孩子不理她也不介意,笑了笑便岔过去了。
今日虽然有很多人借恭贺之意来景王府,但多是送礼的,能真正进来的人还是少数,所以坐了会儿,便只见骆家人、曲家人和几位皇子妃、宗室的一些女眷罢了。
人来得差不多时,曲沁在丫鬟的揣扶下过来了,她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湖色梅兰竹暗纹刻丝褙子,下着一件油绿色镶宝相纹的马面裙,身上并无太多佩饰,却自有一番雍容华贵,宽松的衣服遮住了肚子,并未看出什么弧度。
见到曲沁过来,众人忙让她过来坐,皆问候了她的身体情况和肚子里的孩子,曲沁笑着一一答了。她的目光在角落里窝着的五皇子妃的脸上掠过,目光顿了下,很快便移开了。
曲潋见状,也看了一眼五皇子妃,心里忍不住叹气。看到五皇子妃,她就忍不住想,上辈子她姐是不是也过得像她这般艰难,不过五皇子妃只会被打击得越来越怯懦卑微,甚至绝望木然,而曲沁却充满了韧劲,和五皇子死磕到底。
相同的路,由不同的人走,会有不同的结果。
众人看了曲沁,坐了会儿后,便识趣地告辞离开了。
曲潋作为嫡亲的妹妹,自然不必如此识趣,人一走,便拖着她闺女笑盈盈地蹭到曲沁那儿。
曲沁拉住她的手端祥,笑道:“看你没什么变化我就放心了,五月份那事还真是吓着我了,要不是我肚子里怀着孩子,我都想过去看你。”说罢,不由叹了口气,因为妹妹正是来探望她才会遇到这种事情的。
已经过去的事情曲潋不想提它,笑道:“当时就受了点儿罪罢了,没什么事的,我现在好好的呢。”
看她眉稍眼角俱是笑意,整个人都像发光一样,曲沁抿嘴一笑,知道纪凛将她照顾得极好。不,或者说纪凛将外面所有的伤害都为她挡下来了,让她没有任何烦恼地过自己的日子,惬意而舒心,方能保持她这种乐观开朗的性子。
曲沁笑着转移了话题,拉住阿尚的手,笑道:“几个月不见,咱们阿尚又长大许多了,听说会叫人了?”然后逗着阿尚开口。
“这是怎么了?阿尚还会害羞了?”曲沁乐不可支。
曲潋一巴掌拍在闺女小屁屁上,嗔怒道:“你这小坏蛋,让你叫人时你倒是害羞了,别又逮着谁都叫娘,不然就打屁屁。”
阿尚扑到她怀里,奶声奶气地叫着娘,那娇滴滴的声音,让曲潋挺没辙的。
眼瞅着到了午时,曲沁便道:“你们难得过来,今儿便在这儿用午膳吧。”说着,便让计嬷嬷去厨房说一声,要留妹妹、妹夫一家在府里用午膳。
前头的皇子们也早就离开了,只有纪凛留下。
并不是皇子们不想待久一点,而是景王这人油盐不进,皇子们私底下没少示好,但他却一副高冷的模样,脾气再好,也要被他给气走,特别是这群天之骄子,哪里肯受这种鸟气?要不是他们皇父对景王信任有加,都超过宁王了,他们也不会想从景王这儿下手,为自增添多一些筹码。
皇子们今日过府来恭贺景王妃有孕,当然是做给宫里的皇帝看的。皇帝对景王有后之事非常地看重,太后、皇后也皆有赏赐下来,看到宫里三大头的反应,只有不是缺心眼儿的,都知道该如何做。
景王也知道众人的意思,他根本不屑理会,所以皇子们热情登门,却仍被晾着了,最后自然也不可能留他们一顿膳食什么的。
“你这是要将他们都得罪透了?”纪凛的声音清越温和,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景王从书房的暗阁里取出一张巨大的舆图,将之放到书房里一张八仙桌上摊开,听到纪凛的话,头也不抬地答道:“一群没用的东西,只会窝里斗,理他们作甚?”
语气里满是嘲讽。
也只有这位皇帝的叔父是最有权利评介那群皇子了,皇子们对他而言,是一群晚辈罢了。
“好歹他们也是皇子,如果真要起手来,你可要吃亏的。”纪凛轻飘飘地说道。
景王嗤笑一声,“那要先看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了。”
“那你觉得是男还是女?”
这不只是纪凛想知道的,还是宫里宫外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可惜太医们怕得罪人,并不敢保证是男是女,景王也随大流,直接一句没生出来不知道便搪塞了皇帝。
“这个啊,会是位皇子。”景王漫不经心地道,将舆图完全摊开。
纪凛神色有些不定,他倒没有怀疑景王的话,以为景王是大夫,所以能看出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别。如果是皇子,那么就得早些着手准备了。
“行了,别想那么多,先来看这份舆图,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让人制好的。”景王招手,将他叫过来,一只手点在舆图上,“看,这里就是北蛮王庭,这里是北疆泾水城。”
纪凛的眼神变得深邃。
两人在屋子里研究了好一阵子舆图,说了什么只有他们知道,直到下人敲门,提醒他们,才发觉已经到晌午了。
“王爷,王妃已经准备好午膳,请您和镇国公世子一同去用膳。”门外的随从禀报道。
景王听罢,将舆图收了起来,就着小厮端来的清水净了手,带纪凛去花厅用膳。
因是家宴,所以并未将男女席分开来,而是大家坐在一起用膳。
景王走进来,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小包子,脖子上围着围兜兜,正拿着一个果子啃啃啃,像只小仓鼠一样,分外可爱,景王手有些痒,直接掐了过去,让她的小脸鼓起了一块。
阿尚抬头看他,一爪子挠了过去。
“哎哟,好凶,这性子像谁啊?”景王笑着道,没有被她挠到,不过看她鼓起的小脸,就忍不住想要欺负,又捏了一下,最后被她拿果子砸到了衣服上。
有洁癖的景王脸黑了。
纪凛但笑不语,曲潋笑嘻嘻的,说道:“姐夫你别逗她,你逗她她当然凶了,你好声好气地和她说话,她会很乖的。”
景王又睨了眼那只像仓鼠一样的小家伙,不置可否。
用过午膳后,纪凛便带着妻儿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风平浪静,没有遇到什么意外,直到回到府里,曲潋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纪凛搂住她,温声道:“没事的。”
曲潋朝他笑了下,自是相信他。
七月过后,炎热的天气终于过去,迎来了秋高气爽的秋日,虽然白天时秋老虎颇为猛烈,但到了夜晚时,已经不会热得睡不着了。
进入八月份时,不管是后宫朝廷的注意力都移到了皇后的肚子上。
八月份是皇后的预产期,虽然不知道她哪日发动,但是临盆的时间总不会拖到九月份,特别是景王私底下透露过,皇后年纪大了,只会早产不会推迟,为此皇帝十分紧张,宫里的气氛也跟着有些变化。
这些倒是没有影响到曲潋的生活,她心里其实满期待皇后生个皇子的,这样便是名正言顺的嫡子,然后将那些皇子都啪啪啪地打脸。不过一想到如果是中宫嫡子后头可能会带来的一系例麻烦,曲潋又萎了,懒得再想什么。
因为皇后就要生了,曲潋也不太能见到襄夷公主,襄夷公主为了皇后,每天都进宫陪伴她,倒是帮了皇后很多忙。
就在众人望眼欲穿时,皇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