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孩子气,特别是在他面前,对他一种毫不保留的信任依赖。可是他就吃这一套,恨不得她一生都能在自己面前保持如此真性情,喜欢就表达出来,不必像那些贵夫人一样矜持而内敛。
曲潋腻在他怀里,把玩着他腰间悬挂着的小印,问道:“对了,我遇袭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官府已经将那些人都缉拿归案了,你不必担心。”他低头亲亲她的太阳穴。
“什么罪名?审出什么了?”曲潋紧接着问道。
纪凛想了想,说道:“有两个人死在牢里,其他的都是京城外的镇子里的地痞儿,平时不学无术,不过是被人当抢使罢了,对外的说法是他们喝醉了,不小心冲撞了镇国公府的车驾。”
曲潋马上坐了起来,诧异地道:“难不成死了两个人线索就断了?”
“嗯,官府是这么判的。”
曲潋整个人都不好了,鼓起腮帮子,怒道:“果然不能相信官府,那年炎有查出什么吗?”
“有查出一些,你不用担心。”
一听他这语气,便知道他不想告诉她了,曲潋扑过去,揪住他的脖子,“说吧说吧,这么憋着我心里难受,好歹是我自个受了罪,总得知道自己青天白日的到底是倒了什么血霉,是吧?”
纪凛的目光移到她那只还缠着纱布的手上,将之轻轻握住,叹了口气道:“阿潋,并不是不告诉你,而是还不是时机,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听出他话里的慎重,曲潋微微眯起眼睛,想了想说道:“好吧,我相信你。”
纪凛脸上露出笑容,眼睛也因为笑意而变得温暖起来,整个人就如同打上柔光一般,无瑕而美好,但凡见过的人,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曲潋心花怒放,受不住美色就要扑过去亲他,谁知――
“娘!”
响亮的童声响起,然后是吧嗒吧嗒的声音从外面跑进来,曲潋差点吓得滑下炕,被纪凛眼疾手快地搂住。
小阿尚双手攀着门槛爬了进来,然后又冲过来,爬上脚踏,攀着高高的炕头瞅着他们。
“阿尚小宝贝,你去哪里野了?真是脏死了!”曲潋握住她的小爪子,让外头候着的丫鬟去端水过来给她清洗弄脏的小手,又给她洗了把脸,才将她抱到炕上来。
阿尚伸手就要父亲抱,坐在他怀里抱着她的小皮球,一下一下地戳着小皮球,发出噗噗的声音,笑得十分欢快。
曲潋忍不住摇头,让他们父女俩玩,她起身去让人准备晚膳。
翌日,纪凛休沐在家。
一大早的,吃完早膳时,趁着阿尚还没有起床来捣乱,纪凛便拿了干净的纱布和伤药给曲潋换药,边换边问道:“头还疼不疼?”
“不疼啦!”曲潋笑眯眯地道,“刚才你不是看了么,我都比平时还多吃了五个小笼包、一杯牛乳,胃口棒棒哒。”
前几天,因为脑震荡,使得她的胃口也不好,每天吃得比平时还要少了一倍多,纪凛十分焦急,觉得几天时间,她都瘦了一圈――曲潋坚决认为,那是他的错觉,才几天罢了,能看出什么来?
纪凛拉着她的手瞧了下伤口的愈合情况,虽然这点儿伤落在自己身上,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伤在她身上,却忍不住跟着抽疼起来。他小心地给她上了药,包扎好纱布。
曲潋笑盈盈地看着他,只要他看过来,就露出一个大大的脸笑,笑到最后,她觉得脸上的肌肉都要抽筋了。不过也没法子,她怕自己如果忍不住露出疼痛的模样,这人就要变脸,到时候她又要难受了。
上好了伤药,这时碧夏端来煎好的药,那股味道扑鼻而来,曲潋差点又要吐了。
虽然如今胃口好了,可也架不住连续喝了好五六天的药汁,都反胃了。
就在她困难地喝药时,下人来禀报,襄夷公主和靖远侯世子过来了,不仅有他们,还有景王府的管事嬷嬷和承恩伯府的人。
景王府的管事嬷嬷是代怀孕的曲沁来探望曲潋的,如今她怀着身子不能出门,只好每天都打发管事嬷嬷过来探望,而承恩伯府的人过来,应该是骆樱派过来了,只是如今她已经可以见客了,骆樱那性子急哄哄的,怎么不自己过来?
正想着,承恩伯府过来的嬷嬷满脸笑容地对曲潋道:“我们二少奶奶原是打算今日过来探望世子夫人的,谁知昨儿午时,二少奶奶身子不舒服,请了太医去把脉,原来是二少奶奶有喜了。”
曲潋听得乐了,“哎呀,原来是这样,这可是大喜事儿呢。”说着,就让人准备份贺礼,等会送去承恩伯府。
承恩伯府的嬷嬷也是笑容满面,继续道:“二少奶奶原本还想亲自过来探望您的,可是二少爷见她害喜得厉害,便让奴婢过来给世子夫人请个安了。”说着,飞快地睃了曲潋一眼,见她面上并无不乐反而一副为骆樱有孕高兴的模样,便放下心来,同时也知道自家二少奶奶和世子夫人的情份,那真是嫡亲的姐妹也不差了。
曲潋让碧夏将承恩伯府的嬷嬷送出去,顺便保证过些日子,她也会去承恩伯府探望骆樱之类的。
将景王府的管事嬷嬷也打发了后,襄夷公主幽幽地道:“真好啊,景王妃有身孕了,你的好姐妹也有身孕了,为什么我却没有呢?”
曲潋转头,看到襄夷公主那张怨妇脸,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安慰道:“孩子是看缘份的,许是你们的缘份还未到吧。”
“骗人!”襄夷公主可不是那种无知的小丫头,“这和缘份没关系,而是可以人为操作的!偏偏景王就是不肯帮我,我讨厌死他了!”
曲潋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想要孩子想疯了的姑娘,只得将她闺女叫过来。
襄夷公主抱着阿尚不撒手,抽着鼻子道:“阿潋,为什么别人要个孩子那么容易,我想要个孩子却那么难呢?竟然还有讨厌的人和我说,那么想要孩子,就让表哥和旁的女人生,到时候去母留子,也是我的孩子!呸!不是我生的,都不是!表哥敢和别人生,我掐死他!”
襄夷公主柳眉倒竖,一副凶神恶煞。
曲潋疑惑道:“谁给你出这种馊主意?”明知道襄夷公主的性子,还说这种话,不是欠抽么?
襄夷公主抿着嘴,一脸不屑地道:“还能有谁,就是我那好三妹妹。”
听到是三公主,曲潋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三公主如今也出阁了,嫁的是忠勇侯府的嫡次子。
不过三公主的性子和襄夷公主不同,外表看着是个柔弱的公主,但是私底下也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主儿,将三驸马把持得牢牢的。
三公主的身份自然比不得襄夷公主的尊贵,甚至比宠爱也比不过,难免会生出一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来,对这位二姐姐素来不喜。如今襄夷公主成亲一年都没消息,三公主自然是当笑话看的,特别是见襄夷竟然为了孩子连名声都不要了,她心里幸灾乐祸的同时,又免不了觉得丢脸。
于是,三公主便出了这么个主意。
三公主的意思是,襄夷公主的肚子一直没有消息,并非是袁朗的身体原因,可能是襄夷公主自己根本没法生罢了,不如让袁朗去找别的女人试试,如果那女人能怀上,证明不是袁朗的原因,如果不能怀上,那也没什么损失。
襄夷公主将三公主的话对曲潋说了一遍,然后哼道:“我当时气坏了,直接给她一巴掌!竟然敢怂恿表哥去睡别的女人,就算是妹妹,也照打不误。别以为我是缺心眼,看不出她的用意,分明就是想要看我笑话,给我添堵。”
曲潋没想到襄夷公主这么彪悍,自己妹妹说打就打,就不怕三公主进宫哭诉?
“怕什么?你不知道我这三妹妹行事有多恶心,她竟然主动让她的陪嫁宫女去伺候驸马,还和那宫女一副姐妹俩好的模样,我看了都要吐了。”襄夷公主怒气难消,“下次她再敢将那宫女带到我面前,一副姐妹俩好的模样,我非抽死她不可。”
曲潋:“……”
真羡慕她的彪悍,曲潋觉得以襄夷公主的战斗力,真不需要为她担心什么了。
☆、第 206 章
襄夷公主今儿是来探望曲潋的,只是没想到最后反倒是成了自己吐苦水,顿时有些不太好意思。
曲潋笑眯眯的,不以为意,她这是当八卦来听呢,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因为淑宜大长公主不爱出门的原因,所以她也极少出门,交际也不多,最多只是回娘家或者是去几个姐妹们那儿串门子,能听的八卦也就那几家罢了。襄夷公主不像她,她是中宫所出的公主,又深得帝宠,京里巴结她的人很多,有什么宴会都少不了她,所以她听到的事情也是最多的。
曲潋有时候听她说其他府里的八卦,总会乐不可支,巴不得她说多一点儿。特别是这种关于皇室成员的八卦,如果不是襄夷公主说,她压根本就不知道三公主私底下还做过这种事情,都要以为三公主就像外界传闻的那般,将三驸马把持得死死的了。
可谁知事实上,三公主原来还有这么三从四德的美好品质,给自己驸马拉皮条不说,还将伺候过自己驸马的宫女当姐妹,这到底要有多宽广博大的胸怀啊?
见曲潋感兴趣,襄夷公主少不得又和她多说了一些,“她那人脑子就是有病,以前在宫里时,看着清高自许,什么都爱和我争,争不过时,私底下就露出一副全天下都负了她的模样,没少恶心人。”
襄夷公主一副被腻歪坏了的表情,“她的驸马郭鸿其实是她自己挑的,郭鸿是郭妃娘家侄子,当初郭鸿随忠勇侯夫人进宫给郭妃请安时,恰巧三公主见着了一面,后来便念念不忘。如今她倒是如愿了,可谁知为了个郭鸿,她连点儿尊严都不要了,我才觉得丢脸呢。”
老实说,襄夷公主其实很瞧不起三公主的作派,纵使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拿尊严都踩在地上。其实这些年她能坚持要嫁给袁朗,也是因为袁朗对她的好,从小到大,袁朗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好得为了她能处处忍让,答应她所有不合理的要求,所以不嫁他还能嫁谁?
可三公主不一样,三公主也是经过谋后嫁到忠勇侯府的,但是那郭鸿并未能真心真意待她,反而有些冷淡,可三公主就是吃这套。
襄夷公主难得大吐苦水,曲潋是个能守得住秘密的人,不该说的话从来不会大嘴巴地说出去,这也是襄夷公主每当有什么心事,就喜欢和她说的原因,这次也不例外,将憋在心里的心事说出来,心情也轻松了几分。
等袁朗他们告辞离开时,襄夷公主的脸上已经是一片笑意盈盈。
她对曲潋道:“阿潋,以后有空再过来看你。”
曲潋也亲亲热热地道,“好啊,有空就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纪凛和袁朗面面相觑,不知她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