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调令  第135页

才平缓下来。
  此时她坐靠着床,他躺在她的大腿上方便她给他按摩,渐渐地平静下来。
  “暄和哥哥?”她轻轻地叫了声。
  “唔……”
  听到他低低的回应,曲潋方才松了口气。
  和他成亲半个多月,曲潋平时只看到他性格转换,却一次都没有见他头痛的样子,还以为他的病已经好了,没想到在这夜晚突然复发,看到他痛得脸都白了,浑身冒冷汗,让她吓得不行,心里难受得厉害。
  她拿出帕子,给安静地缩在自己身边的少年擦汗,手摸了摸他的背,发现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更是心疼得厉害。
  就在她要下床去给他寻一件干净的寝衣换上时,他坐了起来,将她抱到怀里。
  “潋妹妹,我没事了。”他低头,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看起来疲惫而脆弱,脸上却露出十分温煦的笑容。
  曲潋慢慢地伸手,拥着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对方的存在,就算热得厉害,也不想放开。
  直到模糊地睡着后,她心里想着,改日得再去找明方大师,让他给纪凛看病,一定要将他的头痛之疾治好。
  纪凛拥抱着她,一时间却没有睡着,有些害怕睡着后,又梦到那些让他痛苦的恶梦。
  原来并不是忘记了,而是在午夜梦回时会在梦里一遍遍地出现,提醒他,曾经的痛苦。
  想到这里,他又拥紧了怀里的人,将脸深深地埋在她的胸口,感受到那种柔软的包容,方才放松下来。
  ****
  因为昨晚折腾了一场,翌日曲潋起床时,便比平时要晚一些。
  她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错过了去给淑宜大长公主请安的时间,顿时吓了一跳,就要爬起来。
  “别急,再睡会儿。”一只手将她拦住,然后她整个人都跌进了一个怀抱里,一只手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
  曲潋抬头,看到披散着头发半坐起身、背靠着大迎枕的少年,呆了会儿后,才问道:“你的头还疼不疼?没事了么?”
  他朝她微笑,低头亲昵地亲了她一下,说道:“不疼,没事了。”
  “真的?”她还记得他昨晚疼得身体都发颤的情景,吓得不行。
  见她不放心地追问,少年脸上露出十分柔和的笑容,抚着她的脸,对她道:“是的,已经不疼了,多亏你昨晚给我按摩。以往我都要疼到天亮的,昨晚却只疼了半个时辰左右,已经算是好了。”
  曲潋听得又是心疼又是高兴,说道:“既然如此,那以后你再头疼,我就给你按摩,我当年还是因为我妈特地去学……”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下,话渐渐没了。
  纪凛不知她为何心情又突然低落,回味了下她的话,听她话里的意思,她是特地为谁而学的,不过她为的那个人,似乎在她心里是不能说的禁忌。他眸里有些深思,面上却一片煦和温暖,就像窗外的阳光。
  曲潋不想让自己沉浸在一些不好的记忆时,很快又露出笑脸,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起床吧,等会儿还要去给祖母请安呢。”然后又有些埋怨他道:“你也不让人叫醒我,睡得这么晚,万一让人以为我恃宠而娇怎么办?”
  纪凛不以为意地道:“没关系,你想恃宠而娇,我也纵得起。”
  曲潋:“……”
  被他用那么柔和煦暖的神色说着这种宠溺的话,让她难得有些害臊,一时间不说话了。
  两人用过早膳,便往寒山雅居行去。
  淑宜大长公主见到他们过来请安,脸上不觉露出高兴的笑容,特别是见到孙子温煦从容的模样儿,更高兴了。
  曲潋有些歉意地道:“今儿来得晚了,请祖母见谅,这都是因为昨晚暄和哥哥半夜时突然头疾又复发了……”
  话还没说完,淑宜大长公主已经惊得忙拉着孙子的手问道:“怎么样?现在还疼么?”
  纪凛朝祖母笑道:“已经不疼了,多亏了阿潋昨晚给我按摩,才没有那般难受。”
  听了两人的解释,淑宜大长公主如何会责怪曲潋今儿来迟之事,原本等不到小夫妻俩过来,她也以为是夫妻俩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罢了,没想到还有这事情。她心里叹了口气,想起昨晚见到孙子变了脸时自己的态度,心里有些愧疚。
  淑宜大长公主拉着小夫妻俩关心了一会儿,过了会儿方道:“暄和的头疾很久未发作了,原以为已经好了,没想到这回来势汹汹。我看吧,哪天有空,再去寻明方大师瞧瞧,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枯潭寺……”
  这话和曲潋的意思不谋而合,当下双目灼灼地看着淑宜大长公主。
  纪凛说道:“祖母,别忙活了,明方大师近日离京了,行踪不定,孙儿也没有他的消息。”
  听罢,淑宜大长公主和曲潋都十分的失望。
  等小夫妻俩离开,淑宜大长公主坐着失神了好一会儿,方对乌嬷嬷道:“自从国公爷去后,暄和这孩子就是我的命根子,好不容易顺着他的心意给他娶了他喜欢的姑娘,却不想他的头痛之疾仍是未好,我真是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这宿疾而短命……你赶紧去找常管事,让他派人打探明方大师的消息。”
  常管事是外院的一名大管事,他是常安、常山兄弟俩的父亲。
  乌嬷嬷知道主子的心情,忙应了一声。
  等乌嬷嬷下去寻常管事,淑宜大长公主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想起明方大师曾说过孙子的病可能会让他将来暴毙,心里就难受得厉害。

☆、第 127 章

  离开了寒山雅居,两人慢悠悠地在暄风院中逛着,丫鬟们远远地跟着,不敢过来打扰。
  “你以后是三日一休?晚上也可以回来么?”曲潋好奇地问道,“其他的人也这般?”
  纪凛目光温润地看着她,笑道:“是的,皇上觉得我成亲了,不必像以往那般七日轮休,就让我改成了三日轮休,不过晚上可能不回来,除非……”
  除非他的人格又改变了,然后出宫回来么?曲潋暗忖,觉得皇上对他真的很宽容爱护,这种宽容是建立在淑宜大长公主和老镇国公的遗泽上,只要纪凛以后不做出谋朝篡位、通敌叛国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应该可以一辈子荣华富贵。
  两人随意地聊着天,气氛很轻松,这种时候,曲潋可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必顾忌,因为这个人会微笑倾听,体贴地包容她,并且有问必答――除了他不想答的,不过能让他不想答的很少,而他会适时地转移话题。
  真的温柔到让人如沐春风,心情舒畅。
  曲潋和他交流得很愉快,他的第二人格急躁又多疑,有时候简直是没法交流,这种时候,曲潋便从这主人格下手,总能弄到自己想要的,并且和他解释清楚。
  然后说到昨日骆樱来寻她之事。
  纪凛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阿潋,很抱歉,昨日我有些冲动了,并非是怀疑你,而是当时……”而是他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不安,这种不安在性格转换时,会表现得十分明显,特别是在她的事情上,这让他心里也不好受,担心她会厌烦自己。
  曲潋朝他抿嘴一笑,说道:“没什么,我知道的。”自从知道他的秘密以后,初时她是纠结过,也害怕过,但是既然选择了他这个人,便会尝试着去适应去接受。而且,只要摸清楚了他的性格,她挺能自得其乐的。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但是笃定他不会伤害自己,无论哪个人格。
  她觉得这样很好,人生那么长,生活中有那么多不如意,何不让自己过得愉快一些,放开一些,保持愉快心情过每一天,比纠结烦恼更好。
  既然有些事情无法避免,那就去接受它,她从来不是畏惧困难的性格,反而会选择用自己的方法接受,只要洒脱一些,便没什么。
  纪凛不禁笑了起来,走过那株高大的杏树时,伸手将她搂到怀里,摸摸她的脸,觉得这个姑娘乖得让他心疼,又豁达得让他痴迷,舍不得放开她。
  用过午膳,曲潋正打算要不要去睡个午觉时,便有丫鬟来报,平阳侯府的六姑娘过来了。
  纪凛坐在一旁看书,听罢目光望了过来。
  曲潋心里也很关心骆樱,昨日她那样回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续,原以为她就算要来,也会隔个几日,没想到今儿就来了,正好可以问问她。
  于是她对纪凛道:“阿樱来了,我去见见她。”
  纪凛朝她点头,目送她离开。
  曲潋让人将骆樱安排到待客的花厅,回房去换了身衣裳,方去花厅。
  
  今儿骆樱倒是没有像昨天那样哭了,但是情绪仍是有些低落,见到她时,便对她道:“阿潋,昨晚我回家时见到表哥了。”
  曲潋坐在她身边,给她斟了杯果茶,笑问道:“他去给你赔罪?”
  骆樱点头,抿着嘴道:“昨天我离开承恩伯府后,就直接来你家了,我当时是气愤而走,听说我走后,表哥就出来追我了,没想到去了我家里,却听说我没有回来时,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他差点急疯了,在街上找了我一个下午……”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勾唇笑了下,看来就算生气,心里仍是喜欢那个人的,特别是知道他为自己着急担忧时,那种甜蜜的心情几乎控制不住。
  只是,笑了下她又板起了脸,继续道:“后来七哥恰好从书院回来,被他惊动了,他和七哥一起找我,没想到我刚好回家,在门口见到他,我自然生气,根本不想见他。七哥怕我们在门口吵架不好看,就让我们去了七哥的院子里好好说话。”
  “说了什么?没吵架吧?”曲潋关心地道。
  “怎么可能不吵?”她气愤地说,“我还想再揍他呢,而且让我气愤的是,当时七哥听说是我因为通房丫鬟的事情生气时,还一脸不以为然……男人都是一样的德行!”
  曲潋默然,骆承风十四岁时就开荤了,当时大舅母塞了两个丫鬟给他,贵族弟子都习惯了这种做法,觉得没什么。这种事情作姑娘的不应该知道的,但是骆樱和骆承风是双生兄妹,比较关心兄长院里的事情,略一打听就知道了,当时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因为是自己兄长,不好说什么。
  现在轮到自己的未婚夫被塞通房了,兄长又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终于惹恼了她。
  “那你问清楚了么?你表哥真的有通房?”曲潋问道。
  骆樱愤怒地道:“昨晚我和他谈了下,问清楚了,他说是他娘塞给他的,他还没来得及碰她们。因为不好拒绝,所以就先放在房里伺候着,也是他名义上的通房了。如果我这次不是恰好撞到,怕是都要伺候到床上去了!”
  曲潋听后,松了口气。男人和女人的思考方式不一样,女人因爱而性,男人是因性而爱,他们可以

没有书签
内容由网友上传,版权归原作者
© 2024 aishu.online.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