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郁郁寡欢,只怕心里也会难过。今天是除夕,除旧迎新的日子,以前那些不高兴的事儿就把它们都忘了吧。”说着,男人便伸出小手,拿了象牙筷子轻夹起一块点心放到叶青虹面前的碟子里,笑道:“这是怜月亲手下厨做的,您尝尝。”
叶青虹听了燕飞飞的话,没说什么,只是目光闪了闪,此时见飞飞亲自夹了怜月做的点心来,便默不作声的含在了嘴里。那糕点本就做的清淡,入口即化,只是那淡淡的香甜沁人心脾。
见叶青虹吃了下去,飞飞又拈过一碟松子瓤糕,笑道:“这糕是扶桑哥哥用牡丹哥哥细细剥出来去了皮的松瓤做的,费了一天的功夫呢,只怕母皇也没吃过,您尝尝。”
叶青虹伸手接过那糕,却觉得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酸,轻轻含在嘴里,果然松香满口,香腻的感觉直滑进了心里。
燕飞飞这时又将桌子中间的一个小白玉碗拿来,只见那里面细细嫩嫩的竟是一碗牛奶一样的东西,只见男人用小勺轻轻盛了一点送到叶青虹嘴道:“这奶油点心是任公子带着人忙了一天一夜做出来的,为了这一碗东西,任哥哥不知费了多少心思,连手指都烫起了水泡。”
叶青虹听了燕飞飞这话,不由看向任倾情,却见男人一双娇柔的杏眼正幽幽地看着自己,几分幽怨加上几分痴情的目光说不出的惹人怜爱。想起男人这段时间的行事,叶青虹心里倒有些酸酸的软,这位任公子现在倒变的懂事多了,不但小性子改了不少,竟会学着体贴人了,虽然至今也未怀上孩子,可同房的时候却再也没有对自己痴缠,闲了的时候又帮牡丹照看明月,竟像换了个人似的。
叶青虹轻含了燕飞飞送来的点心,这才轻轻拉过任倾情的手,只见那白嫩嫩的手指上果然有一串水泡。男人见妻主当着众人这样亲近自己,便不好意思起来,直想撤回手。可不想叶青虹却一低头,轻轻吻在了他的手心上。
“呀……”任倾情被那温热的气息弄得心里一颤,抽了半天手没抽动,可见叶青虹温柔地吻着自己,男人那双大大的杏眼里便浮出一层泪雾来,只哽咽着道:“叶主儿,倾情愚笨,不知道怎么做您才能高兴起来,看着您难过,我们兄弟都伤心的要死了,只要您像以前高兴起来,让倾情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您高兴……”说着,那顾不得在众人面前,大滴的眼泪便顺着柔媚的小脸滑了下来。
叶青虹轻吻着男人细嫩的小手,听了这话,心里不由一酸,眼眶也有些温润。
原来自己的情绪竟然如此地左右着他们,童青的离开固然让人伤心,可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难过却无能为力,只怕是更让人难过的事。
心里这么想着,叶青虹不由嘲笑起自己来,别人都说叶家大小姐是人之中凤,经商奇才,做事手段高明老练,可却不知她竟然是个失去爱人就一蹶不振的傻瓜。因为自己的心情不好,让身边的男人替自己伤心,还要让他们想办法哄自己,自己真是愧为栖凤国的女人。
想到这儿,叶青虹轻轻放下任倾情的小手,抬头环视几个男人,见他们都或温柔或担忧地看着自己,不由黯然笑道:“青虹这一年来让你们为我操心,真是愧对各位夫君的关爱,我自认为做事周全,却不想忽视了自己也是对亲人的伤害。”说着,便端起桌上的酒杯道:“从今往后,青虹定然痛改前非,如若食言,以此杯为鉴。”说完,一饮而尽,将酒杯往地上一掷,那玉盏转眼间便碎成了一片片。
男人们见叶青虹发此重誓,一个个又惊讶又感动,都暗自垂泪。
燕飞飞忙一把拉住妻主道:“大过年的,何必说这样的话,你的心我们都明白……”
叶青虹将男人丰润又娇柔的身子搂到怀里笑道:“放心,我既然说了,自然会言出必行,这除夕讲的就是‘岁岁平安’,不必担心。”
燕飞飞听妻主这样说,心才算放下。
正在这时,突然只听一声巨响,紧接着便见窗外一片亮光,照得夜晚尤如白昼。
原来现在竟是子时了,叶府里正在放烟花。
见此情形,叶青虹便忙带了几个男人来到院子里观看,只见深蓝的夜空下,五彩的烟火随着一声声巨响升到天空上,漫天的散开,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飞落,美的绚烂之极。
牡丹见了烟火便高兴起来,可每到烟花爆开时的巨响时,便会躲到怜月身后。任倾情素来听不得声音,此时早已钻到了初雪的怀里。
叶青虹一手搂着燕飞飞,一手拉着扶桑看那烟火升空,当那五彩的火光将几个人围绕在一起时,她只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找到了归宿,在这样的烟花下,所有的一切都说不出的美妙,宛若人间仙境。
大结局
十年后……
栖凤历350年的春天,春风轻拂,草长莺飞。
京郊的碧水湖上,一艘华丽的画舫正慢慢地行驶着,春风吹拂着窗子上淡粉的轻纱,露出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公子俏丽的侧影。只见他低着头,白皙的小手上拿着针线,好像正在绣着什么。
正在这时,只见船舷另一边跑来了一个小女孩,不过八九岁的样子,梳着一条长长的辫子,见小公子躲在这里绣东西,那小女孩凤目一挑道:“无忧哥哥真是好脾气,明霜要什么您便给她绣什么,赶明儿我也要您给绣一个荷包,天天戴着,气死她。”
无忧听了这话,便抬起头来,温柔的大眼睛里盛满笑意道:“明月又不听话了,明霜是你妹妹,自然是你要让着她,若是你事事都和她争,怎么做姐姐呢?”
明月听了这话倒有些不以为然,只是跳上船舷晃着小脚道:“我是姐姐不假,可其它的东西都可以让她,唯独无忧哥哥不能让给她。”说着,一只小手轻轻伸出来抬起小公子的下巴,凤目一眯,道:“说好了你要给做我的夫君,难道现在反悔了不成?”
无忧被妹妹的凤目一盯,白玉般的脸上顿时羞得通红,忙转过头小声道:“长这么大了还没个正经,那只不过是小时候说着玩的,你就当真了……”
明月听了这话,小脸顿时便板了下来,一下子跳到地上道:“你说什么?难道你……”她的话刚说了一半,突然只感觉脑后有风声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飞来。明月来不及细想,一下子扑到无忧的身上,两个人便滚倒在地上。
只听“叮”的一声,一枚又细又小的圆形暗器擦着二人的头顶,直嵌进了画舫的柱子上。
还未等二人起身,这时只听离船不远处一个年轻女人大笑道:“没想到这碧水湖上还有这样俊俏的小公子,我今天倒要开开眼。”
明月和无忧循声看去,只见对面一艘小船正向这边驶来,船头站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一身锦衣,可面色却有些淫邪。
见此情形,明月便知遇上了好色之徒,这圆形的暗器是专打人穴位的,并且身上不会留下疤痕,一些江湖上的女人便用它来将别人家的男孩打晕,然后再行非礼之事。想到这儿,明月心里怒火渐盛,于是便站起身喝道:“哪里来的狂徒,光天化日竟敢为非作歹!”
那女人乍一听明月的声音,不由一怔,只觉得这小女孩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起话来倒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绝非寻常家的孩子。可当她的目光再转向无忧时,一下子便被这位小公子的美貌吸引住,也顾不得许多了。于是只管一纵身跳上了画舫,边向明月和无忧走,边笑道:“小孩子口气倒不小,竟敢说我是狂徒,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张玉姝的名字?哼哼,我看上你们家的男人,就是他的福气,闪开!”说着,便要上前去抓无忧。
叶明月听了张玉姝这话,气得直咬牙,此时见她要上前碰无忧,便一探手,一招擒拿,便要格那女人的手腕。
叶家的女孩子都是从四五岁起便跟着楚寒雨学武功,所以虽然年纪小,可身手却是了得。
那张玉姝没想到明月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武功,差点被她抓个正着,不由十分懊恼,只见她伸手便拔出了腰间的配剑,向着明月便刺过来。
叶明月万万没想到她会痛下杀手,情急间一个转身便躲了过去,口中忙喊道:“明霜!有人欺负无忧哥哥,你还不快起来?!”
叶明霜是叶青虹的第三个女儿,扶桑所生,虽然年纪比明月小两岁,可却是有名的淘气。但因她天资聪颖,所以武功倒比两个姐姐高些。
此时这位三小姐正在船尾小睡呢,模糊听到船上有响动,还没等她起身,便听到明月大声喊她过去。匆忙间,明霜也来不及细想,小手一撑船舷,便轻盈地落到了船中间。
那张玉姝只觉得眼前一花,只见一个紫衣小女孩便到了眼前,身法之快竟连大人都难与之相比。可等她站稳了仔细一看,原来却也是个孩子,于是不由大笑起来道:“两个毛丫头,居然改挡着本大姐小快活,真是不要命了。”说着,手上的长剑便刺向二人。
明月和明霜身上原本没带武器,只得闪身躲开,张玉姝趁二人躲闪之机,便伸手去抓无忧,想将他掳走。
无忧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公子,可心里却十分厌恶这个调戏自己的女人,见她的手向自己伸来,无忧便将那绣花针暗藏在手中,一等她靠近,便全数都向那恶女人的手腕扎去。
张玉姝万万想不到这位柔弱的小公子如此胆大,只觉得手腕一阵尖锐的疼痛,不由大叫一声,闪身跳开。
明月和明霜见此情形忙来到无忧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张玉姝吃了这样的大亏,不由大怒,原本她只想打跑明月,明霜,抢走无忧,可现在却恨不得将三个小孩子全都杀了。只见她挥舞着长剑,一个箭步跳过来,劈头便乱砍一通。
明月和明霜虽然得到了楚寒雨的真传,可毕竟年纪还小,实战经验不足,没几下,明月的衣襟便被挑开了个大口子,明霜也勉强才躲过张玉姝的剑锋。两姐妹见此情形,心中不由暗急,只恨没有多带几个懂武功的下人出来。
张玉姝眼见就要得手了,不由得意起来,一边大笑,一边又伸手去抓无忧。
正在这时,突然只听湖面上一阵疾响,仿佛有什么东西飞快的破风而来。那张玉姝是练武之人,一听这声音便知是暗处有人来袭,忙着就想闪身躲过。可偏偏那暗器速度极快,力道又大,还没等她转过身,却已经来到近前。只听“扑”的一声,张玉姝便被连人带衣服钉在了船柱上。
明月和明霜见此情形也大为惊讶,循着暗器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姑娘踏水而来,身形轻盈灵动,宛若惊鸿,转眼间便来到了船上。
张玉姝此时已被来人的武功惊呆了,可仔细一看,却见对方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只见她一张小脸绷的紧紧的,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