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仁的私有财产,就连他的十五个小妾,人人都有千亩以上的田产,不过地契都在曹世仁那个混蛋手里。”夜猴牙齿也恨得咯咯响。
“除了这些呢?”临青溪又问道。
“属下查到他府里有个地窖,里面埋着他这么多年搜刮来的金银财宝,就是那些地契都在那个地窖里,这个地方只有曹世仁一个人知道,是他自己挖的。不过,老天爷长眼,让我知道了地窖在哪里。”夜猴想起自己去县衙探消息的时候,正巧碰到曹世仁鬼鬼祟祟地往地窖里放银子,被他逮个正着。
“夜猴,雪鹰,你们明天再辛苦一趟,去县衙找找看有没有曹世仁其他贪赃枉法的证据,一定要找到让他无法翻身的铁证,这困在谷中的千名百姓就是人证,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曹世仁绝对跑不掉。另外,通知竹香把我的官印和天龙宝剑拿过来,我拿曹世仁这个畜生祭剑。”临青溪眼中杀意闪过。
“是,属下这就去!”事不宜迟,两个人赶紧出发了。
等到夜猴和雪鹰离开之后,临青溪又回到庆伯他们身边。第二天清晨,有人开始在谷里找一些能吃的东西,破罐子里煮水便是这些人的早餐。
“庆伯,我听说邴州来了个一品女官,虽然主要掌管农事,但也是御赐钦差,手里有天龙宝剑,皇亲国戚都可以杀的,你说,咱们去这位女官那里告状可好?”临青溪低声试探周围的百姓。
他们都被困在这山中,根本对外边的事情一无所知,更不知有什么钦差女官。
“这位小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已经有人动心了。
“我是从外县一路要饭来的,听说那位女官大人已经到了邴州,她可是当朝陆宰辅的徒弟。陆宰辅你们知道吗?”为了让这群百姓相信自己,临青溪只好借用陆志明这个更大的名头。
围在临青溪身边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大家都迷茫地摇摇头,他们没听说过陆宰辅。
“陆宰辅就是那个办案如神、铁面无私、不畏权贵的县令,他在云州的太县、余县和福安县都当过县令,凡事他治理过的县,路不拾遗,百姓安居乐业,家家富足。”临青溪开始一个劲地夸赞陆志明的政绩。
“我知道这个人,我听我爹说,云州原来也是个穷地方,可自从陆县令到了那里,收了一个了不得的农女当徒弟,云州就越来越富,家家都能吃上肉!”说这话的男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一听到这个“肉”子,几乎所有人都吞咽着喉咙,别说肉,他们好久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家家都能吃上肉”这个说法虽然有些过于夸大,但比起邴州来,云州的老百姓的确是过得比较好,福安县的百姓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就是这个女徒弟来邴州了,据说,她很会种田,只要依照她说的方法耕地、播种,到了秋天就能收获很多的粮食。”临青溪下一步就是开始“鼓吹”自己了。
“就算来个会种田的女官又如何,咱们都没有地了,现在活得连乞丐都不如。眼瞅着要春耕了,曹世仁哪会种什么地,都糟蹋了!”有人唉声叹气地说道。
临青溪招招手,让几人凑近一些,然后低声说道:“各位,实不相瞒,我就是女官身边的小侍卫,专门出来替她打探消息的,她已经查明了曹世仁贪赃枉法、谋害无辜百姓的事情,现在只要你们站出来指正曹世仁侵占了你们的土地,我家大人就能把他绳之于法。你们别看曹世仁是曹恒、曹堉的远房亲戚,我家大人还是宰辅的徒弟、王爷的师妹呢,这次一定能把曹世仁除掉。”
临青溪这一番话可惊到不少人,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这可是京中来的大官身边的人,虽然是个女官,可也是一品女官,而且“后台”这么硬,这给他们绝望的心里充入了希望。
“小兄弟,你家大人要是真得能除掉曹世仁,我愿意作证,我家的地契、田产我一直都藏着呢,还求你家大人给我做主。”有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妇人踉跄地走到临青溪的面前跪下哭求道。
“这位大嫂莫哭,别惊动了衙役,等我两位有武功的兄弟回来,就能知道我家大人到没到黄来县,只要我家大人到了,那就是曹世仁的末日到了,到时候咱们把洞口的衙役也给绑了,一块法办!”临青溪慌忙扶起了妇人,让她不要哭。
“这小兄弟说的是,大家都别出声,横竖都要一死,我就是死这次也想拉着曹世仁一起下地狱。”有人怒声低骂道。
有了临青溪的这番鼓动,再克制的人也开始有些不安,他们急切地希望临青溪那两个会武功的兄弟能赶快回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夜猴、雪鹰和竹香一起出现在山谷里。众人看到一身女装的竹香,想当然地就把她认作一品女官,而临青溪将错就错,示意竹香不要揭穿。
“小民见过女官大人,还请大人为小民做主!”现在在众人眼中,竹香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地位超过他们很多并且能给他们带来活着希望的唯一指望。
“咳咳,嗯……你们都起来吧,我一定会帮你们的!”竹香有些不习惯被人跪着,而且一脸为难地看向了临青溪。
“我家大人很随和,你们不要怕,也不要乱,免得惊动了洞口的衙役。”临青溪冲竹香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先安抚这些百姓,而她走到僻静之处听夜猴和雪鹰回话。
夜猴直接掏出一沓地契和几个账本给临青溪,说这些都是曹世仁霸占百姓良田的铁证,而雪鹰抓了几个曹世仁的心腹,这些人都是软骨头,吓唬他们一下就全招了。
人证、物证、原告、被告都有了,现在就差带着这些人去县衙了。
“黄来县县衙离这里远吗?现在曹世仁在干什么?你们没有打草惊蛇吧?”心腹被抓,曹世仁不会没感觉的。
“不远,只有三里地,一刻钟就能到。公子,您就放心吧,现在他就是瓮中之鳖,蝶儿也来了,她正在监视曹世仁,现在那家伙正在自己的十六姨娘那里睡大觉呢。”夜猴挑挑左眉笑着说道。
“雪鹰,你去把洞口的那些衙役都给我绑了,夜猴,如果路上有人阻拦百姓去县衙告状,你就都给我抓起来。”临青溪现在一刻都不想在这山谷里多呆,她想尽快把黄来县上空的乌云都吹散。
之后,临青溪又单独交代了竹香几句,让她继续扮演一品女官,而且待会儿穿上女官的官服,一是给跟随的百姓以力量和勇气,二是震慑那些妄想通风报信的人。
山洞和山谷里的黄来县百姓没想到,那些在他们眼中犹如索命阎罗一样凶神恶煞的衙役,在雪鹰的手中就是只无力反抗的小鸟,似乎他手指轻轻一动,这些衙役就立即掉了脑袋。
洞口外的拦障被雪鹰一脚就跺烂了,百姓们欢呼而出,他们已经看到了穿着威严官服的女官,女官身后的侍卫手里有着黄布包着的官印,还有一把包在黄绸里的长剑,那应该就是在众人之间急速传播的连皇亲国戚都能杀的天龙宝剑。
从黄孤山到黄来县的县衙大堂距离不算远,但这一步对于黄来县的百姓来说太难了,沿途经过有人村庄的时候,大家看到这么浩浩荡荡的一群饥民像疯了的野兽一样朝着县衙涌去,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他们。
还沉浸在温柔乡中的曹世仁是被家仆推醒的,也不知道今日的县令大人为何睡得这般死沉。
“滚!”曹世仁从未被人这样扰了美梦,醒来就给家仆一个大耳光。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那个皇上亲封的一品女官带着一大群百姓来了。”家仆急得团团转,被打了也不觉得疼。
“来就来呗!一个黄毛丫头,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权利。她就算再是个一品女官,那也是管农事的,教百姓种种地、除除草就是她的事儿,正好我那一万亩良田要找人耕种呢,让她忙去吧!”这么多年的作威作福已经让曹世仁忘了他只是一个七品小官,过度膨胀的自负和不可一世让他已经认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
“可……可是大人,那丫头手里有皇上的天龙宝剑,听说除了皇上、皇后、太后不能杀,谁都能杀!”作为曹世仁的家仆,尤其是忠心耿耿的家仆,这些事情是一定要跟自己的主子说的。
家仆的这些话才让曹世仁重视起来,没错,他前段时间去邴州府城的时候,也是从两位堂弟口里听了两句有关这天龙宝剑的事情,想着就算是个女官,可也是个一品的,那他就给她一点儿面子,去看看吧。
只是,曹世仁慢悠悠地穿好官服往大堂走的时候,却看到大堂之上已经坐着一位身着华美官服的女子,那看向他的一双冷眉和嘴角不屑的笑意,让他后背阵阵凉风。
再看自己堂内的衙役,竟然全部都被绑着跪在地下,而且有口难言,似是被点了穴位,很多人脸上也都是伤痕,看来被打得不轻。
“下官曹世仁见过女官大人,不知女官大人初来乍到为何伤我衙役?”竹香还没有说什么,曹世仁倒是先摆起了官架子。
“师爷,念!”竹香理都不理曹世仁,只看着一旁的雪鹰高声说道。
这时候,身躯高昂的雪鹰站在县衙大堂之中,他身上原本散发出来的气势就有些吓人,威风凌凌地一站倒是吓得曹世仁后退了一步,谁家的师爷不是文绉绉的,怎么偏这女官的师爷像个武夫。
“黄来县县令曹世仁为官期间贪赃枉法、滥杀无辜、强占百姓田产、淫人妻女……无恶不作,人证、物证俱在,今经查实所犯之罪罪大恶极,当堂斩立决。所有参与曹世仁作恶之衙役、富户、女眷、家奴,皆按照楚国律法一一定罪。”雪鹰铿锵有力地的声音传遍大堂内外,所有的百姓都拍手叫好。
而且,随着雪鹰每念一条曹世仁的罪,夜猴和蝶儿就把相应的人证、物证带到大堂之上,最后物证摆了一院子,而人证都跪到大门外了。
“大人,冤枉呀,冤枉呀!”当曹世仁看到几个百姓抬着一箱箱还散发着泥土味的箱子时,他就惊地瘫坐在地上,预感到大祸临头。
“曹世仁,你要是冤枉,那黄来县的百姓岂不是更冤,那些被你逼死、害死的人岂不是冤枉的要从地府里出来找你索命。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日日被油锅奸诈,夜夜被千刀万剐。”临青溪义愤填膺地说道。
“小兄弟说得好!”听到临青溪这些话的百姓都大声叫好,甚至很多人想到曹世仁终于要下地狱了,激动地流出了眼泪。
“各位父老乡亲,我家大人还说了,这黄来县肯定有很多人是被曹世仁这个无恶不作的贪官逼着才去同流合污的,只要那些人主动自首,愿意将功补过,我家大人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否则天龙宝剑一出鞘,想再说话的机会可就没有了。”临青溪大声地喊道。
“怎……怎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