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青云路  第88页

诺了。
  恨不得飞回去,把李湘棉娶回家,而后带着娇妻赶赴平原县上任,此生就圆满了大半。
  李言卿整日看着陈君然的神色,自然知道陈君然心里的想法,反观自己,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
  陈君然好歹还有个盼头,能跟自己喜欢的姑娘一起上任,无论身在何方都是家。
  而他,目前是孤家寡人,上任也是自己一人,想着就觉得寒凉直侵心头,怎一个惨字了得!
  瑾瑜与冬青携手,直直把李言卿陈君然送出晋安城外。
  “君然,代我向干爹问好。”
  “会的,你们回吧,来日再见。”
  扬鞭赶马,俞行俞远,在这晋安城,只剩下瑾瑜和冬青二人,心里添几分怅然。
  在见不到冬青的时日,瑾瑜只觉更加空虚。
  时至五月,冬青已经在六七个合适出售挑花刺绣的县城找了出售点,在城边上买了一个破败的院子,当做场地。
  再从晋安城外的农家找些大姑娘小媳妇,来城中复制挑花刺绣。
  这些大姑娘小媳妇家都不远,冬青给复制每套刺绣加了一点银钱,让她们回自家吃饭,早上进城复制,晚上回家睡觉,农忙时还能回家帮忙干活。
  赶制出来的挑花刺绣,冬青雇了个伙计,让他赶着之前瑾瑜买来赶考的马车,挨个县城的去送货。
  因不需要给工人做饭,也不提供食宿,冬青做账面采购材料,时不时去制作的院子查看一番。
  最开始打算卖吃的,冬青也在踩点,寻思用挑花刺绣赚来的钱,在晋安城开一座酒楼。
  成本可能需要一千两上下,倒是勉强能承担,只是什么都刚刚起步,忙得不可开交,冬青只能一点点慢慢来。
  左右现在都已经开始赚钱了,瑾瑜也开始拿俸禄,虽然一年只有六百两,但慢慢来也不用担心。
  瑾瑜看冬青忙着挣钱,他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不想再让冬青操心。
  冬青忙着挣钱,瑾瑜就忙着在官场经营人际关系。
  到了五月底,瑾瑜盼着快些收到家里的来信,看看他们做什么决定。
  等了数日,信件却毫无音讯。
  这日,瑾瑜从翰林院回来,走到门前听到屋里有女声交谈,瑾瑜觉得奇怪,冬青除了带几个举人在院子里点制挑花刺绣,好像并未带别人回来过。
  踏进堂屋,却看到小圆与冬青双手交握,正谈得火热。
  小圆看到瑾瑜,立马改口行礼叫老爷。
  瑾瑜干咳一声,他二十多岁被叫老爷,有些不习惯。
  “小圆你独身一人来晋安么?我爹娘和大哥大嫂呢?”


第75章 荏苒
  瑾瑜左右看了看,确实只有小圆一人,翠枝大狗与李老汉夫妇都不见人影。
  小圆将跟冬青说了的事又说给瑾瑜听。
  “我是独自一人请了路引来晋安的,老爷的哥嫂和爹娘不准备来晋安,还让奴婢给您和姑娘捎个话,让您在晋安好生做官,不用惦记他们。”
  瑾瑜叹气一口,写信询问的时候就知道,李老汉夫妻和翠枝大狗有七成的几率不会来晋安,如今得了证实,还有些失落。
  此前让李老汉夫妻和大狗夫妇从清水沟搬出来,他们都舍不得家里那生不出多少银子的山地,还舍不得那座风一吹泥土掉得哗啦哗啦的土坯房。
  现今让他们放弃在山河县拥有的一切,自然更是不舍。
  毕竟挑花刺绣每个月至少能赚三四百两,点心铺子也可以赚三百出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冬青对此不觉得意外,山河县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手承办的,无论什么决策都要经她之手。
  从某种角度来说,翠枝和大狗并未真正独立,
  现今晋安的一切也是经冬青一手承办,等翠枝与大狗赶来,又是与在山河县相同的境地。
  冬青和瑾瑜将在晋安安家,不可能再回山河县,山河县无论点心铺子或是挑花刺绣的生意,就全都归大狗和翠枝所有。
  按翠枝的性子,绝不会放下这些生意,再巴巴的赶来晋安。
  冬青惦记着李林,“现在已经五月底,今年院考应该已经考完了,如何?李林可有成功考上秀才?”
  小圆道:“就知道姑娘会问此事,小林哥已经是秀才了,但他被授了功名并未进学,而是留在咱家继续点制挑花刺绣,他说姑娘说过了,趁着还没饱和,多捞些钱再说。”
  “翠枝大嫂见他如此,就说挑花刺绣的收入除去李言卿那份,与小林哥平分。”
  冬青欣慰点头,“如此也好,有钱大伙赚,在山河县那地方,这样的收入已经十分可观了。”
  瑾瑜听着二人对话,面色有些微妙,问道:“小圆,为何你叫我的妻子叫姑娘,叫我就要叫老爷?硬生生把我们夫妻俩的辈分都错开了一辈。”
  小圆一愣,“可如今您算是与哥嫂分家,一家之主并且是官老爷,自然是叫老爷比较合适,而当初您说将小圆买回来是给姑娘做丫鬟,小圆理应以姑娘为主。”
  瑾瑜被小圆给绕了进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又好像很有道理,他对这些称呼很是头疼。
  索性不再纠结于此,不过一个称呼,小圆爱如何就如何,又问小圆,“你一个年轻的女子,怎敢独自一人横穿两个州界来到晋安?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事?”
  小圆摇头,道:“我在路上结识了一个彪形大汉,一同来晋安,我告诉他我身无分文要来晋安省亲,请他护送我来晋安,待到了晋安找到身为翰林老爷的亲戚,就给他报酬。”
  冬青心里窜过一袭凉意,“你这是兵行险招,虽然没有露出钱财,还搬出在都城的翰林亲戚,无形震慑,但若那大汉对你见色起意,胆子大上几分,只怕你很难完好走到晋安。”
  小圆笑道:“这世上,并没有太多人敢得罪翰林官,而且,就算他见色起意恶从胆生,半推半就从了他就是,还能比丢命可怕不成?”
  那大汉并非好色之徒,也不是大恶之人,一路与小圆同行到了晋安,看着小圆到官差跟前。
  一般人听小圆说有亲戚在翰林为官,便什么心思都淡了去。
  瑾瑜心里生出几许豪气,凭他的身份,竟能镇住这么多的人,护得身家周全,这感觉实在无法言说。
  日后便不会有人欺负冬青,怎么说都得看他几分薄面。
  听闻小圆的话,冬青暗自赞许,哪怕小圆出身青楼,能这般果敢也着实不易,日后将事情交代给小圆,都觉得放心不少。
  说到钱财,小圆从里衣内侧摸了片刻,掏出一沓银票递给冬青。
  “姑娘,这是你们离开山河县后,挑花刺绣与点心所挣,你们应当分得的那份,拢共四千八百五十七两,我将它们全都存入钱庄了,这是银票,姑娘收着。”
  为了这些银票不外露,小圆在里衣内侧紧挨着胸口那处缝一个口袋,将银票塞进去,就这样带了一路。
  冬青接过时,能感受到银票上迅速消散的体温,没有细数,直接拿去放了起来。
  小圆舟车劳顿,冬青让她歇息去了,歇足了精神,才好帮她打理生意上的事。
  再来与瑾瑜说另外一件事,“过几日胡姓内阁学士的小儿子满月酒,我备礼物你去送送。”
  瑾瑜一讶,“你整日忙着生意上的事,怎么还知道这事?”
  冬青眉目如画,看着瑾瑜笑,“我自然是要对瑾郎的事上心,这些大学士,虽然拿固定俸银,也无处可贪,但时不时的办喜事宴找个由头,于他有求或是想结善缘的人自会上门送礼,这是不成定制的规矩。”
  “还有这等事?”瑾瑜觉得自己还有得学,他并不知道,别人办事是暗示你若想找我办事,就可以光明正大上门送礼贿赂了。
  虽然目前没有什么事需要贿赂别人,但广结善缘总是没有错,到了日子,带上冬青准备的礼物,送给胡姓大学士。
  冬青有了小圆加持,花一千二百两银在晋安最繁华的地段买下一座两层的木制小楼。
  着手把里面的格局改建得适合开饭馆卖吃的。
  前后花了一个月时间改建完成,花费数百两,再去打造一块牌匾,找几个跑堂的伙计,择日开张。
  酒楼的名字冬青没有费劲,直接取了与翠枝她们点心铺子相同的名字,为长宁酒楼。
  长宁酒楼开张很是低调,只燃了爆竹,扯下红绸,就开门做营生,没人知道这是今年新晋状元郎家的产业。
  小圆是长宁酒楼名义上的老板,实则冬青在酒楼掌勺,小圆负责挑花刺绣的生意。
  冬青厨艺出众,酒楼开张没多久,到用饭时总是人满为患,仅凭冬青一人掌勺有些难以应付。
  思来想去,瑾瑜给她出主意,让她对外招几个打荷工。
  冬青一听觉得有道理,就对外招了几个有意当大厨又聪慧灵活的男子做学徒,帮忙在厨房打下手,顺便学习如何炒菜。
  招来的学徒都经过筛选,学东西很快,冬青手把手的教学,没用多少时间,不足半年,手底下三个学徒已经学得有模有样,得了冬青九分真传,冬青完全可以甩手。
  冬青从此与小圆一起,只负责食材采购和账面,再时不时调整菜色,以保证新鲜感。
  长宁酒楼每天有数百两的收入,除去店里掌柜和伙计大厨的工钱,还能剩下二三百两,最少的那个月有六千三百两收入。
  挑花刺绣因为成本比在山河县高一些,除了点制新花色的举人们分成,每月只剩下近两千收入。
  但好在这两千收入没人参与抽成,尽数被冬青存入钱庄收好了银票。
  两个生意加起来,冬青每个月入账近万两银子。
  到了年底,瑾瑜看冬青的账面,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居然是存银好几万两的人了。
  “这下,我们总该算是有钱人了吧?”
  正在算账的冬青抬眼,十分好笑,“你对有钱人的误解太深了,因你一直往大地方走,我拼命赚钱也达不到当地有钱人的标准。”
  瑾瑜一摊手,“晋安什么水平才叫有钱人?我当年可是每个月挣十两就被村里人夸赞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家娘子一个月挣一万两,他们得作何感想?”
  冬青笑道:“可惜了,他们不会知道,至于在晋安什么样才算有钱人,可以参考各个财阀世家和烨王。”
  说着,手上顿了顿,“我想起来,今日收到家里李林写来的书信,嫂子生了个大胖小子,李林还说那胖小子贼胖,长得飞快,才一个月,我做的那些小衣裳已经穿不上了。”
  瑾瑜沉默片刻,“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没见到爹娘和大哥大嫂了,李林可有说爹娘身体如何?”
  冬青道:“说了,目前都还挺好的,就是爹爹寒天时腿疼,那是常年劳作留下的老毛病,没法治,好在如今家里情况好,爹娘不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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