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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想也不想的推辞:“还是由五哥来问吧!臣弟年轻识浅,性子又冲动浮躁。实在不宜问话。”
太子半开玩笑的说道:“你未免太过自谦了。这两日抓捕赵王党羽如此顺利,你可是居功至伟。年轻识浅冲动浮躁这几个字,可不能用在你身上。”
齐王似是没听出齐王的意味深长一语双关,拿出往日的赖皮劲:“有父皇和你在,哪里需要我出力审问。”
太子笑了一笑,没再吭声。
周琰再自然不过的走到齐王身侧,低声问道:“十四叔,你这几天着实辛苦了。面色难看,看着憔悴多了。”
连着几天都没怎么睡过,精神时刻紧绷着,脸色好看才是怪事。
齐王无心说话,随意的嗯了一声。周琰只以为他太过疲惫懒得说话,倒也没起疑心。
“你见了朕,就没什么要说的吗?”皇上缓缓问道。
好一个无话可说!皇上心血翻涌,怒极反笑:“朕真是白长了一双眼睛,竟没看出你包藏祸心!竟胆大妄为的在朕的药里下毒。如果不是齐王及时察觉阻止,朕只能等着毒发身亡了。”
皇上的神色渐渐激动起来,音量也大了不少:“朕自问对你父子不薄。你父王母妃都在赵州,朕怜惜你独自留在京城,时常召你进宫陪伴。有什么稀罕的东西总少不了赏你一份。这么多皇孙里,朕最疼的就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朕!”
皇上气的全身发抖,脸色发白。
太子见状不妙,忙说道:“父皇请息怒。有什么话,还是由儿臣来问吧!”情绪大起大落最是伤身,更何况,皇上一直龙体未愈,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怒火。
皇上竭力平复紊乱的心绪。
太子又淡淡的说道:“和你暗中往来的官员,如今已经全部被抓进了天牢里。算一算日子,圣旨最多两天之内就会到赵州。到时候,赵王也只余下到京城来请罪这一条路。就算你什么都不说,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你若是执意冥顽不灵,就怪不得父皇心狠了。你就算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也总该为你的妻儿想一想。”
此事万万不能亲口承认。只要他不承认,父王就还有翻盘的机会。如果他承认了毒杀皇祖父的事,父王就彻底没了退路
太子面色微微一沉,心中冷哼一声。
皇上更是怒从心头起,铁青着脸说道:“好,你既然什么都不肯承认,朕也懒得再问你了。来人,将他关进宫里的天牢。”
众官员都被关在刑部天牢里。宫里也有天牢,专门用来关押宫中犯了死罪的妃嫔。进了宫里的天牢,基本再没有出来的可能。
到了此时,已经没了再求饶的机会。
容妃见齐王皱着眉头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暗暗奇怪,凑到齐王身边低声问道:“恪儿,你这几日总有些魂不守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齐王打起精神应道:“没什么。大概是这两日一直忙着抓人,有些疲累。等过了这阵子,休息几日就好了。”
慕念春被人掳走的事,绝不能让容妃知道。容妃本来就不喜欢慕念春,若是再添上这么一条,还不知道日后会闹成什么样子。
容妃半信半疑的看了齐王一眼:“真的没有别的事情吗?”
齐王面不改色:“当然没有,儿臣什么时候骗过母妃了。”好说歹说,总算将容妃应付了过去
到傍晚时分,齐王总算才出宫回了齐王府。
刚一回府,便有侍卫来禀报:“启禀殿下,董首领刚打发人送信回来。说是那个宅子确实十分可疑。虽然一直紧锁着门,不过,有两个男子悄悄从后门翻墙出来,董首领带去的暗卫分成了三拨,一拨留在原地盯梢。还有两拨分别盯着那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去了韩家,另一个去了一处宅院。”
除了韩越,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去韩家!
误打误撞之下,小贵子竟真的发现了韩越的藏身之处!
齐王全身一震,眼睛陡然亮了起来,无法抑制的激动起来:“让送信的立刻过来。”
念春,我这就去救你!
ps:念春别怕,齐王来救你啦~
第二百三十七章 疯了......
天很快暗了下来。
晚饭又是稀粥冷馒头咸菜。
一连几天都吃这个,口中淡而无味,实在难以下咽。慕念春平日对吃食最是挑剔,这几日几乎是逼着自己吃下去。
石竹也默默的吃着冷馒头。好在粥还是热的。
整日被关在屋子里不能出去一步,主仆两个没有别的事可做,又低声闲话起来。
“已经整整四天了。”石竹忧心忡忡的叹道:“也不知道齐王殿下有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
“只怕是不容易。”慕念春也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韩越太小心了。根本不准那几个侍卫出入,宁愿每顿都吃稀粥馒头。这个小院子常年锁着,半点都不惹眼。齐王再精明厉害,只怕也找不到这里来。”
以齐王的性子,若是有了线索,只怕早就找过来了,怎么可能等上四天这么久。
说起这个,石竹也是一肚子的闷气:“善能师太还生着病,他们也不请大夫来,只在药铺里买了些退烧的药材回来。这两天善能师太一直没怎么退烧。就算当年有对不住韩将军的地方,他对自己的亲娘也未免太过冷血了。”
肯买些药来已经算不错了!韩越真正冷血无情的时候,可比现在要厉害多了!
以前她一直怕他恨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韩越的身世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幼年时又经历过那么多的惨事。也怪不得心理阴暗扭曲。
慕念春沉默着没有说话。
石竹敏感的察觉到慕念春心情低沉。试探着问道:“小姐,你是不是觉得韩将军也有可怜的地方?”
除了重生的秘密之外,慕念春在石竹面前几乎毫无秘密,想了想嗯了一声:“他确实有可怜之处。”不过,这绝不应该成为他暴戾滥杀的理由。她也绝不可能因为知道了这些就对他心软。
前世的恩怨纠葛延续到了今生,早已成了一本理也理不清的烂账。谁对不起谁,谁又辜负了谁,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从没有和他再续前缘的念头。
“小姐,”石竹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说道:“韩将军他对你似乎很在意。”
虽然没经历过情事。可石竹整日待在慕念春身边,自然能察觉出韩越对慕念春的特别。她们被软禁在此,却并未受到什么虐待。饭食确实寒酸了一些,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换洗衣物也只是普通的棉布衣裙。韩越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是阴沉着脸。不过,却从未真正做出过伤害小姐的事。
慕念春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她前世下毒杀了他。以他的性子,至今都没动手杀了她,已经足以说明很多事。他对“鸟笼里的金丝雀”的喜爱,或许比她想象中的更多一些。
门外忽的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慕念春和石竹都没觉得意外。韩越每天都会过来,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每次待的时间都不一定――主要得看慕念春什么时候会把他气走。
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陌生的青年男子。
韩越几乎每天都易容成不同的样子。不过,不管怎么易容,慕念春只要看到他的眼睛,就能将他认出来。
韩越看了石竹一眼。石竹心中虽然不忿,却也只能不情愿的起身退出了门外。
慕念春习惯性的保持沉默,韩越也没说话。每次都是这样,总要无言的较劲对峙片刻。他沉得住气,她也有的是耐心。只看谁先忍不住打破沉默。
韩越忽的张口说道:“待会儿我们就启程离开京城。”
什么?
慕念春一惊,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韩越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你不需要知道理由。过会儿我会让人给你易容,然后再喝下迷药。免得你一路上动什么逃走的心思。”
慕念春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念头。
齐王一直在命人找她,此时城门处盘查的一定比平时紧的多。按理来说,在这个院子里藏身才是最好的办法。韩越为什么忽然要在此刻离开京城?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他不得不离开?
“外面出事了!”慕念春的语气十分肯定:“所以,你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回赵州去。”
韩越没有否认,眼中却浮起一丝类似自嘲的情绪:“我前世大概是瞎了眼,竟然一直以为你没有心机温柔可人。”事实上,她聪慧敏锐的惊人,只凭着短短几句话,就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他易容过后,悄悄潜去韩府打听消息。只可惜韩家也被封了府,为了不惊动看守韩府的侍卫,他又原路悄悄返回。同时也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不能在京城藏下去了,必须得尽快回赵州。
赵王一定会反,否则一旦被押回京城,就是死路一条。这么要紧关键的时候,他一定要回赵王身边,为赵王出谋划策甚至是领兵陷阵。纵然再恨死去的惠妃,纵然恨不得赵王父子都去死。可此时他还是赵王麾下的人,也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赵王早早被击溃,他想图谋的大计也就彻底完了。
而且,韩云石父子都进了刑部天牢,此时的他根本无力救他们出来。想救人,还要靠赵王齐王着实毒辣犀利,看准了他的弱点,下了这么一步旗。他明知道离开京城风险极大,也不能不冒这个险。
若想风险小一些,他可以扔下慕念春。
这个念头刚一浮上脑海,就被他毫不犹豫的扔到了一旁。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慕念春都是他的女人。他绝不会将她让给齐王。哪怕是死,也得死在他身边死在他的手里!
在韩越阴冷的目光下,慕念春的心里也涌起阵阵寒意。
韩越是铁了心要带她一起离开京城。易容改装,再让她喝下迷药,或许再用别的法子遮掩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