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改变。
这种宿命般成双成对的感觉,而她程薇薇终究不过是个被隔离在外的旁观者。这感觉令她非常不舒服。
她缓缓地笑了,说:“Jason,你说哪里的话。我是心甘情愿的帮你,不求任何回报。”
林莫臣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钟,然后伸出手,与她相握:“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多谢。”
程薇薇依旧笑着。
林莫臣转身离开。
这样冷清素雅的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属于他的办公室,桌上的黑色瓷杯,整齐的钢笔,书架上干净分类的书。处处都有他的风格痕迹。程薇薇抬起头,安静地望着窗外终于放晴的蓝天,她知道,这份爱情,她已彻底失败了、放弃了。
其实她也并没有爱得非他不过。不过,她想,呵呵,木寒夏,这样多好。他不会是她的,不会是你的,也不会是我的。
他不会是任何一个人的了。
程薇薇在这一天,搭乘夜班机,飞回江城。
――
风臣与薛氏投资的口头约定失效。孙志代表风臣,来与薛氏投资的人员进行协商沟通。而林莫臣和薛柠,坐在里间的另一间会客室里。
“Jason,坐。”薛柠浅浅的笑,亲自为他倒了杯茶,“这是我能在中国搜罗到的最好的龙井,尝尝。”
林莫臣轻抿一口:“多谢。”
室内灯光柔亮,会客厅里装饰得清雅奢华。两人面对面坐在红色细绒沙发上,静静地品着茶。谁都没有半点那晚的脆弱、失态或者是动情。
林莫臣的来意,之前薛柠已经得悉了。所以相比他,她更加沉静不语。
“Serena。”林莫臣的手轻搭在膝盖上,开口,“谢谢你,在我落难时,伸手相助。我内心非常的感激。昨晚的事,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抱歉。”
薛柠笑了笑:“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主动的。”
两人都静了一会儿,林莫臣说:“你在我最需要时出现,带来的是我渴望的一切。金钱、背景、复仇的机会、颜面……你和你的家世。我的确觉得,抗拒不了。然而你要的,不过是爱情,和像我一个这样的男人。你给我陷阱,呵……我也给了你。”
薛柠笑笑,慢慢地喝着茶。
“我差不多该走了。”他站起来,微微一笑,“祝薛小姐今后依然一帆风顺,得遇良人。”
“等一下。”薛柠轻声说,抬头看着他,“如果,我说是如果,没有MK公司的这笔投资,你会选她,还是选我?”
林莫臣静了片刻。
然而薛柠没想到,他说了一句令她彻底失望的话。
“人生中如何’如果’的假设,都没有意义。但是当我看到她的眼睛,我知道我不能失去她。”
――
木寒夏沿着楼梯,徐徐往上走。天黑了,廊灯却还没亮。周围昏暗一片。
她走到房间门口,摸出门卡。这是一家便宜的快捷式酒店,今天下午在原来的酒店碰见林莫臣后,她转头就搬了出来。没有告诉任何人。
“滴”一声,她无声地刷开门。刚想进去,忽然缓缓地转头。
身旁墙边,站着个人。高高的个子,朦胧可见西装轮廓。他的指间,竟然还燃着一点红星。然后他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熄了。
不知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但是木寒夏顿时明白,今天下午他离开酒店后,必然派人盯着她的动向了。他的心机从来不会少。
木寒夏转过脸去,闪身就往房间里走。他一伸手就抵住了门,人也跟了进来。木寒夏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他已反手关上门,从背后抱住了她。
木寒夏只觉得身上一阵热,又一阵冷。黑黢黢的房间里,她被锁在他的臂弯中,全身竟顷刻如同灌了铅,想动,可是不能动。艰难。
他只轻轻开口,说的是跟短信里相同的话。
“寒夏,回我的身边来。”
第63章
他说:“寒夏,回我的身边来。”
木寒夏的眼里,慢慢渗出泪。黑暗中躯体相贴,她的声音却很平静:“林莫臣,你知不知道,那天我有多难受?”
他沉默着。
然后他把她的身体扳过来,压在了墙上。他低头看着她,两个人的脸隔得很近很近。
这样的逼近,令木寒夏无所适从。她侧头避开,轻声说:“可是我难受,后来一想,还不能怨你。风臣要倒了,我们谁也无力回天。破产、坐牢……这些你一个人承担,从不对我说。那笔钱,你妈妈也是连带责任人,她搞不好也要坐牢。这两天,我也问过自己,如果换成我,要怎么抉择?难道等着自己和妈妈去坐牢……”说到这里,她忽然悲从中来,说不下去了。
林莫臣一直盯着她。昏暗中,她看到他眼里的微光。却不知是他眼里的一点浅泪,抑或只是他的眸色。
“对不起。”他说。
木寒夏的眼中瞬间盈满泪。
他的脸覆下来。
非常温柔浅淡的吻。唇挨在一起,一点点的吮吸,一点点的舔~弄。他的手也轻轻摩挲着她的长发。这一刹那,木寒夏几乎迷失。黑暗而清冷的房间,他的怀抱和手如此温暖,令她不再孤独无助。就像从前一样,就像他从未离开过。
一个念头进入木寒夏的脑海里:如果这个男人愿意,他真的可以比这世上任何男人都要温柔。
温柔噬骨。
想到这一点,木寒夏的心中既哀且痛,几乎是立刻从这温柔泥沼中惊醒过来。她用尽全力,猛地推开了他。他退了两步,站定。
“林莫臣,我们算了吧。”
他沉默着。
这样不动声色的沉默,令木寒夏微微不安。但她还是说道:“你的事业,已经一帆风顺,我祝你今后大展宏图。我也会有别的去处。我们就当……从没开始过。”说完这话,她的喉咙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什么算了?”他开口,“怎么算了?”
木寒夏胸中一痛,只觉得这房间一秒都呆不下去,转身就走。谁知他伸手就把她拽住,拉进怀里重新抱住。她怎么挣都挣不脱,最后不动了。
他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木寒夏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扯着他胸口的衬衣,低吼道:“林莫臣,你是什么人呢?你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想回头就回头?你不想让我离开,我就不能离开了?你是我什么人啊?男朋友?还是前男友?可是我宁愿从来没跟你好过!你让我看到那样,你让我看到那样!我这辈子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还怎么在一起?林莫臣我想我们是有缘无份,你走吧,别回头了,走吧!”
这些话也犹如寒霜般,刺进林莫臣的心。可他却将她抱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按进身体里去。他这么强势,这么决绝。木寒夏没辙了,最后在他怀里哭着说:“林莫臣,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他纹丝不动,木寒夏完全猜不出他心中所想。可等她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后,他却一把捉住她的手,说:“恨我也好,爱我也好。慢慢的原谅我。以后一切我都会做给你看,但是你不能离开。”
木寒夏心头一震。他说,以后一切会做给她看?
她抬起头,在昏暗光线中想要寻找他的眼睛。可就是这一瞬间的意志动摇,他却仿佛准确察觉了,脸已贴近,与她紧紧贴在一起。
“我爱你。”他轻声说。
木寒夏泪流满面。
他低下头,重重地吻上来。
从未有过,这样疼痛的、炽烈的、纠葛的吻。他的手是最牢的枷锁,将她困在怀中。木寒夏真的没有气力再推开他了,她抗拒着,却又沉沦着。这个男人,他的气息,他的一切,都像甜美的毒药,令她如痛如醉,令她浑浑噩噩。
也许是太过压抑而强烈的情绪,令两个人的气息都渐渐混乱。木寒夏还迷迷惘惘的,林莫臣的欲念,却无比清楚。他今生从未像此刻,这样渴望得到一个女人。渴望用最亲密、最原始的方式,深入她、占有她、掌控她,令她无法再逃离。
木寒夏被他放在了床上。
“不……不要!”她嘶哑着嗓子说。可转眼间,嘴就被他封住。她太无力,在他的怀里,她真的太无力。他扣着她的双手,沿着脸一路往下吻,先解开了她的上衣,肆意撷取。他的唇点燃每一处暗藏的火,疯狂而无声地煎熬着她。
她整个脑子里都是迷乱的。可身体深处,却仿佛有另一种强烈的、肆意的冲动。她也想要他,想要抛开一切与他纠缠至死。想要狠狠地发泄,为这无法抗拒却又令她无法臣服的人生。
她伸开双手,抱紧了他。林莫臣身子一顿,眼眸暗沉难辨。他伸手脱掉她的裤子,而他的西装外套也已脱掉,只剩凌乱的衬衣。他沿着她的腰,开始往下放肆亲吻。木寒夏浑身微微战栗着,既想要,又想逃,双手已攥成了拳。
直至,他的头完全俯在那一处,从未有过的激烈快~感瞬间击中木寒夏。这一幕的刺激实在太大,她从来没想过会被他这样极尽羞耻又极尽亲密地对待。她一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
她在干什么?
既然已经决定要走,为什么还要陪他一起编织这张情~欲沉沦的网?
木寒夏,你可真傻啊。
你还是……舍不得他吗?
一股悲凉慢慢从她心里冒出来,她的身体仿佛也冷下来。看着两人交缠的身体,却好像看到了他们注定分离的将来。
“林莫臣,停下。”她说,“到此为止,我不要了,不要了。”
林莫臣动作一顿。他终于也火了,扣住她的胳膊,冷冷地把她的话还给她:“你说停就停?你想放手,就要我也放手?”
木寒夏胸中一堵。
林莫臣静默片刻,低下头,轻轻吻她的脸。那吻无比温柔,令木寒夏竟不能动。而林莫臣此刻,的确也受情~欲煎熬着,他是个男人,在这种时候,他根本不想,也不可能停下来。他耐着性子,伸手又去触碰她那处。修长的手指缓缓揉捏着探路插入。想要再次令她沉沦进来。
木寒夏浑身一抖,低吼道:“不要!”
她伸手想要掀开他,哪知这时林莫臣正好停下抬头,她的手扇过去,“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脸上。
林莫臣没动。
她也怔住了。
下意识想解释自己并不是要扇他耳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