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精壮,论俊美还是比公主殿下的丈夫们稍逊,也难怪她看不上眼了。”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瞟了一眼青年官员,嘀咕道:“以小人看来,也就冯郎你还比得上他们,要是你愿意到公主面前跳一支舞的话,说不定今天晚上会被公主殿下看中收入房中……”
这话一出,众中原人齐刷刷地低下头来,他们看也不敢看青年官员一眼,一个个老实地看着地面竖着耳朵,因太过专注地倾听着自家大人的动作,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自个儿抽搐不已的嘴角。
那青年官员冯大人却没有恼,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殿中,过了一会,他慢慢一笑,说道:“也罢,等用过餐后,我们便求见求见公主吧。”
“是!”
冯大人用过餐后,已是一个时辰后,那向导问过好几个人后,带着一行人来到一座木制城堡下。
一边沿阶而上,那向导一边低声说道:“公主殿下昨天刚刚接见过各族首领,今天下午最是得闲,小人一提,便给允了。”
说到这里,他又小声说道:“公主殿下在这百族之地就是女王,说话很有力量,你们跟她说话时要小心一点。”
在他唠唠叨叨地交待声中,一行人终于上得足有五层高的楼堡,看到了那个被上百人簇拥下的公主殿下。
此时,那公主正倚墙而立,在她的身前,密密麻麻地跪了数十个打扮各异的夷族人。而两个他们刚才在殿中纱幔后见过的,俊美过人风姿出色的美男子,正一左一右地站在她身后,一人正接待着那些跪地的夷人递上来的帛书,另一个则不时凑在那公主殿下身后,与她低语几句。
被众人围拥着的公主殿下,当得美得炫目,在殿中的那一袭艳丽羽衣她已脱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袭汉服,那汉服不像普通的汉服那般宽袍大袖,而是紧束身形,衬得她的身材完美得勾魂荡魄,而在那紧身汉服外,是一袭红色的拖曳到了地上的纱袍,风一吹来,那纱袍便远远地飘荡开来,配上公主殿下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配上她系在额头上,垂在两眼间的印堂处的水滴形宝石,当真高贵又迷艳。
古朴粗糙的石楼,艳丽高傲的绝色美人,这强烈的对比,便如原始的天地间,诞生的钟天地之灵秀的绝世碧玉,真真美得让看到的人无法呼吸!
就在青年官员冯大人看得痴痴怔怔时,只见公主左后侧那美男子说了一句什么话后,跪在地上的众夷络续站起,他们一一朝着公主殿下施了一个当地的古怪礼节后,便从碉堡的另一侧走了下去。
转眼间,偌在的石楼空间,只剩下冯大人这一批中原来客了!
在那公主殿下慢慢转眸望来时,青年官员冯大人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朝前走去。
不一会,他便率众来到公主殿下的面前,朝着她深深一揖,冯大人朗声说道:“洛阳客冯争见过公主殿下。”
☆、第二百七十一章 女王的后宫
四下一静。
高贵迷艳的公主慢慢合上手中的卷册,她抬起头看了冯大人一会,轻启樱唇,操着一口带着岭南口音的洛阳腔温柔地问道:“岭南偏处一隅,不知有何妙处,居然吸引了冯争郎君前来?”
她的声音,极动听极动听,这是一种让人心头一静,却于那极致的宁静中,勾得人的心口靡靡轻痒的动听。这样的声音,配上这样的风情,实是冯争平生仅见。
按下砰砰乱跳的心脏,冯争充份表现出了一个世家子弟的沉稳优雅,“岭南虽是偏远,有公主在此,也是沃土。在下此番不过是路过番禺而已。”
“路过?”公主轻笑起来,她用一种傲慢却又格外吸引人的语气问道:“却不知贵客从何方来,居然要路过岭南?”
“却是从交趾而来。”
“哦?”公主殿下抬了抬秀丽的长眉,她那用青黛描绘得斜长的眼眸高高挑起,“交趾?原来那等地方,也有我中原世家子。”她似乎无意让冯争多做解释,涂着蔻丹的白嫩纤长的玉指一点,轻笑道:“诸位乃是贵客,就住在公主别苑吧。”她的声音一落,几个脸孔黧黑身形精瘦的本地护卫走上前来,朝着冯大人行了一礼,示意他跟着自己离去。
冯争还有点不想离去,不过见那公主虽然笑意盈盈,却表情高傲冷淡,也就息了继续交谈的心思。
就在他们跟着众护卫走下碉楼时,站在冯争后面的一个青年突然低叫道:“这公主真有点面善!”
顿了顿后,他又叫道:“她好似是原本呆在邓九郎身边的那个妇人!”这话一出,众中原人脚步齐刷刷一停,一双双目光定定地朝着那青年盯去!
碉楼上。
目送着冯争等人离去,红袍飘飞的柳婧慢慢一笑。
霍焉见她笑得古怪,一边收起卷册,一边走到她身后问道:“这冯郎可疑?”
“不,冯郎不可疑。”回答的是优雅地脱下衣袍,一脸享受地吹着这高楼凉风的张景。他信口说道:“站在冯郎身后的那个中年儒生还有四个护卫,才是可疑之人。”
说到这里,张景转向柳婧,认真地说道:“公主,局已布下,洛阳也开始派人来了,该如何对待他们还请示下!”
柳婧闻言垂下眸来,她唇角浮起淡淡的笑,一边慢条斯理地欣赏着自己纤指上的蔻丹,一边软声说道:“听说邓太后这阵子日子很不好过?”
“是。”回答她的依然是负责情报的张景。他认真地说道:“这一年里。又有五个郡暴发了大面积的疫疾。而且这五个郡都靠近中原,不但死尸堆积如山,五郡之地几成空城!还引得人心惶惶。”
说到这里,张景蹙起了眉。就事论事地说道:“客观而论,邓太后施政还是仁厚的,可不知是不是真有天意,自她执政以来,这疫疾之祸还真是越演越凶,现在连中原之地也不能避免,难怪人心惶惶了。”
他说到这里,见柳婧含着笑,抬着那张明艳高贵的面容。望着北方出神着,不由问道:“公主,你又对邓氏心软了?”
柳婧闻言一笑。
在这岭南的闷热环境中,也不知她是怎么的,越发的皮肤白腻。有时太阳晒得狠了,还白得晶莹剔透,完全一派别人越晒越黑,她越晒越白的迹象。
听到张景的话,柳婧转过那张白腻的,也许是成了少妇,也许是适合这岭南的山水,于奢华外还有着艳媚的面容,轻笑着说道:“正如你说的那样,邓太后施政还是仁厚的,做为上位者,她做得不比我皇兄差。不过,这并不成为我心软的理由,我只是感慨而已。”
说到这里,柳婧又道:“继续说罢。”
“是。”张景应了一声,又道:“除了这天灾之外,便是人祸,北方的几大胡族,凉州几地的马匪,也都给邓太后添了不少烦恼。”说到这里,他自矜地说道:“接下来便是我们了,公主这百越女王的名号越传越广,那些据守此地的汉人官员全部噤若寒蝉,如今又收服了这交州一地的三大夷族,完全有自成一国的架式。有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原本的百越散沙一团,时有暴乱,朝庭也就是烦一烦,可真让公主你成了女王,让这南越成了国中之国,朝中诸臣又是万万无法容忍的。再加上前阵子我们横跨海域,发现巨大金矿和宝石矿之事也传到了洛阳,邓太后无法等待下去也是正常之理。”
自古以来,只有钱财攻势是万能灵药,柳婧得到的那巨大金矿,让她麾下的政权底气十足,面对各大夷族时,他们也能投其所好,一反历朝历代打压镇服为主的方针,恩威并施以利诱之,凡是夷族需要的,都能大量提供,柳婧又处理仁厚公平,该下手时又手段毒辣,这样在短短的时间内把南越一郡完全控制在掌心中,也就不奇怪了。
说到这里,张景笑道:“现在这冯争带来的人还只是先锋。”
柳婧点了点头,她侧眸看了一眼远处的森密丛林,突然声音一低,轻问道:“你们,想念中原么?”
张景点了点头际,霍焉在一侧轻叹道:“无人不想念的,阿婧,咱们毕竟是在中原长大的。”不仅仅如此,他们这些世家子,从骨子里便以自己中原人的身份自豪着,这百越盘踞之地最好最美,便是他们早就想着要在这个地方落地生根,要以这里为根椐地壮大自个家族,可中原也罢,洛阳也罢,他们还是想念的。
这,也是一种故乡情结吧,不管做得多强多大,还是渴望得到中原正统的认可,渴望能衣锦归乡,回到同类中去。
不止是他们,便是柳婧,柳氏一族都是如此,也正因为这样,得了那世所罕见的金矿的一群人,明明可以闷声发大财,可以暗中发展个几十年,直到真正成为国中之国,直到真正自立为王,可他们还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张扬行事,选择了把风声放回洛阳!
这时,霍焉走到柳婧身后,他痴痴地看了柳婧一会,说道:“阿婧,邓太后自主政后,天灾人祸不断,她又是个仁厚要名声的,想那国库早就一空了。当此之时,我们的这座可以支撑国库二十年消耗的绝大金矿,对她来说那是天大的诱惑,她必然会有所动作。”顿了顿,霍焉问道:“阿婧,要是邓太后重新笼络于你,你想要什么好处?”
一侧的张景也问道:“还请公主殿下回复这个问题,我们也好心里有数。”
在两人地等侯中,柳婧转头看向莽莽丛山,过了一会,她昂起光洁如玉的下巴,靡艳地轻笑起来,“她想笼络我,便能笼络我?她想从我手中得到那古所未闻的金矿,好让她在丹书史册上留下名号,我便要配合她,把自己的家产财富都乖乖地奉上去,成全她的仁治之名?张景,霍焉,这样的蠢事我已做过一次了!”
说到这里,柳婧举起自己白嫩纤长的玉指,对着阳光照了照后,她轻启樱唇,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世间,没有那么多便宜事。所以啊,不管邓太后如何笼络于我,我都不会应承于她。嗯?反正她的江山不怎么稳,便是敢发兵,也惧我岭南的瘴厉和百夷的精滑!”
在阳光下,她白腻得直反光的脸孔荡漾出一个惑人的迷艳后,说道:“好了,我该去会一会这些洛阳客了!”
说罢,柳婧娉娉婷婷地走开,几乎是她一走下楼道,便有无数毕恭毕敬的婢仆冒出来,他们簇拥在柳婧身后,亦步亦趋地随着她越走越远。
望着柳婧那优美的身影,一侧的张景突然说道:“这百越之地民风开放,女子称王,可真不是好事!”
霍焉闻言,唇角浮起一抹苦笑,他痴痴地望着柳婧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