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柳婧冷冷地说道:“不错,我是出身不好脾性不佳。不过地五将军,要是你我对换一下,你便是用上十年,本金多个数倍,也达不到我柳白衣那个高度!”
不得不说,柳婧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做为一个用区区两年时间,便能惊动朝野人物,地五内心深处,还是有点佩服。
被柳婧这么一激,地五脸色都青了起来,青紫了一会,他重重说道:“妇人就得做妇人之事,当以贤良淑德为要。柳氏你再了得也不过是一个妇人,哼!”
地五给激得恼怒了,柳婧却没有与他争持下去想法,她干脆闭上双眼,理也不理会于他。
见状,地五怒了。
这种沉闷中,几人来到了一个庄子外,地五带着柳婧马车长驱直入后,朝着前方叫道:“禀郎君,你那臭倔妇人给带回来了!”说到这里,他双腿一踢,驱着马急驰而去。
地五离去马蹄声中,邓九郎低沉含笑声音从外面传来,“阿婧别恼,地五向来目无下尘,一般他看不上人,连说一句话也不肯,能与你生气,那是重视你呢。”
柳婧见到本尊,一肚子邪火又涌了上来,她含怒地瞪着外面,就是不掀开车帘,也不答腔。
马车外,邓九郎知道她生了气,挥了挥手,示意所有闲杂人等一律退下后,便凑上前压着性子好声好气地说道:“阿婧,你生气了?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呸!”
听到马车中传来愤怒之极脆响,邓九郎委屈了,他声音轻柔地说道:“你看,你那木兔儿名号才用几天?便与顾呈扯上了那么深关系,还令得我,令得我戴了绿帽子……”说到后面,他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小,因太弱太小,似是含着无委屈,只差没有哽咽出声。
马车中,柳婧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这时,马车外邓九郎又闷闷地说道:“他居然还说你怀了他孩儿……真是可恨,那样话我都没有说出口过,他居然敢拿出来说,还到处放风声,实是太让人痛恨了!”
柳婧:“……”
说到这里,邓九郎情绪加高昂,他越发生气地叫道:“还有,他不但与你共处一室,还夜夜与你宿一间房……”马车外,邓九郎磨着牙,怨恨地叫道:“我若是逮到了他,非把挫骨扬灰不可!呔!我妇人,我自己还没有舍得下手呢,他就敢……”
邓九郎叫到这里,马车中,柳婧突然安静地说道:“我是清白!”
她这话一出,马车外马上安静下来。
安静了好一会后,邓九郎压低,委屈声音传了来,“我知道……可我还是很生气很愤怒。”
柳婧闻言沉默了一会,过了许久,她涩声说道:“你,我……”她没有说下去。
马车外,邓九郎轻轻说道:“阿婧,知道你被他掳走,我真很生气,我气自己不曾好好保护于你……得知他与你朝夕与共,我又好生痛恨,这恨直是噬咬着我心……”
听到他这话,马车中,柳婧心中一酸,不由软软地说道:“我,我,是我不好,我应该听你话,离开洛阳。”这时她,哪里还有半点刚才怒火?
马车外,邓九郎闻言,不由低沉着问道:“阿婧,我让木兔儿这个人消失,是不是做对了?”
语气虽是沉得很,可那声音,颇有一种向她炫耀味道!
柳婧一怔,经他这一提,她又记起自己恼怒来了,当下哼了一声,不高兴地叫道:“木兔儿自是应该消失,可柳白衣呢,你凭什么让他也死去?”
一提到这个,柳婧怒火便不打一处来。想她西南东南三州经营一年,想她进入白衣楼时雄心壮志,想她那苦心收罗手下以及费心机打造名望……这所有所有,他轻描淡写一个设计,便全部化为泡影!
想到恨处,柳婧刷地一声掀开了车帘。
她瞪着一双乌漆漆眼,愤怒地盯向了邓九郎。
柳婧这车帘掀得突然,马车外,邓九郎正与他话中那般委屈伤心完全不同负着手,一派气定神闲好整以暇,明明刚才说话时,他声音曾低沉得仿佛哽咽,可现看他,唇角微扬眉开带笑,哪里有半点伤心样?
柳婧这下真怒了!
她双眼瞬时一红,红着红着,泪光已眼眶中滚动起来。
邓九郎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哭,先是一怔,转眼惊乱起来,一边挥手示意众护卫婢仆通通消失后,他一边上前,大步走到柳婧车窗外,他拿自己衣袖给她拭着泪水,好声好气地劝道:“怎么都给气哭了?乖,别哭,阿婧你不知道,我痛恨柳白衣那个名字了。自从你变成柳白衣后,便对我不理不睬暗嘲冷讽,说话做事,也老是让我伤心。我老早就想让它消失了。”
他那袖子把柳婧脸擦得红通通,柳婧伸手把他啪地一声打开,眼中含着水光冷笑道:“所以,你就趁这次机会,把柳白衣给弄死了?”
她实是愤怒,说这话时都是磨着牙。
邓九郎连忙握着她手,一边好声好气地劝道:“别气成这样,来,深吸一口气……”一边对着她乌漆漆水光泛滥眼,忍不住得意又说道:“阿婧我跟你说,柳白衣这个名字真不行,特别是那些洛阳人,一提到柳白衣就会提到什么霍焉张景,实是让我生气。所以这次能让柳白衣顺理成章死去,我真很高兴。”
他越说柳婧越气得厉害,见她气得高耸胸脯起伏不已,邓九郎目光朝那处凝了凝后,后还是移开目光,伸手抚着她背给她顺气,“阿婧,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看看我们,经过了那么多事,好不容易能聚一聚说说话儿……”
柳婧一手把他拂开,涨红着脸恼怒地叫道:“谁要与你聚一聚?我才不与你聚一聚呢!”
她这话才叫出口,邓九郎便是沉了脸,他猛然转过头去,薄唇紧紧抿成一线,他深黑眼定定地看着侧方,过了一会才艰涩地说道:“阿婧不喜欢我了?”
他这话一出,愤怒中柳婧瞬时静住了。
邓九郎看着远方,他似乎真被柳婧伤到了,慢慢抬起双手捂着脸。揉搓了一会脸颊后,他低低地说道:“我说出顾呈杀妻是因为木兔儿怀是我孩儿后,清云公主非常震怒,她已向皇后娘娘求旨,解去了我与常郡主婚约。”他顿了顿,闷闷地说道:“我为阿婧连名声也不顾了,阿婧却已不喜欢我了么?”
柳婧呆呆地看着他,见他不但声音低闷,似乎眼眶也有点红,眼角有泪光闪动,不由心中大痛。
心软之下,她小心地伸出手,她手指轻轻地抚过邓九郎肩膀时,邓九郎猛然头一转,张开双臂把柳婧搂了怀中。他紧紧地搂着她,脑袋搁她颈窝里,就柳婧下意识挣扎时,邓九郎那委屈,沉闷,似带哽咽声音轻轻地传了来,“阿婧,别离开我好不好?”
柳婧挣扎着动作猛然顿住。
她双手张开了一会后,终于慢慢地搂着他背,把自己与他贴了一块。
……
隔得远远,乾三地五两人大步走出花园时,便看到了这一幕。顿了顿,地五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郎君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你看他袍袖处那块姜。”他这话一出,乾三也定神瞅去,这一瞅,他马上叫道:“哎哟不好了,那姜要掉下来了。要是掉到了地上,那咱郎君那眼泪不是白流了?不行不行,地五,咱们得赶紧过去救场!”转眼,乾三又说道:“嘿嘿,地五,还是我说得对吧?虽然那焚柳苑也有郎君人,顾呈一举一动郎君都盯着,可咱郎君肯定还是会拿柳氏与顾呈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事做文章,摆出一副被刺激伤心样,逼得柳氏羞愧自惭向他投怀送抱。这不,抱成一团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邓九郎和柳婧(2)
这个怀抱,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有那么多次,她都以为与他再也无缘,可每一次,他又让她看到了希望。
突然间,柳婧差点痛哭出声。
她没有哭,她只是温驯地偎他怀中,只是不知不觉中收紧双臂,让自己脸紧紧粘着他结实胸膛,久久久久都一动不动。
仿佛过了百年,柳婧才低低哑哑地说道:“那清云公主,便因为这么小理由,给解了婚约?”
“当然不是。”搂紧她细腰邓九郎,低下头深深嗅着她体香,语气慵懒温柔,“我不过是看得她起,所以才愿意送一个理由给她。到了如今这地步,她要是还想抓着婚约不放,说不定她那宝贝女儿就保不住了。”无用之棋,便是他不动手,他姐姐邓皇后也会代他出手。
柳婧恩了一声,她深吸了一口有着他体息空气,喃喃说道:“白衣楼到了你手里了?”一提到白衣楼,她火气又开始上冒,于是贴着他胸膛脸开始外移。
邓九郎听出了她语气中愠怒,连忙温柔地说道:“那个地契还是属于阿婧。”说到这里,他语气变得可怜巴巴了,“阿婧,我有二个月没有睡过好觉了……”一边说,他一边轻轻地把柳婧重搂紧,把她脸继续按自己胸膛上,说话声音则满是委屈,“从这件事发生那一天起,我便没有睡好过。外,我要处理这些危机,内,我要安抚我姐,重要是,我心上那个妇人,还趁着这个机会使劲地对我扔冷刀子……那个刀子剜得我,简直痛彻心扉了,她让我痛也罢,还要闹失踪让我紧张,要与别男人一起让我愤怒,甚至要嫁给别男人让我痛恨……”
他声音实太委屈,而且他说着说着,又低下头以袖掩脸。
柳婧听着听着,也觉得自己伤了他,便没有挣扎,还低低地说道:“对不起……”
邓九郎声音从衣袖下传来,低低闷闷,“……我不想听这个。”
柳婧眼圈一红,哑声说道:“九郎,如果可以,我永远都不想负你!我,我,”她喃喃一会,苦涩地说道:“我一直念着你,想着你。”她泪水湿了他裳,令得他刹那间有点痒痒,直恨不得抬起她脸,给深深咬上几口。
不过,邓九郎克制住了自己冲动,只是继续闷闷地说道:“可你居然还想嫁给顾呈!”
柳婧哑声说道:“我当时只是权宜应着,想出了谷再做图谋。”
“可我信了,我很伤心,那时我愤怒得差点杀了几个下仆!”
“……对不起。”
“就只是对不起?”
“我,我以后不这样了。”
“以后不怎么样?阿婧,你告诉我,你以后再也不跟别男人那般亲近了!”
柳婧乌漆漆眼看着他,透过他广袖,她隐约看到他泛红眼角,还有那眼下垂着泪水,心中大软,咬着唇轻应道:“……好!”
“从此后,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只想着我念着我!都只与我一个人好!”
“……如果郎君待我如初,我自待郎君如故!”
“这样话没有诚意,你跟我说,你只有我,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只有我!”
邓九郎声音实是低沉得不像话,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