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成婚  第27页

氲着期待的亮光。夏子衿牵着他的手磕磕绊绊,总算到了餐厅。
  一进了餐厅,小丫头手脚分外利落的关上了顶灯,几乎立刻,席幕天就看见了,靠着窗子的长长餐桌上,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还有一个不怎么规则的心形蛋糕。
  夏子衿走过去,点燃上面的蜡烛,轻声说:
  “席幕天,生日快乐。”
  多少年没过生日,席幕天都不记清了,并不是因为无人知道,无人庆祝,相反,每年这一天,不管生意上的朋友或者属下,都会送来精美而价值不菲的礼物,只是这些价值不菲的礼物,席幕天连拆开的欲望都没有。
  以前飞鸾活着的时候,从小到大,每年她都会送一个礼物 都是些小东西,他也不甚在意,两人结婚后,他生日的时候,飞鸾已经病危。
  所以,认真说,除了小时候妈妈活着时候庆祝过生日,这还是第一次,他的小妻子明显有些局促:
  “那个,席幕天,先说好啊!不许嫌弃,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做蛋糕,比对着步奏,一点一点做的,从早晨你出门开始,到下午才做出来,这个其中最像样的一个,所以不许嫌弃,快来,吹蜡烛许愿吧,蛋糕不能保证好吃,但这些菜是阿姨做的,应该没问题。”
  席幕天走过来看着蛋糕忽然扬了扬嘴角,上面用巧克力画着一张鬼脸,怎么看,怎么像他家小丫头:
  “快吹,许愿!”
  烛火下她比他更急切,席幕天笑了笑,真的闭上眼,手握拳放在下巴处,片刻睁开眼,吹熄了蜡烛,抬头却看见小丫头一脸渴望的望着他,皱着小鼻子,嘟着嘴,就像蛋糕上鬼脸一样,可爱的精灵古怪。
  席幕天迅速挖了一块奶油抹在她嘟起的唇上,一低头吻住她 ……他的吻很温柔,温柔的悱恻缠绵,带着浓浓奶香,甜丝丝的,一直甜到了两人心里……
  渐入佳境,夏子衿觉得,她和席幕天之间现在真正渐入佳境,可麦子却撇撇嘴吐槽:
  “什么渐入佳境?拽什么文词儿,我看着简直是蜜月期,你也不看看,你这个腻乎劲儿,老公上班,都得跟过来,就这么离不开吗,没良心的死丫头,我一走半年那会儿,也不见你这样舍不得,这会儿嫁了人,一天都分不开了!”
  麦子的口气有些酸酸的别扭,夏子衿嘿嘿一笑,抱住她举起拳头:
  “我发誓,在我心里,我家麦子始终是占在第二位的。”
  麦子伸手来拧她的脸蛋,夏子衿急忙解释:
  “第一位是咱们院长妈妈啦!席幕天勉强占第三位。”
  麦子哼了一声:
  “我看很快他就谋权纂位,直接跃升第一了!”
  “不会,不会……”
  夏子衿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卡,休息十分钟拍下一场。”
  前面摄影棚里导演喊了一声,麦子迅速拍了拍夏子衿:
  “赶紧上去找你家老公去吧!这里太乱,回头磕着碰着席总的宝贝疙瘩,我们可担待不起。”
  这还真不是麦子夸张,自打生日后,席幕天上班就带着夏子衿一起,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席幕天的大办公桌旁,单独设了一个属于子衿的小桌子,她可以码字,打游戏,聊天,累了,就去里面套房睡觉,烦了,还可以满大楼去溜达。
  遇上席幕天在荣氏办公的时候,更是如鱼得水,由她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正在拍摄棚内部分,就在十楼,楠竹在,麦子就在,因此在荣氏,席幕天只要找不到她,直接让小杨下去十楼找,一准能找着。
  十楼很大,大都是搭建的临时摄影棚,除了荣氏的员工,还有很多临演,又乱又杂,偏偏夏子衿是席总的心肝儿肉,现如今谁不知道,夏子衿简直是重点保护对象,就是那位知名的导演,导着戏,余光还扫着她,就怕一不注意,有什么闪失,他可扛不起。
  不过,她在这里也有好处,毕竟原着作者在,能沟通一些戏里面的东西,她的建议不多,但往往提出来就是点睛的地方,因此导演也非常矛盾。
  子衿挺喜欢看他们拍戏,一场一场的,把自己曾经脑子里的画面,变成真的故事,她觉得异常神奇,仿佛点石成金,而把她这块顽石点成金子的人,正是席幕天。
  夏子衿也不是真不知好歹的女人,她很惜福,对于周航赵佳琪,她也不想去过问,沸沸扬扬闹得再离谱,她只要躲在席幕天怀里就万事大吉。
  所以麦子说,她人虽然傻,却真有那么点傻福气,不过当周航的母亲找到她的时候,她的麻烦还是来了。

  三十三回

  如果说事到如今,夏子衿对周航哪怕还有一丝丝旧情,这一丝丝旧情的来源,就是周航的妈妈。
  周妈妈是个很温暖的女人,尤其对夏子衿很好,那时候和周航恋爱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打电话叫子衿家去,坐一桌子菜,让她打牙祭,临走还会给她捎上自己做的炸酱,辣酱。这点滴温暖记在心里,令夏子衿无法拒绝她,尤其电话里她那么卑微,甚至祈求的语气。
  夏子衿找了个借口,避开席幕天去见周妈妈,这真有点困难,好在这两天席幕天非常忙,隐约听说是席氏要盖综合医院的那块地有些麻烦,夏子衿也不懂,不过席幕天这些天,每天都工作的很晚,一开会就是几个小时,因此夏子衿偷溜出来才有了机会。
  约在席氏大楼斜对面的肯德基,正是下午时段,肯德基里几乎没什么客人,夏子衿推门进来,就看到坐在角落里明显憔悴苍老的周妈妈。
  周航妈从刚才夏子衿穿过斑马线向这边走的时候,就看见她了,说实话,她挺喜欢夏子衿的,胜过赵佳琪几倍,虽然子衿是个孤儿,可身上总有一种可人的纯善,不虚荣,不浮躁。
  后来周航开始嫌弃她不求上进,胸无大志,庸碌平凡,周妈妈就说过周航几次:
  “你娶的是媳妇儿,要那么上进有志气的干嘛?”
  儿子看似精明,有时候也犯糊涂,赵佳琪是有能力,有路子,却也世故刁蛮,可周航当时几句话就堵了回来:
  “我娶子衿,咱们家那点存款买得起房吗?即便买了,凭我一个人工资,能还得上贷款吗?饭都吃不上了,更别提,我现在的工作指望的还是佳琪,再说,子衿还有心脏病,将来能不能生孩子还不一定,你们不想要孙子吗?”
  儿子干的这事儿忒不厚道,弄得周妈妈每每想起来,都觉对不起子衿,可周家父母毕竟是最传统平常的爹妈,而且自私,子衿毕竟是外人,周航才是亲生的儿子。
  让周航妈拉下脸来求子衿,也是真没别的法子了,看着走过来的子衿,一瞬间,周航妈险些不敢认了。
  儿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当然知道,子衿嫁给了那什么席总裁,就是对面那幢光彩流丽炫目耀眼的摩天大楼的主人,在周航妈的认知里,太虚幻。可子衿是真实的,她变得真漂亮,在冬日的阳光下,微微扭头,小脸上自然溢出的笑容灿烂非常,看得出来,她很幸福。
  周航妈始终觉得,人能说过头的话,不能干过头的事,不然,最终都会报应回来,就像她儿子周航。
  “阿姨,您找我有事吗?”
  夏子衿脱了防寒服放在旁边的空座位上,有几分迟疑的开口,的确,以夏子衿的性格,对于前男友的妈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尤其和这个前男友闹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前提下,很矛盾,很尴尬。
  如果说以前的子衿是一朵不起眼的雏菊,那么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就是一株养在温室里,被人悉心照料呵护的名贵兰花,周妈妈的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可事到如今,她还能求谁,毕竟就只有周航一个儿子。
  周妈妈一把握住夏子衿的手:
  “子衿,阿姨知道不该来求你,就周航做的那些事,他应该受到惩罚,可,可,子衿,他毕竟还年轻,如果真判刑坐了牢,这辈子就毁了……所以,子衿,能不能……能不能,看在阿姨的份上,放过他这一回……”
  子衿不禁愕然:
  “坐牢?什么坐牢?”
  子衿真没想到这么严重,周妈妈抹了抹眼角:
  “你丈夫的律师团,以诽谤罪提出告诉,过几天就开庭了,子衿,周妈妈求你了,周妈妈给你跪下了……”
  也不管这里大庭广众之下,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子衿急忙扶起她:
  “阿姨,阿姨,您这是做什么?好,好,我答应您,我答应您,您起来,快起来……”
  夏子衿手指撘在笔电的键盘上,半天也没敲出几个字来,脑子里有点乱哄哄的,琢磨这事怎么和席幕天说更妥当,貌似这男人有时候的醋劲儿也挺大的。
  要是让麦子知道肯定吼她:
  “你管他去死,死了都臭块地,用得着你多管闲事吗?”
  夏子衿缩了缩脖子,偷偷用余光打量一边的席幕天,他开了一下午会,半小时前,才从会议室出来,坐在那里低着头不停忙碌着,眉头紧紧皱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看似坚硬,其实很柔软……
  呃……夏子衿脸一红,迅速收回视线,自己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周航的事儿,还不知道怎么说呢?夏子衿忍不住敲敲自己的头,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忽听席幕天低沉的声音传来:
  “饿了?”
  “啊?”
  夏子衿嗖的抬起头来,正对上他有些审视的目光:
  “呃!不,不饿。”
  席幕天目光微微一闪:
  “是不是趁我开会的时候,偷着吃什么垃圾食品了?”
  夏子衿一愣,眼睛飞快眨了眨,有些心虚的开口:
  “你怎么知道?”
  席幕天好笑的挑了挑眉,站起来摸摸她的头:
  “那种垃圾食品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说你几次了都不听。”
  低头看看腕表:
  “下班了,今天周末,你想吃什么?”
  夏子衿眼睛一亮,有些讨好的上前帮他整理两下领带,手指头扣着领带的花纹,有几分兴奋的提议:
  “我想吃牛肉面好不好?”
  席幕天笑了两声,低头亲了她一下,穿上自己的外套,把她的羽绒服搭在臂弯里,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席幕天并不知道,他这种已经逐渐养成习惯的举动,在席氏员工心里曾经投下过怎样的炸弹,虽说上次他表白了一回,毕竟有些隐晦,加上以前长年累月的黑脸冷漠形象,在员工心里早已根深蒂固。
  因此他现在这样,的确反差巨大,尤其他依然故我,冷着一张黑脸,可手里却紧紧牵着他的小妻子,看上去更有震撼效果。
  好在,现在大家渐渐习惯了,并不像一开始那样,第一次席幕天牵着夏子衿上班的时候,曾经引起了席氏员工一天的癫狂,只要休息时间,都在窃窃私语,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侵占地球。
  却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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