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谢赏脸,我一定让他们多做些好吃的,菜色丰富些。”
凤宁嘟囔着:“那还差不多。”
这日的早饭在龙三爷的催促下很快送了来,果然是比凤宁一个人在院里吃的要多要好,凤宁吃饱了,心情明显好转,她对龙三道:“我跟你说哦,你以后要天天在家。”
龙三现在已经适应了她的思维方式,不觉得笑了,果然凤宁接下去的话就是:“你在家,我就能陪你一起吃饭了。”
“是,是。”龙三应着,忍不住被她满意的表情惹得一直笑。
两口子饭后又坐在了一起,聊着昨天未完的话题。原来凤宁成亲之后,凤家家长又住了一月走了。凤宁在龙家呆着,并不算安份,她经常跟陪嫁丫头一起出门游玩,又时常打听龙家的底细和家业,但因为成亲前两家闹得那一场,所以龙三躲她,龙二防她,龙大带着娘子住到别处去,凤宁一直讨不着好。
凤宁一边吃着小零嘴一边评价:“这不安份是你家自己的感觉吧,说不定我没那么坏。”一会又道:“你看你们不理我,我能好嘛,说不定是为了引起你们注意,是真关心你家。”
龙三没收她的零嘴盒子:“你还要不要好好听?”吃的都堵不住嘴,真是白给她买了。
“要听的,你继续说。”凤宁把盒子抢回来抱着,转而进攻旁边一盘葡萄。
于是龙三继续说了。这时间久了,凤宁没了耐心,龙三经常不在家,于是她开始向龙二示好,又是亲手做点心,又是泡茶送过去,还常邀他出去游玩,可龙二一直不假辞色,凤宁安分了一段,之后回家住了大半年。
凤宁回家的这大半年里,龙家还存了些期望,希望过去她在龙府这半年里的不愉快让她打消回来的念头,可没想到,凤宁在家里养得白胖,又回来了。
这次回来,她明显行为举止收敛了些,但喜欢往外跑,但对龙家的产业和家传秘密有了兴趣。那个时候,外间开始盛传龙家宝藏一事,龙三在外头也开始遇到些麻烦,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江湖外贼上,忽视了家里的状况。于是某天夜里,凤宁偷了龙家宝藏潜逃,所幸龙家人发现得早,一路追查,寻到了城外凉河边。
后面的事情,凤宁就是都知道的。龙家在凉河边把她救了起来,她撞了头,没了记忆。她想了又想,问道:“龙三,按你们的怀疑,是我家里派我来偷宝的吗?”
龙三沉吟片刻:“这个可能很大。你嫁过来,一点好处都没拿到,你家里怕是失望的。你回家住了这么长时间,回来之后我龙家家传宝藏的事就在外坊之间传开,这个时机很巧。”
“那个时候开始,你在外头就有麻烦了吗?”
龙三点点头。
“是什么样的麻烦?”
“暗杀。我遇袭数次,但不是每次都跟这有关。”毕竟之前他也是个招麻烦的主,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哦。”凤宁想起来小青说过三爷遇袭撞到头。“你遇袭之事,有没有什么线索?”
“倒是有的。”龙三取出一个盒子,打开拿了根结绳出来:“这是一次交手中,我从为首的那个刺客手腕上砍落的。那一次,我觉得是冲着龙家来的。”
凤宁接过来细看,那结绳是用数条彩丝绳编结,象是饰物,又或者信物?似是看出她所想,龙三道:“其他人手腕上没有这个,只有那人有。该不是什么组织的信物。”
凤宁点头,在她看来,更象是女人编出来的小玩意送给情郎什么的。龙三道:“不瞒你说,余嬷嬷一直觉得我重伤那次与你有关,她查了你房间的所有东西,但并没有找到什么证据,这才罢了手。”
“难怪她这么不喜欢我。”凤宁撇撇嘴,心里很不高兴。她怎么会做这种坏事呢,偷东西便罢了,与人私通弑夫这么恶毒的事,她铁定干不出来。
但那几天晚上凤宁没睡着,她琢磨着一件事。不是她为什么偷,为谁偷,而是她怎么偷的?
她越想越不对,如果她打探藏宝之处,是不是该有地图或是准备工具什么的,她会武,她的武器呢?这屋里连个匕首都没见过,干净得象个正常夫人的房间。
她翻身坐起,在屋里翻找起来,一个人蓄谋已久,不可能在屋里一点线索都没留下。那余嬷嬷虽没找到,但说不定是她藏得好。她悄悄的把每一处角落都找到,柜子桌子箱子床底都翻遍,什么都没有。
凤宁四下打量着,目光落在首饰盒上,她走过去,把它打开,那只是个简单的四方盒子,里面放着好几件饰物,凤宁掂了掂,重量也没什么不对,但整个屋子都找过,只有这盒子没细瞧。于是她把东西倒出来,用手摸了摸,上下翻看,发现盒底颜色有些不对。她伸手一抠,居然真能把底子卸了。里头轻飘飘有些丝绳落了出来。
凤宁一看,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凤宁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你们猜到了没?
11、撒泼解气的龙三夫人 ...
那线绳的粗细、颜色竟与那天在龙三屋里看到的绳结用线是一样的。凤宁跟看到鬼似的瞪着那些线,心“呯呯”的狂跳起来。
她不会的,她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但那些丝绳却是真切的,确确实实的在她眼前,好几根绳甚至还编成了那结绳的花式,似乎是之前有做练习的结果。
凤宁腿一软,“咚”的坐在了椅子上,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与人暗通款曲?她怎么可能弑夫?她怎么可能是这么阴狠恶毒的女人?
凤宁只觉得冷汗都下来了,后脊梁阵阵发冷。余嬷嬷是对的,她有着女人的直觉和老人家的敏锐,所以她对她的厌恶不喜,对她的冷漠严厉,全是有原因的。
凤宁努力回想着,龙三说她喜欢带着陪嫁丫头出去游玩,小青说她的陪嫁丫头前一阵病死了,恰恰就在她出事之前。也就是说,如果她的外出游玩是在私通情郎,那她的丫头必是知情者,可就这么巧她要偷宝出逃之前,这府里唯一的知情人死了。
竟会这么巧?巧得这般可怕。
凤宁完全不敢想,不会那丫环的死跟她也有关系吧?小青明明说那丫环确是病死的,陈大夫验过的,这该就是事实了吧,不会与她有关吧?
凤宁捂着脸,只觉得这真真是晴天霹雳,可比她发现自己失了忆还要震撼,她瞪着那些丝绳,直至天边泛白。
龙三这日是第一次见到凤宁吃饭的时候无精打采,他看了看菜色,明明都是她爱吃的,前几日吃的时候不是乐得眼儿弯弯的吗,今日却象是不识味道了,只管往嘴里塞。
“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她偶尔恶梦,会跟他抱怨来着,但那也丝毫没影响胃口,今日怕是有什么状况,龙三心里寻思,面上未动声色。
凤宁放了筷子,忽发其想:“龙三,你说你上次撞了头人事不省,是又撞了一次给撞好的,那我这个,能不能再撞一次也撞好了?”她太想知道自己以前干过什么事了,太想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坏的女人。
龙三也放了筷子,道:“我不介意你去试试,不过去之前麻烦写份遗书,说明是你自己要去撞的,这样你若是回不来,我跟你家里也好交代。”
凤宁一撇嘴,“蹭”的站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好歹也劝劝我,关心我一下。”
“那就别去,撞得更傻了,我还得重新再跟你说一遍故事,那样也挺累人的。”
凤宁不说话,使劲瞪他。
龙三叹气摊手:“那你说,你究竟要如何?”
凤宁当然说不出什么来,半晌只得一瞪眼:“我想到了再告诉你。”然后一转身,走了。
龙三看着面前的剩菜,发现自己竟然在想这疯女人吃饱了没。
凤宁满脑子都是那些丝绳,没注意自己这顿吃少了。她又羞愧又慌张,原来做了亏心事是这种感觉的。她没敢把丝绳的发现告诉龙三,好不容易有个人对她好,她这么一说,岂不是招人恨她?
她越想越难过,她还是无法相信,自己怎么能是这么坏的人呢?可这撞一撞的法子确实太凶险,不好用,余嬷嬷那个高人作法之事,也不靠谱。可药她也喝了,旧地也去了,也没见有什么进展。
凤宁满心郁闷,满宅子晃,看什么都觉得疑心了。那些闪躲她目光的仆役,会不会知道什么内情?那见她转身就跑的丫环,会不会知晓什么秘密?
凤宁忽的眼一眯,那丫环真的是见她就跑,这人她没见过。
“你站住。”凤宁一声喝,把那慌里慌张的丫环镇住了。凤宁踩着大步子过去:“你是哪个院的?”
“奴婢,奴婢是衣房的丫环。”
“衣房?”衣房管府里裁衣、缝补、洗衣的,凤宁没由来的心里咯噔一下,厉声问道:“你看到我,慌什么?”
“奴婢,奴婢只是想起还有活没干,着急回院里去,并非看到夫人慌张。”
“你叫什么名字?”
“夏儿。”
凤宁盯着她不说话了,那夏儿头也不敢抬,慌道:“夫人若无事,奴婢回院干活去了。”凤宁沉着声“嗯”了一声,夏儿急急行了礼,转身小跑步走了。
凤宁回转自己屋里,叫来了小青:“我想做两件新衣,这事归谁管?”
“以往夫人的新衣都是萍儿找外头的制衣铺子制的,禀了余嬷嬷拨了钱银便是。”
凤宁之前听小青说过,萍儿就是她那个病逝的陪嫁丫环。她在心里叹气,这家子看来在衣行住行上真是没亏待她。小青看她不说话,又问:“夫人要制新衣吗?”
“嗯,想看看新样式,你知道我以往在哪家制的吗?”
“知道的,就在城东碧衣阁,那里顶有名气。”
“哦。”凤宁应着:“那你们的衣裳呢?”
“下人们的衣裳全是府里衣房给制。”
“包括萍儿的吧?”
小青不解怎么问起这个,但还是答了:“是的,当初萍儿的衣裳也全是衣房给制的。还有些缝补绣花,净衣洁被的事,全是衣房。”
凤宁想着,那如此说来,衣房的丫头跟各院里的丫头们该是关系不错,谁不想能拿得好衣裳啊,最起码她们有的是机会接触。
第二日,凤宁拿了件衣裳,扯下了布扣,剪了襟线,亲自去了一趟衣房。衣房院子不大,挂着了晾衣的竹杆,一间屋子里几个丫环正在忙着手里的活,看到凤宁来了都吃了一惊。凤宁细细一瞧,那个叫夏儿的也在,她看到她,眼里闪过慌乱。
凤宁一笑,笔直朝她走去:“你叫夏儿吧,昨日我们见过,我想起我有件衣裳坏了,小青又不在,所以我自己送过来了,你帮我补补可好?”
那夏儿定了定神,接过了衣裳,应了。凤宁若无其事的在屋子里这摸摸那看看,跟丫环们闲聊几句,管事大娘闻讯进了来,凤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