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偷偷替他摆平,再比如他夜里私生活混乱,白天却是吕董事长眼中最乖巧的儿子。
程乔安获得了一大摞有用信息之后,招商也彻底失败了,人力物力投入了一大把,财务也尽可能地配合程乔安的要求,程乔安到底才毕业一年多,经验没有能力不足,公司里的怨声多多少少都传到过吕董事长的耳朵里,这次的失败无异于打了吕家一个大巴掌,吕董事长大动肝火,家宴时把程乔安骂得抬不起头,吕久娴乘此机会下手。
“第二天我又去了一趟别墅,把程乔安查到的资料全给了我爸。”
时机刚刚好,程乔安因被羞辱而愤怒,因招商失败而担忧前程,所以打算对岳父大人进行报复。下手铲除对他会造成威胁的吕久南。
那天吕久娴对父亲说:“昨天到家里我看他情绪不对,我不小心偷听到他跟别人的电话,后来趁他离开,就去书房翻了翻,谁知道被我翻出了这个。”她声泪俱下,“原来他早就在查小南,爸,他是我丈夫,可小南是我的亲弟弟,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南出事!”
这是火上浇油,吕董事长怒火攻心,昨天的气还没消,今天又来了这一遭,他发狠说要整死程乔安,又派人去找那个包庇违法儿子的吕夫人,看着被他忽视了十多年,此刻涕泪俱下的女儿,吕董事长老泪纵横,忆起过世的娇妻和捧着洋娃娃的小久娴,他心疼道:“那种丈夫不要也罢,我们吕家的大女儿还怕找不到好的!”
父女俩在那一刻冰释前嫌。
林初听得瞠目结舌,“然后呢?”
吕久娴淡笑:“然后,我爸知道了他老婆和儿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也只是训一顿,让他老老实实念完大学而已,毕竟是他的宝贝儿子。不过我跟他总算和好了,这几天我一直带着儿子住在吕家,过段时间我会去南贵上班,程乔安的职务归我了!”
林初继续托起快要掉了的下巴,只能重复问:“然后呢?”
吕久娴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似乎吓坏了林初,转而又淡淡道:“程乔安是吧?我虽然恨他,可也是我自己遇人不淑,毕竟从大一开始就喜欢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从叶静手里抢过来的男人,你要说我马上对他没有感情了,那也不可能,我总是会想到他对我的好,虽然是表面,弄虚作假的,可也只有他对我这么好过,所以我不会让他坐牢,让我儿子在别人面前丢脸,说他是犯人的儿子。”
她看向林初:“这行他是肯定干不成了,我爸不会让他好过,离婚以后我一毛钱也不会给他,儿子归我,他必须要给赡养费,吕家给他的一切都要收回,包括他们乡下新盖的房子,新买的车子,还有他弟弟结婚我贴给他们家的二十万,全部都拿回来,他不想给也得给,他怕我让他蹲监狱。”她嗤笑一声,“可笑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我的想法。”
吕久娴的咖啡一动未动,早已凉透,她看了看咖啡,悠悠道:“找你出来,就是想说说话,这种事情我没地方说,想来想去也只能把苦水倒你这里。”她看着林初,“是不是觉得这是报应?活该我抢走了程乔安,还替叶静挡了一劫!”
林初蹙眉:“我没这么恶毒!”
吕久娴一笑:“嗯,我也就随便说说,我可不认为这是报应,反而老天给我机会让我挑拨了他们一家三口,以后南贵是谁的还不一定,我还有了一个宝贝儿子,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
林初点点头:“对,这次你也算是什么都得到了。”
“你不也一样。”吕久娴笑看她,“前几天我的私家侦探才撤走,所以你跟沈经理的情况我也差不多了解了,看来好事要近了,恭喜!”
说起这个,林初心情大好,道谢说:“也多亏了你们,让我跟他感情更好了。”
吕久娴突然笑道:“这倒也是,要不是我的私家侦探帮沈经理跟踪你,说不定你就跟你那个老板跑了。”
林初怔了怔,听吕久娴不怀好意的慢慢道了出来,她的小火苗熊熊燃起。
走之前吕久娴仿佛才想起来,说道:“对了,程乔安这次之所以急功近利,估计也是想早点儿摆脱我跟我离婚,叶静是不是跟一个叫薛权的好上了?”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她率先离开了。
林初仿佛听了一出惊心动魄的广播剧,走到咖啡店外,她见沈仲询的车子还停在那里,慢慢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正在闭目养神的沈仲询立刻睁开眼,下车问她:“聊了什么,聊完了?”
林初点点头,面无表情道:“聊完了,聊了你让私家侦探进行直播的事情。”
沈仲询镇定自若,“哦,我们回家吃晚饭吧!”
林初哼了一声:“我回我自己那里!”说着,转身就走,刚走两步便被沈仲询拽住了。
“我这是怕你太单纯,傻乎乎的被骗了,事实证明陈华端确实对你有心,我没做错。”
林初道:“就算他对我有心,难道我会跟他发生什么?你不信任我就算了,你还侵犯我的隐私!”
大马路上林初不能训他,索性坐进车里,让沈仲询开车走人,她继续发挥训人的本事,“就算我看到刘爽碰你手了,我也没做什么,我没叫人跟踪你,你反而还要跟踪我,我跟陈华端可没有肢体接触,你跟刘爽才有!”
沈仲询不断点头,乖乖听训,回到公寓后林初也说累了,沈仲询递上水让她解渴,林初灌下一杯,将吕久娴说的正事告诉了沈仲询,最后叹道:“她真厉害,跟演电视剧似的。”
只是便宜了程乔安,不过就是净身出户,再背上一笔债而已。
沈仲询说道:“别想得这么简单,普通工薪阶层哪里这么容易就能赚到几十万,现金二十万,乡下的房子估计也有十几二十万,他去哪里弄这些钱?更别说他还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他可以不怕吕久娴的手段,却不得不担心吕董事长的手段。”
所以这远比舒舒服服的坐牢要更为煎熬。
沈林两家的见面也终于提上日程,沈洪山出差回来后立刻迫不及待的召集家人安排见面事宜,还特意偷偷摸摸的让文佩如替他准备新衣服,“要看起来亲切点儿的,别整那些西装领带!”
文佩如转头便出卖了他,把这事儿告诉了沈仲贺和沈仲询,三人在背后偷笑,见到沈洪山的时候却装作毫不知情。
两家人的见面格外顺利,沈洪山扮演亲切的小老头,林父虽然是普通工人,可当年毕竟做过小领导,世面并不算小,喝了几杯就和沈洪山高谈阔论起来,说得头头是道,沈洪山对他的见识有些意外,这下更是来了兴致。
文佩如和林母聊女人家的事情,嘀嘀咕咕的最后说到了相亲,林母吹嘘自己牵红线的本事:“这两年我都喝了五六次喜酒了,基本上都能成!”
文佩如打起了江晋的主意:“哎,我们还有一个外甥,去年刚刚大学毕业,之前在南江晚报做记者,现在应聘进了电视台,薪水福利不在话下,还有一套房子,长得也不错,就是心不太定,我早就想给他找个女朋友让他收收心了,你那里有没有好介绍?”
林母喜道:“当然有,我小姐妹的女儿也是去年毕业的,她是个漫画家,十二月的时候还在这里的书店搞过一次签售,报纸上都登过,长得很标志!”
两人一拍即合,私自替不在场的江晋定了下来。
这顿饭吃得格外满意,婚期定在五月一日,一切都妥当了,沈仲询也不再有任何顾忌,利索的替林初退了出租房,把她打劫到了公寓里,期间请施婷婷和桑飞燕吃了一顿饭,感谢她们曾经允许他留宿。
招商项目已经基本完成,沈仲询也终于空闲下来,做起了林初的专职司机,专门负责早送晚接,与林初的同事也都认识了,观察过后对她的工作环境也表示放心,因为那些男同事的长相全都层次不齐。
不过陈华端还是一个问题,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公司晃悠,沈仲询曾经隐晦的表示不悦,林初笑他:“他是老板,他要是不来公司才奇怪吧!”
沈仲询道:“那干脆辞职,你好好准备婚礼,到时候做全职太太!”
林初拒绝:“女人必须要经济独立,我这份工作也上了轨道,我很满意现在的状态,不能因为有人喜欢我就放弃一份这么好的工作。”
她立场坚定毫不动摇,沈仲询拿她没辙,只能时刻保持警惕,每天接送林初以彰显主权。
大学同学会推迟到初六,春节期间格外忙碌,两边都要走亲戚,林初带着沈仲询在年夜饭里走了一遭,可谓光宗耀祖,人人都说她嫁得好,先前那些人听说她找了一个有钱人,还以为那有钱人是油光满面谢顶大肚的暴发户,谁知竟是一个一表人才事业有成的实干青年,林母听着夸奖的话合不拢嘴,虚伪着谦虚了又谦虚。
到了同学会这天,林初带着沈仲询出席,男女同学们都围了过来问长问短,班里有几人没到,有些出国了有些走亲戚,林初想到班里那个喜欢穿睡衣上课的女生,人缘极好,却也没有出现,好奇问了一句,才听对方说:“她啊,听说出事儿了。”
具体出了什么事儿,却也没人知道详情,林初跟她并不熟,也不再多问,倒是见叶静郁郁寡欢,她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想什么呢?”
叶静看着沈仲询,笑道:“羡慕你,你找的男朋友怎么就这么好呢!”
林初笑道:“你也不差啊,听说薛权追你追得很紧,连薛局长都知道你的存在了。”
叶静蹙了蹙眉:“他们家知道我的事情。”
“怎么会知道的?”林初一愣。
叶静道:“太容易查了,一查就知道,薛权说他不介意,可我不敢赌,我早就怕了。”
林初蹙眉:“才一次而已,怕什么,薛权能让家里知道你的存在,证明他对你是真心的,不是玩玩儿的。”
叶静一笑,“程乔安对我也是真心的,你知道吗,那天你跟我说他离婚了,没几天他就来找我了,他现在还找不到工作,听说乡下的房子没了,一家人都住在了他弟弟家里,他来找我那天身上只有五十块钱,他掏钱包坐公车的时候我看见的,我看到他这样,真的很难过,我不恨他了,就是一直在想过去那段时间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害了自己。”
同学会结束的时候,夜幕已经低垂,林初和沈仲询漫步回家,叹息不已。短短两年时间,大家各奔前程,有人前途似锦,有人一事无成,感情上分分合合,修成正果的却寥寥无几,反倒是她,居然这样神速。
沈仲询笑道:“因为你遇见了我。”他问林初,“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林初说道:“记得,你在单位里把我撞了也不道歉,你还偷看了我的后背还不承认。”
沈仲询一笑:“我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