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成囚记  第33页

紧合他弯曲的四指。沈仲询难以喘气,嗡嗡的空调在他的面前已然失效,汗水从额角滑落,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越吻越深,越搂越紧,到最后他竟将林初提了起来,似是要越过阻隔,搬到自己这边儿。
  林初的闷叫声愈发大了些,臀部离开座椅的一瞬,她终于抵抗捶打起来,远处突然射来一道光,由远及近,刺得她颤了颤,拳头狠狠落在沈仲询的肩头。
  沈仲询终于醒神,力道微松,立刻便被林初逃脱,前方的轿车霍得出现在视野里,亮堂的车灯将藏匿在黑暗中的车子暴露无遗,转眼又“嗖”的驶过这片角落,携走刺眼的光线,将那两人不留情面的从黑暗中拉回光天化日,又从光天化日扔回骚|动灼热的暗夜。
  林初从头到脚,红得要滴出血来,她恼羞成怒,低叫一声捶向沈仲询,又将再次靠过来的沈仲询用力推开,转过身仓惶得去开车门。
  沈仲询握住她的双肩,轻而易举的将她掰了回来,不顾林初的挣扎将她再次搂进怀中,低哑道:“你生气了?”
  林初红着眼睛去推她,羞得想要找个沙坑埋了自己,一想到那辆开着灯的车子从旁边驶过,而他们却在车内做这种事情,她便止不住心惊肉跳,又愤又恼。
  林初恨声道:“你恶心,你放开我!”
  沈仲询贴住她的脸,小心翼翼的嘬了一口,林初立刻把头一撇,掐着他的胳膊逼他松手。
  沈仲询低声道:“别生气,是我没忍住。”他摁住林初的脑袋,又说,“刀刀,你打我两下,别生气。”
  林初听到“刀刀”二字,脑子一炸,仿佛有什么关系在被迫改变,而她毫无决策权。
  沈仲询低头看了她一眼,鼻尖满满的都是轻柔的气息,他心满意足,说道:“我不好,吓到你了。你回头跟你妈说一声怎么样?相亲那种事儿可以搁下了,现在有我。”
  他倒还时刻记得这点,林初气得直想砸车。
  面红耳赤的回到小区楼底,林初招呼也不打,径自下了车。回到卧室吹了一阵空调,整张脸还在火烧火燎似的,现下她对沈仲询生了恨,这点儿恨让她念了一夜,如果她真是一把刀,一定将沈仲询千刀万剐,可她究竟是恨什么,她又根本说不清。
  沈仲询却比她清楚,两人在车中忘了情,林初被他人撞破,自然觉得颜面尽失,难免恼羞成怒。他又何尝不尴尬,车灯射来之前,他已经发现了身体的某种变化,从前的礼教被抛诸脑后,沈仲询自我反省,对着天花板面壁一夜,脑中浑浑沌沌的只有林初的馨香,反省失败。
  第二天他算准时间来到关锦花园,等了片刻,果然见到林初从楼里出来,他立刻打开车门,林初却只狠狠剜了他一眼,急速往小区大门逃去了。
  沈仲询一愣,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赶紧朝她追去。
  林初哪里跑得过他,三两步就被他抓住,沈仲询一瞧她的脸,就知道她又羞了起来,不由愈发心怜,只字不提昨日,只说:“我送你去上课,别自己赶来赶去,小心中暑。”
  林初垂着头扭捏了一阵,犹豫着是否要继续矫情,如果这么快便原谅了他,自己岂不是太随便了?可假如继续生气,她又要气些什么,昨晚分明是她默许的,责任起码也要对半分。
  沈仲询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已将她拽回了车里,林初一吹冷气,立刻回过了神,正襟危坐,索性顺其自然,不再纠结。
  两人都厚起了脸皮,只当做没事发生,一路行行停停,好半天才到达南湖附近的培训机构,沈仲询顶着一脸青紫将林初送进大厦大堂,说道:“你专心上课,下课我再来接你,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林初盯着他的脸,踟蹰道:“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晚上我随便吃点儿就行了。”
  沈仲询道:“不行,我们要约会!”
  林初忍俊不禁,抑制住嘴角的笑意,说道:“不是非得这样约会的,也可以缓一缓,你还是先把脸上的伤养好,否则你也不好上班。”
  她费尽口舌,好半天才劝服了沈仲询,约会时间改在下周,沈仲询可以好好养伤,林初也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彻底钻出沙坑,否则她总觉得别捏。
  两堂课的培训时间紧邻,地点无非是从这间教室转到那间教室,偌大的培训机构里人声鼎沸,大堆的人进进出出,有人报名有人面试,全都挤在周六进行。
  林初专心致志的上课,两本笔记本上的字迹密密麻麻,她也不和同学们搭讪,只专心做自己的事情,下课时同学们都挤在一起说说笑笑,只有她和个别同学跑去老师面前提问,从考证到就业形势,将所需的信息一一掌握。
  下课后夕阳低垂,林初在附近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又去超市买来一堆食物,慢吞吞的坐上了公交车,向林母汇报培训情况,又听林母说道:“你上次说是那样说了,但是你有前科,我后来想来想去,你的话也不一定能信,搞不好就是骗我的,又让你逃过一次,这哪里行!”
  林初无奈:“我骗你这个做什么,我又没有好处!”
  “那我去问问他?”
  林初一听,急道:“别问啊,这种事情你跑去问,我会很丢脸!”
  林母想了想,倒也是这个理,男女交往时女方就该高傲些,不能让男方看轻了。
  林母撑着伞穿过小路,语重心长的教育林初如何与人交往,抬眼就见楼旁的空地上停着一辆车,沈仲询关上车门,拎着超市的购物袋往楼里走去,匆匆一瞥间,林母将他脸上的青青紫紫看得一清二楚。
  林母惊讶的张了张嘴,立刻冒出了许多念头,心底生了怀疑的根,话锋开始转向男方的人品,“牢靠的男人一定是成熟稳重的,十几岁的学生才会做出打架这种事情!”
  林初听得莫名其妙,敷衍着连连称是,林母慢慢到达三楼,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倒也没将看见沈仲询的事情告诉林初,只打算以后常来这里,方便暗中观察。
  夜里林初窝在床上做习题,笔记本电脑里播放着美剧,她一心二用,眼睛盯着题目,耳朵听着剧中演员的对话,“滴滴”声响了六次,林初咬着笔头回忆步骤,慢吞吞的打开企鹅,消息框里只有两个字:视频。
  林初蹙了蹙眉,还没回话,视频请求已经发送过来。
  屏幕里的沈仲询换了一件白衬衫,不知坐在哪里,背景是一堵墙,脸上的青紫在摄像头里消淡了一些。
  “你在做什么?”声音似乎也有点儿不同。
  林初举了举本子,说道:“学会计。”
  沈仲询一笑,也举起一个文件夹说:“我要办公。”
  林初“哦”了一声,“那没什么事儿?”
  “没事。”林初刚想说关闭视频,沈仲询便道,“那你接着学习,视频就开着。”
  林初瞪了瞪眼,“不用了吧?”
  沈仲询低声道:“开着,不影响你学习。”
  林初虽觉怪异,却也没有拒绝,倚着床头继续看起了书本,偶尔偷偷瞄一眼屏幕,只见沈仲询专心地处理手中的文件,头不抬眼不瞥,林初嘟囔了一声,也渐渐收起了心。
  时间缓慢漏过,书本轻翻,制冷的声音时而骤响,时而悄静,南江市的夜里霓虹簇拥,每一个角落都在上演着枯燥生活外的惊喜剧目,一家团聚或者分离,情侣分手或者亲吻,医院里有悲欢离合,马路上有闲行纷争,最高处的飞机却不能看清底下的剧情,隔着山川道路、丛峦高墙,这座让人欢笑哭泣的城市,一边行着阻隔,一边行着牵引,谁也不知道下一步的惊喜是什么。
  林初终于阖上了书本,一抬眼,立刻收进了沈仲询来不及躲藏的视线,林初心头一跳,笑道:“我结束了,打算睡了!”
  沈仲询点点头,轻道了一声“晚安”。
  生活很美好。
  林初有工作,有住处,有食物,有让她前进的动力,还有一段让她有所期待的未来。
  周日不能浪费,林初早起晨读,用过早餐后再次翻起会计课本,中午打扫卫生,下午一个人跑去看了一场电影,沈仲询打来电话时她撒谎道:“我在看书。”
  沈仲询便不打扰她,抓紧时间处理手头的公务。
  夜里两人照旧视频,不声不响的各忙各,期间网络断了一次,林初的画像固定不动,沈仲询立刻追来电话:“出什么事儿了?”
  林初跑去客厅关闭路由器,又重新开启,说道:“没什么,路由器不太好,我重新开了一下。”又腹诽沈仲询脑门上长了眼睛,明明一直在办公,竟然这么快就发现她断网。
  愉快的周末到底还是要结束,林初背上她的单肩包,继续奔波在忙碌的清晨。
  新一轮的工作下达,城投将举行志愿者活动,大热天里众人开始东奔西走,林初也接下了一大堆活儿,忙得天昏地暗。
  现在酷暑难消,单位里众人怨声载道,可领导的命令不能不从,志愿者服装定制、宣传海报和传单的设计,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琐事都一股脑儿的压了下来,连神出鬼没的薛权都被拴在了单位里,大伙儿起早贪黑,再也没有闲暇时间。
  杨纯贝在食堂里逮到林初,向她抱怨江晋再次失踪,神秘兮兮道:“好像又是去哪里‘卧底’了,就跟我发了个短信,其他什么都不说,手机一直关机。”想了想,又道,“对了,他想去电视台工作,之前也一直在忙这个。”
  林初笑道:“电视台应该比报社强多了。”
  杨纯贝点点头,又与林初聊起了南江市的各大电视台。
  林初没有告诉杨纯贝,江晋在之前曾发来短信,告知他在南江某郊区的黑作坊里面潜伏,林初看着那条短信心绪不宁,她不想与江晋再有联络,可她又不能阻止他单方面的行为。
  沈仲询对江晋的事情只字不提,林初也不清楚他是否知道江晋的行踪,左思右想她还是决定告诉沈仲询,电话那头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似乎不愿从林初口中听到江晋的消息,林初一时讪讪。
  月中,志愿者活动终于开始进行,林初跟着同事们上街宣传,顶着烈日发送传单,三百多名志愿者遍布大街小巷,路边的摊位旁人山人海。
  另一边的“置地”志愿者们在为南江市民们提供各类保障性住房的咨询服务,城投旗下的各家单位倾巢出动,双休日又组织志愿者前往敬老院、孤儿所等地慰问演出,众人都忙成了陀螺。
  沈仲询在保障性住房的咨询台前转了一圈,打电话问林初:“在哪儿?”
  林初心不在焉:“敬老院……哎哎,那个箱子搬到那里去,吃的在里面!”
  沈仲询笑了笑,知道她忙得抽不开身,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开车寻到了敬老院。
  远远的便听见里头的笑闹声,城投志愿者们身穿统一制服,有人替老人们递食,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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