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直接帮他解决了。
所以对于这么个懂事的未婚妻,左宏一直觉得挺好的,直到和娟子认了真,才开始着手解决两人的婚事。
以前,他觉得娶了莫云珂无不可,反正外头有的是女人,各过个的,也挺自在。可有了娟子,左宏才明白,女人不是多了,漂亮了才好。
男人之所以到处留情,完全是因为没有找到对路的那一个,如果找到了,就会甘心甘愿,迫不及待的,只守着这一个,如叶驰,如他。
第6章
莫云珂执起茶海上的紫砂壶,斟满左宏面前的青花茶杯,幽幽兰香芬芳沁润,令人不觉心情一松。
莫云珂笑容淡淡,不急不缓,实际上,这么多年她都如此,仿佛红尘中浮荡的过客,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超脱。
左宏总在想,谁要是把这样一个女人拽入俗世爱欲中翻滚,才是天大的稀罕事。因为退婚事件,左宏对莫云珂怀着一份愧疚。
毕竟是他毁约在前,而他们那样的家庭,退婚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承受压力的,不会只是他,还有莫云珂。
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把她推向这个尴尬的境地,左宏很难不愧疚,但是心里是坚定的,绝对不会动摇,他要娟子,这辈子只要那一个女人,就算与整个家族为敌,也认了。
只是莫云珂这个女人,却实实在在是牺牲品,所以面对她,左宏很难潇洒起来。甚至还有几分忐忑。
有时候,他宁愿这个女人和他大闹,或者用些不入流的手段,那么,他就会一点情面也不用讲了。她这样,反而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莫云珂盯着他看了半响,忽然笑了起来:“看起来你真的很爱她,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认真爱一个女人的一天。”
左宏忽然就觉得气氛轻松起来,不觉也笑了:“说句实在话,我也没想到,该怎么说呢,该说她是我的冤家,我总觉得,说不准我前世是欠了她的债,今生来还她的。”
“扑哧”莫云珂撑不住笑了起来:“从来不知道,你也是个唯心主义者,不过,你现在看起来,像个真正的男人了,有担当的男人。”
左宏挑眉:“今天才知道,原来在你眼里,我始终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莫云珂浅浅抿了一口茶:“男人只有找到自己真正爱的女人,才会真正成熟起来,这些都是闲话,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家老头子那边撂了话,咱俩这婚事,在他有生之年,都不可能退,我大哥二哥三哥,都被老爷子一一面授机宜,具体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不过你我都清楚,我家老爷子想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即使用激烈的手段也在所不惜,你豁出去了,可你哪位准备好了吗,也许下面就是滔天巨浪,足以淹没一切的那种,毁灭所有的那种,你的她,扛得住的吗?”
左宏苦笑,直截了当的开口,声音涩涩:“扛不住,应该说,她从来都不屑和我一起扛,说句透底的话,别看我这边折腾的这么热闹,那丫头到现在还没吐口嫁我呢,一口咬定了就是和我玩玩,高兴时,在一起,不高兴时,一拍两散,扛什么风浪,风浪来了,估计她比谁跑的都快。”
莫云珂颇为意外的看着他,这个自打自己认识就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男人,原来也有这种时候。处于女人的角度上,莫云珂觉得,这也许是报应。可作为朋友,莫云珂又觉得有点可悲可怜,不禁对把他修理成这样的女人,有了极大的兴趣。
原先看他这么着急退婚,还以为那边已经非君不嫁,或者是弄出人命什么的,着急了,今儿才知道,竟是这样的,真令人哭笑不得,莫云珂想了想:“如果是这样,倒不如暂时拖上一拖,过上一两年,两边家里松动了,再谈这些,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左宏放下茶杯:“不,不行,我要娶她,而且马上,我一刻都不想等了!”
急迫的样子,有些可笑,仿佛他不娶,马上他喜欢的女人就是别人的了。莫云珂头一次感到,原来左宏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看起来有血有肉,虽然有些幼稚,却很令人心动。
莫云珂脸色微黯,倒是有些恍惚起来。
左宏从来不了解这个女人,也没兴趣了解,两人之间亲近谈不上,相处和朋友类似,还是那种不远不近的朋友。
左宏以前也私下琢磨过,这个女人之所以面对自己能这么淡然,大约以前有过什么故事也不一定,莫家那老爷子的铁血手腕,比他们家二老厉害多了,对待子女说一不二。
莫家老大老二老三,那以前也都是圈子里一等一的人物,哪个不是按照老爷子的意思,娶妻生子,就没一个敢稍微反抗一下的,莫云珂是最小的女儿,依然不能幸免。莫家老爷子对自家子女都如此,何况外人。
左宏忽然回过味来:“你是说你家老爷子,很可能直接对付娟子?”
“娟子?”
莫云珂目光一闪,很快就明白过来,肯定的点头:“所以我找你来打预防针,我祝福你们,但是我却阻止不了我家老爷子,所以你知道,我能帮的忙也仅此而已。”
莫云珂看着窗外匆匆而去的身影,不禁有片刻失神,不管结局如何,至少这个男人去努力着,用他一切的力量,这种勇气,她不曾有过。
左宏心里非常着急,莫老爷子如果要打击娟子,第一个就是娟子的工作,而没有人比左宏更了解娟子,她对事业看的很重,很重。
在她得生命里,也许可以没有男人,没有爱情,但必须有事业,她投注了多少努力和汗水,才取得了今天的成绩,也许只需要莫家老爷子的一个电话,就会全部归零,娟子到时候会怎样,他想都不敢想,可让他放弃娟子,左宏觉得比让他死都难。
娟子下班,进了门就听见厨房里一阵响动,踢掉高跟鞋,三两下褪下丝袜,光着脚就向厨房走去。
左宏围着围裙,正在里面做饭,娟子撇撇嘴:“你真够闲的,今儿没上班,不是下岗了吧?”
左宏放下手里的沙拉酱,回身,娟子今天穿着一身宝石蓝色的套装,脱掉贴身的西装外套,里面是简单的白衬衣和窄裙,头发整齐的挽起,干练中蕴含着她独有的妩媚,她从来都是迷人的,这个左宏早就知道,可今天看起来尤其美丽。
伸手过去,把她拽进怀里,低头,唇齿交融,有股淡淡的咖啡香气......左宏放开她,微微皱眉:“又喝咖啡了?”
这丫头胃口不好,还最嗜咖啡,经常半夜里闹胃痛,在家里,左宏都尽量不让她喝咖啡,牛奶、果汁,就这两种选择,而且这丫头喜欢空腹渴酒。
刚认识她那会儿,有一次在外头一个酒会上碰到过她,一个女人和几个大男人拼酒,那酒喝得跟自来水一样,左宏当时也觉得这女人够豪爽。可中途去厕所,却发现她勾着嗓子眼往外催吐,吐完了,回去接着喝,就感觉有点过了,什么大事值得这么拼命。
后来两人好了,左宏每每回忆起那时的情景,心里都酸酸涩涩的疼,也彻底明白,工作对她到底有多重要了。
娟子推开他:“就喝了两杯而已。”
说着挣开他的怀抱,去卧室里拿衣服,进浴室洗澡,左宏轻轻叹口气。
娟子洗好澡,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一片黑暗,所有的灯都熄了,窗边的餐桌上点了高高的蜡烛,氤氲着点点烛光。左宏也已经换了一身正式的衣服,立在一边,笑望着她。
左宏这个人,很懂得生活情趣,这一点娟子颇为喜欢,大约女人骨子里都有向往浪漫的因子,即使现实如娟子亦然。
记得以前看过一本书里说,男人偶尔的情调,能使激情历久弥新,好像非常有道理。
娟子扯开头上的毛巾,散开头发走过来,坐下。
沙拉,牛排,红酒,典型的西餐,看卖相,颇为地道。左宏抽出冰桶里的红酒打开,斟满两人面前的杯子。
娟子对着烛光晃了晃,轻轻嗅了嗅,“好酒,够下本的,我怎么觉得有点像鸿门宴呢?”
娟子戏谑的开口。
左宏挑眉微笑:“就算鸿门宴,你已经坐在这里,也只能任我宰割了。”
“就算是鸿门宴,我也认了。”
说着侧头望了望窗外,窗外树影婆娑,她家是三楼,这个客厅,也是把原来的一间卧室打通而成的,地方考究了,即便同样大的窗口望去,也显得高级了许多。
轻缓的音乐忽而响起,娟子不禁翘起嘴角,难为这么久了,这个男人还有这样的兴致。
身体相贴,娟子光着脚踩在左宏的脚上,两人随着音乐缓缓移动,娟子抬头,望进左宏的眼里,桌上的烛光映在他眼底,不停闪烁,仿佛两簇跳动的火焰,黑色的瞳孔里,娟子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么清晰。
“娟儿,嫁给我。”
第7章
铩羽而归是意料中事,可被那丫头毫不留情的拒绝,左宏却很难不郁闷。娶她,是左宏为自己设定的,必须完成的人生目标。
左宏甚至想过,如果她一辈子不嫁他,两人就这样过,差得也不过就是一纸婚书罢了,原先的想法,在赵珩出现的时候,彻底打破。
左宏突然发现,没有那一纸俗气的证件,他对与娟子永远谈不上真正的拥有,永远要战战兢兢的过日子,这真是不折不扣的报应。
左宏后来想想,娟子是不是代表女性大众来讨伐他的,让他如此忐忑患得患失,而她过得这么潇洒自在,无牵无挂的。
谁先爱上,就注定谁输,一输就是一辈子,左宏认栽了。
其实这时候锲而不舍的求婚,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不想让娟子知道的,就是两人如果扯了证,莫家和左家就是再阻止也晚了,这不失为一个釜底抽薪的好主意。
而且,只要她嫁给自己,莫家就失去了对付她的理由,一切迎刃而解。可她不嫁,确切的说,她就从来没想过嫁给他。
左宏挫败之余,不免有些怒火和怨气积郁胸中,两人不欢而散。那女人甚至直白的告诉他,如果真这么想结婚,还是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的好。
左宏觉得自己和娟子的角色完全颠倒了,哪个不是女人玩命的追着男人要结婚,偏偏到他这儿,倒了个。
他这里郁闷,娟子心里还别扭呢,心里说,左宏这男人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最近不知抽什么风,迷上了结婚,你说平常话里话外的说一两句,勉强算调情了,正儿八经的搞了个求婚仪式,还真令娟子有点吃不消。
如果她诚实的审视自己的话,那一瞬间,有刹那的动摇和感动,女人吗,多少都是感性的。可娟子也不傻,可她权衡过多次,嫁给左宏,实在没有什么大好处,只能说经济和社会地位上,或许进阶到了一个凡人仰视的高度,同样伴随这个高度的,也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而且,可这些从来不是娟子特别在意的东西,奢侈,享受,哪个女人都爱,她当然也不可能免俗。可她觉得,用自己双手赚来的钱,花着更踏实。
她现在这样也挺好,有房,有车,有工作,不喜欢自己煮饭,可以下馆子改善,一个月可以挤出钱来,买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