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怎样,反正他和云珂早就心照不宣,结婚前后,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左宏哪里想到,会遇上娟子这么个女人。
他早就着手解除和莫家的亲事,他家二老,倒不用愁,左家就他一个儿子,他就认准死理的耗下去,最终他们也会接受。即便他们不接受,他如今也不靠着爹妈活着,大不了,两人就自己过呗。
只是他这么穷折腾,娟子这丫头死咬牙硬的说不嫁,不想嫁,没意思,左宏这辈子头一回想正儿八经的娶一个女人回家,人还不稀罕呢,咱左少能不郁闷?
一开头,左宏还当她和他使小性子呢,毕竟女人大都别扭,可后来,他瞅着真不像,这女人买房子置地的,认真要自己过的苗头。
左宏不赞同,可表面上也顺着她,心里打的主意是先稳着她,等他处理好家里那边的乱事,再来研究两人的事。
这一年多,两人虽说三天两头就吵一架,可总算,她身边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都没了,也算有点进步。他左宏的女人,别人休想觊觎,这是男人的底线。
可就怎么也没想到,忽然又蹦出这么个男的来。
左宏套上四角裤出去,抄起烟灰缸,拿在手里端着,点了只烟叼在嘴里,靠在洗手间门外的墙上,抬手敲了两下:“娟儿,刚头那男的到底儿谁啊,真是老情人啊?”
半天没动静,左宏贴着耳朵听了听,呼啦,门打开,左宏缩回头,嬉皮笑脸:“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我刚头不是急了吗,忘了你那个约法三章,得,我也没咋样不是,就是随便问问,那男的,我瞅着有点脸儿熟。”
娟子哼一声,手上的浴巾扔在他怀里,嫌弃的推开凑上来的大脑袋:“离我远点,一身汗臭烟味!”
左宏硬是搂着亲了咬一口:“这是男人味知道不,别不识货啊!”
看娟子往厨房那边走,扬声说了句:“你等会儿,我冲个澡,给你煮馄饨当宵夜,回来的时候从锦江捎过来的,让他们速冻好的,你爱吃的野菜馅儿......”
娟子打开冰箱的手略一顿,只不过这么会儿的功夫,冰箱里已经满当起来,左宏这个男人,某些地方真挺细心的。
捏出个苹果洗了洗,咬了一口,苹果吃了少半个,左宏就出来了,腰间围着条大浴巾,从后面圈住她的腰,就这娟子的手咬了一口苹果:“嗯!还成,回来的时候,那土县长非得装上几大箱子,说是他们那块地儿出的苹果好吃,让我们尝尝。”
娟子斜眼扫了他一眼:“和着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就是下去吃喝玩乐去了?”
左宏拍拍她的头:“你不懂,他们巴不得呢,你当你男人是寻常的贪官污吏吗,八抬大轿请我都请不去呢,跟着我,你这辈子就等着享福吧!”
娟子瘪瘪嘴,不以为然。
左宏利落的煎个鸡蛋放在砂锅里,抓了把金钩虾干一起熬汤,汤滚了,云吞下去煮,煮好了,抬手从上面拿了两个大碗下来,动作流利自然。
娟子有刹那恍惚,貌似这样过下去也不赖,摇摇头,一扬手,苹果核扔在那边的垃圾桶里:“别放芫荽啊”
“知道,祖奶奶!”
左宏应着,把云吞汤倒在碗里,娟子洗了手,过来坐下,拿着左宏递过来的调羹,就要喝汤:“小心,烫......”
娟子抬头,有意无意的说:“你这样见天在我这儿混,你那未婚妻都不管啊,够想得开的。”
第5章
左宏皱眉望着她:“你想说什么?”
娟子喝了口汤,淡淡开口:“没什么,就是好奇。”
左宏放下调羹,伸手捧起她的脸:“娟子,我再说一次,她马上就不是我的未婚妻了,而且,她从来都不是问题。”
娟子拨开他的手,颇有几分不耐烦:“这些是你的事。”
左宏突然心里就堵上来,这女人向来如此,该坦荡的时候,从不坦荡,面上大咧咧的,心里九曲十八弯,不知道琢磨什么事呢,偏偏小心眼的可以,最爱记仇,就他妈找她那事儿,到了今天,心里还计较着呢。
他妈和她具体说了什么,左宏并不知道,可用脚后跟想,也必然没什么好话。说起来娟子也没吃亏,把他吗气的够呛,就是了。
那天他回家,他妈已经躺在床上,看见他就一句话:“如果想让那女人进左家门,除非我死。”
左宏不至于被他老娘吓住,反正这么些年,他老娘就这么点把戏,翻来覆去的使唤,其实没必要。
娟子那时候是真一点嫁给他的念头都没有,那时,也许直到现在,都是左宏一个人唱独角戏,这女人没心没肺,就连血都是冷的。
左宏就奇怪了,这样一个凉薄到近乎变态的女人,是怎么修炼成的,人家哪个女人像她这样,就像胡军那天感叹说:“你家娟子,别瞧着一幅千娇百媚的女人样儿,那心里说不准比谁都硬呢!”
后来琢磨琢磨这话儿,倒真是有几分道理。捂不热,怎么也捂不热这丫头,左宏原先也想过,要不散了,得了,老这样,也怪没意思的。
可就这样的想法一冒头,就觉的受不住,忽然间,他的人生中没有了娟子,仿佛就失去了大半生趣,
没有娟子在身边,他就活不踏实,所以,即便这辈子都这样,也不能放开手,就是折磨,他也要抱着这女人一起,想甩开他,晚了。
第二天一早,左宏就来了叶驰的公司,做在叶驰办公室的沙发上,还在琢磨自己这点破烂事儿,郁闷的不行。
叶驰瞧他这模样,就知道必然是有了心事,他们四个从小一处长大,打架、闯祸、上军校、当兵、泡妞,三十多年,几乎都在一起,彼此什么德行,就没有不门清的。
左宏这丫,别看着一脸儒雅的模样,内里阴着呢,还记得上军校那会儿打群架,别人都拳脚招呼,这小子,不念不语,转身就跑了。不一会儿,手里一边提溜一个啤酒瓶子过来,二话不提,罩着顶头挑事那小子,迎头就是一酒瓶子下去。
血和啤酒顺着那小子脑袋流了满脸,打哪儿起,一战成名。都知道,要说狠,数叶少,要说阴,就得算左宏的,你说这么个血性的爷们,就让娟子那么一女人整的颓废成这样了。
胡军那天还说,亏了你家时萧就一姐们,要是多了,咱哥们可不都残了。
这话听着像笑话,可瞧左宏如今这样儿,可比他那时惨多了,萧萧那丫头,虽说拧巴,可胆子小,他软硬兼施,怎么也能唬住那丫头,可娟子这女人,没戏。
叶驰那时候不是没劝过左宏,不行就算了,何必找这不痛快呢,当时左宏和他说的什么来着,你能和你媳妇儿算了嘛,叶驰就没话了。
总之,爱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沾上了,你就算入了扣,这辈子都别想解开,其实说穿了,是你不乐意解开,甘之如饴的被套着。
叶驰从那边角落的酒柜里,倒了两杯酒过来,递给他一杯,左宏仰脖就干了:“叶驰,回头你和媳妇侧面打听打听,娟子以前的事儿,他妈的,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就蹦出一老情人来,不是善茬,我说昨个瞧着眼熟呢,今儿出来才想起来,不就是前些日子,那个什么狗屁沃尔集团亚洲区执行总裁吗?”
“你说赵珩?”
叶驰挑挑眉,左宏蹭就站了起来:“怎么,你认识他?”
叶驰摇摇头:“有点业务上的关联,他们集团要进驻家装市场,和我们正在谈合作事宜,那个赵珩我倒是见过一两次,听说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很有风度,也很有能力,可他和娟子,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吧,两人根本不是一路的。”
左宏坐下叹口气:“不是一路的,这两人认识,而且关系匪浅,我亲耳听到的,还会有错?”
叶驰啧啧几声:“行啊,娟子这丫头,还真有点本事,那么个极品的男人和她都能有牵扯。”
左宏手里的酒杯差点丢出去:“你丫这是幸灾乐祸呢!”
叶驰颇为严肃的摇摇头,“不,我是提醒你,如果对手是他,你真要有危机感了,那个男人不容小觑,是个人物,不过我倒是听我媳妇儿说过一次,好像有个高中的老师,是你家娟子的初恋来着。”
“老师?”
左宏有些发傻:“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又蹦出来个高中老师来?”
叶驰拍拍他的肩膀:“我倒是觉得这事可以先放一放,莫家的婚事你要好好掂量,莫家老大如今可进商务部了,现如今是你的顶头上司吧,再有,莫家老爷子今年有望再升,得罪了他家,你可没好果子吃。”
左宏点头:“这些我心里有数,婚必须要退的,大不了,哥们辞职不干了,和你一样下海经商,也饿不死,现在我就发愁娟子这边,死丫头打定主意就和我当露水夫妻了,一点实在的没有,我都怀疑,这丫头的心是石头做的。”
叶驰笑了:“果然身在局中,就糊涂了,依我看,那娟子也并非真不在乎,萧萧那天就说过,要是娟子不待见你,就是想缠着她,都缠不上,这女人狠起来,比咱们老爷们狠多了。现在这样,我估摸着心里就是有你的,只是她自己那边别扭着呢,毕竟你这边又是未婚妻,又是你家太后出马干涉的,娟子那性子,没赶你出门,就便宜你了。”
左宏微微苦笑:“你怎么知道她没赶我,她那话说的难听死了,要我滚,上次你不也听着过一回,那次算含蓄的了,不是哥们死皮赖脸,现在早就被她扫地出门了!”
叶驰哧一声笑了:“你过去干架时候,那狠劲儿呢,一个娘们,你还治不服她?”
左宏站起来:“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就你媳妇儿那小样的,你治服了吗,每天还不跟三孙子似地,端茶倒水的,我家娟子,最起码不会乱跑到哪个山沟子里去,差点命都没了。行了,别整这些没用的,抽空侧面替哥们了解了解,咱的防微杜渐不是。”
左宏刚出了叶驰公司大门,就接到了莫云珂的电话。
对于自己这个未婚妻,说句实在话,她是左宏这辈子无法理解的那类女人。两家算世交,可她比自己小八岁,他上中学抽烟干架那会儿,人才背着书包上学前班,长的自是不差。
他们这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哪个差,差点的也到不了跟前。左宏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妻的时候,莫云珂才上中学,他那时已经在军校里头混了。
他认识莫家的老大老二老三,就这个小丫头,一直没什么印象,后来军队里下来,进了商务部里头,才真正有了接触。
第一次见到她,别说,左宏还真彻头彻尾的惊艳了一把,穿了件白色雪纺的连衣裙,长发直直飘在背后,站在那里浅浅微笑,就如一朵静静开放的花。
只可惜,两人不来电,究其原因,左宏觉得,大概他就是个凡夫俗子,这么远离开红尘的娇花,还是不碰为妙。所以这么多年了,两人相安无事,维持着最基本的假象。
有时候,左宏也琢磨,莫云珂究竟心里想的啥呢,你说他算声名狼藉吧,搁以前,比叶驰也不差多少,可做为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一次都没问过他,而且有找上门的麻烦,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