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也维持不住虚伪的风度,说她是小三,说她是祸害,老妖婆的话,一点不加修饰,就差指着娟子的鼻子,大骂狐狸精了,她自以为多高贵呢。
娟子当时也没废话,直接给左宏打了电话过去,当着他妈的面,冷冷宣告:“左宏,我和你一毛钱关系没有,明白不,就凭我和上过几次床,你妈就来找我,骂我是祸害、小三,你一家子都有病吧,别不告诉你,老娘上的男人多了,你这样的,狗屁都算不上,别他妈再缠着我了,拜拜。”
娟子还记得,左宏他妈当时那饱受惊吓的小眼神,现在想起来,娟子都觉十分可笑。
娟子这辈子都没想过,要嫁给左宏,所以对左宏他妈,娟子从来不会客气,估计左宏她妈,也被她吓住了,那次过后,还真没再找过她,不知道这时候又来找她干嘛。
娟子心里正不痛快呢,找上门来一个挨骂的正好,娟子甩甩脑袋,越过傻大兵,踩着高跟鞋,就这么直直走了过去。
到了车前,敲敲后面的窗子,窗户缓缓落下,却是一张严肃的国字脸。
娟子不由一怔,并不是她以为的左夫人,但也不算很陌生,因为电视里隔三差五的能看到,该算是左宏未来的老丈人吧。
短暂的惊愕后,娟子不闪不避,直直和莫冠荣对视。
莫冠荣望着这个小女生,眼底的光芒微闪,他跟她几天了,莫冠荣工作很忙,并没有太多空闲做这等无聊的事情,许多国家的大事,还等着他签字处理。
但是却在见了她本人第一眼的时候,就控制不住悄悄跟着她,陈娟然,女,二十七岁,血型B,毕业于A大新闻系,曾采访多个商业精英人物,等等......
她的资料,很早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了,可他并不曾认真浏览过,直到查出她就是孤儿院被领养的三个孩子之一,莫冠荣才真正正视这个女孩。
说起来,莫家闹得这个认亲的大乌龙,的确是他的错,莫冠荣精明了一辈子,任何事情在他眼里都马虎不过去,唯独亲侄女这件事上,莫冠荣却糊涂了。
其实也不能说糊涂,该说是藏在心里几十年的那种希望,一朝成真,他就顾不上思考别的细节了,弟弟冠英夫妻俩临终的重托,还有父亲的死不瞑目,始终是横亘在他心中最大的一个心结。
令他被找到侄女的狂喜冲昏,忘了去审视辨别真伪,现在想起来,那个周燕哪里像冠英和小黛的女儿啊,那个小时聪明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会那么平凡,即便有环境的因素,也该有优秀的基因存在的。
当云琒把DNA对比报告,摆在他面前,他才知道弄错了,他弄错了冠英的孩子,可既找到了莫家的寄名符,就算有了线索。
莫冠荣是固执的,他固执的相信,侄女没死,侄女还好好的活在世上,等着他去找她回来,认祖归宗。
认真说,周燕那女孩也没错,所以莫家补偿了足够的金钱给那家人,而另外两家收养孩子的人家找到的时候,莫家所有人都吃惊了。
另一个姓苏的夫妻领养的孩子,已经在五岁时,病死了,剩下的一个,却是和他们莫家算渊源甚深的,就是娟子。
娟子当然不知道,短短的几天,她在莫家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起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详细的调查资料,照片,源源不断送进莫家,血型、年龄,甚至,她那一头微微自然卷的头发,这一切特征,都指向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果。
而且云珂说的对,某些侧脸的角度,娟子和弟妹小黛的相似度,基本能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其中有一张照片,显然是在舞蹈教室拍的,那个伸展的角度,光线,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就是云玬的妈妈。
可这次,莫冠荣学的慎重了,他要小心的求证,同时,如果娟子就是云玬,他莫家丢失二十多年的孩子,他该怎么面对这孩子,在他做了伤害她的事情之后。
而且,这里面还关系到左宏,真是一笔理不清的糊涂账,在结果还没出来之前,莫冠荣不想再闹一次乌龙,莫家丢不起这人。
但莫冠荣还是控制不住,想来亲眼见见这孩子,所以他跟了她几天,看她一个个地方碰壁,可是依然仰着头继续,她那股子硬气劲儿,莫冠荣没法不欣赏。
其实,除了第一次的工作,是他打电话干涉的,后来这些真不是他的手笔,他让办公室主任,私下调查了,是左宏母亲交代的。
人有时很奇怪,看不顺眼的时候,怎么看都不顺眼,可一旦喜欢了,怎样都喜欢,莫冠荣很清楚,自己从心里已经开始接受了,娟子才是云玬。而如果娟子就是云玬,那么莫左两家的婚约就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了。
第25章
说句透底的话,这么大一位首长自己面前,娟子也真有些发憷。即便他貌似慈祥的笑着,那种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威慑力,依然存在。
娟子心底是疑惑的,她不认为,自己重要到,需要这位莫家大首长,亲自出马解决的地步。确切的说,他根本不用自己亲力亲为,只要交代下面一句,估计什么事儿都办成了。
娟子相信,自己的工作也许就是这么没得,自己辛辛苦苦奋斗了几年的事业,人家轻飘飘的一句交代,就瞬间毁于一旦。而且,握着A大新闻系的学位证书,和足够能肯定能力的工作经历,却每个工作都碰壁。
娟子很清楚,这并非自己运气太差的问题,而是人为的,或许是左宏家的老妖婆,或许是眼前这位声名显赫的大首长。
想到此,娟子满腔的怨气涌上来,牵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什么时候,咱们这儿也流行亲民政策了,那么多国家大事,需要处理,您日理万机之余,还有空闲关注,我这等小老百姓的工作问题,我该感动的热泪盈眶,才是吧!”
“陈小姐......”
站在一边的解放军同志,扫过坐着车里,依然没说话的首长,急忙出声提醒。莫冠荣却挥手制止他,目光一闪,笑了:“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我请你喝茶,怎么样?”
娟子哧一声笑了,挑挑眉:“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
莫冠荣直接望着她,貌似非常诚恳的道:“杂志社的事情,我很抱歉,这几天,却并非出自我的手笔,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丫头说是不是?”
说真的,娟子还真不习惯,这么大一位人物,用这样谦卑的语气和她说话。而且,娟子发现,自己竟然没法真正讨厌她,她的泼辣脾气,在这位首长面前,根本无的放矢,就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也没必要白费力气了。人家比左宏家的老妖婆,段位高多了,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你无话可说,或者说,没法去记恨。
娟子略一迟疑的功夫,解放军同志已经打开车门,请她上车。娟子也明白,这些事情总逃避也不是解决办法,毕竟,她不想和这些人长期缠斗,她还想过消停的日子,可左宏......
左宏娟子微微叹口气,她竟然开始拿左宏那男人没辙了。娟子最后还是上车了,她其实也想看看,这莫家老爷子,究竟想怎样对付她?
车子走了一阵,娟子才发现,仿佛越来越远,眼看就出了市区,娟子心里不禁犹疑起来,心想,不至于因为左宏那厮,自己就被这位大首长,直接销毁灭迹吧。
刚要开口问,大首长已经率先开口了:“你还记不记的小时候的事?”
娟子意外的抬头看他,不明白这是个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却也认真想了想,摇头回答:“不大记得了,我爸说我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从哪儿起,就一点记不起小时的事情了。”
莫冠荣微微颔首,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喜欢跳舞?”
娟子忽然觉得,她和这位大领导的情况,太古怪了些,说到底,这位算是左宏未来的老丈人,而自己,是破坏左宏和莫家千金小姐婚约的坏女人,这样平心静气的谈这些,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娟子也觉得非常奇怪,这位大首长,本人和电视上很不同,摈除了冰冷的距离感,给她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一位慈祥的长者,用那种爱怜,甚至抱歉的眼光,看着她,或许还有急切的好奇,仿佛她的一切,他都想马上了解清楚,很奇怪的感觉。
车子进了郊外的别墅区,娟子才暗暗松了口气,至少这位首长并非要杀人灭口,念头至此,娟子不禁失笑,都胡思乱想些什么有的没得。
娟子推开车门,不禁愣住,眼前是一栋漂亮的迷你小别墅,四周白色的栅栏上,爬满粉色的蔷薇花,圈住前面小小的庭院,中间石子路小径,直通大门,明亮的格子窗,灰色的屋顶,建筑风格和附近的房子很不同,有些怀旧,却有一种经典的雅致。
“这是哪儿?”
娟子喃喃的自言自语,为什么她竟有些许熟悉,仿佛梦里曾经见过的影子。
莫冠荣挥手让小张退下,上前推开虚掩的栅栏门。这里算是一个经典的别墅区吧!好多年了,娟子恍惚记得,从她记事起,就已经存在着,不过,那时没这么大,而且,后来又重新规划扩建,地价房价飙至一个令一般人仰视,都够不到的高度,有权有势的莫家,拥有一栋却不新鲜。
“丫头,进来吧”
娟子盯着莫冠荣看了足有一分钟之久,终还是抬步走了进去,只因这栋房子太漂亮了,前面小花园的树下,拴着一个老旧的秋千,下面栽种了两颗鸟萝,大概久没有人荡秋千玩耍,鸟萝已经顺着绳索攀爬上去,开满或浅粉或深红的小花。
虽然秋千老旧,却保存的惊人的完整,不止秋千,这栋房子的味道,都带给娟子一种深沉的怀旧感。
“云珂和云玬,以前经常在这里玩耍,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
莫冠荣的语气里有叹息,有怀念,仿佛还有些伤感。
迈进屋里,娟子恍然觉得,仿佛瞬间时光倒退了二十年不止,这里的装修风格,虽然依旧精致,却早已经落伍。
娟子却怔怔望着墙上巨幅的照片发呆,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抬腿,转头,伸展,正是芭蕾舞里天鹅湖中最经典的动作,光线从上而下射落,背景下,这个女人美丽优雅,一如真正的天鹅。
更重要的是,娟子竟然觉得这个女人,有几分熟悉:“她是谁?”
娟子开口问。
“她是云玬的母亲,最优秀的芭蕾舞者。”
娟子忽而觉得异常荒谬,转身直直瞪着莫冠荣:“您带我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不要再东拉西扯,请直接进入正题。”
莫冠荣笑了:“好,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对你自己的身世知道多少,你现在的父母是你亲生的吗?”
听到这里,娟子扑哧就笑了,莫家闹得那个大乌龙,她多少知道一些,因为左宏总在那里唧唧咕咕的唠叨。
要说这莫家,还真称得上是现代的名门望族,就是发生的这些事,都跟电视剧里演的似的,曲折而离奇。
莫家二叔的女儿,从小失踪,辗转过了二十几年,突然又找到了,却是个西贝货。你说现在科学手段这么发达了,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