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仵作  第50页

人五迷三道的:“先等我问完,别说是喝酒,就是交杯酒爷都陪你们喝!”
  李天啸“唰”的看过去:“……”
  余栉风默默吃点心,总觉得这么热的天,他却有种后脊背发凉的错觉。
  不,这一定是错觉!
  “不知最近一个月,炎城可有什么大事?”楚轻单手托着下巴,问道。
  “大事?”尤姨认真想了想:“大事倒是没有,不过前两日住在东街巷尾的朱员外家倒是死了一个小妾,衙门里给判了意外身亡,这算不算大事?”
  “尤姨你是不是老了,这算什么大事?要说大事,还是三年前咱们春香阁花魁妙语姑娘卖初夜那晚,那当真是万人空巷啊,都抢翻了天了!”冯姨在一旁叨叨叨刷存在感。
  “人公子是问这个么?人说的是大事!”
  “楼里的事,怎么就不算大事了?再说了,我们妙语姑娘本身就是一件大事啊!”冯姨抢着道。
  “哦?”楚轻兴致来了,这个妙语,她可是听过两次了。
  一次是从那个抢东西的混混嘴里,另外一个,就是从这冯姨嘴里了:“冯姨你来跟我说说看,着妙语姑娘,怎么‘本身就算是一件大事’了?”
  冯姨道:“这件事大家伙可都不知道呢,奴家还是有次去妙语姑娘房里打扫时,不小心听到的!是鸨姨跟妙语姑娘的对话,那会儿好像是四年前……”
  “嗯?四年前?”楚轻抓住了点,“不是说这妙语姑娘三年前才开始接客吗?之前,她就在春香阁?”
  “哪儿啊,公子肯定是刚从外地来的,我们妙语姑娘,从小就待在春香阁,可是鸨姨一手把妙语带大的!”冯姨得意的看了两人一眼。
  “哦?那不知,这妙语是如何来的春香阁?”“这就不知道了,大概十多年前吧,一个妇人把当时年幼的妙语姑娘送到了鸨姨的手里,随后就离开了,从此之后,妙语姑娘就被鸨姨亲自教导,一直到三年前,才开始接客。不过四年前,鸨姨是不同意的。”
  “咦?”楚轻疑惑地看过去,按理说,从目前这妙语的大火程度,姿容必定不俗,还有老鸨放着银子不赚的?这倒是有趣了。“公子奇怪是不是?奴家也奇怪啊,当时就听鸨姨说什么‘当初让你进来是不得已,你一个大家小姐,怎么真能自甘堕落,你一旦接了客这一生都毁了’当时妙语姑娘说了什么奴家没听到,可两人吵得挺凶的,最后鸨姨就说了句‘我绝不同意!我不能对不起你娘!绝不能把你带进这个火坑’……后来奴家就不知道,可妙语姑娘竟然还是大家小姐,这不就是一件大事吗?公子,这可是只有奴家一人知道的秘密啊。”
  冯姨的视线朝着桌子上的那锭银子看了去。
  “可冯姨,就算这是秘密,可不算是记性好……”楚轻遗憾地耸耸肩。
  陈姨与尤姨笑了起来,“老冯,你别打岔了,让公子赶紧提问,我们好跟公子喝交杯酒啊!”“就是就是!”


第060章 青楼命案
  三人起哄的声音让李天啸的脸色更加黑沉不悦,可对上楚轻沉静的侧脸,莫名不想发火打扰,只能默默忍耐。
  余栉风全程鹌鹑状,生怕又说错了什么,惹了皇上不快。
  楚轻觉得差不多了,开始真正进入主题:“既然要考验考验几位的记性,那我们来说说看,二十五年前的事,三位可还记得?”
  “二十五年前?这么远啊。”尤姨三人诧异道。楚轻笑笑:“看谁先想起来,这个……”她又掏出来三锭银子,一一都放在桌子,“不过前提可说好了,要真事,若是让我知道你们骗我,那我可不依。”楚轻眸色深了深,锋芒般锐利的寒光让三人威慑了下,
  稍微敛了嬉笑。
  “奴家自然不敢欺骗公子,只是这时间太久了,着实想不太清楚。”“那就不说二十五年前的。”这炎城可不比先前找的那两处小镇,发生点事都能翻了天了,这里即使杀了个人,估摸着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人太多了,每天发生的命案太多,不是特别特殊的,那怕是不会有人真的放在心上。
  “那要说什么?”三人不解。
  “说说从二十五年前到如今,都发生过哪几件让你们记忆犹新的事。”楚轻把范围扩大了,三人认真开始思考了起来。
  “要说记忆犹新!奴家想起来一件!十八年前葛家的灭门惨案!”尤姨突然喊出声,很是激动!
  “奴家也知道这件事也知道!”其余两个人也连忙喊了起来。
  楚轻本来也没想过真的能得到什么有利的消息,听到这,眉峰一动,连李天啸也朝三人看了去。
  “葛家灭门惨案?怎么说?”楚轻与李天啸对视一眼,又重新把视线转向三人。“要说这葛家那可是一家都是好人,十几年前没出事时,那可是炎城里有名的大善人,这炎城有十几家铺子呢,只可惜,一夜之间,整个葛家一百多口人无一幸免,被杀得干干净净的,然后一把火烧了,当时是炎城茶余饭后沸沸扬扬传了好几个月的凶杀案。只可惜,最后还是没找到凶手,到现在都没破呢。”尤姨感慨道。
  “什么啊,不是说还有个老管家活着的么,因为当时回家省亲,所以侥幸逃过一劫,后来还被官府的人带走盘查了很久!”
  “这话也信啊,谁见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记得清啊……”
  “还有人传葛家还有后人没死要回来报仇呢,你也信啊?”
  “……”
  三人倒是先吵了起来,吵得楚轻头疼。
  她看向李天啸,这个葛家是他们要找的葛家吗?
  如果不是,查错了方向难办;可要是,查起来估计更难了,都死完了的话,当年知道尸骸藏身之地的人怕是也死绝了,怎么查?
  楚轻也头疼了起来,那个所谓唯一幸存的老管家,不知是否是真的。
  “都先停下来。”楚轻打断争吵的三人:“你们说的那个葛家,具体住在何处?”“啊,公子你要去啊?那里都成一片废院了,因为死得人太多,怨气重,都没人敢住,后来有个商人便宜买下了,修葺之后,也没人敢买,后来有人买了之后,说府里闹鬼,更加没人敢靠近了。”冯姨偷偷道。
  “无妨。”楚轻从冯姨那里知道了具体位置,一人又给了一锭银子,就让三人离开了。
  一直等三人高高兴兴的走了,楚轻才松口气。
  “我还以为,你当真游刃有余呢?”李天啸眯着眼,幽幽道。
  “李大哥你又说笑了。你说这被灭门的葛家,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灭门的肯定不会是藏尸的那个人,毕竟,要真灭口,其他两家怎么没灭?而且二十五年前跟十八年,这中间可差了七个年头。
  “不知是不是,先去瞧瞧。”左右他们也查不到别的有用的线索。
  “嗯,先去看看。若是那所谓的老管家当真没死,倒是一个线索。”楚轻站起身,打算离开。
  “杀人啦――杀人啦――”突然,一声尖叫声,突兀的打破了春香阁的丝竹管弦,在片刻的沉寂之后,像炸开了锅一般,蜂拥地喧闹起来。
  “杀人?”楚轻皱眉,快速打开门就要出去。
  “你回去,让余栉风去看看。”李天啸拦住楚轻,朝余栉风歪过头看了眼。
  余栉风提了剑就冲了出去。
  楚轻也没等,跟着也与李天啸一起过去了。
  等他们到出事的厢房外,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根本挤不进去。
  楚轻想了想,突然喊了声:“诈尸了!”
  “哗”一声,所有人都退后三步!
  楚轻轻松松带着李天啸与目瞪口呆的余栉风进去了。
  众人反应过来,都开始纷纷指责楚轻:“你这公子怎么能骗人呢?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不过众人的尾音在李天啸幽幽的一眼下,莫名噤了声。
  这公子瞧着挺俊美的,可气势咋这么吓人呢?
  楚轻立刻就朝房间里看去,只见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闺房,挨着门的两个角都摆了香炉,余香袅袅,原本很好闻的幽兰香混着血腥味,就不怎么好闻了。桌椅倒翻毁掉了不少,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走在床沿下的地上,衣衫凌乱,脸上有巴掌印,嘴角有淤血,脖颈上有明显的指印,浑身颤抖,双眼无神。手里还双手攥着一把匕首,死死攥着,血流了她一手一身,身边的地上则是躺着一个中年男子,双眼凸瞪,胸口的衣衫被血染红,显然已死去多时。
  楚轻没走过去,只是站在原处瞧着。
  几乎是同时,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随即,先前见到的老鸨冲了进来:“哎呦喂,天杀的,你这是做了什么啊?”“都让开让开!官府办案!闲人回避!”很快有衙役过来了,把人都给轰走了,隔绝在外,有仵作背着箱子进去验尸。有捕头上前询问,女子声音很低,听不真切,随后,就看到老鸨把女子给带进里面,换了一套衣服,就被衙役拖着带走了。
  楚轻听到身旁的人议论。
  “这就是妙语姑娘?长得的确是国色天香的,只是可惜了,这怎么想不开杀人啊?”
  “什么想不开啊?肯定是这朱员外又发疯了啦!你不知道几日前,他府里刚死了个小妾啊!”
  “不是说意外身亡吗?”“你信啊?你是没见到,听说从井里打捞出来的时候,都没人形了,显然是被打死的啊,听说,这朱员外有暴力倾向,时不时就会发疯啊……你看这桌椅,这凳子,一看就是朱员外肯定又发疯了,你没看到妙语姑娘那脸跟脖子,啧啧,真是惨啊……”
  “那妙语姑娘这不是正当防卫了?”
  “这我哪知道,要看大人怎么判啊?不过我看悬了,这朱员外上头可有人,不然他府里弄死了这么多小妾,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被抓走?”
  “……”
  香客絮絮叨叨的声音传来,楚轻注意到那老鸨抹着泪,擦了擦脸,强颜欢笑又开始迎客,把客人都送了出去,可春香阁死了人,哪里还有心思寻欢作乐,都纷纷离开了。
  楚轻最后看了眼花魁妙语的闺房,随同李天啸三人也离开了。
  “怎么没冲过去验尸?”李天啸与楚轻在前,余栉风在后,李天啸询问楚轻。“不是有官府的人在么?我们这次又不是来验尸的,是来查藏尸的。”她也看出来了,这李公子显然是瞒着别人来查的,不易太过张扬,更何况,她现在也在躲人,师父的事加上先前差点被害死,她也学乖了,不敢贸然出头了。
  “不怕有冤案?”
  “……”楚轻笑笑,没说话。
  “可有疑点?”
  “这就是炎城府衙的事了,我们还是明日先去一趟葛家旧址好了。”
  翌日一早,三人就去了冯姨说的葛家旧址。
  旧址已经被重新修缮过了,瞧着很新,只是朱红色的大门蒙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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