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走了进来。
然而她立刻就捂起了鼻子：“衣裳不是被我早就拿出去了，怎么屋里酒臭味儿越浓，真是臭死了。”
“不就是喝了点儿酒，你们至于么……还是赶紧去弄些热水来给我好好洗一洗。”豆豆其实自己也觉得臭死了，就想赶紧洗个澡。
采青忍不住提醒道：“姑娘，这里可不是在家里，连浴桶都没有您怎么洗澡。”
豆豆小脸全酸了，她元二姑娘好不容易才能到马场玩，还盘算好至少玩上半个月，可这第一天就臭成这样了还不能好好洗澡，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熬？
第一百五十五章 福王教孙
霍骁直接穿过厨房和饭厅快步走到福王房间门口，刚要抬起手推门，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又折返回厨房，把身后的书墨书砚弄得一头雾水，赶紧跟了上去。
他找出昨日豆豆带来的那两坛酒，其中一坛泥封依旧完好无缺，另一坛还是他亲自放回厨房里的，剩下多少他记得清清楚楚，拿起酒坛子掂了掂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又重新放了回去。
厨房本就十分狭窄，此时站了四名男子显得更加拥挤了，暗卫把身体贴在墙上尽量降低存在感，直到霍骁主仆三人离开他才长出了一口气。
老王爷昨夜可真够任性的，幸好小王爷年纪还小尚且十分“善良”，没能现自家外祖父对付他这个外孙竟然用上了如此“奸诈”的计谋，否则他这个从犯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霍骁这次没有再停顿，直接推开福王的房门走了进去。
扑面而来的臭酒味儿让他眉头就全皱在了一起，就知道昨日不该一时心软让二老爷子喝那么多，这味儿简直能把方才的臭脚丫子味都盖过去，但闻了同样让人难受得很。
这间屋子霍骁也是第一次进来，他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想要在这里洗个热水澡的心思彻底被打消了。
一床一桌一椅，除了这三样东西，屋子里再也寻不到别的物件儿，浴桶什么的完全是奢望，他简直服了自家二老爷子，您难道最近都不打算洗澡了么？
他示意书墨书砚在门口等候，把门关上后忍着酒臭味儿坐到了床边。
“二老爷子，二老爷子？”他轻轻摇了摇睡得正香的福王。
福王迷迷糊糊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见是霍骁他十分不耐烦道：“臭小子，赶紧带着你的小丫头出去溜达培养感情，别来烦人，老子这里还困着呢。”
“二老爷子，您昨晚做什么坏事儿了？”霍骁立刻现了不对，二老爷子一向早起从不赖床。昨晚分明睡得不算晚，今日怎会起不来床。
糟糕！差点露馅儿了！
福王迅装出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道：“老子能做什么坏事儿，还不就是昨晚没听你的劝告多喝了点酒，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一小会儿。我这个困呐……你赶紧走。”
霍骁好笑道：“您这就叫自作自受，我不是来叫您起床的，是想问问您的浴桶放在什么地方，我想要泡个澡。”
福王一听这话笑了，翻了个身看着霍骁道：“小子。一听你这话就是没吃过苦的人，马场里住的全是糙老爷们儿，浴桶？别说出去笑掉人家的大牙！”
霍骁脸色难看道：“这里的人居然都不洗澡？”难怪一股臭脚丫子味儿。
“小子，这也怪不得你，虽然军营里你也没少去，但人家一直都把你当大将军嫡孙、公主殿下亲子，谁都捧着你哄着你，哪儿吃过苦哟！”福王啧啧道。
霍骁不高兴了，他每次去军营都和那些普通士兵一样摸爬滚打，该吃的苦一样都没落下。二老爷子居然小看他！
福王摇头笑道：“不服气？虽然练兵的时候霍老头儿和你娘从来都对你十分严格，可生活上呢？你吃的是小灶，住的是单间儿，有人伺候起居，天天热水澡。可那些普通士兵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么？”
霍骁心虚了，普通士兵们过的什么日子？他其实也是知道的，十几个人挤一个大通铺，让人难以下咽的粗糙饭食还经常需要去抢，驻地附近有河流湖泊的地方还能偶尔洗个凉水澡，否则十天半个月不沾水也是常事。
可知道归知道。他却从未想过把那样的生活加在自己身上。
福王叹息道：“小子，说句实话，外祖父从来都不想你成为什么一代名将，继承狗屁的家业。要是能选择我宁可你做个纨绔子弟。本王好歹也是先帝嫡亲的弟弟，即使给不了唯一的外孙泼天的富贵，也能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霍骁怎会不懂福王的意思，他低声道：“二老爷子……”
福王抬手制止了他，接着道：“这些不过是牢骚，既然你是霍老头的嫡长孙永福公主的儿子。于国于家都不允许你有退缩的想法。所以小子，你得知道自己身上欠缺的东西还很多。如今辽东十分安稳，你留在这里也学不到什么东西，等过了这一阵你就去大西北找你祖父，那里才是你能够有一番作为的地方。”
霍骁抬起头看着福王，有些不可置信道：“二老爷子，您舍得我离开？”
福王狠狠心道：“老子当然舍不得，可你毕竟是姓霍的，属于你的东西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要知道那些东西你或许不放在眼里，但觊觎的人可不少。外祖父只有一句话，别让你娘一辈子的付出都打了水漂。”
提到永福公主，霍骁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二老爷子，我听您的。”
福王十分欣慰，臭小子虽然时常和自己作对，但大事上还是不含糊的。可……他毕竟才十五岁，少年人太严肃了也不好。
想到这里福王伸出手拍了拍霍骁的腿，戏谑道：“你去大西北少说也得两三年，我那外孙媳妇儿说不定都另嫁他人了，这可怎么办呢？”
霍骁这才现自己被涮了！
他的目的本是来寻个浴桶而已，结果被二老爷子家国天下祖父娘亲的扯了一大堆，还险些感动出一把热泪！
他忿忿道：“她敢！”
福王嗤笑道：“老子还真没现人家有什么不敢的，小子，我越来越觉得你根本达不到人家小丫头的要求，要是硬让她嫁给你，这辈子还真是亏大了！”
霍骁长眉一挑，笑话！嫁给他这天下独一无二的优质少年郎有什么亏的，扁豆难道还敢嫌弃他不成？
果然是他的亲外孙，够傲气！
福王来兴趣了，坐起身来靠在床头笑道：“小子，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小丫头，那我问你，你能给小丫头什么？或者说你能给她什么别的小子给不了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正好是小丫头最想要的，一辈子孜孜以求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明年抱娃
他能给那颗扁豆什么？
扁豆最想要的是什么？
这两个问题无疑直接击中了霍骁的心脏。
虽然在扁豆面前他从未暴露过身份，而且两人在一起基本上每次吃瘪的都是他，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内心深处依旧把自己当做那个高高在上的小王爷。
只要他觉得有趣，不管用骗的还是偷的，他都可以把扁豆在乎的金豆豆掌握在手里，任凭她朝思暮想了这许多年。
只要他觉得喜欢，哪怕借用长辈的权利，他都可以让扁豆从千里之外来到自己面前，为的仅是弄清楚对她的心意。
可他从未想过，被自己这样牵着鼻子走的扁豆心里是什么滋味。
反正绝不会是高兴。
霍骁看着福王喃喃道：“二老爷子，让扁豆做我的小王妃，让她做整个大周人人艳羡的女子不好么？”
福王叹息道：“彻儿，你明明知道小丫头不是稀罕那些东西的女孩儿，否则你又怎会装什么堂兄，一直不敢暴露身份。”
霍骁嘴硬道：“我这样做是怕她说我是个骗子，从此以后再也不想搭理我。”
福王笑道：“如果她是那种喜欢荣华富贵，在乎身份地位的女子，你暴露身份她只会惊喜，之前骗她的事情就是乐趣，她怕你跑了才是正理，怎可能不搭理你。”
霍骁苦笑道：“我知道。可她说过不喜欢嫁入高门，最讨厌三妻四妾鸡飞狗跳的生活，坚决不找有野心的人，只想要寻一名家世普通对她一心一意的男子，两人一辈子清静闲适地过日子。二老爷子，您觉得这些条件我具备么？”
福王冷哼一声：“知道人家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做不到，那你还整日缠着人家做甚！”
霍骁低声道：“有些事情我当然做得到，可出身我怎么改变，责任我怎么抛弃？我倒是想陪她吃喝玩乐一辈子。那样多有意思。”
福王忍不住笑了起来，臭小子虽然没有明说，他也知道他说的“有些事情”指的是什么。毕竟还是年纪太小没经过事儿呐，在自己没有强大的力量。没有掌握足够的筹码之前，即便是想许给心爱的女子一份清静简单的生活也是很难做到的，何况他身上还有那么一个婚约。
“好了，好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决。老子还想再眯一会儿，早饭得了再来叫我。”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福王知道有些事情他干预不了也不打算干预，任何人的幸福都必须让他自己去争取，得来太容易的东西往往也不懂得珍惜，让臭小子自己去努力吧！
霍骁看着背对着自己又躺下了的二老爷子，这才现自己方才又被带歪了，说了这半日他还没有找到洗澡的地儿呢！
“二老爷子……”他再次摇了摇福王的胳膊。
福王都快被他烦死了，这笨孩子怎么回事儿！他大手一挥吼道：“滚蛋，不就是洗个破澡么。没见到马场里那么大条河？大热的天儿难道还怕冷？骑着你的骏马带着你的那颗心爱的扁豆去上游，怎么痛快怎么洗，磨磨唧唧的也不知道像谁，换成老子媳妇儿早就娶回家，明年都抱娃了！”
霍骁被他说得目瞪口呆，真是够了，为了这颗扁豆他都从一个霸道小王爷沦落为磨磨唧唧。不过……二老爷子话糙理不糙，带着扁豆去洗澡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守在门外的书墨书砚把福王最后吼的几句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正觉得自家老王爷真是胆大心细脸皮厚。鸳鸯浴什么的真心是个好办法，只听嘎吱一声，带着一脸“猥琐”笑容的霍小王爷拉开门走了出来。
书墨书砚两人快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自家小爷这是要出大问题了。鸳鸯浴什么的虽然是个好主意，今年娶媳妇儿明年抱娃的打算也挺不赖，可您得瞅瞅那颗扁豆真的还只是一颗“扁”豆，您怎么下得了手啊喂……
他们在这里磨叽了半天，豆豆那边已经烧了一锅热水勉强用小木盆儿洗了个头擦了个澡，虽然算不上舒服。但身上的酒气总算是闻不到了。
采青用帕子替豆豆把头擦了个半干，索性也不梳什么髻了，直接把长束成一个马尾，又理出一小撮头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