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
两人哪里敢隐瞒，把遇到书砚的事情说了一遍，连采桑惹事儿的过程都没敢落下。
豆豆没好气地剜了采桑一眼，数落道：“越长本事了，要是今日不遇到书砚，我看你怎么办！”
采桑跟了豆豆六年多，早就深谙厚脸皮的精髓，笑嘻嘻道：“奴婢才不怕，姑娘一定会来搭救的。”
豆豆笑道：“我才不去救你呢，直接把你抵押给书砚，从今往后咱们一日三餐都让你们夫妻俩包了。”
“姑娘！”采桑的厚脸皮直接破功，一扭头跑回了自个儿屋里。
豆豆吩咐一众丫鬟：“你们把这些点心拾掇一下，待会儿给祖母和姐妹们院子里都送去一些，采青随我去换衣裳。”
丫鬟们应了一声各自去做事，采青跟着豆豆回了房。
“你和采桑没在书砚面前提起醉忘归的事情吧？”豆豆是真不想让大白汤圆知道自己开酒楼的事情，一回房就忙着问道。
采青道：“姑娘放心，我和采桑有分寸，只是……”
豆豆见她有些吞吞吐吐，笑道：“莫不是书砚还敢欺负你们？”
采青摇头道：“不是的，是……奴婢说了姑娘可别生气。”
豆豆越好奇了。
采青把书砚的原话学说了一遍。
她咬牙切齿道：“姑娘，咱们可不能放过那个坏家伙，您是没见到他那副嘴脸有多讨厌，奴婢当时恨不能抄家伙把他的臭嘴给砸了。”
就算豆豆心里真有些怒气，见到采青这副模样也都散去了。
她哈哈笑道：“往后看谁还敢得罪咱们采青姑奶奶。”
采青瞪了豆豆一眼：“姑娘，人家这可都是替您打抱不平，您怎的还笑得出来！”
豆豆揽着采青的肩膀道：“好了啦，知道采青姐姐最会心疼人，姑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采青道：“既然这件事是书砚在背后搞鬼，姑娘要不要去一趟和味居？”
她的意思豆豆清楚，既然是书砚指使普记和吴记断了醉忘归的货源，那么把事情交给书砚去解决就行了。
还省得自己又要四处去寻找新的货源。
豆豆道：“这件事儿也算是给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货源的问题敏表姑已经答应帮忙解决，普记吴记的货今后就不用了。至于书砚……今后有的是机会教训他。”
“姑娘，大姑娘来了。”两人正说话，楼下传来了麦穗儿的大嗓门儿。
采青替豆豆抿了抿鬓，主仆二人一起快下了楼。
一见豆豆元湘就打趣道：“沅儿，你这是准备开点心铺子呢。”
不是她喜欢开玩笑，实在是挽星阁里大大小小的点心匣子数量太过惊人，谁见过买点心一次买这么多的。
豆豆笑道：“我是打算学做京味儿点心，一时兴起就买得多了，这不正打算给诸位姐妹都送一些过去呢。”
元湘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很快就把点心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她挽住豆豆的胳膊笑道：“祖母说整日不见你的人影儿，让我来看看你在忙些什么。”
豆豆知道姐姐肯定有话想和自己说，便把她拉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见元湘气色不错，说起话来满口不离祖母，心里十分欣慰。
姐姐总算是把自己那日的话听进去了，能承欢祖母膝下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元湘脸上却满满都是歉意，拉着豆豆的手道：“那日的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和妹妹道个歉。”
向自己道歉？豆豆有些迷糊了。
一看她的样子就是根本没把那些事儿放在心里，元湘心里更加不好过了。
她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母亲一切都是为了我，可她做得也太过分太自私了。”
豆豆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姐姐也知道了那些母亲想用自己去报恩偿债的废话？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以姐姐的性格要是知道了那些，哪里还好意思来见自己。
果然只听元湘苦笑道：“那一日太皇太后本是让母亲带着咱们姐妹俩一起进宫的，可母亲生怕你抢了我的风头，愣是把你给撇下了，甚至连祖母和父亲那里都瞒着。”
豆豆道：“嗨！你是说这个呀，皇宫有什么稀奇的，到了那里跟个磕头虫似的见人就下跪，不去才好呢。”
元湘道：“你不知道，那日太皇太后还特意提到了你。后来母亲说你病了，太皇太后脸色就很不好看。”
豆豆撇撇嘴道：“没事儿的，上了年纪的人记性不好，当时再不高兴很快也就忘了。”
元湘摇了摇头道：“你别看那老太太都七十多岁了，精神头可好呢，记性也是好得不行，那一日和我们一般大的女孩子去了十几个，她愣是一个都没有认错，甚至连她们小时候做过的事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根本都不会混淆。”
竟这般厉害？
豆豆虽然难免有些吃惊，却依旧没当回事儿，自己又没有什么值得那老太太惦记的，管她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女人心机
元湘见豆豆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心里越着急了。
她拉着豆豆的手道：“你是没见到太皇太后提起你的时候，一双浑浊的眼睛都有些亮，还说和母亲一样标志的人儿，让咱们家里挑女婿的时候得格外用心。”
豆豆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反正她是让咱们家里用心，又没说她想亲自用心，没事的啦。”
元湘见她是真不在乎，只好说起了别的。
“那一日皇后娘娘也在场，可她对心棠的态度淡淡的，和苏家旁的女孩子并无两样，还不如对我和长欢热情。”
豆豆心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苏家长辈手中的权势能和顾阁老与爹爹相提并论，裴皇后怎可能会是这副嘴脸。
说来她也未曾见过裴皇后，可见过她的儿子和她最疼爱的侄女之后，对这个一国之母很难再有什么好感。
元湘有些郁郁道：“心棠虽然嘴上不说，可我能看得出来她难过极了，偏她和我的位置隔得远，不好去安慰她。”
豆豆暗暗撇撇嘴，那颗酥心糖给姐姐下**药了，人家那副伤心的样子根本就是做给亲友们看的，姐姐却在这里干着急。
她笑道：“淑和郡主是苏家的姑娘，自然一切都有太皇太后替她做主，姐姐还是别担心了。”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姐姐纯粹是瞎操心嘛！
元湘抿了抿嘴道：“皇后娘娘也就罢了，反正她也只有二皇子一个亲儿子，可所有的皇子对太皇太后来说不都是一样的么，她老人家干嘛还分出个三六九等，好没意思。”
这下豆豆好奇了，追问道：“太皇太后做了什么？”
元湘道：“那一日太皇太后专门把我和长欢唤到身前，从手腕上取下一对翡翠镯子，说是她当初被册封为太子妃的时候太宗皇帝赏赐的，硬要给我们俩一人赏赐了一只。”
豆豆还是没明白元湘方才的话，就算是看上了姐姐和顾长欢做曾孙媳妇，和二皇子又有什么关系。
元湘压低声音道：“她还说了，我和长欢相处得很好，希望我们将来能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嘎？豆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
顾长欢和姐姐都是高门嫡女，这辈子怎么可能嫁给同一名男子，就算是皇子也一样，她们中谁还甘愿做侧妃不成？
她忍不住低声咒了一句：“太皇太后是不是补药吃多了，竟敢算计嫡女去给她曾孙做小老婆。”
元湘叹道：“其实也难怪她老人家会那样想，就拿当今陛下来说，当初还是三皇子的时候，身边的皇子妃和侧妃全都是嫡女，所以到了二皇子这里理所当然……”
豆豆暗暗吐槽，神经病皇帝自己还是庶出皇子呢，大小老婆全是嫡出，这样矫情真是够了。
她小声道：“那姐姐的意思是太皇太后认定二皇子必然能当太子，所以这就算是替他把你和长欢预订了？”
元湘点点头道：“所以我觉得膈应死了，谁不知道心棠心仪二皇子许多年，是内定的二皇子妃，太皇太后来这么一出，让我和长欢怎么和心棠处下去。”
豆豆暗暗冷笑，这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
再联想一下酥心糖那副装出来的伤心模样，一切更加明了。
酥心糖真是好心机！
她和太皇太后分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甚至于这个协议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她一定是觉得姐姐性情软弱好拿捏，属意姐姐去做二皇子妃，而自己暂时屈居侧妃之位。
等二皇子真的大权在握那一天，对青梅竹马的她必然心怀内疚，就算是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不好动摇姐姐的地位，可内里什么都可以紧着她。
至于顾长欢，分明是用了个障眼法而已，毕竟单独赏赐姐姐太过扎眼。
酥心糖这个女人真是烦人，豆豆根本不想谈论关于她的事情。
她转而问道：“那母亲肯定很高兴喽？”
元湘嘟了嘟嘴道：“本来她是很高兴，可惜我那一日半点都不配合又把她惹毛了，回来之后又遇到了公孙家的事情……这都好几日了，她还没打算理我呢。”
豆豆笑道：“母亲那么疼爱你，又怎会真的生你的气，过几日就没事啦。”
元湘道：“靳嬷嬷也是这样说的，她悄悄和我讲了，让我别信太皇太后的话，皇帝陛下现在根本没打算立储。”
“她竟和你这样说？”这下豆豆对靳大嬷嬷刮目相看了。
倒不是怀疑她的眼光，而是靳大嬷嬷从来对顾朝言听计从，这次居然敢背着主子“挑唆”元湘，让豆豆根本想不到。
元湘点点头道：“靳嬷嬷还说了，太皇太后永远不会放弃让苏家的女人做后宫之主的想法，就算是二皇子将来真当上了皇帝，多半也只会让心棠做皇后，还说……”
剩下的话元湘不忍心说了，毕竟苏琳还是她看重的朋友，她不相信她会狠心做出那样的事情。
豆豆道：“靳嬷嬷该不会是吓唬你了吧，说就算你嫁给二皇子真做了皇后，迟早也会被苏琳算计了？”
要么就是弄死姐姐，要么就是弄死姐姐的孩子，这些皇室和大家族内斗的事情豆豆听靳大嬷嬷讲了六年多，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元湘有些别扭地哼了一声。
姐姐真是善良得让人心疼。
豆豆笑道：“不提那些破事儿了，后日腊八，再过四日，腊月十二就是姐姐十四岁的生辰，你打算怎么过呀？”
提起这个元湘忍不住又红了脸。
豆豆柳眉一挑，合着姐姐和骚包男还有戏？
元湘羞涩道：“父亲前几日和公孙伯伯见面了，总算是安抚了他的情绪，同意让阿墨留在京里读书……父亲连老师都替阿墨找好了，所以……”
元徵和公孙神医见面的事情豆豆自然知道，只是没想到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