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好儿。
郑好儿的脸红了红,点头道,“我本来……就不准,这还不知道是不是。”
容氏和齐二夫人的孝期,郑好儿与齐仪自是不能同房,所以对于两人三年并无所出,荀卿染并不觉得奇怪。不过前些日子,郑好儿的一个丫头无意间露出口风,说郑好儿还是处子之身。荀卿染才知道,郑好儿过门之后,与齐仪只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
原因是什么不难猜测,齐仪心有所属。郑好儿这几年在齐家却依旧安守本分,并无半分怨言,更让荀卿染怜惜。
如今颜明月有了好归宿,齐仪看来也慢慢放开了心怀,让荀卿染不能不欢喜。
“一会请吕太医给你看看,若是真的,可要好生养一养,这几年为难你了。”荀卿染道。
“不过是我的本分罢了。”郑好儿道。
荀卿染笑了笑,一抬头才发现谷雨头上盘的是妇人的发髻。
“是我做主,让谷雨做了五爷的屋里人。”郑好儿见荀卿染看着谷雨的发髻,便解释道,“还有小满,也一并收了。”
谷雨羞红了脸,退到一边去了。
“五弟怎么说?”荀卿染问郑好儿。
“他能怎么说,自然是愿意的,这两个丫头自幼跟着他,本来感情就好,又一起患难过来。这几年家里的事多亏她两个里外帮着我照料,凭她两个的品貌,若是外嫁出去,也不愁没个好归宿。我问了她们,她们也都是愿意的。”郑好儿笑道,“若她们想走,我还舍不得那。”
看来齐仪这齐人之福是享定了,荀卿染心中将郑好儿与颜明月比量了一番,得出结论,便是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和福气。
“以后五弟若是待你不好,我第一个便不饶他。”荀卿染笑道。
“他是极好的。”郑好儿道。她说的是实话,齐仪便是不愿意娶她,也只是不与她同房,但是平时待她却从不缺敬重,从未冷言冷语过,慢慢地相处下来,更是越来越体贴。“他从来不会对人不好,尤其是姐妹们之间。”
郑好儿一直笑着,荀卿染却觉得那无可挑剔的笑容中似乎有一丝无奈。
“明华郡主到了。”外面小丫头禀报道。
荀卿染说声快请,明华郡主从外面走了过来,手里拉着一个两岁大小的男童,后面奶妈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女孩。
瑄儿早跑过去,一把抱起那小男孩。
“想姐姐了没有?”
“想了。”小男孩十分清秀,样子与荀君晖小时候像了个十足。
“怎么想的?”
“天天都在想。”小男孩拍拍胸脯道。
“乖,姐姐没白疼你,来姐姐带你去玩。”瑄儿抱了小男孩就走。
珝儿拉着福生从后面跟过来,指着奶妈怀中的小姑娘道:“我也要抱妹妹。”
明华打发了奶妈好好看着几个孩子玩耍,这才走进屋子里来见荀卿染。
“姐姐,君晖已经先到梨园去了。”明华对荀卿染道,“我进来时,迎亲的队伍也到了,正在外面催了。”
随着明华的话音,外面响起了催妆的唢呐喇叭声。
“吉时到了,请新娘上花轿了。”许嬷嬷从外面进来道。
荀卿染又帮颜明月理了理盖头,这才让人扶着背着颜明月上了花轿。
“咱们也过去吃喜酒去。”众人笑着,纷纷出门,或坐轿或乘车,直往梨园来。
永和郡王府娶亲,自是热闹非凡。花园中摆的是流水席,荀卿染等女眷的席面就设在一个花厅内。众人在花厅内吃酒,外面搭好的戏台上,戏子们粉墨登场,依依呀呀地唱着。
应泽在京城中最出名的有两样,一样是他迟迟不肯娶正妃,第二样便是他府里养的戏班子。京城中甚至有不成文的这么一条准则,若是没听过永和郡王府戏班子的戏,那在京城中便是没有体面的人。
“郡王家的戏班子唱的戏,果然不同一般。”一位夫人道。
“不仅是那老戏唱的好,还总是有新曲子,新戏听。”另一位太太道。
荀卿染与康郡王妃的座位挨着,两人相视一笑。这几年国泰民安,应泽又最为心爱这个,便重新组了戏班子,请了师傅,教唱些新戏。有的时候兴致来了,应泽还要登台串戏。当然,能看到应泽唱戏的也就是他们这几个人。
“不知郡王如今娶了王妃,王妃是否也喜欢这个,若是不喜欢,咱们以后岂不是听不到这么多好戏了。”一位年长些的夫人道,显然是个戏迷。
“她们还不知道,好些个新戏的词,便是新王妃写的。”康郡王妃在荀卿染耳边道。
荀卿染笑着点头,颜明月素有诗才,经历情伤与齐府的败落,又在芷园生活的无忧无虑,因此于诗书上更加进益了。荀卿染曾调侃过颜明月,说若是女人能考状元做翰林,颜明月肯定能金榜题名。应泽之所以求娶颜明月,对其才华的爱慕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他们俩可算的是对知音,情投意合。”苏卿染也低声道。
“听说你不肯把福生还给阿泽。”康郡王妃笑。
荀卿染抿了抿嘴,“福生已经是永和郡王世子了,还有什么还不还的。”
康郡王妃咯咯直笑,“你的心思我最明白。当初听得原来咱们是一家子,我虽高兴,这心里也有一处不自在。本来啊,我可是看好了瑄儿给我做儿媳妇的。这下可好,堂兄妹,失望的我,几天不曾睡好。”
荀卿染白了康郡王妃一眼,康郡王世子比瑄儿大了好几岁,要娶也是娶年纪相当的女子。康郡王妃如今这般说,不过是在打趣她。
她也不想瞒人,确实曾有过撮合福生和瑄儿的心思,但是齐攸身世大白,福生和瑄儿同是宗室,还是堂兄妹,如何能成亲,两个孩子是相处的如同亲兄妹似地,但是荀卿染却很是失落了一段时间。
戏台上新一轮锣鼓点子响了起来,却是换了戏码,席上的人小声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戏,从没听过的。”
“这一出啊,叫做锦屏记,是新戏。”
荀卿染专心听戏,戏中说的是一户人家,只姐弟两个相依为命。为了供养弟弟读书,日夜做针线。姐姐绣功天下无双,绣了扇锦屏,被贵人看中……弟弟最后中了状元,姐姐也因锦屏结缘得了好姻缘。
荀卿染的嘴角略抽了抽。
“听说这是真事。”旁边席上一位夫人道。
“这却难说,江南一带,也有一出戏叫锦屏记,不过戏中两人不是姐弟,而是夫妻,因为被人棒打鸳鸯分散了,后来因为那锦屏才相聚的。”另一位夫人道。
“这戏着实感人,许是从破镜重圆化来的也未可知。”荀卿染对面一位夫人道,“您说是不是,王妃?”
“只怕真是如此那。”荀卿染微微一笑,似真似幻,这天下的悲欢离合总有些似曾相识,却又不尽相同。
(THEEND)
Q版番外之一 七年之痒
阅读提示:剧中人物小攸、小染等都是三头身,小盆友们都是两头身。人物性格以及剧情可能与正文有出入,慎入。
童话中,王子与公主战胜所有恶人,历尽千辛万苦,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但是现实中往往不能尽如人意。
这是小攸和小染成亲第七年头上,一个普通的夜晚。
就听得卧房内一声闷响,原来是小染突然一脚将小攸踹下了床。
小夫妻俩一直恩爱甚笃,小染更是性情温柔,小攸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待他从地上爬起来,还是懵懵懂懂,如在梦中。
半夜被老婆踹下床,怎么办?
愣在那里的小攸秀发披肩,只穿了一袭贴身薄绸睡袍,如今衣襟半敞,露出优美的锁骨,还有半截健壮的胸膛……
小染的目光闪了闪,随即毫不犹豫地抬手。
小攸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便被小染扔过来的枕头给砸了个正着。
“去睡书房!”小染河东狮吼。
见小染这样翻脸如同翻书,小攸却也是个有脾气的,觉得大大失了面子,板着张冰块脸抱了枕头就走。
一个人睡在书房的冷床上,小攸失眠了。第二天一早小攸早早地出了门,为了不被人笑话,他尽量装的若无其事,但是不管做什么,却都有些心不在焉。总算熬到了傍晚,小攸有些急切地回到芷园,却还是不能放下面子去找小染。
小攸坐在书房发呆,抱着雪团发呆。已经打发人去告诉小染他回来了。但是直到夜色降临,依旧没有小染和几只包子的踪影。小攸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雪团似乎看出了主人的心思,同情地用头蹭了蹭小攸的手心。
“好,就听你的。”小攸带着雪团从书房出来,整整一天没见面,他终于挨不过心中的思念,趁着夜色,施展轻功,带着雪团来到小染的卧房的屋顶。
卧房内,烛光融融,小染怀里抱着小小珝儿,正给小小瑄儿和小小福儿讲故事,屋里不断地传来小包子们的笑声。
小攸倒挂金钩挂在房檐上,看得心中酸酸地。小染和几只包子依旧和往日一样开心,并没有只言片语提到他。
“好了,时候不早了,都快去睡罢。”屋内,小染看了看怀表,就要打发三只包子去睡觉。
时辰还早,小染为什么这么早就打发几只包子去睡觉。小攸心中一喜,慌忙从房檐上起身,带着雪团飞快地回了书房。小染这么早打发包子们去睡,自然是要来找他。
小攸坐到书案前,拿起一卷书,做认真读书状。
小染卧房内
“娘亲,不理爹爹,福生哥哥就不会走,是真的吗?”小小珝儿依旧趴在小染的怀里。
“不仅不能理,连提也不能提。”小染低声道。
Q版番外之二:珝儿皇家幼儿园二三事
(小白,卖萌,慎入)
出场人物:小小珝儿以及同龄娃娃若干只,肥鸟雪团,奶爸太傅,神棍太后,暧昧皇帝,不负责任家长小染和小攸,不靠谱小丹天高云淡,落叶飘飞,秋虫呢喃。
育英殿内本是一派静谧,突然大殿的一扇窗户被轻轻的被从里面推开,接着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原来是个粉雕玉琢的胖娃娃。小胖娃一双大眼睛机灵地在院子里四个角落扫过。
“外面没人。”小胖娃回头说了一句,便手脚并用,要爬上窗台。
同一时刻,其他的几扇窗户也都打开,三四个五六岁的小娃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