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丫鬟  第22页

二姐,四妹都不是善茬,明着一团和气,暗地里都想把对方踩下去。如今府里多事之秋,你家小姐我无依无靠,带着她,好歹也是个挡箭牌。”
  “小姐真聪明!既这样,明日一早我便再细细的叮嘱她一番。”
  “也不知能挡多久,但愿母亲能熬过这个冬日。听说再过些时日,崔家的人要来了?”
  紫薇轻声道:“千真万确!”
  高鸢尾若有所思。片刻,她徐徐抬眸。
  “母亲为着大哥,大姐,必会放手一搏。紫薇,明日早些叫我,我亲自到厨房给母亲熬些清粥。”
  紫薇心疼的看着自家的小姐,又低下头忙碌起来。
  “小姐金玉娇贵般的人儿,这些粗活让奴婢们做便行了,何必非要事事亲自动手。夫人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心疼的。”
  鸢尾垂下眼睑,轻叹一声。
  “紫薇,夫人这些年待我不薄,她病成这样,做女儿的心里瞧着……不过是煮碗清粥,又辛苦得到哪里去。”
  紫薇包完最后一只手,松了口气道:“快到初一了,夏姨娘那头,小姐这个月也该去请个安,不若明日一道……”
  “不必了!”
  鸢尾沉了脸,一丝笑意也无。
  “姨娘在佛堂清修,母亲病了,这个月我就不去打扰了,回头你替我走上一遭便是!”
  紫薇心中一紧,立刻识相的闭上了嘴,再不敢多言半句。
  ……
  高府西北角,有一处湖,湖边有座暖阁,暖阁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明月阁。
  今日上的是琴棋书画中的琴课,而这一次,林西同府里其它三位小姐的贴身奴婢一同,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了暖阁,美其名曰陶冶情操。
  授课的琴师姓邹,名一凌,字子墨。一听名字,便可知其人玉树临风,文质彬彬,应该是一名奶油书生。
  林西私底下认为,奶油是没错,不过应该是个老生,合称奶油老生。
  林西用脚扯头想也能想明白,四个如花似玉,青春蓬勃的大家小姐,怎么可能请个奶油小生授琴课。万一小姐们春心大动,与那小生眉来眼去,暗传情愫,授着授着,就授到了后花园,花丛中,高家人别说肠子悔青了,就是肠子扯断了,也没地哭去。
  老先生十指纤纤,奏着凄凄切切的曲子,听得林西半边的牙直酸。
  

第二十八回 祸水来了

 曲子如怨如暮,如泣如诉,配着他那一身纯白色的长袍,稀疏的几根胡须随着身形晃动,干瘪的嘴一张,露出微微有些露风的牙,怎么看怎么喜感。
  林西有些不忍侧目,只得深深的把头埋下去,再埋下去。
  邹奶油一曲奏罢,摇头摆尾道:“味外之旨,韵外之致,弦外之间,乃琴深远意境的精髓所在。想要达到这样的意境,需将身心与外在合而为一,才能达到人琴合一。摒弃杂念,绝尘俗事,方可奏出天籁之音,反则,不过是支曲罢了……”
  邹奶油抚着胡须,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林西另一半的牙隐隐觉得发酸。她极其不厚道的认为,皱奶油果然还是弹琴时比较可爱。
  她偷偷抬眼一瞧。哇噢,府里四位小姐正听得津津有味,只差没淌下口水。
  林西忽然觉得深闺中的女子果然有些悲催,久不见外男,对着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头也能淌下口水来,口味很是奇葩。
  林西再看向邹奶油的目光便有了一丝幽怨。
  你说你一个弹琴的,长得那么好做什么?长得好便也罢了,居然还学人家年轻人穿一袭白色长袍,非装得跟嫩葱似的,丢人不丢人。
  这白色长袍倘若穿在师弟身上,啧啧啧,那才叫几欲乘风而去。
  说起师弟,林西心中微微一漾。
  府里三位少爷算是人中龙凤了,然比起师弟来,却是差了一大截。也不知老爹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捡回来这么一个大宝贝,害得她和师姐两人常常对着那张眉目如画的脸,暗自磨牙。
  “那个穿青衣的丫鬟,你来说说大小姐刚刚弹的这首曲子如何?”
  邹奶油玉手一指,似有若无的指在了林西身上。
  众女随之侧目,正看见林西两只手死命的绞着袄子的衣角,一脸的咬牙切齿。
  林西骤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猛的回过神来,见那双比女人还女人的手正指着她的脑门,吓得冷汗涔涔直下。
  她转着眼珠四下打量,脑子里顿时闪过无数应对之策,末了堪堪展颜一笑。
  “先生说什么,奴婢耳背,没有听清!”
  邹奶油一向云淡风清的脸上,似有了一层薄怒。
  “我问你,刚刚大小姐奏了一曲,你觉着如何?”
  大小姐奏了一曲?
  大小姐何时奏了一曲?
  林西有些糊涂,她分明记得邹奶油刚刚奏过一曲,然后她嫌奶油的话太多,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衣裳上,然后……就这么错过了大小姐的独奏晚会?
  林西弄明白了这里头的曲折是非,苦笑道:“奴婢头一回听人弹琴,听不出好坏,只觉得心里翻腾的厉害,有些……有些纠结!”
  话一出口,林西暗下自鸣得意。我果然是个天才,瞧瞧,这话说得多好。
  纠结这词,无论是表达喜怒哀乐的感情,还是悲欢离合的处境,还是伤春悲秋的意境,统统合适,并且能很好的解释为什么她绞着衣角,咬牙切齿的形态。
  林西自认为她这番似是而非的话对付邹奶油绰绰有余。
  她哪里料到,那邹奶油眉头紧蹙,叹息道:“能听出这番意境,倒也难得。请问这位丫鬟,你觉着这琴声中,哪一处最让你纠结。”
  大爷的,你最让我纠结!你浑身上下都让我纠结!
  面对邹奶油的不依不饶,林西眼波微动,露了露她锋利的狼牙,笑得一脸的谄谀
  “先生,奴婢大字不识一个,哪里能说出这琴里的好,只觉得……只觉得……”
  林西有些胡邹不下去。
  “只觉得怎样?”
  “美!”
  林西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字。
  “很好!一个初闻琴音的人,能听出此曲中的纠结,能体会到曲中意境之美,恭喜大小姐,琴技有了十足的长进。”
  邹奶油冲高茉莉点头微笑,眼神中的光芒仿佛在看门下最得意的弟子,脸上隐有骄傲之色,。
  我擦,拿我的话去拍大小姐马屁,这邹老头没艺德!
  林西正想再接着骂下去,却见大小姐脸上娇羞一片,笑容如九月的太阳,灿烂无比。
  反观其他三位小姐,除了自家小姐一派无风无浪的表情外,那两位多少与林西一样,有些个牙酸。
  邹奶油拂着两只宽大袖子,其身姿飘飘然,几欲乘仙而去。林西目送他远去的仙影,嘴角直抽抽。大冷的天,穿得这般稀薄,矫情给谁看,出门冻死你丫的。
  林西抹了一脑门子汗,颠颠的走到三小姐跟前,巴结道:“小姐,喝茶。”
  高鸢尾拿出帕子,体贴的替林西擦了擦额头的汗,轻笑道:“刚刚答的很好,想必是用心听了。”
  林西心头一虚,陪笑道:“奴婢胡言乱语,胡言乱语的。”
  “三妹,这便是谭嬷嬷夸的那个丫鬟?”
  高府大小姐高茉莉离了座位,袅袅走到林西跟前。
  “正是,我看她很是机灵,便带在身边使唤。”高鸢尾笑道。
  高茉莉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笑道:“嘴笨了些,倒也是个实在人。妹妹回头得空了,到我院里来玩,把这丫鬟也带上。”
  高鸢尾忙笑道:“大姐只要不嫌弃妹妹叨唠,妹妹定常常过来玩。”
  “大姐只请三妹,不请我,这般厚此薄彼,妹妹可不依。”
  高锦葵含气而立,一身鹅黄色小棉袄,下系着云纹百褶裙,头上青丝挽成个家常的发髻,只簪了两个薄银点翠镶米珠花钿,端的面容秀丽。
  高茉莉得了先生的夸,心里正得意,见来人是二妹,脸上的笑便淡了下来。
  高锦葵恍若未见,微微低头,又笑道:“姐姐今日弹的梅花三弄,实在太好听了,妹妹我如痴如醉,改日定要向姐姐请教。”
  “二姐,咱们四个姐妹中,就数三姐一手琴艺最拿得出手。二姐此番,可是舍近求远了!”
  高紫萼似怨似嗔的一句玩笑话,令暖阁众女子变了脸色。
  高茉莉脸色微变,深看了四妹一眼,正欲转身离去,想着母亲殷殷叮嘱,当下生硬一笑。
  “三妹,今日阳光正好,你陪我在园子里走走,整天呆在院子里,闷都闷死了!”
  言毕,不由分说的上前挽住了高鸢尾的胳膊,两人相携而出。
  高鸢尾转过脸,朝林西打了个眼色,示意她远远的跟前。
  林西会意,打算收拾收拾食盒,陪着自家小姐去园子溜溜弯。
  却听得高锦葵冷冷一笑道:“四妹,做人要有自知知明,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能说,方是聪明人!”
  林西耳朵尖又离得近,把二小姐话里有话听得分明,心下漏了几拍。
  高紫萼眸光幽幽变幻,浮出一个轻蔑的笑。
  “二姐,做人可不能太聪明,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罢,也不等高锦葵有什么言语,自顾自的带着丫鬟走出了暖阁。
  林西不敢看二小姐那张板着的脸,低着头,趁势跟了出去。呼着微寒的新鲜空气,林西心中越发的忧心忡忡。
  她的小姐成了香馍馍,其他三个小姐争相拉拢,连带着对她这个小丫鬟也和言悦色。综合府里最近的暗流涌动,连傻子也能看出这其中隐情。
  林西抿了抿嘴唇,轻声道:“十年河东转河西,这个,就是命啊!”
  林西这个命字尚未出口,就眼尖的看见湖那头隐隐绰绰走来三个人。
  林西眯着眼睛,定定一瞧,浑身汗毛直竖。
  我的个亲娘啊,祸水来了。
  
第二十九回 隐患藏暗处

 “祸水”这个词常与“红颜”搭配。一般是用来形容女人容貌出众,迷得男人七晕八素,脑子一热做些不着五六的事,然后白茫茫落得了个一干二净。
  历史上有名的祸水,林西如数家珍,例如峰火戏诸侯的褒姒;爱吹枕头风的西施;处心积虑勾引父子俩人的貂婵……但她宽泛的认为,祸水这词偶尔也可以与男颜搭一搭,当然师弟除外。
  几日不见,高家那三位茁壮成长的少爷,很明显的已朝着男颜祸水这个称号,又迈进了一大步。她私以为祸水这个词改成祸害会比较适合三位少爷。
  林西远远的跟在自家小姐身后,光明正大的看着高大少亲热的拍了拍着大小姐的脑袋,含笑在其耳边说了几句话,从怀里掏出个什么物什,递到大小姐手里。
  大小姐一把拿在手里,抬头嗔笑着朝高大少瞪了一眼,拉着高大少的胳膊走到一旁,似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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