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困在里面了,毕竟甬道的尽头不知通向nǎ里,不知道有没有未知的死亡。所以,吃的喝的东西都要带一些。话说回来,春七少带了野营的设备,这时候倒刚巧能用上。
不过,若今晚就发生些什么呢?
所有人都不触及这个话题,但那不意味着不存在。于是,场面一度诡异的寂静了下来,以至于有脚步声传来时,大家都是一惊。
踢踏……踢踏……
旅店里有其他“人”?!
春七少立即上前,把韩冰拉到身后,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扶在洗理台上。附近,是一把明晃晃的剃肉刀。
四个人,八只眼睛,死盯着厨房门口,都摆出了防御的架式。
那迫紧心跳的声音越来越近了,韩冰握紧拳头,心脏骤然停止了似的。忽然之间,一个男人出现在眼前,四十来岁,山里人特有的黝黑皮肤,小平头,身上是皱巴巴的西装,没有系领带,头有点小,有一双精明的眼睛。脚下,是一双拖鞋。
“你们是谁?”来人也吓了一跳,后退了半步,看样子随时想跑。
见他口吐人言,春七少等都松了口气。而韩冰此时的心跳恢复了,静止后的怒放,砰砰地要冲出胸膛似的。
“你又是谁?”谭和尚反问。
“我……我是这里的员工,我姓张……”
“挑夫老张!”韩冰冲口而出。
这家旅店唯一的人工,除他们之外,唯一能喘气的,唯一与店主有联系的“人”!他早就该出现,可之前连影子也找不到他的,害得他们几人中了幻觉,把一台自动对答机当成他!
几个人愣了一下,谭和尚和李导立即扑过去,对老张又拉又拧,东摸西掐,以证实他确实是有血有肉的人类,而不是木头外壳的电子产品。
不过韩冰看到老张,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太快了,她抓不住。她只是觉得这个挑夫老张和她想象中不一样,并不是一个满脸沧桑的老人,而是看着瘦小精悍的中年男人。
挑夫老张本来就很戒备。怀疑这三男一女是潜进店里偷东西的,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突破的门外防盗措施。但对于生面孔,还是提防些好。而当李导和谭和尚扑过去。他更是吓坏了,只是那两人动作太快,他没逃走。又过了会儿,他发现这群人没有恶意,只有恶心。
“你们干什么?非礼我啊!别以为我是男的就不会报警啊!”他一边躲闪,一边怒叫。
韩冰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刚刚还有点惊悚的气氛一扫而空。
“我看看你是真人还是鬼。”谭和尚讪讪的。
“你们见到鬼了吗?”老张听到这话,先没有生气,而是惊惧地问。
“这里有鬼吗?”李导反问。
“传说。传说。不足为信的。”老张有点不安的搓搓手。不过他不擅伪装,看样子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也真的相信这些民间的流言。
看到他局促的模样,春七少微笑一笑,“都挤在厨房干什么,到外面说话。”
一行人到了大堂,找了个舒服的座位,抓着挑夫老张,详细打听。直说了两个多小时。又互相通报了身份,总算明白了一点事情,接着就是失望和茫然:虽然见到挑夫老张,但旅店之谜还没有解开。事情也还是得自已解决,没有任何帮助。
原来,在他们首次踏入黄泉旅店之前。老张得到了店主的指示,找来专门的保洁人员。清扫了旅店,在厨房中添置了食物。做好迎客的准备,并打算留在店里照应。毕竟,在春七少和韩冰等人之前,很久没有旅客入住过了。
上下山的缆车不能载物,而且在当地人眼里,票价实在太高,所以他们都是走后山的石阶小路。这条路,老张经常往返,每回还背很重的东西,从没失过足。可那天下山,他却鬼使神差的摔了一跤,被送到医院后,晕迷了好几天才好。偏他没有特别严重的外伤,恢复之后也没有半点后遗症。就像……就像睡了一觉似的。
所以韩冰他们进旅店时,完全没看到服务人员的影子,因为挑夫老张正在医院里。
出院后,他怕耽误了旅客的事,急着要上山。结果才到山脚下,就听说黄泉旅店又出大事了,有一个杀人狂混进店里,差点谋财害命,好在被抓到了。
他觉得这是山神保佑,特意让他躲这趟灾,连忙虔诚的去附近的山神庙礼敬斋戒了三天三夜,直到又有新客人来,他才重新补充食物,并回店里帮忙。
这份工作很清闲,薪水又高,所以尽管他有点怕怕的,还是舍不得丢下。而他也并不认识店主,他平时只是隔一段时间就来看看,有事就在网上联络,联络人是店主的助理。
可不知为什么,他跟韩冰等人说事情的时候,眼睛老往春七少身上瞄。
李导看到了,一个劲儿调侃,“就算你喜欢美少年吧?也收敛点,别这么直接。”
“这么说,又有旅客要住店?人来了吗?”春七少不理会李导的玩笑,直接抓住重点。
“昨天晚上就来啦,我接待的,然后回家了,今天一早再过来。”老张很茫然。
“你从nǎ里进来的?”韩冰没来由的,冒出一头的白毛汗。
“大门啊。”挑夫老张很纳闷,“旅店没有后门,来来回回就正门一个。”
话音未落,四个人齐唰唰跳起来,像门口跑去。
老张莫名其妙的跟在后面。
然而大门处,仍然连接着那个黑漆漆的神秘甬道。
“怎么回事?”老张懵了,“门跑哪儿去了,刚我进来时还在。”
……
第三章 棺材电梯
“衣服呢?”大家还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张,韩冰就尖声问。
“什么衣服?”春七少皱皱眉。
韩冰不说话,而是指了指木雕神像,又反过来问老张,“是你解下来的吗?”
老张很茫然,只知道反驳,“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接着,他看向神像,突然跪了下去,伏地大拜。
“怎么了?”李导问。
“这就是我们们这儿的山神爷爷。”挑夫老张一脸虔诚,“我在庙里许了愿,见到就拜的。”
“你进门时没看到吗?”春七少略略有点惊讶。
“没注意啊。”老张抓抓头,一脸茫然,“它老人家原来是安坐在展厅中间,谁给搬过来的?”
这也是可能的。当人们习惯通过一个地方,明明在眼前的东西,也会视而不见。可如果当地的山神像本来是放在大堂中那些古代器物展览的中间,怎么会到的大门口?要知道在凶局事件前,神像就已经挪换了位置。
关键是,李导把上衣蒙在了神像的头上,老张没动过的话,衣服nǎ里去了?当时,还用袖子打了结,不可能自行脱落。就算脱落,衣服呢?附近视线视角都良好,根本就没有了。
春七少看了谭和尚一眼。
谭和尚连忙举起手,“不是我,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的。”
“我没怀疑你。”春七少说得轻描淡写,“可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们们看神像?”
“我觉得神像有古怪。”谭和尚想了想道。“那木头有香味,还有奇怪的纹路。也许和那个山柱一样,是引发幻觉的东西。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自然界的东西很奇妙,人却是万物中最奇妙的一种,谁知道会创造出什么?”
韩冰愣了,和春七少对视一眼。
谭和尚此人,虽然做和尚打扮,却让人怀疑他根本就是学了点佛学,却并没有真正信仰的那种假和尚。他也从没说过很有智慧的话,此时却一本正经,感觉很不一样。
“是啊。人才是最可怕的,跟我的电影主旨一样,挖掘黑暗的人性。还有,在死亡前最后片刻的救赎。”李导一边说,一边向神像走。
谭和尚拉住他,“在没有确定之前,你不要莽撞冒险好不好?”
“我是想把它归于原位。”李导解释,“老张不是说它在展位中间被供奉吗?”
“还是别动了。”老张有点怕怕的,“既然山神爷爷自动到这里。说不定就是要镇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个窟窿是怎么回事,我发誓,我刚进来时不是这样的!”
“我们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春七想了想道,“在我们们查清楚之前。我建议你不要慌慌张张的,也不要贸然进去。有山神爷爷在此镇守,不干净的东西进不来。你只要不出去就好。”
春七少顺着老张的意思说话,免得他紧张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老张当然觉得惊吓。但当他发现别的出路不通,电话、网络全断时。终于接受了被困的事实。
难道,只能出不能进?
“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老张是山里人,对鬼神的敬重比较韩冰等人强烈得多,“就是舍不得这份工作,要指着它供儿子上大学呢。现在可好,如果困死在里面,别说大学了,我儿子可能连高中也念不完,就得出来工作养家。”
“阿弥陀佛,别说得这么悲观。”谭和尚劝,“未必是死路。我却觉得,这家店是要我们们为它做事。只要做完,就能离开了。”
韩冰不说话,不时瞄向门口的神像。她现在心里还在惊惧,为什么神像会他们到达的那天出现在大门口?既然老张从没有搬动过的话。会是凶局中的姚清杨吗?今天,蒙在神像上的衣服,又到nǎ里去了?是有人给取下来的,还是……
她不敢想了。
春七少随时关注着韩冰,看她的样子就了解她心里在纠结什么,却不直接劝她,只是问老张,“这回住进酒店的,是什么人?”
“我送吃的东西过来时见到了,一对夫妇,说是二度蜜月的。”提起新旅客,老张神情放松了下,“你们大城市的人就是花样多,老夫老妻了,还二度蜜月,我和我老婆连一度也没度。”
“你生活在天堂一样的美景里,当然不用去别处。”韩冰轻声道。
这样的美景,他们却要经历炼狱。
她明白了春七少问话的意思,因为李导的衣服,有可能是新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