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成妻记  第9页

手指,萧衍慌神地看着她,不料手下一刻就被她握在手里,萧鸢面色如旧,仍是淡淡的,可萧衍知道皇姐这算是原谅他了。碍着他身上的伤,萧鸢也不好在这里逗留太久,拉着他的手就准备回宫。萧衍的辇就在门口等着,可他死活就是不肯上去,非得要和她一道走着,还是被她呵斥了几句才奄奄地上了辇。  
  回了长乐宫,萧鸢就禁了他的足,说是养病期间一律不得外出,否则偏殿的奴才都要受罚,决不手软。萧衍很是无奈,半撅着嘴躺回了床上,未了,还抓住她的衣角,急切地问道:“皇姐,明年三月就要嫁给姓王的?那皇姐喜欢他吗?他喜不喜欢皇姐呢?”  
  似是未预料这样直接的提问,萧鸢不悦地皱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他是我未来的夫君,我自会喜欢。”何况,这世间哪来如此多的喜欢,不过是嫁人,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她的这点喜怒无人问津,连她自己也不想去细看。  
  萧衍乖乖地躺了回去,再不敢言他,就怕又惹了皇姐。  
  萧鸢又问,“今日太医可看过了?”  
  嬷嬷答道:“这...太医方才来过了...老奴这就去请!”  
  不多时,太医便带着药箱进来,萧鸢直接免了那套虚礼,先让他给把了脉。太医随后禀告,说是大殿下身子有所好转,只是近日里背上的伤开始结痂,奇痒难耐,还是要忍住才是,免了落了伤疤就不好了。让嬷嬷先把萧衍的外衣去了,太医亲自拆开他的绷带,突然转头,提醒着萧鸢是否需要用屏风遮挡,萧鸢原想拒绝,可转念一想,也就应下了,只让嬷嬷在里头多看着些。  
  换药很快,没半盏茶就好了。  
  太医回话说是一切无碍,嬷嬷也随之出来,萧鸢微微蹙眉,问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嬷嬷回身,吓得跪下了:“这...老奴只是替大殿下不忍....”  
  屏风后的萧衍眉心轻聚,眸色乍冷,嬷嬷跟了他这么些年,她所有的心思都瞒不住他,难道方才他背上有什么东西让她吓成了这样?见萧鸢要越过屏风,他敛下了神色,轻声唤道:“皇姐。”  
  “好好养伤,近日就不要再出来了,明白了?”  
  “嗯,阿衍会乖的。”  
  萧鸢伸手摸摸他的头,笑了下,嘱咐了偏殿的宫人都要仔细伺候着。回了正殿,青宁赶忙泡了杯好茶,端上了几盘可口的糕点,离晚膳还有些时辰,萧鸢都是习惯这个时候填填肚子,拿了块细细尝着。不得不说,青宁这丫头人虽大大咧咧,可做起这点心倒是一绝。  
  “青宁,你的手艺见长啊,哪日我若离了你,可怎么好?”  
  “公主,奴婢可是赖定了公主的,公主甩不掉奴婢的。”  
  戳了戳她的脑门儿,萧鸢心情大好,饮下茶后让青宁把吴嬷嬷叫来,顺道让青宁去外边守着,不可放人进来。吴嬷嬷的样子显然是匆忙赶来的,脸都冻红了,萧鸢就说道:“嬷嬷先去炉子边烤烤吧,不必拘束。”吴嬷嬷道谢后,她半靠在软枕上,长长地叹气,“嬷嬷那日你也在,原本我倒不想去想这事了.....皇弟的事,可有人多嚼舌根?” 
  “公主放心,都是老奴一人处理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萧鸢点点头,这才放心了下来:“依嬷嬷看,这事.....”  
  吴嬷嬷拍着双手‘嗨’了一声,笑道:“公主,这事儿其实也简单,哪个男子没有这一遭呢,不过让公主遇到罢了。老奴看啊,这大殿下是在宫外遭人冷落,看到公主待他好,自然是粘着公主了。老奴在后宫里也呆了大半辈子,若是大殿下对公主存了别的心思,老奴定然能看出来,公主宽心就是。”  
  “嬷嬷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她半撑着下巴,眉间的愁云也渐渐散去,照萧衍的性子来看他就是个孩子,到底是她疑心太重罢了。吴嬷嬷看人极准,若是萧衍真的能逃过吴嬷嬷的双眼,那他可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温柔美好了,而是极具城府。萧衍还不像有如此能力的,恐怕真是她多心了。
  
☆、失势

  到了年下,各宫都忙碌起来,萧鸢落得个清闲,今日正好有空去看望皇后。刚进殿内,宫人们站成了两排,手里拿着奇珍异宝供皇后挑选,见到萧鸢来了,赶忙招呼,让她帮忙着给选几样好的。  
  “快,阿鸢帮我看看,选些什么给你外公他们?”  
  萧鸢看了看,都觉着不错,回头笑道:“母后,其实这些东西外公他们也不缺。”  
  皇后噙着冷笑:“是啊,你父皇如今心心念念着那贱人,这些也只有本宫来操心了。估摸着,你父皇都忘了他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母后的娘家傅氏一族地位显赫,在前朝刘氏执政时虽不能和王谢这般的大族相比,可也是权倾一时了,而当时父皇不过是军营里年少气盛的士兵罢了。外公眼光独到,丝毫不介意父皇出身低微,将次女嫁于他,助他推翻刘氏政权。  
  若是单凭打仗,父皇断不能赢得如此轻松,当初刘氏的皇后就是母后的长姐,刘氏昏庸,最喜谗言,枕边风一吹,这江山就拱手让了人。  
  可惜好景不长,父皇称帝后,大肆封赏了傅氏一族,母后以为他们从此能做对恩爱夫妻,可渐渐的,一个个新人进宫了,一个个孩子出生了,她所有的热情也跟着都耗尽,剩下的就只有恨了。  
  这些萧鸢也有所耳闻,到底也是从前的事了,不好多说什么。又看了一通,挑了个翡翠手镯交到皇后面前:“母后,这镯子成色好,绿得透亮,想必舅母会喜欢的。”  
  “嗯,还不错,来人,送到安国公府。对了,务必要让本宫的好哥哥知道,有些东西他没那个福气!”  
  萧鸢有些无奈,她的舅舅不过是多娶了几房妾室,就被母后如此待遇了。  
  “哼,那些个男人,娶这么多女人做什么!三妻四妾的,都是贱人!”皇后气愤地拍着桌子,萧鸢不劝反笑,皇后觉着奇怪,润了润喉,问道,“怎么笑了?”  
  “母后生气不过是心系父皇,若是换作女儿,那便一开始就绝不动心半分。”萧鸢微抿唇角,淡淡道来,细语轻声,神色却是坚定不移。  
  皇后缓缓叹气,若有那么容易就不会庸人自扰了。抿了口茶,问了宫女今儿是何日,她这才想起,自萧衍被打起已有大半个月了,不知好了没有,就问:“他的伤可有起色啊?”萧鸢笑着说都可以下床了,她才放心地点头,“苦了他了,本宫昨日还和你父皇商量过,打算封他为王。封号这些,都在拟定,但本宫的意思是,他的封地要在傅家的统辖内。”  
  招招手,皇后打算让宫人来沏壶好茶来,宫女前脚进来,一个太监后脚就风风火火地跑进殿内,一不小心,还在门槛上摔了个大跟头,着实好笑。太监小跑着到了皇后脚边,跪下,抱拳,眉开眼笑地说:“皇后娘娘,方才袁贵人去临华宫求皇上去了,皇上不但没理会,反而让她回去好生养胎,没别的事就不要出来了。皇后娘娘,皇上的意思是不是.....”  
  宫里早些日子就有这样的传闻,说是袁贵人眼下正恼着她那不出息的幼弟,众人都在非议袁贵人幼弟袁嵩有谋逆之嫌。原来是袁嵩近日来寻得一美人,整日整夜是离不开她,那美人喜好诗书,他是个大老粗也不懂得这些风雅,只一味地为她寻来诗集,不想这其中一本诗集有辱骂父皇之言,用的还是前朝的年号。  
  萧鸢浅浅笑来:“这事可大可小,只是,那美人曾是刘氏皇族一个宗亲的姬妾,父皇他最是敏感与前朝瓜葛之人。”接着朝堂一本又一本的折子上到了龙案上,列举了袁嵩以往的种种丑事,父皇想不认真办都不行了。  
  “走,去看看,贱人笑了这么多年,也该是哭的时候了!”  
  缓缓起身,萧鸢轻轻扶住她,母后和袁贵人的恩恩怨怨都不过是源于一个男人,萧鸢颇为感慨。那日在御花园时便与王蕴之说,嫁入王家,她要一个独立的府邸,是为府中之府,任何人未经允许就不得踏入。母后爱着父皇,所以一辈子都在别的女人斗,无休无止,萧鸢是不想走这路子的,更不敢奢望得一人心,只希望平平淡淡地过着嫡长公主的人生。  
  踏出宫门,早有太监等在辇边,就等着主子的到来了。  
  冬日夜风肆意,母后特意弃轿选辇,萧鸢微微笑了,想必是袁贵人失意的样子太过痛快,母后都舍不得在轿中观赏了。太监们的脚力很快,选了去临华宫最近的宫道。袁嵩之事击中了袁贵人的要害,她断断不会让父皇贬了袁嵩的官,一定会劲力求得宽恕,想来此时她还跪在宫前。  
  正要拐弯,皇后派去的人又来报:“娘娘,袁贵人她回去了!”  
  “母后,她怀着孩子,袁嵩的事再怎么要紧都不如她的肚子。”  
  皇后不以为然:“去铜池,贱人要回她的宫,必定要经过那里。”  
  太监们小跑着,不过半响就到了铜池。  
  她们下了辇,快步走进,这时听得扑通一声,紧接着是人叫喊的声音,有男有女,一时也分不出是谁。萧鸢先走了过去,提高了宫灯一探,她疑惑地盯着两尊木头似的人,竟是袁贵人和萧衍!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铜池下边似乎有什么动静,提灯到水面,她立马喝道:“快下去救人!”  
  皇后扶着宫女的手过来,看这些个太监都下水了,刚想问发什么了来着,愣在原地的萧衍越过袁贵人,直接扑进了萧鸢的怀里,大哭起来。  
  “皇姐....嬷嬷被袁贵人推下水了!怎么办,嬷嬷会不会死?”  
  皇后饶有意味地看着袁贵人,她显然也惊着了,呆呆地看着双手,醒悟过来时她赶忙争辩:“不是,不是本宫!本宫只是.....”她似乎是碰到了什么,可绝不是那人才对,“定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来害本宫!这么晚了,出现在铜池,哼,定然有鬼!”  
  萧衍靠在萧鸢的肩上,带着哭腔:“嬷嬷近日睡不好,我就想着来找找,怎么也想不到嬷嬷居然....被袁贵人推下去了,我还来不及垃嬷嬷一把就.....”  
  萧鸢如往日一般拍着他,压低了声音,温热的呼吸在他耳畔,却音色冷冽:“不管她是不是你杀的,都给我继续。”怀中的人明显一怔,低着头,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萧鸢无意理会,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么一说自然是明白的,今日是扳倒袁贵人的绝佳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  
  太监们合力从池子立捞出一具尸体,是萧衍的嬷嬷没错,此刻她面色带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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