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娱乐指南  第70页

宣喜道:“好啊,我教你,看你要多久才能达到雀儿地水平?对了,雀儿你也一起学,我教你更厉害地布局,在我们澳国,围棋是没有座子的,布局变化更多、更复杂。”
  秦雀赶紧热烈响应,虽然在与夫君对弈时提不起求胜之心,但在学棋上可不能输给纫针姐姐。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书斋里一男二女下围棋,“叮叮”的敲棋声和少女柔美的说笑声宛然聊斋境界,周宣也有这种自觉,于是在讲解了几个布局定式后,给两位小娇妻讲了一个“小谢和秋容”的故事,并说这是他写地。
  秦雀、纫针二人听得非常感动,二女相约,绝不互相嫉妒,要一起侍候好夫君。
  周宣大乐。
  ……
  八月十二日,江、舒、蕲三州棋战开始了,徐刺史一早就派季管事接周宣入徐府,“忘忧堂”上已经是棋士云集。
  范判官、舒州长史、蕲州长史都在,见周宣到来,范判官赶紧迎上来,他已知道都护大人认亲之事,对周宣的态度格外亲热,说:“周公子,朱雀坊的宅院已经修葺一新,一应用具、僮仆、丫环都已备齐,周公子随时可以迁入,还有,都护大人吩咐过了,朱雀坊周宅的一切用度全部由都护府列支,周公子什么时候乔迁?”
  周宣心想:“林伯父对我真不赖,不但送我大房子还连开销用度也全包,似乎女婿也没有这般待遇吧,哈哈。”说:“就请范大人帮小生挑个良辰吉日吧。”
  范判官说:“下官已查过历书,八月十五中秋节这日就适宜乔迁动土,并且有添丁进口的吉兆。”
  周宣说:“好,那就三日后乔迁新居,这几天可辛苦范大人了,到时小生一定要好好敬范大人几杯。”
  范判官喜道:“周公子客气了,周公子尽管专心下棋,这些事都有下官去操办。”
  周宣谢过范判官,上到“忘忧堂”三楼,却见一群棋士在吵吵嚷嚷,说什么“卑劣伎俩”、“阴谋诡计”等等。
  一个八字眉、苦瓜脸的家伙声音最大:“周宣是谁,我们听都没听说过,哪位是周宣,站出来。”
  周宣心想:“怎么回事,又有人想找茬?”走过去“刷”地打开手中折扇,摇了两摇,方道:“我就是周宣,哪位找我?”
  在场的十余名棋士一齐注目周宣,八字眉、苦瓜脸的家伙上下打量了周宣几眼,拱手道:“在下商湛源,见过周公子。”
  原来这位就是商湛源呀,名列十八棋士的第十七位,可看模样怎么不象个下棋的,倒象个生意不好地小贩?真是人不可貌相。
  周宣还礼道:“原来是商大棋士,久仰,不知商大棋士有什么指教?”
  商湛源见周宣言语客气,也尽量文质彬彬地说:“周公子,在下有一事不明,要请教周公子,按棋战规矩,各州棋力最高地棋士排在甲类、次之的排在乙类、再次之地为丙类,甲对甲、乙对乙、丙对两,两两决战,这样才会避免以下驷对上驷的弊端,江州棋士当以古六泉古先生为首,可为何古先生却排在乙类,而周公子却在甲类?”
  周宣一笑,问:“商大棋士肯定是甲类的,是不是怕小生这个下驷对上你这个上驷呀?”
  商湛源倒也干脆,说:“正是。”
  古六泉和傅延年这时也到了,古六泉上前道:“商先生,这位周公子的棋力实在老朽之上,老朽绝无虚言。”
  商湛源拉长苦瓜脸讥讽地说:“古先生为助江州赢得本次棋战,竟不惜自降身份,屈居一无名之辈之下,这份苦心实在让在下佩服。”
  周宣见这商湛源左一个“下驷”,右一个“无名之辈”,对自己是尽情藐视,不禁心里有气,思忖着怎么给商湛源沉重一击,只是商湛源不比冯渊,排名既在古六泉之上,在棋艺上肯定有不凡造诣,自己万万大意不得。
  
  第006章 一毛不拔铁公妓
  
  徐刺史见商湛源从中作梗拒绝让周宣列名甲类棋士,很是恼火,大声道:“本官作证,周公子之棋的确略胜古老先生一筹,莫非商先生连本官说的话也不信?”
  商湛源见刺史大人发话,便陪笑道:“在下怎敢不信徐大人所言,不过在下想看看古先生与这位周公子的对局棋谱。”
  要看对局谱,这明摆着还是不信徐刺史的话嘛!
  徐刺史气得手直发抖,对一边的舒州长史厉声道:“这就是你们舒州选送来的目无尊长的狂徒吗!”
  舒州长史赶紧对商湛源说:“商先生,快快向徐大人陪礼道歉。”
  在当时,唐国、宋国和南汉的棋风都是极盛,下得一手好棋的棋士很受人尊重,而十八大棋士更是各国王公贵族、高官巨僚重金礼聘的对象,商湛源虽然排名较末,但这次舒州刺史请他参加三州棋战也出了白银一千两,而且礼敬有加,这时被刺史属官长史逼令道歉,不由得怒上心头,傲气发作,大声道:“棋战有棋战的规矩,若都不依规矩那还下什么棋,既然江州一力要将一个无名之辈列入甲类,那好,商某人退出,不参加了,可以吧。”
  舒州来得另两位棋士也齐声说:“我们也退出。”
  舒州长史大急,赶紧挽留商湛源,一边眼望范判官:“范大人,你看这如何是好啊?”
  范判官全权负责此次三州棋战。见闹了纠纷,心里为难,他当然是倾向周宣的,但如果舒州棋士退出,那三州棋战也就难以为继,这没法向都护大人交待呀。
  古六泉说:“商先生,老朽与周公子并不曾对局。但老朽看过周公子与游侠三痴地一局棋,周公子的棋力让老朽甘拜下风。商先生如不信,老朽可将那局棋摆给你看。”
  商湛源冷笑道:“古先生这样说,是不是有损十八大棋士的名声呀,还没对过局就甘拜下风了,这与望风而逃有何区别?”
  古六泉老脸通红,争辩说:“商先生看过棋谱便知老朽所言不虚。”
  不料商湛源说道:“谁知棋谱是真是假,棋名是长期积累得来的。不是一张棋谱能证明的。”
  徐刺史大怒:“那依你说应该怎样?”
  商湛源说:“周宣就是不能作为甲类棋士参赛,乙类也就罢了。”
  范判官说道:“这样吧,商先生先与周公子对弈一局,如果棋力相当,那周公子就作为甲类棋士参赛,如何?”
  范判官已经够客气了,商湛源却是软硬不吃,一口拒绝:“不行。我乃十八大棋士之一,与无名之辈对弈那是降了我的棋格。”
  棋谱也不看,试探棋也不下,把徐刺史气得手足冰凉。
  一直没说话的周宣这时微笑道:“商大棋士果然有傲骨,小生敬佩,小生想送点银子给商大棋士。还望大棋士笑纳。”
  商湛源一愣,心想:“怎么回事,想让我放过你,让你作为甲类棋士参战?看你态度还不错,可你不能当面说送我银子啊!”八字眉往下一耷拉,清高地说:“在下追求地是棋道的精深奥妙,岂能因为钱财……”
  周宣不等他说完,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两。”
  “一千两!”商湛源一下子闭了嘴,不再大谈棋道地奥妙境界了,盯着周宣看了一会。问:“周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宣说:“别无他意。就是想送一千两银子给你花。”
  商湛源想了想,问:“你想拜我为师?”
  周宣真想对着那苦瓜脸给他一耳光。忍着道:“那倒不是,就是想以一千两银子作彩头向商大棋士请教三局,商大棋士棋力高强,肯定轻松赢取这一千两,所以在下这银子等于是白送。”
  商湛源还在考虑。
  范判官说道:“这一千两彩头就由都护府出,看谁能赢取。”
  另一位舒州棋士眼红这银子,挺身而出说:“商先生自重身份不肯对弈,不如让在下来和周公子下这三局,在下也是舒州名手。”
  商湛源一听有人要抢银子,赶紧道:“且慢,周公子指名要与我对弈,我若不应战,岂不是被人认为是怯弱,自降棋格是指三州棋战,赌棋则无妨。”
  周宣心里冷笑,说道:“在下还有一个小小的提议……”周宣每次开赌总有提议,“单单一千两银子还不够有趣,对于清高的商大棋士来说仅仅为银子下棋就太俗,在下提议,如果商大棋士万一不慎输给在下,那以后就不能再自称十八大棋士之一了,就让在下顶替你的位置吧。”
  商湛源怒道:“你做梦!”
  周宣笑道:“是在做梦嘛,不是说了万一吗!”
  商湛源怒问:“那你输了,又该怎么办?”
  周宣说:“我肯定是输嘛,本来就是等于是白送你银子的赌局,你还要怎么样?总不能样样和我这个无名之辈计较吧,大棋士风范何在啊?”
  古六泉见周宣要商湛源增加赌码,他自己却是一毛不拔,不禁会心而笑,古六泉清楚周宣的棋力,与商湛源应该是旗鼓相当,但商湛源平白多出一个赌码,一旦输了,就是身败名裂啊。
  周宣见商湛源愤愤然不答话,就又说:“商大棋士若不肯应战,这事传扬出去,想必不会有人认为你是清高,只会认为商大棋士怯战,生怕保不住十八大棋士的名声,连送到手边地一千两银子都不敢要,唉,谣言可畏啊。”
  商湛源脾气还比较怪,冷冷道:“休要激我,你越激我,我越不和你下。”
  周宣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商大棋士果然高明,难怪能在十八大棋士之中站得稳稳的,不过呢,为商大棋士着想,在下建议商大棋士应该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谁也找不到你,谁也无法向你挑战,那样你就能永保大棋士的位置。”
  徐刺史哈哈大笑起来。
  商湛源涨红了脸,青苦瓜变成了红苦瓜,终于顶不住了,怒道:“那就来吧,让我看看你姓周的有什么本事!”
  古六泉见商湛源沉不住气答应了周宣的无理提议,暗暗摇头,心中有预感,这商湛源要倒霉,倒不是说周宣的棋力一定强过商湛源,而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输了什么都不损失,一个输了半世棋名付流水,棋未开战,周宣已经稳占上风,这才是攻心之术啊。
  范判官说:“既然商先生答应对弈,那周公子与商先生的这三局就应该算是江州与舒州甲类棋士的对决,免得下了又下,徒费精力,诸位可有异议?”
  商湛源点头表示答应,蓦然惊觉,绕了一圈,自己还是同意了周宣以甲类棋士参赛了,江州人下驷战上驷之计还是得逞了!
  商湛源看了一眼舒州长史,见他也无异议,心道:“你们都畏于江州刺史地淫威不敢有异议,我又何苦要做恶人,反正你们以一千两银子请我来的条件是坐镇甲类,战胜江州和蕲州的两位甲类棋士,等我胜了周宣,再胜蕲州的,二千两银子就入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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