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  第305页

地享受这许久没有了的温存时刻。
  当天中午,蒋老太太和蒋夫人在祝家吃了饭,小秀在里屋帮茉莉收拾东西,忍不住道:“你俩可真行,把娘和蒋家的人都骗了个干净,最后还得了自个儿想要的,你啥时候也变得这样一肚子坏水儿了?”
  “这话说的真难听,啥坏水儿不坏水儿的,这叫斗智斗勇。”茉莉笑着说,“枣儿,你说娘说的对不对?”
  枣儿张着没有牙的小嘴,好像听懂了似的,连连朝茉莉摆着手。
  “不管是斗智斗勇还是什么,反正我就想不出来这样的法子,好在我是傻人有傻福,有个好婆婆。”小秀看看炕里躺着的儿子和在一边玩儿的宝儿,满眼都是知足地说。
  “你想夸娘下回当着她面儿夸去,我可不管帮你转达。”茉莉今个儿心情极好,跟小秀玩笑道。
  “去你的,跟你说正经的呢!”小秀有些感慨地说,“你看我不也是,头一个儿是个丫头,若是娘跟蒋家似的,我哪儿还有好日子过。”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个享福的命,如今儿女双全的,我羡慕都羡慕不来呢!”茉莉把衣裳都用包袱皮儿包好说。
  “什么羡慕不羡慕的,你才多大,如今你跟妹夫也和好了,蒋家也不怕养不起孩子,回去以后就可劲儿地生呗,他家人丁稀薄,你正好儿给多生几个,以后就兴旺了。”小秀很是替茉莉高兴,也难得地油嘴开起这样的玩笑来。
  “大嫂,你可越发的没个当大嫂的稳重模样了。”茉莉在她腰上掐了一记,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嘱咐道,“等荷花回来,你可不兴跟她说这件事!”
  “我不说娘也得说呢!”小秀把收拾好的两个包袱都拎到炕沿儿上搁着,又翻看柜子里有没有少拿了什么,“我嘴严实得很,你得管住娘的嘴才是。”
  “没事儿,娘又不知道内情,这件事闹得这么大荷花总是得知道的,你只要别告诉她这里头的事儿就是,她跟娘总爱说悄悄话,若是什么时候一不小心把我给卖了,我到时候可就惨了!”
  “知道会惨了当初就别把娘瞒在鼓里。”小秀朝着茉莉的鼻子上捏了一下。
  “我若是告诉了娘,她今个儿咋还能那么硬气地跟蒋家说话,早就觉得自个儿理亏没教好闺女了。”茉莉悄悄地在小秀耳边说,“娘那个人就是心太软,该心软的心软,不该心软的也心软,咱家可是为此吃过好几次亏了,你是家里的大嫂,以后早晚是要你当家的,你可得耳根子心窝子的都给我撑硬实了,别跟娘似的。”
  “还有这样的事儿,我竟是都不知道。”小秀奇怪地说,“我看着娘的人缘儿挺好,在村儿里人人都说娘的好话呢!”
  “他们自然是说的,娘的确是帮了不少人,但可不是帮了人就能落得个好话的,只没有好话就也算了,有时候帮人还的惹得一屁股烂事儿,唉,具体的我也懒得再说,你若是想知道,以后去问荷花就清楚了。”茉莉收拾好了东西,下晌儿便抱着孩子,跟着一道回了蒋家。

第三百一十章 见家长时的大尴尬

  荷花正跟博荣一起逛街,接连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忙用帕子掩住口鼻,身子微微侧开。
  “咋,是不是晚上吹了风?”博荣关切地问。
  “天儿都这么暖和了,哪儿那么容易着了风寒。”荷花用帕子擦了擦鼻尖,“怕是家里有人说我坏话呢!”
  “什么坏话,你咋不说是有人想你了。”博荣闻言笑道,“不过咱也很快就要回家了,后日就要殿选了。”
  “是啊,好在是要殿选了,不然你还要跟着建羽哥到处吃吃喝喝的,都快成酒鬼了,看我回去不跟嫂子告状的。”荷花冲博荣做了个鬼脸,哼了一声又往别的铺子看去,虽说京城的东西太贵,但是好容易出来一次,礼物总还是要买了带回去的,吃食什么的就都不考虑了,如今可不是寒冬腊月里,天儿一日热过一日,任是什么吃食也根本坚持不到家的。
  能买的也就是北边儿没有的料子、给家里几个小的买些稀罕玩意儿,不过也都只挑着京城特有的买,至于什么番邦或是西洋的玩意儿,可就是问都不敢问价钱的。
  兄妹俩边走边聊,荷花忽然间就停住了脚步,眼睛盯着路边一个装饰考究的铺子挪不开了眼睛,脚下也没停顿地就直奔那铺子去了。
  博荣顺着她的眼神儿看过去,就见那殿中的一个琉璃罩子里,扣着个掐丝珐琅的镯子,心里好生奇怪,荷花素来都不爱戴什么首饰,当初方氏给她打的银镯子、项圈儿什么的,她一概都收在箱子里,连过年过节都是要在方氏的几番催促下才胡乱套上,随后便又丢回去了,能有什么首饰让她这么直了眼?博荣一边寻思一边跟着荷花过去看个究竟,心道如果不是贵的离谱,便想法子凑钱买了给荷花,这丫头素来都只会亏着自己,难得见她喜欢个什么。
  不过荷花这会儿的心情,可是博荣难以体会的,她随便一扫就瞧见那镯子前面有个圆盘,很像是后世的复古时装手表,但是她又不肯定这个时候到底有没有手表,毕竟从来都没见过没听说过的。
  凑上前一看,她激动得几乎要掉下眼泪来,真的是一个精致的手表,虽然表盘很大表带很粗,看起来似乎很是沉重,但是那熟悉的时针、分针和秒针,的的确确是在滴滴答答地走着的。
  荷花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指着那东西刚要开口询问,就听一旁的伙计道:“这位姑娘,咱家这不是卖首饰的铺子,您看……”
  “我自然知道这不是首饰。”荷花的眼睛盯在手表上就挪不开了,怀着激动的心情问,“这表多少钱?”
  博荣一听很是纳闷儿,那伙计也是一脸惊奇,没想到这么个小丫头竟然识得这样物件儿,心想该不会是哪家的贵主儿偷跑出来溜街的吧?顺势便把后头跟着的博荣当成了跟班儿,赶紧赔着笑殷勤地说:“呦,姑娘,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瞧出您竟然是个行家,这可是西洋来的好玩意儿,不是小的夸口,这物件儿,您可着整个京城去寻都寻不到,就只有咱家店里有这么一个……”
  荷花虽然也明白那伙计说不定是在夸大其词,就为了卖个好价钱,但还是紧张得直咽口水,舔了舔嘴唇直接问道:“这表多少钱?”
  “不贵,只要三百两银子。”伙计伸手比划了个三出来,还一脸卖便宜了的模样。
  荷花听了这话差点儿没一口血喷出来,若是开价三十两,她也许死命地砍价再磨一磨,就狠狠心买回去了,可是,这……三百两……把自己卖了值不值三百两?有这个钱都能在城里给全家买个好宅子住了,想到这儿她连砍价的情绪都提不起来了,转身直接往外走。
  博荣也被这个价钱惊得呆住了,瞠目结舌地看了看那琉璃碗儿里扣着的“表”,心道这东西换了个名字难不成就贵成这样?怎么看也不过就是个掐丝珐琅的“镯子”啊!他摇摇头转身追着荷花出了店面,见荷花一脸沮丧地样子,便抬手指着不远处的首饰铺子道:“咱去那店里看看,说不定也有差不多的呢,这家真是狮子大开口,不过是个西洋的镯子,便要这么多的钱。”
  荷花知道这个跟博荣解释不明白,就只能顺着点点头说:“是啊,肯定是听了口音,欺负咱们是外乡人,我也不过就是随便看看,咱继续去买东西吧。”说罢轻轻地叹了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么多年没有手表也都过来了,又不做什么精确计时的活儿,还这么个东西也不过是奢侈品,便摇摇头不让自己再去想。
  博荣却是又扭头回去记住了那个店铺,心道什么时候有空让建羽来帮着侃侃价,他说话听不出什么北方口音,说不定能比自个儿来问便宜些。
  两个人逛了几条街,买了大包小包的许多东西,衣裳料子、精致的丝线、玩意儿、还有给方氏买的两件精巧的耳坠子,给茉莉买的簪子……连枝儿、盈双等人都也给买了妆粉。
  两个人走得累了,寻了个茶馆坐下吃茶,博荣翻捡着买来的东西,心里寻思了一下问:“似乎还没给芍药买东西吧?”
  荷花闻言眼皮一垂,半晌才道:“上回从城里回去,给她买了尺头却被她丢到一边,还好一顿吵,这回干脆不买了清静。”
  博荣闻言叹气道:“芍药如今真是越发的不懂事了,小时候在咱家住着的时候瞧着倒还是乖巧。”
  “罢了,不提这事儿。”荷花被手表打击得本来就有些没精打采,见博荣提芍药就越发觉得心烦,心道自己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点小事就觉得心烦意乱的,若说是天气问题,可如今才四月里,也不是很热的时候,难不成是当真想家了?一边胡乱琢磨着一边喝着凉茶,喝完了博荣就再给她续上,倒是一连喝了三四杯,觉得胃里发胀了才停了手,人觉得清凉了下来,烦躁的感觉倒是压下去了不少。
  采购结束回到孙府,见齐锦棠正站在院门口焦急地转来转去,看到博荣和荷花回来,赶紧上前道:“你俩去哪儿了,总算是回来了,可等得我急死了,想找又不知道去哪里找才好。”
  “怎么了?你不是去接你爹娘了吗?怎么在这儿等我们?”博荣奇怪地问。
  齐锦棠一脸的窘色,伸手朝屋里指了指悄声说:“我爹娘都在屋里呢……我爹说要来谢荷花当初伸手相助,我说你们不在他便非要等着你们回来,晌午饭都没吃的等到现在,我在屋里着实坐不住了,说出来找你们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只好在这里等。”
  荷花一听说齐老爷和齐夫人在屋里,心道这见了面也不知道说啥才好,悄悄吐了吐舌头,想留着给博荣自己对付,拔脚就要溜。
  齐锦棠似乎早就在盯着她了,一把拎住衣领子道:“就是来找你的,你若是溜了我怎么交代?”
  “别啊,我、我不知道说啥,让我大哥去就是了……”荷花讨饶道,若是当初不知道齐老爷允了二人的婚事她许还不会这么扭捏,之前听齐锦棠说的时候只觉得甜蜜和安心,可如今听说两个人都坐在屋里,顿时就觉得心里发虚,且不说齐夫人那种势利的嘴脸,齐老爷在荷花印象中也一直都是个有些古板教条的人,这会儿哪里敢大咧咧地进去接受人家的感谢。
  但是齐锦棠哪里能让她到了门口还溜掉,直接扯着就往院里走,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要是不想被我拎进去,就好好儿地自己走进去。”
  荷花气得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没法子地自己理了理衣裳,压了压鬓角的碎发,跟在他和博荣身后进了正厅。
  “博荣,荷花姑娘!”齐老爷见人进屋了,马上起身儿招呼道。
  齐夫人见状也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随意地点点头就算做打了招呼。
  博荣以前是跟着齐老爷念过书的,自然是以弟子的身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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