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得的推着他,低声说道:“你听我说!”
“嗯,你说,我听着呢。”
程恪紧贴着她,侧着身子微微压着她,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一只手顺着她腰间,往上游走着,垂下头,就要吻上来,李小暖忙抬手托着他的下巴,有些着急的说道:“你别动,听我说。”
“嗯。”
程恪似是而非的答应着,手指游动着往李小暖衣服里探了进去,李小暖脸色红涨着,也顾不得再羞涩,急急的说道:“今晚不行!”
“嗯?”
程恪游动的手顿了顿,低头看着李小暖,李小暖含糊着说道:
“我从小极少生病,可若是生了病,就比旁人好得慢上许多,昨晚……还痛得很,不行……我实在受不住。”
程恪呆了呆,低头看着满脸羞涩难为的李小暖,手从她衣服里慢慢退了出来,两只手揽着她,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嗯”了一声,闷闷的说道:“我知道了,睡吧。”
李小暖暗暗舒了口气,这样顺利,真是想不到。
李小暖小心翼翼的缩在程恪怀里,一动不敢动,唯恐惹出点什么意外来,身子僵硬着,直到听到程恪绵长的呼吸声,才缓缓呼了口气,轻轻动着,放松着身子,慢慢翻了个身,沉沉睡去了。
程恪小心的睁开眼睛,看着放松着沉睡着的李小暖,轻轻往前挪了挪,从后面揽着她,下巴抵在李小暖发间,暗暗叹了口气,郁闷起来,她处处跟别人不一样,慢慢来吧,她还太小,往后日子长着呢。
第二天寅末刚过,程恪轻轻摇醒了李小暖,“起来吧,今天要去宗庙祭告祖先,不能误了时辰。”
李小暖打着呵欠,困难的爬起来,迷迷糊糊的连连点着头,“嗯,起来了,我起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下了床,打着呵欠往净房进去了。
竹青等侍候着两人洗漱完毕,换了大礼服,匆匆吃了两口燕窝粥,出门坐了轿子,往宗庙过去了。
李小暖顶着满头重重的珠翠,穿着里外好几层,同样沉重的大礼服,顺着指引祭了祖,成了礼,已经差不多巳正时分了。
两人上了轿子,重又回到清涟院换了家常衣服,吃了些东西,程恪接了内侍的通传,匆匆进宫去了,李小暖带着竹青、玉扣,坐着轿子去正院请安。
李小暖侍候着王妃吃了午饭,侍候着她睡下,王妃知道她一直在外头候着,既然没发话让她回去歇着,她只好象昨天一样在外头候着。
竹青坐在小杌子上,一边说着些闲话,一边帮李小暖理着丝线,李小暖凝神听着竹青的闲话,慢慢绣着那幅荷叶莲花。
李小暖绣了半个莲蕊,王妃午睡醒来,李小暖忙进去侍候着洗漱,奉了茶上来,王妃慢慢喝着茶,示意李小暖坐到榻沿上,和她长篇大论的说起闲话来。
“……你虽说小了点,到底是成了亲的人,做媳妇和做姑娘,可是两样!我这个做婆婆的,也不是那一味苛刻的人,你只把心思用到小恪身上,夫为天,那就是你头上的天!把他侍候好了,你也就好了……这子嗣上头,上次听说你吃着云欢给的方子,还吃着呢?”
李小暖忙点子点头,王妃“嗯”了一声,接着说道:
“吃了这个方子,我这儿还有个秘方,你再接着吃,这子嗣是大事,咱们府里,什么都不缺,就是孩子少,你可得多生几个!”
李小暖无奈的听着教训,这生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昨晚小恪念书,是丫头们侍候着的?”
李小暖眼神微凛,还没来得及说话,王妃接着说道:
“小恪是个挑剔的,我跟你说过,你那些丫头,哪能做得好?往后,你还得多用心着才行,昨天你劝着他喝了半盅乌梅汤,饭也侍候得好,这是你用心处,唉,到底是小些,你只记着,万事以小恪为主,先把他侍候好了,你再做别的事去!”
李小暖眼眶微微跳了跳,昨晚的事,就传到王妃这里了?她那院子,清涟院,到底是谁的院子?!
王妃絮絮叨叨的不停的交待着,李小暖微笑着,温顺的一一答应着,眼风瞄着榻几上的杯子,取了来,示意小丫头换了茶奉上去。
正说话间,春草禀报了,程恪掀起帘子,大步走了进来,王妃立即笑得眼睛成了一线,一迭连声的要着茶水、点心、湿帕子……
李小暖急忙站起来,从丫头手里接过茶水、点心、帕子,一一奉到在恪面前,程恪侧身在榻沿上坐了,一边和王妃说着话,一边仔细看着李小暖。
“皇上一早上召你,到这会儿才出宫?”
“不是,皇上也就跟我说了半刻钟的话,让我从后天起,兼理户部,从宫里出来,我先去寻了严丞相。”
“严丞相?你不和你父亲商量,寻他做什么?”
王妃嗔怪道,程恪喝着茶,有些不耐烦起来,李小暖瞄着程恪,又转头看着王妃,陪着笑解释道:
“严丞相是从户部尚书升做了右丞相的,在户部前前后后浸淫了十几年,户部的事,他最熟悉不过。”
王妃仿佛没听到李小暖的话,眼睛不离程恪半分,顾自问着话,“你在严丞相那里,一直耽误到现在?饭吃了没有?”
程恪转过头,惊讶的盯着李小暖看了两眼,回头看着王妃,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没有,我去景王府了。”
程恪站了起来,伸展着手臂,懒洋洋的说道:“我累了,回去歇着去。”
王妃也跟着下了榻,心疼的拂着程恪的肩膀,“赶紧回去吧,这一天,从早忙到晚,哪能不累的?!回去让人侍候你洗一洗,冰可不能再用了,这都入过秋了,看着了凉!”
程恪闷闷的“哼”了一声,李小暖微微低着头,嘴角渗出丝笑意来。
王妃转身吩咐着李小暖,“你也赶紧回去吧,入了秋,那些凉的东西就别让他再用了,让人炖些百合秋梨什么的,润润肺。”
李小暖恭谨的曲膝答应着,退了出去。
两人出了正院,程恪顿住脚步,回头看着李小暖,迟疑着问道:“你……身子好些没有?坐轿子回去吧。”
“嗯,好些了。”
李小暖笑着点头答应着,两人上了轿,往清涟院回去了。
李小暖坐在亮轿中,看着外面的苍翠明艳,心里沉沉的阴郁起来,清涟院,若是不能守好,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转眼就到了王妃耳朵里,也许,还要传到不知道哪里去,这样的事,她可容忍不得。
可是,要如何去做才好?她是新妇,断没有大动干戈的道理。
李小暖抬头看着前面晃晃悠悠的紫竹亮轿,慢慢眯起了眼睛,他是她的天,这个天,也得用起来才是,至少清涟院,得是她的一方天地,不然在这样的府里,她如何立得住脚去?!
轿子在清涟院门口停下来,李小暖弯腰下了桥,看着满眼笑意看向她的程恪,绽放出满脸笑容来。
第一六六章 回门
程恪被她笑得瞬间心神恍惚起来,下意识的伸出两只手,一下子又恍过神来,急忙放下手,背到身后,轻轻咳着转头看着四周垂手侍立的丫头婆子。
李小暖眉梢微微挑了挑,若有所思的盯着程恪看了片刻,嘴角渗出隐隐笑意。
两人并肩缓步进了院子,李小暖殷勤的侍候着程恪去了外面的大衣服,看着小丫头侍候着他进去净房沐浴洗漱了,取了针线过来,靠到靠枕上,慢慢绣起了那幅荷叶荷花。
程恪沐浴出来,坐到榻上,李小暖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帕子,慢慢给程恪绞着头发,程恪舒服的伸展着手臂,伸手拿过李小暖放到几上的花绷,仔细看了看,笑着问道:
“你绣的?”
“嗯。”
李小暖直起身子,越过程恪肩膀,探头看着他手里的针线,笑意从眼中溢出来,满脸笑容,程恪抖开白绫,比划着看了看,转过头,看着李小暖问道:“做帕子?”
“不是。”
李小暖笑容更盛,垂着眼帘,拖长着声音,慢吞吞的答道,程恪疑惑的看着她,带着丝警觉追问道:“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我能笑什么?母亲交待了,说你睡觉不安份,最好……那个,说你以前睡觉嘛,一直是戴着肚兜的……嗯,这是,给你做的……”
李小暖压抑着脸上的笑意,声音压得低低的,拖着含糊的尾音,极认真的说着,说到最后,垂着头,闷闷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直笑得站不住,头抵在程恪背上,手里的帕子也滑到了地上。
程恪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手里捏着花绷,僵在了那里,脸色紫涨着,瞪着乐不可支的李小暖,又慢慢转过头,看着手里绣得精致异常的几支荷叶荷花,只觉得仿佛又一头跌进了这荷叶荷花下的烂泥里。
第二天,是李小暖回门的日子,一大早,孙嬷嬷看着人备好了回门礼,装到了车上。李小暖跟着程恪到正院和王妃辞了行,出了二门,上了车,往古府行去。
到了古府,车子进了大门,程恪低头看着正掀着帘子往外张望着的李小暖,低声说道:
“中午,咱们早些出来,我带你去德福楼吃饭去,德福楼的馉饳儿,也还过得去。”
李小暖转过头,眼睛亮了起来,急忙点了点头,笑盈盈的答应着,“好!”
程恪微微有些失神的看着笑颜绽放的李小暖,只觉得心里那股热流又冲了上来,昨晚,他搂着她,她在他怀里,也在他梦里,她这身子,到底要几天才能好?他这煎熬,唉,什么时候才能解?
车子顿了顿,停了下来,李小暖直起身子,示意着程恪,程恪绷着脸跳下了车,古萧长揖见着礼,引着他进了正堂。
车子缓缓又往里行去,到了二门内停了下来,竹青掀起帘子,扶着李小暖下了车子,古云欢和严婉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古云欢紧走几步,拉着李小暖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她,严婉在离李小暖两步处站住,恭谨的曲膝行着礼。
古云欢拉着李小暖,一边往里走着,一边俯在李小暖耳边,低低担忧的问道:“小暖,他对你……好不好?”
“嗯,很好,二姐姐别担心,都好。”
李小暖笑盈盈的点头答道,古云欢歪着头看着李小暖,见她神情安宁,眼底隐隐透出笑意来,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担心了好几天了。”
李小暖笑盈盈的看着她,伸手挽着她的胳膊,回过身,招手叫着严婉,三人并肩说笑着往春渚院进去了。
周夫人站在正屋门前迎着李小暖,李小暖忙上前曲膝见了礼,和古云欢一左一右扶着她进了东厢,严婉接过小丫头托盘里的茶,一一奉了上来,又指挥着丫头婆子,摆了满桌的点心,笑着让着李小暖。
李小暖看着严婉忙完了,让着她坐到榻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