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福  第348页

不利社稷稳定。”

房贯听着这话,只是默然举杯就唇轻啜起来。

随着郑王楚王尽皆开府,大家近来对立储之事的关注度也逐渐增高了,楚王已然十六,而郑王也已经十五,在他们各自满十八岁以前,若是还没有拿到储位,就得被之国到各自封地,而到了封地之后再想操控朝堂,就难了。

所以这两年必然是郑王楚王争夺储位最关键的两年,可以说,在未来两年里,只要皇帝松口,他们也必然会争出个胜负。

这原本没有什么问题,可关键是选谁好呢?

房贯纵然欣赏沈宓,但这样敏感的话题目前却不便深聊。

但他又极想听听他对政事的看法,因为郭阁老许阁老他们已不只一次当着他的面对他大加赞赏,而这些年来沈家从遗臣的身份到如今在大周朝上站稳了脚跟,他们父子若无一定的谋略与默契,是很难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的。

可是他就算提出来,沈宓也未必会坦诚相告。

这又如何是好呢?

他不由想起前不久房大奶奶跟他提过的与沈家结亲之事,不由弯了唇,房家根基虽稳,但沈家却是文人士族们中的翘楚,围绕在他们周围的依有不可小觑的一股士族力量,如果能与沈家结亲,强强联合,这倒是不怕他沈宓再跟他藏什么拙了。

他微笑道:“是了,上次听昱儿说雁姐儿的棋艺得你亲授,也很不错,改日你把她带到我们府里来串串门,我们家也有两个小姐跟她年纪不相上下,若是不嫌我们家的姑娘笨手笨脚,让她教教她们岂不是也多个玩伴。”

沈宓提到女儿,脸上不觉地笑开了花,“她那两下子,唬唬初入门的小孩子还成,哪里能教贵府的千金?快莫要笑掉了人的大牙。”

395 亲事
房贯笑微微地:“你这话就太谦虚了,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你有那么一手高超棋艺,雁姐儿也聪慧得很,能差到哪里去?贵府小姐又不多,我听内子说,似乎目前只有雁姐儿与长房的大姑娘在府里住着?”

“是啊。”沈宓随口道:“雁丫头跟她大姐姐关系不错。”

沈雁的大方得体房昱是知道的,她的活泼洒脱他也略略在行宫有过耳闻,既然她们姐妹们关系不错,那显然就是说沈弋在同府而居的各房相处上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

房贯笑着,又道:“听说你们大小姐已经在帮着府里少夫人们一起管事?”

“这是自然。”沈宓也笑道:“弋姐儿是长女,又已经到了议婚之龄,自然该学些持家理事的本领。”说到这里为了将侄女的口碑更好的传颂出去,他又补充道:“她父亲过世得早,也很懂事,打从十岁起她就跟着家母学习持家了。”

年幼失怙,又在祖母跟前教养,早知世事些也在情理之中。说到城府,会不会不是夫人想多了?

房贯因着沈宓的端正,对从未谋过面的沈弋也有了些爱屋及乌的好感。

听沈宓提到沈弋到了议婚之龄,索性就问:“大姑娘可定亲了不曾?”

“尚未。”沈宓答。见他这若有所思的神情,不免笑道:“未然兄莫非也有当月老之意?”

“不不。”房贯连忙摆手,“顺口多嘴了。勿怪勿怪。”

这些事本该妇人们出面打听,他一个男人家问起这些着实奇怪,要不是看在与沈宓熟络,又因为曾答应过夫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将这些话问出口的。

沈宓含笑看了他片刻,执壶替他斟了茶。

夜里回了府,华氏还光着脚在房里梳头发。

他解去披风上沾回来的一身冷意,走上前从后环住她的腰:“怎么不穿鞋?冻着了怎生是好。”

华氏抬起脚来:“暖和着呢,你摸摸。”

沈宓便将那对莲足收进掌心里,果然温暖绵软。跟她从前的体质判若两人。“但还是要穿鞋。”他拿了鞋给她穿上。然后道:“这一年你身子可好多了,可见心宽体胖,古人说心放宽了身体也会好起来是有道理的。”

华氏抿嘴望着他笑,并没有告诉他这是吃药的结果的意思。

起身给他拧了帕子。想起沈雁方才回房之前的叮嘱。她问道:“房大人跟你聊什么了?”

“还能聊什么。聊公事呗。”沈宓拿帕子擦了手,又擦了脸,但忽然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垂头沉吟起来。

“怎么了?”华氏问。

他转身道:“他还打听起了弋姐儿。”说着,他把刚才与房贯的对话说了给她听,“虽然话是因雁姐儿而起,但我听着却像是冲着弋姐儿而来,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华氏略顿,笑了下,退坐在身后软榻上,说道:“房大人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不过,你那个得意弟子不是还没定亲么?弋姐儿芳名在外,恐怕是有上门提亲的意思罢?”

“提亲?”沈宓怔了怔,而后回过味来,不由又笑道:“你是说昱儿?那倒是很般配。”

华氏敛色道:“般配是般配,只是雁姐儿却说过咱们不能插手。”

“这又是为何?”沈宓自是满怀不解。

华氏便把沈弋跟鲁振谦那段,以及前两日他们怎么往来的事情来由说了给他听。“这事雁儿比我更清楚,这弋姐儿跟鲁振谦不清不楚的,先已经弱了几分气势,鲁夫人若是不知道还好,若是知道,恐怕没那么好说话。弋姐儿的婚事,你就别插手了。”

沈宓可并不知还有这一层,在他眼里沈弋一向是标准的世家女子,却没想到私底下跟鲁振谦还会有这么一层!若仅是两厢情愿倒也罢了,他自己少年时也不是没轻狂过,但沈弋这般牵扯不清,未免又有失分寸。

“怎么会这样?”他蹙眉道,“你们做婶子平日里也不多关心关心她么?闹出这样的事来你们还蒙在鼓里。这多亏得鲁家也是正派的人家,若是碰上那玩劣的子弟,弋姐儿岂不被人算计了你们还不晓得?”

沈弋沈雁都是沈家的小姐,沈弋又还没了父亲,沈宓这话责怪下来,华氏倒是也有几分心虚,便瞥他道:“我知道我失职,但她上头还有个母亲呢,哪里轮得到我们多关心她?再说了,这事雁姐儿发觉了,人家四房不也还半点都不知情?”

沈宓知她不是那刻薄的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原本房家对沈弋有意这是极好的事,但中间夹着个鲁家,这事倒的确不好插手了。

他望望窗外的月色,沉吟起来。

这边厢房贯回了府,也直接进了内宅。

他把见了沈宓的事情跟房大奶奶一说,而后便按捺不住高兴地道:“我瞧着这门亲事应是不错,总之我瞧着沈子砚的人品就很放心。再说那沈弋你也不是不熟,都见过这么多回了,外头人既然都说她是个端正的女子,这就错不了了。

“在我看来,只要人品端正,不辱没门风,心思深沉些也没什么,她一个没了父亲爱护的孩子,你能指望她有多活泼么?若是那样的女子,我反倒要疑心她是不是够有孝心了。”

房大奶奶对沈弋也没有特别不好的印象,听得丈夫这么一说,心里纵然还是觉得差强人意,但也不能不尊重他的意见。

再说要论面上,沈弋做他们房家的大少奶奶倒是绰绰有余的,待人接物都挑不出毛病,而沈家那样的门第。更是无可挑剔,听着便就没说什么。

翌日总想着这事,便就有些心不在焉。

惠娘见她闷闷不乐,便就道:“不如再听听少爷的意见。”

房大奶奶叹气,想想也只好这样了,便就让人把房昱请了过来。

“你也不小了,我打算给你议婚,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她问。

提到议婚二字,房昱立时脸红了,半日才垂首道:“不知。不知母亲相中的是哪家的姑娘?”

房大奶奶望着儿子。说道:“沈弋。你觉得怎么样?”

房昱心中狂跳,迅速地抬头看了眼她,将一张红透了的脸垂下去,说道:“就是不知道人家姑娘肯不肯?瞧不瞧得上我。”

房大奶奶皱了眉:“你是国子监里排得上号的才子。是行为举止有口皆碑的少年君子。是京中赫赫有名的阁老府的大少爷。怎地说出这么妄自菲薄的话来?难道,你自认为连沈弋也比不上不成?”因着他这番态度,她对沈弋那层隐隐约约的不如意竟然已着行迹。

房昱忙道:“母亲息怒。儿子并非妄自菲薄,而是事出突然,语无伦次。”

不过是议个婚事,又何至于语无伦次?房大奶奶望着儿子,眉头皱着,但终是没再说什么。

既是他自己看中了的,莫非她还会去做那棒打鸳鸯的事不成?

她放缓了语气道:“行了,我回头跟太太说说,太太若无意见,我便安排人上门问亲。”

“劳烦母亲。”房昱垂头施礼,一张脸已经红得如煮熟的虾子了。

鲁振谦一病病了七八日,直到进了十月才叫好些。

沈雁时刻关注着鲁家动静,直到确实没见鲁家有什么异常才算放下心来。

这日正在院子里荡秋千,就听前门处有人声传来,然后见府里的管家娘子也匆匆出了门去,正觉着纳闷,青黛便顶着一脸八卦进来道:“姑娘!有大消息!房家请了郭阁老府上的二奶奶为媒,上门来问亲了!”

房家来人问亲?还正经请的是郭二奶奶?

沈雁停止了摇摆,往墙上的窗户往外看去,果见一行人簇拥着往长房去了。

房家来提亲了,而鲁家那边又没有什么动静,这么说来,沈弋果然就要如愿以偿了?

这才跟鲁振谦说开,房家就来提亲,会不会太快了些。

她想了想,抬步出门到了正房。跟正在翻帐的华氏说道:“房家来提亲,大伯母恐怕会来问你的意见,毕竟您名义上是房昱的师娘,到时候你顺势说两句就成了。”

华氏合了帐簿道:“她也未必会来问我,弋姐儿既然知道你对她的事了然于心,多半不会让你大伯母来自讨这个没趣儿。”

沈雁也觉得有道理,不过多留点心总是没错。

长房里这边送走了媒人,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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