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无踪,他赶忙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将士一声低咒,举起手想说什么又停下,转为训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子不过去上了趟茅厕就被你们捅出这么多大的娄子!”
说完,便急急转身往里头走去。
……
位于营地正中央皇后的毡帐里。
萧皇后所住的毡帐自然不是寻常可比的,宛如一个简易的小型宫殿,里头一应家具齐备,方椅花几殿座皆有,一切俱是奢华。
形容狼藉的太子瘫坐在一张椅子上,皇后正站在他面前斥道:“你让本宫怎么说你,居然出了这样的纰漏,本是一件可以利用的事情,如今居然不能声张,还扯出那么些杂七杂八来……”
“母后,儿臣也不想,只是那会实在情势危急。”
萧皇后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可这件事情实在牵连甚广,让一向沉稳镇定的她也不能保持冷静了。
她的脸色很是沉肃,“本宫已经命人去收拾残局了,你嘴巴给我闭紧些,等会儿本宫让人送你出去,你继续出去行猎,等差不多到时候了再回来,这里本宫来安排……”
就在这时,门外急急走进一名宫人模样的女子。她凑上前在皇后耳边说了什么,皇后脸色顿时一变。
太子急忙问道怎么了。
萧皇后缓缓出了口长气,皱着眉道:“那处居然派人回来求援了,人已经进了营地。现在你赶紧跟本宫一起往镇国公的毡帐那处走一趟,镇国公虽与陛下外出了,但镇国公夫人还在。”
“门口不是有我们的人守着吗?”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你先跟本宫去一趟。”
太子表示如今自己仪态不整,需要整理一番,萧皇后劈手给了他一巴掌。
她目光如炬,疾言厉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注意什么太子的仪态,等事情闹大了,你这个太子还能不能当还是未知。”
太子这会儿也慌了。
萧皇后歇力稳住自己,“镇国公府的人一向识趣,希望这次也能识趣一些,去了以后你别给本宫端什么太子的架子,能有可怜就给我装多可怜。”
说完,又对一旁那名宫人吩咐让她传信将出去的人给追回来。
……
萧皇后到时,镇国公府的毡帐里除了镇国公夫人及其下人,并没有什么陌生人。
可如今她已经不敢心存什么侥幸心了。
她叫了声‘婶娘’,便拿着帕子垂起泪来,一口一个对不起孩子惹祸了。太子跟在她身后垂着头,一脸愧疚难安的样子,脸上的巴掌印毫无遮掩。
镇国公夫人一头雾水,却不动声色,然后从皇后嘴里得知了真相。
萧皇后说得极其坦白,一点都没有进行篡改,唯独隐瞒的就是之前他们本应该却没有做成的事。
“太子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应该知晓他不是一个坏了心肠的孩子,他实在是惊骇之下做了糊涂事,一回来赶忙就来告诉了本宫,本宫狠狠的将他训斥了一顿,便带他来向您赔罪。”
镇国公夫人一声急喘,厥了过去。
一旁下人赶忙上前去掐人中,皇后也急白着脸命人去请太医。
须臾,镇国公夫人醒了过来,脸色煞白煞白的,“那我的祁儿呢?快赶紧让人去救我的祁儿啊!”
皇后一脸懊恼,赶忙站了起身,“本宫都慌糊涂了,这便去。”对太子厉声道:“你自己闯的祸,自己去解决,好好的将人带回来,少了一根汗毛,看你怎么回来与你父皇与镇国公交代。”
太子一脸悲怆,“儿子这便去,定然将人带回来,若是沈少爷出了什么事,儿子以死谢天下!”
他拱手垂首,便转身出了帐子,颇带了些风萧萧兮易水寒之萧瑟。
萧皇后一声急促的哭嚎,“这是哪个坏了心肠的人,这么害我的太子,她这是想把我们母子往死处逼啊。”
皇后叫你一声婶娘,那是尊敬。镇国公夫人自然不会这么没有眼色,她强撑着坐起身安抚道:“皇后娘娘不要伤心,定然会逢凶化吉的。”
这叫什么事儿,明明应该是她最伤心的才是,闹得皇后比她还难过,她还要转过头去安抚她。
可当了这么多年的镇国公夫人,镇国公夫人自然不是傻的,当然明白皇后这样意欲为何。
果不其然,萧皇后与她开始回忆起小时候的太子是如何如何的可爱,长大之后是如何受太师们的夸赞,只差明说我儿子如此优秀又是太子之尊,你孙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千万不要妄想让太子给你家赔命。
当然也不止这些,萧皇后耍的不过是哀兵之计,如今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期盼镇国公府家的孙子不要出什么意外,哪怕是那个四皇子死了,也不能死沈祁。若是沈祁不死,他们还能化险为夷,若是沈祁死了,那可真就是四面楚歌了。
就如同太子所想那样,萧皇后几乎已经明白究竟是谁在后面捣鬼了,她几乎可以想象出许贵妃那个女人此时在如何的狂笑。
毡帐之外,沈奕瑶满脸的急色,身旁还站了一名同样满脸急色的少女,一名丫鬟打扮模样的人正与她说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ps:萧皇后耍哀兵之计,一是不得已而为之,当然也不光是来装可怜的,还有其他的意思,后面会讲到的。太子没啥智商,但皇后一直智商在线。
之所以会写到皇后和太子,不光是因为剧情牵动着男女主感情线,另外骆小胖想要娶到严嫣的有点难,需要助力。
整件事都指向是许贵妃一系干的,大家猜猜严霆在其中有木有当下狗腿子?
☆、第95章
时间拉回到之前。
几名训练有素的斥候不停将消息转递过来,许向荣心情跌宕起伏,心跳忽快忽慢。
在接到消息说太子居然逃出了包围圈,许向荣忍不住一脚踢向草丛。他焦躁不安来回走动着,严霆站在一侧的树下,距他们两米开外站了几名身穿绿衫头带绿巾之人。
那几人身上的绿,是一种很奇诡的绿,竟与周遭草木叶蔓同一色,若不是就站在近前,很可能会忽略掉这几人。
须臾,又一名绿衣人出现在许向荣身前,低声禀报着什么。
“你是说他们找了一帮替死鬼?知道那是些什么人?”
话音落下,许向荣挥手打落一旁的枝蔓。可见他也是急糊涂了,这些死士是经过特意挑选的,并不认识京中勋贵,又怎么能知道谁是谁?
只是布置了这么久,居然会功亏一篑,实在让许向荣很难以接受。那太子怎么就如此好运,居然那么巧就碰到一群替死鬼。
这群狼虽是他们弄来的,却只能靠秘药圈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只等太子自己往陷阱里走。之间为了引太子上钩,已经费尽所有人脑汁,并且野兽的习性也是人力不可控制的,狼群弃少就多似乎并不难理解,毕竟它们只是饿极了想填饱肚子。
他望了严霆一眼,那名斥候在前,两人紧随其后,身后还跟了几名绿衣人,一并往那处潜去。
到了位置,潜在暗处一看,却是惊了。
不光许向荣惊讶,连严霆也是。
因为那队正在被狼群围攻的人,不光有严霆的女儿严嫣,还有镇国公的孙子、那个痴傻呆笨的四皇子,至于其他人,许向荣并没有看入眼中。
惊诧之后,许向荣的眼睛越来越亮。
严霆想说什么,他打了个手势,留下两名斥候继续盯着,一行人远远遁去。
“麻烦世子爷助我一臂之力,小女危在旦夕。”
严霆这次出来并没有带自己的人,既然想救下严嫣,自然需要求助许向荣。
许向荣脸色晦暗莫名,眼神怪异的看了严霆一样。
“侯爷难道看不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严霆一愣,“什么机会?”
“拔掉太子的机会!”
“可太子――”
严霆已经隐隐约约明白许向荣的意思了。
他脸色骤变,急道:“却是不能牺牲小女的,世子爷应该明白小女这次来的寓意。”
许向荣一笑,拍了拍严霆的肩膀,“我知道侯爷是舍不得女儿,要知道这次机会比争取镇国公更为重要。你该明白即使二皇子娶了你女儿,也只是将镇国公争取过来,可若是利用这次机会弄掉太子,二皇子可就是当之无愧的太子人选。”
严霆脸色白了又黑,黑了又白。
许向荣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要知道作为未来太子的岳山,自然比一个有着从龙之功的功臣更为重要。功臣有一日还可能湮灭于世,可有个女儿是太子妃或者是日后的皇后,定然地位是稳若泰山。若是女儿肚皮再争气一些,生个儿子出来,大熙历来重嫡长,说不定今日破落勋贵威远侯便会成为日后权倾朝野的靖国公。
个中计较,自是各算各的账,可许向荣却是不能放弃如此好的机会。如若这次机会把握住了,许家可就成了真正的天子外家。
他越想越激动,面上却是不显。
“鹏远兄,你应该知晓本世子一向信重于你,自然会在二皇子跟前多多替你美言,你的牺牲定会铭记在心,日后定不会亏待。”
鹏远乃是严霆的字,他加冠之时由前威远侯亲自所取,取前程远大之意。
严霆的面色有些勉强,哪怕是再镇定自若的人碰到这种情况,也是难以抉择。可现实有给他选择的机会吗?
许向荣噙着笑看他,他知晓与聪明之人说话并不会费太大的功夫。
严霆颓然一叹,抱拳道:“还望世子爷不要忘了今日所说之话。”
“自是不会。”
此时,许向荣满脸愉悦之意。
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眼见是功亏一篑了,可上天又送了一个更好的机会给他们,可见是那太子命不该稳坐太子之位。
他不禁朗笑几声。
太子啊太子,若是摊上一个贪生怕死、罔顾人命的名声,尤其这其中还有镇国公的孙子与自己亲弟弟,你又该如何破了这一局?
斥候再度来报,说被围的那群人中有几人突破重围,似乎是回去搬救兵,并问许向荣是否要追。
许向荣问清楚样貌特征,笑得更是胜券在握,摆了摆手。
“真是天助我也,想必这回去求救之人定然会事无巨细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是时这些人葬送狼腹,身为罪魁祸首的太子,想必脸色会非常精彩!”
许向荣沉吟片刻,将指令一一下发。
接到指令的绿衫蒙面人,快速分散开来。
站在一旁的严霆,自然将他的毒计听了个全套,对许向荣此人认识更深,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也只能自我安慰的想二皇子日后得登大宝,定然不会忘了自己的牺牲。
“鹏远兄,这边请。咱们此时自是应该去寻二皇子,最好二皇子能带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