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德侯府  第77页

花的小林子精致。”他给里头栽的都是柏树,那个还是他花了点小钱请一个兵营的兄弟带着人从山里挖回来的,一共也没花几个子。
  “我不羡慕,你也不要羡慕……”许双婉还安慰他,“咱们家现在日子还能过,你不要跟他们攀比了。”
  “好,不攀比。”宣仲安笑了起来。
  “马车也不要再打新的了。”家里有一辆旧的,再加上这辆新的,他们全家才几口人,够用了。
  “我这还没耀武扬威够呢……”
  “以后需要的时候再说。”许双婉回去的路上,头一直是往外看的,等路过那处之前有人围着的地方,那地方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
  等路过此处,她缩回了头,不再往回看了。
  过了一会,她抬头问长公子:“你说,早上那个冻死的人,去哪了?”
  “现在应该堆在顺天府的后面,晚上会被扔到外面去吧,”宣仲安想想道:“外头有个比较大的乱葬岗,官府这几天白天收够了尸,晚上就会趁夜抬出去扔了。”
  许双婉嗯了一声。
  宣仲安低头,看她哭了,不禁笑着弹了下她的鼻子,“傻姑娘。”
  这厢过了几天,朝廷又有了新的太子。
  式王会被立成太子的事之前已经传出了点风声,等到圣旨一下,朝臣们也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更有甚者,都记不起式王是谁。
  而站在前面的大臣对此也是有话想说,但也无话可说。
  死去的皇后就生了两子一女,现在旧太子被废,这长子不成了,嫡次子代之,没什么不对的。
  但式王这个人……
  老臣们左想右想,也想不出这个人有什么值得圣上看重的,且他这都默默无闻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一跃而上了呢?
  倒是内阁的那几个还知道点蹊跷的人甚是赞同圣上的这个决定,在朝廷没少称颂圣上为朝廷社稷的稳定所用的用心。
  式王成了新太子的事尘埃落定,这头观王府也给归德侯府来了消息,想与归德侯府交好,归德侯府这边也很快跟他回了信,道忠臣不事二主,以后归德侯府会避免与观王府的一切来往,以免让人觉得有瓜田李下之嫌。
  观王府一收到这封信,不禁皱起了眉。
  这头,死去的观王妃娘家也是有所动作,开始造势要跟观王为他家嫁到观王府的女儿讨个公道。
  而许双娣那边,也是让观王烦不胜烦,这也是明白了以前耳鬓斯磨时,她跟他说的她妹妹唯她命是从的话都是假的,王妃所说的她就是个投机倒巧的的人话才是真的,这时候他良心难得发现,应了王妃娘家那边的话,答应从他们家再娶个女儿进来,当女儿们的母亲,照顾她们。
  许双娣知道观王要再次成亲,娶的人不是她后,现在观王根本不搭理她,连她出门去拦人都拦不到人。
  以往她只要拐个角就能巧遇的人,现在就是她蹲守一天都见不到了。
  这天她没见到人回来,哭着把许曾氏院子里的东西都砸了,许曾氏没拦住她,等许冲衡过来看情况,她扯住了要走的大老爷的手,冷冰冰地道:“你把她惯成了这个样子,如今还想一走了之,你还是不是个人啊?”
  许冲衡气急败坏地朝她吼:“是我教她偷人的吗?你没怪你管教不严就算了,你居然怪我,小心我收拾了你!”
  说着,他扬起手,巴掌就往许曾氏脸上扇去。


第68章
  “你别以为我不敢!”许曾氏被打得一怔,随即,她朝许冲衡扑了过去,抓起了他的脸。
  “你这泼妇,泼妇!”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许双娣也过来了,看他们打了起来她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等身边的丫鬟说夫人拉住老爷是想让老爷不走,给她撑腰的时候,许双娣当下就让丫鬟去栓院子的门。
  可惜她这此举,还是没有拦住许冲衡,闻声赶来的许家仆人把大老爷救了出去,留下被他扇得头青脸肿的许曾氏披头散发地站在那里。
  人走后,许曾氏的院子静了下来,只余她们院里的那几个丫鬟婆子。
  “娘。”一直站在旁边不太敢过来的许双娣,这时到底是过来了。
  只是看到母亲红着的眼,她飞快别过了眼,不太敢看她。
  “很惨是吧?”没想,刚才使尽了全力跟许冲衡厮打的许曾氏突然开了口。
  许双娣没敢说话。
  “很惨吗?”许曾氏回过头,问身边的老婆子。
  “是,是,夫人。”
  “很惨不知道往外报啊……”许曾氏朝人喊着大吼了一句,又回过头看向许双娣,“我说,女儿,你是不是真傻?”
  许双娣错愣。
  “来人,给我派人往侯府去报,就说我快被大老爷打死了,让二姑娘快来救救我……”许曾氏说睚舔了舔嘴边的血迹,朝大女儿看去,“你知道怎么办了吧?”
  许双娣当下就回过了神来了,摸着肚子颤抖道:“对对对,还有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我的孩子也差点被打没了,让妹妹来救我,来救我们……”
  双婉心软,以前是他们对不起她,她才硬下了心肠,许曾氏心里其实是知道的,她的小女儿把一切看在眼里,算的也很清楚,可现在她们都这么惨了,她们一个是她亲生母亲,一个是她亲姐姐,她还真能不管不成?
  她不管,逼着她也得让她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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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曾氏来报信的婆子砸了侯府的门,请也请不走,末了,还是被侯府的下人拖出去,交给了巡夜的公差。
  “二姑娘,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那是你的亲娘啊,她都要被老爷打死了啊……”那婆子被拖走时哭喊道。
  许双婉这厢已陪长公子在云轩堂那边用完膳回来了,望康睡着了,她正坐在廊边看着长公子练锻体术,这时听下人传回了婆子的话,她垂了眼,脸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来。
  “伤心了啊?”长公子收了招,坐在了她身边。
  “嗯?”许双婉转向他。
  “休息会。”
  是又想逗她罢?许双婉摇摇头,与他道:“没有伤心。”
  说罢,怕他又要往下说,她又接了一句,“该了的早了了。”
  她就是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心软,也怕母亲那个人找着机会就要钻空子,她就用多出嫁妆三四倍的银两,买断了她心软的机会。
  不亏欠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想法了。
  “嗯,好吧,那也不怕人说你?”
  “说吧,”许二姑娘微笑了起来,如水的眼睛瞧向了他,比春水还缠绵,“这样与您也更配些。”
  宣仲安先是一呆,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当着下人的面就把她抱了个满怀,“配,极配,这下我们走在一块,就没人说我们不配了。”
  这凶夫恶妻的,确实再配不过了。
  而这时,许家已是强弩之末。
  这次因为式王成了太子,式王在人面前更是说他与宣兄相交甚笃,肝胆相照,情同手足,搭上了新太子这股风,归德侯府这次算是真正的起势了,许冲衡在外没少说他是宣仲安的岳父,想借此再重新回到官场。
  此前,他被吏部的新尚书清洗了出去。
  有被许冲衡问到头上的,就托人问到宣仲安头上了,问他们两家是不是和好了。
  宣仲安跟人说:“前几天还有许家的人骂我娘子狼心狗肺,这话在我侯府门前还没散呢。”
  这话一出去,再仔细打听打听,这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朝廷这时候也是乱得很,朝廷大臣折损了近四十余位,外地官员纷纷被调进京来任职,在他们手下,各部官员更是惨遭了一轮血洗,各部现在都不太稳,人人都以自保为上,京中官员就更是如此了,他们已经安逸太久了,很怕在这轮上下去了,就再也上不来。
  许家女与观王通奸那事就是明目张胆地公诸于世了,这时候也没几个人有心思去管,去理会,就当听了那么一耳朵,稀奇的只是在心里以为富贵人家比寻常人等更要脸面的平民百姓罢了。
  这种偷情之事,在官员当中也不见得少了,朋友之妻不可戏那只是说出来的戏言,说起来也是调笑的,要知这真戏起来,别有一番趣味,只是这到底放不到台面上来罢了,所以他们就算表面上听到这等事会跟着义正词严批判几句,心底到底是一些不以为然的。
  说起来也是怪事,京中官场这几年怪象颇生,出的荒唐事一桩胜过一桩,老百姓们口头上骂着这些贪官污吏贪得过多,生儿子都要没屁眼,早晚会得报应,但又很艳羡他们家中家财万贯,妻妾成群。他们对读书人景仰万分,求的也不过是儿孙们也能像那样,风光无两,被人羡慕,至于被他们诅咒的报应,就被忘却了。
  等观王还是娶了原观王妃家的女儿,众官员听到也没什么奇怪的――还真会娶一个通奸之女当正妻不成?
  观王也是在酒宴上跟友人叹然,“不过是鱼水之欢,逢场作戏罢了,哪料那许氏娘子当真了,我看她纠缠我,也是喜好此道中人,却没想她心机颇深,有那麻雀升凤凰之想。。”
  不过是玩玩,玩玩之余要是能得点好处,那是再好不过,得不到也没关系,他顶多也就是赔上点名声。
  观王乃宫女所生,他生出来没几年母亲就死了,在宫中一向不好过,出宫立府得了王府,得了每月的王爷俸薪,这日子才好过起来,如此他向来在女人身上不花什么金银钱财之物,许家女贴上来,他也就送过几支银钗罢了,这还是下面人孝敬他的,着实算不得什么。
  他友人一听,也是无关痛痒地道了一句:“这许家也是不成气候了。”
  倒是他们身边有个官员,平时以溜须拍马见长,人也好色,这时酒上了头,不免放浪了些,只见他听了他们的说话,色眯眯地道:“这许家出来的女儿,莫非那上功夫颇好?你们看,那宣尚书可宝贝着他家那位少夫人呢,嘿嘿,嘿嘿,听说为着她连霍家送的妾都不要,也不知道那个是个什么滋味啊?”
  观王一听,眼睛溜了一圈,当下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那改日要是碰见了,得好好见识见识不可。”
  这见识是为何物,在座的这几个风月场中的常客岂会不知,当下心照不宣,一个比一个笑得淫浪了起来。
  许双娣到底是败坏了许家女的名声,许家这段时日已经订婚但被退了婚的婚事就有三桩,几房本已日子难过,这下因家世败落,名声也毁就彻底败落了起来,这墙倒众人推,许家以往也没结过什么善缘,这等时候连扶他们一把的人都没有,几家聚于许伯克这个太老爷面前,让他给他们一个说法,许伯克被他这群不孝子孙也是气倒了,他这一倒就没起来过,人中风不能动了。
  许冲衡这头又去跟许曾氏打了一架,怪许曾氏去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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