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异常乖巧,脱鞋爬到床榻里边,跪坐在那,清亮的瞳孔静静注视着她,等女子脱鞋上榻后,他忙凑过去,不顾反抗依偎到她怀里。
童山僵硬着身子,神色古怪,默了半晌才碰碰他的背道:“乖,别闹,你喝醉了快些睡觉。”
“没有醉......”刚说完,少年立马反驳。
叶长秋仰起脑袋,眸光痴痴的定在她唇上,忽然整张脸埋进她的颈中,闷闷唤道:“阿山......”
“嗯?”童山脖子被他拱的发痒,忍不住仰了仰头。
“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在少年哼哼唧唧一阵拱后,他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似觉得不够,他再次仰起头,红着眼眶,仿佛一个迷路无助的孩童,哼唧撒娇:“抱抱我好不好......”
童山垂眼与他的水汽氤氲眸子对视,呼吸窒了窒,神差鬼使地抬手将他整个人环住。
霎时,叶长秋喉间溢出愉悦的轻哼,整个身子软倒在她怀里,这种温暖与柔软让他满足得好似在云端之中,恨不得溺死在里边。
童山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她也没有喝酒,可眼前的旖旎朦胧让她感觉好似在梦中,想动弹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的脸离她愈来愈近。
愈来愈近......
唇上微痒后,两人的唇瓣贴在一起,童山一阵恍惚,这种感觉好似似曾相识,在梦中时仿佛经历过,那时她比现在更为热情主动。
卧房中充斥着暧昧气息,让人血液沸腾。
叶长秋无力依偎在她怀里,哪怕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也依旧不愿离开,感受到彼此亲密的接触让他愉悦不已,恍若置身仙境一般。
恍惚间童山瞧见少年未着寸缕的身子,如墨的青丝被他撩开,黑墨般扑散在床榻上,旖旎动人的一幕一览无遗,童山的心尖颤了颤,视线落在他那浅粉色处/子线上,指尖微动,忍不住抬手沿着那条线抚过。
顷刻间叶长秋齿间溢出娇糯轻喃,似乎是在唤着她的名字,痴痴凝向她的美眸中水雾袅袅。
童山的动作一顿,咽了咽口水,缩回手,心里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不待她多想,少年已经伸手挽住了她的脖子,迷离的双眸透着点点醉意。
关氏说得不错,这种事对女子来说,只要稍一指点便能无师自通。
今夜的童山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就好像被什么附体了一样,控制不住的动作,哪怕少年已经低低抽泣她也没有停止。
直到后半夜她才揽着他昏睡了过去。
翌日,一直到关氏来敲门时童山才醒过来,睁开眼就被刺眼的阳光照得皱眉,揉了揉眉心,将被枕得发麻的手小心抽回。
童山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一夜的疲惫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影响,反观还在熟睡的叶长秋,瞅了眼他脖子上的痕迹和微肿的眼皮,忽然很是心虚。
外面还不断传来关氏的叫喊声。
“都什么时辰了!太阳过头顶了还在里头睡!吃不吃饭了你们!”
“吃的阿爹,我待会便出去。”童山连忙应道,还不忘回头看眼熟睡的人,生怕将人吵醒。
门外传来一声冷哼,而后便是脚步远去的声音,童山松了口气,侧头看了眼依旧熟睡的人,小心翼翼起床,拿起衣裳套好出了卧房。
院子里已经没了关氏的身影,想来又去串门了,童山三两下搞定了早饭,收拾东西时想着要不要现在去酒楼。
想起昨夜哭惨的少年,心里一时有些犹豫不定,万一他起来了身子不舒服,没人照顾他怎么办。
犹豫再三,童山还是决定今日呆家里头,等会去问开夏,若是她今日去镇上便让她帮自己跟掌柜说一声好了。
另一边,关氏正自言自语边抱怨着边往村长家里走,刚进门就瞧见屋里头多出的陌生男子,他微愣,在男子对他柔柔一笑时,他才反应过来,回以略微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悄悄挪到阿丹面前,瞥了眼那方收拾香烛的男子,小声问道:“你孩子啊?”
“啧”阿丹翻了个白眼,低声道:“莫要瞎说,这是镇上徐县令的夫郎,哪像我的孩子了!”
虽说他的孩子也确实有那么大了,可他们两人长得如何都不像罢?就会乱说话!
“哦。”关氏讪讪点头,见人还在也不好八卦。
第90章 任性
江怀卿吩咐着小厮将装香烛的篮子拿好, 对于若有若无的打量视线不以为意,眉宇间平静从容, 正如那些修养良好的大家公子一般。
直到听到阿丹称呼那中年男子时。
“对了童山她爹,这村里的山头近日多了好些野物,昨日个我家那口子打了个野兔回来,我煮了一半, 还有一半给你拿回家尝尝罢。”
在这村里头两人最合得来,已经是称兄道弟的关系,有什么好吃的好说的向来不会遮遮掩掩。
关氏连忙制止要起身的人:“不用,昨日我刚吃过,家里头还有两个呢。”
味道就那样, 还没猪肉好吃呢。
“啊?”阿丹微愣, 又坐了回去:“童山也上山去抓了?”
“不是, 说是昨日砍柴时瞧见,所以就抓了几个回来。”不过之前关氏也经常上山, 怎么就没瞧见有什么野兔呢?
“哦。”
阿丹点了下头, 垂头继续挑线,闲聊般与他说着这每年都会发生的事,不过这事也是近几年才发生,可让不少平日吃都吃不饱的村民尝了肉腥味,都道这般现象是上天恩赐他们村。
就在他们聊得正兴起的时候,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您可是关叔?”
正谈笑的关氏微怔,扭头疑惑望向男子,不晓得他怎么会认识自己:“你是?”
他可是从未见过这人。
江怀卿薄唇扬起柔笑, 矜持礼貌地解释道:“以前在村里头阿山曾帮过怀卿,对怀卿来说她便是怀卿的恩人。”他将手中小巧精致的礼盒双手递过去,笑着感激道:“这是怀卿的小小心意,还望关叔莫要嫌弃。”
男子俊秀的脸上满是真诚恳切,让关氏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没敢接过他手上的东西,疑惑更甚。
阿山什么时候与这什么大人的夫郎扯上关系了?还唤得这般亲切,以前?难道这人以前也是这村里头的人?
忍下满心的疑惑,关氏勉强扯了扯嘴角:“你认识我们家阿山?”
“嗯!”男子肯定点头,想起心头抹不去的人,唇边的笑意愈发温柔,竟开始肆无忌惮的回忆起来:“那段时日是怀卿最难过的时候,若不是阿山出手相助,怀卿恐怕都度不过那段艰难的日子......”
在被纳入徐府后,江怀卿时不时会想起那段两人相处的时光,本以为他永远不可能会怀念那种穷困潦倒的日子,却不然,很久前他便知晓童山喜欢他,又或许来说,在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他便对她生出了算计,刻意勾引,就是为了能借助她摆脱那窘迫的困境。
可等他得到了想要的生活时,又渐渐想念那对自己一心一意的人,那种纯粹干净的感情,至今都如火苗一般灼着他的心。
看着一个有妇之夫这般念叨着自己的女儿,关氏心下暗暗皱眉,瞧着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怎么不晓得分寸呢,都嫁人了哪适合这般念叨除妻主以外的女子。
也不好直说自己的不满,关氏假意笑笑:“唉,我们家阿山平日就是个好心的,整日自己都顾不着了还要去帮别人,你也不用太感谢她,她对谁都那样的。”
唉声叹气时还不忘观察男子的神情,见他脸色不变又重重叹了口气:“现在都成亲了,有夫郎的人了,就指望她多顾顾家,别整日好心泛滥。”
关氏特意咬重“有夫郎”三个字,就是提醒他收敛些,他不害臊他们家阿山还要脸呢,到时传出去什么不好听的,岂不成了人饭后闲话。
江怀卿自是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脸上的笑意渐淡,眸中的多了几分凉薄,礼貌性勾了勾唇,将精致的礼盒丢回小厮提着的烛篮里,转身出了刘家大门。
阿丹狐疑地看着男子背影:“怎么这人还跟童山这般熟?”
“熟什么熟!我女儿怎么会跟这种人熟。”他话刚落,关氏便大声反驳,直吓了阿丹一跳。
“说说而已,你想吓死我啊!”阿丹翻了个白眼嗔怪道。
关氏深吸了口气,坐到一旁没好气的对着绣了一半的针线一顿扯,想到方才男子的神情,忍不住皱眉。
“这什么大人的夫郎以前是这村里头的?”
......
趁着今日不用去酒楼,童山砍来了些竹子在院子里围了一个围栏,专门用来养野兔的,反正不难养,喂些野菜野草就能活,倒省了不少买肉的钱。
等闲了再上山抓几个,煮着吃也蛮香的,想到昨日香喷喷的兔肉,童山吞了吞唾沫,不住回味起来。
将最后一块竹子绑好,童山抓住两只在院子里乱跳的野兔,毫无怜惜之意,直接扔进围栏里。还特地从外头拔了几把干草丢进去,不再多看,开始收拾院子。
太阳差不多到头顶时叶长秋还没醒,童山有些担心,洗了把手,走到卧房门外抬手敲了敲门。
虽然她也不知晓自己的卧房为什么还要敲门,只觉得理所应当这般。
里面静了片刻,随后响起少年微微沙哑的嗓音。
“进来。”
迟疑了一下,童山缓缓推开门探进去一个脑袋,看着坐在铜镜前的少年,此时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亵衣,前额的青丝已经被他编到脑后,露出如雕刻般完美的侧颜。
在女子的注视下,叶长秋耳尖微红,双眸低垂,微微撇开脸,露出了下颚处的红痕,那是昨夜童山忘情时留下的,在少年莹白的肌肤中异常显眼。
想到昨夜的孟浪,童山一时有些尴尬,清咳了声道:“马上要到晌午了,菜已经给你热好,快些换衣裳出去吃饭罢。”
“嗯...”
少年轻轻应了声,玉指卷起身前几缕青丝,低垂下的长睫微颤,视线无处安放,忍不住瞥向女子,下一瞬又怕被她发觉一般移开。
“那、那你快些出来。”
说完童山便想出去,在她看来昨夜她纯属就是趁人喝醉占人便宜的浑人,虽说两人已是夫妻,但童山心里还是有无法泯灭的罪恶感。
两次发生关系都是因为酒,她当真是怕了,日后绝不能再碰那害人之物。
脚刚跨出一步便被屋里的人唤住。
“你、你就这样出去了?”难道不应该对他说些什么吗,明明两人昨夜已经做了最亲密的事了。
“我出去给你端粥出来。”童山解释道。
叶长秋垂眸抿了抿唇,突然小声喃了一句,两人距离有些远,童山根本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