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亮光,似真的只是纯粹好奇那人是谁,童山张了张嘴竟一时说不出谎话,刚想如实与他说,却被身侧的声音打断。
“叶长秋你又在作什么妖?”叶开夏哈欠连天的从房里出来,刚出门便瞧见少年笑得好似要勾人一般。
快要达到目的的叶长秋笑容渐收,美眸微转凉凉地睨了一眼出现的不合时宜的叶开夏。
叶开夏自是收到少年的冷眼,不在意的朝他哼了一声,而后又兴致勃勃地问起一旁的童山:“簪子晒好了没?”
童山伸出手指轻碰了一下簪子,见手上干净不染,嘴角欣喜的上扬:“不粘手,应该是好了。”
女子的笑容就好似给她平凡的面容添上了一抹光彩,叶长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心下却愈发的不爽快。
叶开夏伸手过去试探性的捏了捏簪子,见手指干净,她直接将簪子拿起,细细检查一番,却在簪子的一侧发现了一抹颜色不均匀。
“方才可是没干时你碰过?”她问起一旁的童山。
童山摇摇头,表示不曾碰过。
叶开夏斜眼看向另一边悠哉悠哉的少年:“莫不是你手痒碰的?”
叶长秋单手撑着下巴,亦是漫不经心地睨了她一眼,那轻蔑不屑的模样溢于言表。直看得女子牙痒痒。
“我想应该不是长秋......”童山迟疑片刻,不免帮少年说了话:“长秋方才进来时我便是醒了,想来可能是我不小心挨着的。”
她自是不知晓叶长秋进来时不仅碰了,闲来时还打量了她一番。
叶长秋凉眸微转,看向对面帮他说话的女子,膝盖上的食直隔着衣物在腿上反复轻划打圈。
见童山帮他说话,叶开夏撇撇嘴没有再理会他。将不均匀的一块重新抹上颜色,递过去给女子:“已经弄好了,只要你小心些别挨到新抹上去的那一块,过一会它便干了。”
童山接过:“那可还要再晒晒?”
“不必,你拿回去给关叔时再与他说一声搁在一处放置一会,晚些再碰便好。”叶开夏将用好的颜色瓶子丢回筐里。
童山两手一边小心捏着簪子,闻言点头应了声。
原来是送她阿爹的。
叶长秋抿了口茶,打量着那支簪子,只觉这人就这般不花分文得来的簪子给自己阿爹,未免太过小气了些。
少年没有再多看,起身回了卧房。
童山没有注意到少年轻蔑的眼神,她此时正高兴的与叶开夏道了谢,拿着簪子离开了叶家。为了避免会撞见关氏,还特意绕了一条离竹林边更远的路道走。
刚到了江怀卿的家门口,不待她敲门,门便似有感应一般从里头打开,江怀卿嘴角伴着浅笑:“你来了。”
不知为何恍惚间觉得男子就好似在家等候妻主回家的夫郎,温柔而贤淑。
童山被自己的这般孟浪的想法烧红了耳尖,她挠了挠后脑勺,不自然的微垂脑袋盯着男子的鞋尖,将手上的簪子与卖来的银两递给他。
见着那木簪,江怀卿的眸子微亮,伸手要拿过时却被女子躲开。
童山躲过他的手,轻声与他解释:“簪子上的颜色应是还没完全干,你拿着时小心些,莫要挨到了手上。”
颜色未干?
江怀卿疑惑地望向她。
童山抿了抿唇,澄净的眸子闪着光彩,似还带着几分罕见的得意:“我叫开夏给你刻的簪子,省了那份钱。”
女子的语气颇有几分邀功之意,说完却见男子的眸光黯淡了下去。不免心下一紧,小心的问道:“你不喜欢吗?”
江怀卿轻拿起木簪,垂头打量着。
因是低着头,童山看不清他的面色如何,只是听得男子的轻声叹息:“自是欢喜,还麻烦童山姑娘替怀卿谢过叶姑娘。”
第17章 情愫
虽江怀卿并没有说什么,嘴角也依旧挂着浅笑,但是莫名的童山觉得他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多愉快,至少没有她想的那般开心。
童山眼眸里浮起淡淡的愁容,不是很明白男子为什么不高兴,明明簪子有了银两还省下了。
是不是不喜这般的样式?想到这个童山更是发愁,她如何懂这些,本以为是木簪子就成的。
见男子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童山抿了抿唇角有些失落的问:“你是不喜欢吗?若是不喜欢我叫开夏给你再刻一个便是......”
只是今日肯定不行了,任着这时间也是不够,明日她再与开夏说说,看开夏能不能再刻一个。童山就怕太麻烦了人,实在不行到镇上再看看就是。
本还在发愁之时,却见男子抬起头望向她,嘴角的笑意未变,眼眸内依旧波光柔柔:“怀卿并无不喜,只是这般麻烦了叶姑娘,心里彼有些过意不去。”
原来是这样,童山松了口气,能喜欢就成,毕竟是花了些时间的,若是他不喜欢她就真的只能拿回去给她阿爹了:“这个你不用担心,开夏她并不知晓这簪子是给你做的。”
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大对劲,童山有些着急挠挠耳根:“我是说......我的意思是......”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怕叶开夏知晓是给他做的,定不愿做罢?毕竟上次看叶开夏的模样似乎对江怀卿是避之不及。
一时平日里本就不怎么会说话的童山更是愁的眉头紧皱,声音吞吞吐吐含糊不清。
江怀卿望着女子着急的模样眼含笑意,并不在意她所说的,轻声打断了她的声音:“童山姑娘不必与怀卿这般解释,童山姑娘能这般帮怀卿,怀卿已是十分感激。”
男子善解人意的模样让慌乱的女子静了下来,她定定的望着他,似已经忘却了这般直盯着男子瞧有多孟浪。
江怀卿仿若未觉,抬手轻轻将沾在唇上的几缕发丝拿开,黑发粘上的透明液体因为男子的动作而在唇上流下了几许光泽,有些许苍白的唇瓣似感受到了痒意,轻抿了抿,苍白的唇染上了几丝血色。
这一幕对于平日清心寡欲,连男子的正脸都不会多看的童山来说是莫大的视觉冲击,一张麦色的脸霎时红透,连着脖子都染红。
咽了咽口水,那一双澄净的眸子就好似定格在那一处一般,如何都挪不开。想将男子苍白的唇狠狠揉一揉,那般应该会更有血色一些罢。
“童山姑娘?”
“......”
“童山姑娘?”男子轻柔的声音大了些,等童山反应过来时,他抬袖掩唇轻笑,眸里是满满的打趣:“童山姑娘这般瞧着怀卿,可是怀卿脸上沾了甚?”
男子的声音将童山惊醒,却在下一刻被男子打趣的无地自容,她双手紧握,脸色通红猛的垂下脑袋,结结巴巴地说着:“不、不是,什、什么都没......”
“那童山姑娘方才是在看甚?”男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微歪了头,佯装好奇继续问道:“还看的这般入神,怀卿都唤了两次了。”
“我......”童山不知如何说,明知他是在打趣她,心里却还是慌乱得不行,胸口处怦怦直跳,任她如何想按压下去都无法,只能无措的与他道歉:“对......对不起......”
女子笨拙的模样成功取悦了江怀卿,他嘴角的弧度再不似以往那般完美,反而是更为自然的抿唇轻笑。
江怀卿侧过身子,手向着门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童山姑娘进来坐坐罢,怀卿刚煮了些甜粥,不知童山姑娘可否帮怀卿尝尝味道如何?”
要、要进去坐吗?
童山紧张的将两手在身侧搓了搓,抬眸偷偷的瞥了他一眼,小小声地道:“这般......怕是不方便罢?”
毕竟他们是一人未娶,一人亡妻,这般待在一起若是让人瞧去了岂不落下话柄?虽说她一女子倒是无所谓,但是他一男子这般岂不是坏了清白。
正当童山想开口拒绝时,男子嘴角的笑容却淡了些,连一双眸子似乎也失了方才的神采,带着一股淡淡的失落:“童山姑娘可是怕怀卿坏了你的名声?”
“什、什么?”童山怔住,一时不明白男子话里的意思。
男子微垂下了眸子,手指轻轻的在簪子上滑动:“因为怀卿是个将妻主克死的不祥之人......如若让村里的人知晓童山姑娘与我共处一屋,定会有流言蜚语对童山姑娘不利。”
他的声音就好似在对一件事的轻描淡写,童山认不出里头有没有伤感之意。
“不、不是的,我并不是在意这个的意思......”童山急忙对着他摆手解释,不想看到男子这般失落的模样:“我只是......只是怕坏了你的清白......”她话说的磕磕绊绊,双手垂在两侧紧攥成拳头。
他的清白?
“呵”男子自嘲的笑了一声,垂眸看着手上的木簪,眸底愈是平静冷漠:“怀卿在大家的眼里本就是克死妻主一家的不祥之人,早已习惯她们的闲言碎语。”说罢,他眼底闪过一抹讽刺:“一个克死过妻主的寡夫又何来的清白可说,再者......”
江怀卿抬起了眼眸淡淡的看向她:“更不会有人愿意靠近我这房屋,因为他们亦是怕染上了晦气。”
男子淡淡地将这些事实一一道出,他的模样更像在说一个与他无关的小事一般,眼里没有半分的伤感更没有一丝的难过。
童山看着平静的男子,张了张嘴想安慰他,笨拙的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抿了抿唇,紧握的拳头松开,轻声说:“那......便打扰了。”
童山坐在江怀卿院子里的木桌旁,打量着房子的四周,可能是没女人的原因,院子的围墙处都已经陈旧,看模样便知晓没有翻新过,不过除了陈旧些院子里放置的东西都很是整洁有序。
她看了一眼在灶屋里忙碌的江怀卿,本还紧张的心情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江怀卿将一碗甜粥端到她面前,柔声说道:“来,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童山压下心底的怪异感,接过他手里的小碗小尝了一口,轻轻的点了下头:“挺好。”
甜糯适中,虽说她不是很喜欢甜食,但这个甜度完全可以接受。
男子坐在她的对面,嘴角勾着浅浅柔笑望着她:“怀卿以前总是发愁做了些好吃的却没人能帮忙品尝味道,童山姑娘当真是帮了怀卿的大忙。”他似感叹一般说道:“童山姑娘真是个好人。”
只是喝碗粥而已,竟还有这般多的说法与赞叹,童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脖子,也不知晓要说些甚回应他。只得沉默的将甜粥几口喝完。
将空碗放到桌上,男子见状拿起她的碗便要再给她装一碗,却被童山制止:“一碗便够了,待会我回去还要吃饭。”
但男子却当她是不喜欢,抿了抿唇,有几分黯然道:“可是怀卿煮的不合胃口?”
于是因为男子的这句话,童山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