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亦是店里头最好的一块玉石所雕刻的。”
叶开夏瞥了一眼,玉簪子被横放在一个特制的玉架上,玉身通体透彻光滑,确实是块好玉。
她直接抬手一抓,放到阳光下佯装懂行一般细细打量,还装模作样的称赞:“瞧起来确实不错。”
店家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簪子,双手在簪子下面小心翼翼的护着,生怕她拿不稳给磕着碰着。
“这是我们店最好的一支玉簪,自是上等货,客官您轻、轻些。”
叶开夏没有理会她,将簪子拿到童山面前:“你瞧,这簪子可满意?”
童山沉默的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玉簪,先不说她看不懂,单是瞧着那店家小心翼翼的模样,都能知晓这定很贵。
而叶开夏还不停的对她使着眼色,虽不知晓她想做甚,但还是依着她的意轻点头。
店家的眼睛大亮:“那我帮客官包起来?”
“行,那你就包起来罢。”叶开夏颇为豪爽大气的长袖一挥,将簪子还到她手上。
“好嘞好嘞!”店家激动的脸都红了,屁颠颠的走回柜前,从柜子里头拿出一个精致的长盒子,小心翼翼的将簪子装好。
刚装好却瞧见那豪爽的女子拉着另一个准备离开,她连忙叫住:“客官,您银两还没给呢!”
叶开夏瘪嘴回头:“我又没拿你甚,给什么银两?”
店家这么一听,急了:“您方才不是说要买下这簪子吗?”
“你可莫要冤枉我,我什么时候说要买下来了?”
店家这才反应过来这人竟在耍她,顿时脸色气的通红:“你、你敢耍我!”
叶开夏不怕事的下巴一抬:“可莫要乱说,只是你自作多情误了我的意思罢了,再说,我可没求着你拿给我瞧的,我亦是没有说瞧了就会买。”
女子说的话让她无力反驳,咬牙狠狠瞪着她,蓦然瞧见门口经过的身影,店家急忙对外头的人招手:“李捕快!”
刚开始巡街的李乐安皱眉,转头向她看去。
店家越过挡在门口的两人,走到李乐安面前便是咬牙切齿的指着她俩:“李捕快她们两人在我店里头捣乱,快些将她们抓起来。”
哦?
李乐安将目光转向店内的俩人,瞧清人后,皱起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开夏你怎么在这?”
“乐、乐安表姐......”叶开夏嘴角抽搐了一下,尴尬的对她扯了扯嘴角。
完全没了方才的那股气势。
李乐安开心的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来镇上也不晓得去我那坐坐,怎么样?最近叶姨的身体可好?”
这人拍的这两下与童山一般有力,直拍得她麻了肩膀。
叶开夏强颜欢笑的扯扯嘴角:“都挺好......”
“那就好!”李乐安哈哈笑了两声,却好似想到什么,突然将手收回,有些紧张的将手心在衣摆处擦了擦,小声在她耳旁问着:“长秋表弟近来可好?”
李乐安不知晓,她这般壮实高大的身躯做出这种带着丝羞涩意味的动作是有多么的违和怪异。
在场的三人皆是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
叶开夏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好,都挺好。”
李乐安这才满意的直起了腰:“过两日等我有假,我就去看望看望叶姨!”
你倒不如直接说是去看叶长秋,叶开夏在心里暗暗腹诽。
李乐安突然想起的皱起眉头,回过头看向店家:“你方才说甚来着?”
店家是如何都想不到她们竟然认识,而且看起来还有些关系,她自是不好再说什么,陪笑了一声:“没事了没事了。”说罢,便回了店里。
“乐安表姐,我也要回村里去了。”
“行”碍于现在她自己也还要巡街,李乐安也不留她:“那我过几日再去看你。”
叶开夏胡乱的应着,拽着一旁的童山就走。
等走远了,叶开夏才将她的袖子松开,童山略疑惑的侧头看向她:“你似乎很怕你那个乐安表姐?”
叶开夏肩上挂着包袱,双手放到脑后,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倒不是怕,只是她那人本身也不讨喜,又粗鲁,你别看她现在这副老实好说话的模样,要是惹急了她,她翻脸就不是人。”
当初不过是不小心将她的随身带的佩剑弄掉在地,那人上来就是给她一脚,那一脚她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除了在叶长秋面前傻啦吧唧的模样以外。
童山不明其中的缘由,也不好奇,她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我还没买到木簪,你可知晓还有哪个铺子可以买到?”
今日若是没买到,怕是他会失望。不知为何童山莫名的不想看见他失落的表情。
“唉,你早说你要的是木簪不就好了。”叶开夏下巴微抬,伸出拇指向自己点了点:“你忘了我是做甚的了吗?”
看着女子满脸自信的模样,童山迟疑道:“你是说......你要帮我雕刻一支?”
这样好像确实不错,还能给他省了银两。
第16章 在意
叶开夏说到做到,刚回到家里将东西放下,就带着她到了后山,寻了一块好点的木头便定了下来。
童山坐在石桌上撑着下巴,微歪着头看着认真雕刻的女子:“今日可弄的好?”
“放心。”叶开夏吹掉木屑,刻刀灵活的在木块上削过:“不需要多久,半个时辰就够了。”
她将木块削成长条,头粗尾细,将摘来的磨砂叶将整个木条磨得光滑,等磨好后再用刻刀在粗的那头开始雕刻簪子的模样。
“你阿爹应该是喜欢简单一些的罢?”女子垂着脑袋,问着对面看得发愣的人。
童山愣在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意思。
叶开夏停下刻刀,无语的瞥了她一眼:“我是说簪子,给你阿爹的话,应该要简单一些?”
这簪子本身就不是给她阿爹的,童山如何知晓江怀卿喜欢什么样的,她也不懂这些,反正只要是木簪就成:“如何都成。”
叶开夏白了她一眼,低头继续雕刻。
本身雕刻这类就是叶开夏的专长,平日就是雕个复杂形状的木雕,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况只是个简单的木簪。当真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弄好了。
叶开夏吹开木屑,将刻好的簪子递给她:“你瞧瞧这样可行?”
童山接过木簪打量,粗细刚好,簪子身也被打磨的光滑,样式比起以往她雕的那些确实简单很多,除了......
“这颜色可能加深些?”
叶开夏起身从自己的卧房里拿出一箩筐的瓶瓶盖盖,在里头翻了翻,拿出指头般大小带着深褐色点缀的瓶子:“这个颜色可好?”她将瓶塞拿开,瓶口对着童山。
“这......是你自己做的?”
“自然。”叶开夏用刻刀将里面的膏状物剐出少许,抹在白纸上给她看:“你瞧瞧这个颜色可行?”
童山一时对她刮目相看,竟不知她这般的多才多艺。
见女子呆呆的点头,叶开夏夺过她手上的木簪,将颜色一点点的刷上去。等全部弄完后,她轻轻的将木簪架在一旁晒太阳。
“等晒足了太阳,就不会褪色了。”
而后的时间里便是两人定定的守着那木簪,盯着太阳下的簪子瞧,直看得叶开夏起了困意打起了呵欠。
童山也盯着起了些困意,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转头看向叶开夏睡意渐深的脸道:“你困了就去睡会罢,我自己在这看就行。”
叶开夏用手掩嘴再打了个哈欠,挺直腰杆伸了个懒腰:“要不然你也回去歇会?等会过来拿就行。”
“不必,我不困,你去歇歇罢。”等簪子一干,她就可以拿过去了。
叶开夏没有再劝,没甚精神的点点头,拖着步子回了卧房。
院子里就剩下童山一个人。
她无聊的转了转脖子,眼睛随意的打量着周围,与她那略有些破旧的院子不同,叶家的院子就好似刚翻新过一般,既整洁又干净。
这般一比起来,她家的那个院子当真是不得眼。
这般想着,童山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揉去眼睛泛起的酸意,将目光转回,继续盯着簪子。
可愈是盯眼里的酸涩就愈是甚,最后童山还是禁不住浮起的些许困意,脑袋微点。
叶长秋从外边回来,刚进门便瞧见院子里女子停着腰板坐在石桌前,双手撑着膝盖一动不动。
他挑挑眉,轻轻的将院门关上,缓步走至女子的身后,却瞧见女子双眼紧闭,竟就这般坐着睡了过去。
少年不由得掩唇轻笑了声,抿了抿唇边的笑意,轻缓的往她身侧走了两步才看到摆在桌上的木簪。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睡着的人,抬手捏起木簪,却被未干的颜色沾在了手指上,叶长秋皱眉的缩回手,一双桃花眸厌恶的看着染上颜色的手指,不耐的碾了碾。
可那颜色却没能碾去。
“啧”少年不耐烦的冷嗤了声,长指从怀兜里拿出一条手帕,用力的将手指上的痕迹擦去。
微凉的眸子再次看向那简陋的簪子,莫不是这女人拿着去送情郎的?
呵,当真是够寒碜。
叶长秋心中冷笑,鄙夷的目光转向一旁还在睡着的人脸上。
女子此时双眼紧闭,一张脸比平时少了几分愣劲,本就端正的五官似在她闭上双眼时更为柔和了不少。叶长秋的目光缓缓投向女子饱满的下唇,曾听人说过,女子鼻尖高挺下唇饱满,属痴情疼夫之相。
少年眸光微闪,在愣神之际连忙移开目光。片刻之后却又忍不住侧眸瞥向女子的下唇。
这人的双唇倒是生得不错,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叶长秋冷哼了一声收回目光,坐到一旁的石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细微的声响也将一旁女子惊醒,童山猛得睁开双眸,惺忪的睡眼有些懵懂的看向一旁的少年。
“童山姐姐可是睡得香?”少年抿了口茶,淡淡道。
明明少年的模样并没有甚取笑之意,可童山却尴尬的燥了脸,一双手放在膝盖处紧了紧,有些结巴的与他解释:“方才盯着紧,起了困意,所以......所以才眯了会。”
少年摆弄着宽袖,听罢,双眸微抬瞥了一眼正晒着的木簪:“童山姐姐这般不辞辛苦只是为了这支簪子?”
童山沉默,若说为了这支簪子,可这簪子是给那人的,这般承认显得孟浪了些。可若不是为了簪子,她现在又何必在这打瞌睡。
女子的不回答,叶长秋权当她默认。他微垂双眸掩去眼里的波动,摆弄着自己的衣袖,似不经意的轻声问道:“想来簪子的主人定是对童山姐姐很重要?”说着少年突然抬起头,精致的脸庞盛开甜美动人的笑容:“长秋真好奇那人是谁?”
少年一双微弯的桃花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