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进去回话儿吧。”
婆子进去的时候,可儿正哄着儿子玩,看见他回来道:“给他了?”
那婆子道:“唉,那叫花子不知抽什么风,走了,没福气消受奶奶的大恩。”
可儿点点头:“去便去了吧。”
“娘,咱们什么时候去京城啊,我想找二姐姐跟外甥们玩。”小家伙眨巴着眼睛可爱非常,可儿道:“谁让你叫二姐姐的,娘不是让你叫姨吗。”
小家伙嘟嘟嘴:“是二姐姐让我这么叫的,说我爹是她三舅,嫣姨姨是大姐姐,她是二姐姐,大宝儿小宝儿都是我的外甥儿,得叫我舅舅。”
可儿道:“没外人的时候这般叫无妨,有人的时候……”话没说完就给小家伙打断,颇不耐烦的道:“二姐姐说了,就这么叫,有人没人都一样,娘,我可想二姐姐了。”
可儿不禁笑了:“你是想那些玩具了吧。”小家伙颇有些不好意思:“也想啦,娘,二姐姐好聪明哦,能做出那么多好玩的东西来,每次我一去都不想回来了呢。”
可儿点点头,暗道,不仅聪明,还善良,如果当初没有凤娣,或许自己早已惨死,到了阎王爷哪儿都诉不出苦来,一切皆是自己错信了人,怨的谁来,可儿常想,凤娣或许就是菩萨,来救苦救难的,有了她,自己经过那样的苦难还能否极泰来,有今日这样的幸福。
因有今日的幸福,即使再见孙继祖,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恨了,若真有因果,她或许还应该感谢孙继祖,若不是他见异思迁忘恩负义,也没有今日的陆可儿了。
“爹……”小家伙叫了一声,可儿回头:“相公。”
王成风点点头:“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凤娣哪儿来信儿,说让咱们一家子去京城观灯,孩子们在一起也热闹。”
“好哦……”小家伙欢呼一声,可儿点了点他的鼻子:“可如了你的意,那我这就去收拾,明儿咱们就动身,听见说凤娣又有了,我也得去瞧瞧她。”
说起这个可儿不禁想笑,凤娣再精明遇上小王爷也没辙了,这孩子一个一个的生,即便她想往外头跑,也不能了,不过这样才好,能安安稳稳的过个年了。
转过天一早动身,刚到城门就见熙熙攘攘围了不少人,王成风问了句:“出了什么事儿。”
跟着小子道:“回爷的话 是冻死了个人,守城门的正往外都拖呢,想是没寻着家人,要拖到外头乱葬岗子里去。”
王成风皱皱眉道:“你把守城门的唤过来。”不会儿守城门两个差役过来:“给王东家请安了。”王成风道:“刚过了年,还没出正月,冻死那人怪可怜的,我这儿求二位的事儿。”
那两人忙道:“东家您是贵人,哪儿的话啊,尽管吩咐就是。”
王成风从腰里拿出一个银锭子来放到他们手上:“劳烦二位买口薄棺好歹的挖个坑葬了吧,也好入土为安,省的沦落成孤魂野鬼。”
那两人道:“东家真是大善人,成了,您放心吧,小的们定然做的妥妥帖帖。”
王 成风这才点点头,回了车里关上车门吩咐一声:“走吧。”马车缓缓出了城,可儿撩开车帘儿往外瞅了瞅,见那城门上边上儿上,横躺着的尸首,睁着眼赤着脚衣不蔽体,死相凄惨,可儿不禁叹了口气,想来他是认出了自己,才从王家跑了出来冻死街头,临死知道廉耻悔过,但愿来生做个有情有义的人吧……
第99章 番外二狗尾巴的结局
“大公子,宫里的刘总管来了。”刘瑞进到后面低声回道,凤娣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账本子,暗道,刘长泉可是大内的御前总管,虽说是个没根儿的宦官,却是内相,说白了,只要他说一句话,恐怕比一品大员上多少折子都有用,不过他这跑这儿来找自己,不用说,定是皇上宣召。
照着身份,自己是小王妃,皇上的儿媳妇儿,皇上若召见也该是她们夫妻一起,旨意也应该下到王府,便自己不再,寻人找过来就是了,可刘长泉却单独来了庆福堂总号,这事儿便有些几分蹊跷。
皇上近日御体欠安,虽这是不能传于外的机密要事,要瞒住别人成,瞒住自己却不容易,如今庆福堂领着朝廷供奉,御药房的药都是从庆福堂送进宫的,也就相当于,皇上有什么病,也瞒不过她,所以,这个时候皇上宣召自己,真有些让人猜不透。
即便如此,凤娣也不敢怠慢,忙起身迎了出去,有时候,凤娣真说不上对现在的生活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说满意吧,总有些遗憾,以前的她从来就没想过会当王妃,即使少卿给了她尽可能的自由,依然让她觉得束手束脚,当初那些豪情壮志她尚记得,有人的地方就有余家的庆福堂,可现在呢,是,整个大齐有二百多家庆福堂,庆福堂也是大齐最大的皇商,不说每年的赚的银子,就是每天进出的流水也是个天文数字。
凤娣也终于明白,当金钱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只是一个与日俱增的数字,她更想实现的是自己当初的梦想,而不是困守在京城里,当一个每天只能看账的九王妃,更何况,她这个王妃恐怕是许多人的眼中钉。
天子脚下从来就没有祥和一说,即使表面上祥和,暗里也是你死我活,人人都戴着一个面具,生活在尔虞我诈互相算计中,这样的生活让人厌烦。
尤其近些日子,她总想起那些年的事,在冀州府,兖州府,江南,草原,即便当时困难重重,面对的沟坎一个接着一个,但她活的充实,可现在呢,她都觉得过去的一切是一场梦了,。
更何况,随着皇上御体欠佳,勉强安生了几年的京城又开始暗潮汹涌,凤娣原先觉得,自己买卖做的再大也跟朝堂没太大干系,可现在,她除了是庆福堂的东家,余家的二姑娘,还是九王妃,就不一样了。
少卿曾经跟她说过,身为皇子,他也惦记过金銮殿上那把龙椅,而凤娣比谁都知道,少卿确实是九个皇子中最有能力的一个,也是最适合的一个,但她不想嫁给皇上,皇上广有后宫,凤娣就没听说过,历史上哪个皇上只有一个女人的。
凤娣不怀疑少卿爱自己,若不爱,也不可能有今天,她也明白他的退让,这对一个一出生就接受君权父权男权教育的男人来说有多难,但凤娣也不会盲目自信,或许现在他可以做到两心如一,但皇位可以改变很多,尤其少卿是男人,如果他当上皇帝,面对无所不用其极的诱惑,心机,一次两次可以推拒,一年两年可以秉着对自己的爱忠诚,但日子长了呢。
凤娣承认自己很现实,但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想要保护自己,就要处处留着戒心,她虽然陷入爱情里,却着实不信什么天长地久,这是人的本性,可同时却也知道怕没用,所有问题不会因为你怕就能消失不见,它还在那里,等着你去解决,退缩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也不符合她余凤娣的个性。
她从来不是深闺淑女,她是经过风浪的余家二姑娘,那么些难事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此,凤娣目光不由坚定起来,刘长泉见了她忙要磕头,凤娣道:“这里不是九王府是庆福堂,内相不用多礼。”
刘瑞急忙伸手搀住刘长泉,凤娣道:“不知公公来庆福堂所为何事?”
刘长泉道:“老奴谢九王妃恩典,万岁爷宣您进宫,软轿在外头呢,您快随着老奴去吧。”
从宫门沿着宫廊往里走的一路上,凤娣都在琢磨皇上宣召她是什么意思,依她看,皇上不大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的,即使他嘴上没说,凤娣也能感觉到。
想想也无可厚非,大齐是男权世界,莫说皇子,但能有点儿地位的人,也不会允许自己的老婆在外抛头露面,更何况,她商户之女的身份,即便自己不觉得比谁差,恐皇上不是这么想的,在皇上眼里,没准自己就是个不守规矩妇道出身又差的妒妇,因为就在盛儿出生之前她料理了皇上赐给少卿的四个美人,皇上对此大为不满。
对于皇上有事没事就往自己儿子府里丢女人的行为,凤娣深恶痛绝,尤其,还是在她怀孕最辛苦的时候,别人怎么想她不管,只她一天是九王妃,少卿身边就不许有别的女人,一个也不行,故此,自那件事后 ,皇上基本没给过她好脸色,甚至一逮着机会,就会话里话外的数落她两句,凤娣只当没听见,反正即使是公公儿媳妇,一年里见得日子也就那么几天,给个耳朵混过去就成了,几次过来,皇上对她的不满,几乎人尽皆知。
所以,凤娣才奇怪皇上这时候宣召她作什么,进了御书房,凤娣先跪下磕头,听见皇上说起来吧,才站起来,恭立在一边儿,本以为皇上很快就会说话,却没想到等了半天没听见音儿,偌大的书房里安静的,只能听见旁边儿博古架上自鸣钟的滴答声。
凤娣早就练会了一套应对本事,立在哪儿,眼观鼻鼻观心,等着皇上说话,皇上颇复杂的看着她,足有一炷香的时候才开口:“你不用做这个样子给朕瞧,朕知道你不怕朕,更知道你阳奉阴违的本事。”
凤娣暗道这开头莫非要治罪,忙道:“儿臣不敢。”
皇上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若你真像你表现的这般,朕何用这般发愁?”
凤娣又道:“儿臣不敢。”
皇上挥挥手道:“今儿这里没别人,咱们也别兜圈子了,当初你应我的话可还记得?”
凤娣暗道,如果他说的是让自己把儿子送给太子的话,她当然记得,不过她准备耍赖,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疼了一晚上才生下的儿子,凭什么给别人,想到此,凤娣低声道:“儿臣谨记父皇的教诲,时刻不敢忘了为母之德 。”
皇上冷哼了一声道:“你少跟朕这儿装傻,当初朕可是跟你说好了的,你跟老九第一个儿子要过继给太子。”
凤娣不吭声,皇上道:“朕知道你心眼子多,可你心眼子再多,干系到大齐江山,朕也不能由着你的性子。”
皇上说完特意端详了她半晌,见她脸色仍没什么变化,不禁有些动了真气,伸手一指她道:“身为皇家媳妇儿,当知道绵延子嗣开枝散叶才是本份,莫非忘了不成。”
凤娣道:“回父皇,儿臣嫁进王府不足三载,父皇便添了两名皇孙。”那意思就是,我嫁进你们家三年就给你生了两个孙子,绵延子嗣开枝散叶的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了。
提起这个凤娣,还有怨气儿呢,她嫁给少卿可不是为了生孩子,可三年就生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