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后养成史  第3页

口问了一句。  
  听了这话,徐顺和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徐廷和刚来了一封信,说要他把灿灿送到汴京去参加选秀。
  大梁朝的开国皇帝傅远程原是大周朝的大将军,太后娘娘的父亲,杀了小皇帝外孙拥兵自立,这才建立了大梁朝。因为怕外戚夺权,所以傅远程定下规矩:宫中后妃必须出身寒门小户。年长日久,美貌成了历年选秀很重要的一条标准。就说现今宫中,除了皇后舒氏出身高门,其她妃嫔都是小户出身的。
  徐廷和算得上官运亨通,深受永安帝宠信,才三十多岁都做到了二品的吏部侍郎。
  永安帝除了太子,没有别的男嗣,太子又多病,因此为了求子,永安帝一直广求良家子。
  徐廷和就想巴结皇帝更进一步,自家女儿不能送,因此才会想把美貌的侄女儿送到宫里去。
  若不是兄长的来信,徐顺和才舍不得把娇娇怯怯的女儿嫁出去呢!  
  闫王氏当然从姐姐那里知道内情,看到姐夫的眉头皱了起来,忙噤口不言了。  
  用完午饭,徐灿灿请了姨妈到自己房里歇息。
  闫王氏枕着靠枕歪在床上,低声问道:“你大伯是不是又催你爹送你参选了?”
  徐灿灿一惊,忙道:“参选啊……”下面不说了,眨了眨大眼睛,一脸忧虑地望着姨妈。  
  闫王氏看外甥女忧虑,也叹了口气道:“你虽美貌,却是个没心眼的,你爹妈如何会愿意送你进那吃人的地方去?姨妈赶紧帮你把亲事说好,一旦成亲,看你大伯能怎么办!”  
  徐灿灿这才明白爹娘为什么会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了。一瞬间心乱如麻。前世她也看了不少宫斗文,可是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却是什么都不会的,怕是被人撕吃了都不知道怎么办……  
  闫王氏看着徐灿灿瞬间惨白的脸色,也是心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抚慰道:“王家二郎是不错的。已经说好了,下午我带着你去丝线铺买丝线,他在那儿让你看看。”
  徐灿灿没有说话,她看着窗前梳妆台上针线簸箩里新买的丝线:看来,得认真看看这个王二郎了!  
  刚到申时,闫王氏就带着徐灿灿和小香去了丝线铺。
  走到那个遇到凤眼美男的拐角处,徐灿灿眼睛逡巡了一圈,只见到偶尔行过的路人,并没再见到那人。她心里有点说不清的失望,低头默默向前走去。  
  买了金、红二色丝线之后,徐灿灿随着姨妈走出了丝线铺。
  刚出门,闫王氏就轻轻捏了捏徐灿灿的手,低声道:“右边!”  
  徐灿灿眼波流转看向右边。
  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带着一个小厮立在一边,正看着这边的眼睛里似乎有星星在闪耀——这是一张剑眉星目的英俊的脸,只是肤色微黑!
  他也看向徐灿灿。
  徐灿灿身旁有闫王氏和小香,可他统统没看到,只看到徐灿灿居高临下望着他的蒙着雾气的桃花眼。  
  徐灿灿饶是活了两世,却也没谈过恋爱,顿时脸变得火辣辣的,顾不得姨妈和小香,疾步下了台阶。  
  王青瑜双手背后立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徐灿灿离开。  
  两天后,潦河镇的人都知道顺和堂的姑娘和王家庄王太公的二郎订下了亲事。
  徐灿灿的嫁妆是早就备好的,只因徐顺和夫妇挑剔才没寻着合适的,如今婚事尘埃落定,徐氏夫妇心头大宽。徐顺和忙着在前面铺子诊病挣银子,徐王氏带着女儿打金头面买各色绸缎,徐宜春刻苦读书,一家人各安其事,只等好日子到来了。  
  这一天,徐灿灿一大早就起来了,她刚给弟弟缝制了一套内衣,正在给爹爹缝制春袍,就剩下几针了,得赶紧着做。
  常柳和孙玉成也忙个不停,把小香也借了过去,听说是一个新来的大主顾要来取药。
  小香在前面忙了半日,抽空回来看徐灿灿,悄悄告诉她:“是咱们家老爷的一个新主顾,常柳说老爷敲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每隔十日来扎一次针,还开了无数的药……”  
  徐灿灿一听大笔的银子,知道爹爹在忙着给自己多挣一点嫁妆,心里也很高兴,故意开玩笑道:“哟,知道爹爹爱金银,我给爹爹在春袍的衣襟上用金线绣一个大大的元宝呢!”
  小香想到老爷穿着金元宝春袍诊病的情形,不由捂嘴笑了。  
  徐灿灿缝制好春袍,想着到中午了,病人应该离开了,就准备把春袍拿到爹爹面前去邀功。出了堂屋门,她顺手折了枝迎春花拿在手里把玩。  
  “爹,我给你缝了件新袍子!”徐灿灿捧着袍子走了进来。
  孙玉成在看柜台,常柳和小香在用小铡刀铡药草。看到徐灿灿进来,小香忙道:“姑娘,老爷在内室给人扎针呢!”
  徐灿灿一听,忙停下了脚步,正要离开,内室的帘子就被掀开了,一个蓝衣青年走了出来掀着帘子候着另一个出来。
  徐灿灿有点好奇,悄悄往那边扫了一眼。
  前些日子见过的那个凤眼美男子自内室走了出来。
  徐灿灿看着这张脸,这张脸秀美到令她看了三次还是目瞪口呆。
  她盯着他,一动不动,中邪一般,那枝迎春花掉在了地上。
  凤眼美男注意到了徐灿灿的注视,狭长的凤眼如水般扫过徐灿灿,和徐灿灿对视片刻之后,他移开视线,走了出去。
  他身后的那个蓝衣青年似笑非笑看了徐灿灿一眼,跨过一步,弯腰捡起地上的迎春花,起身追了出去。


☆、第四章 春游

  徐灿灿很快便清醒了过来,掀开门帘进了内室;
  “爹!”她笑嘻嘻喊正在用烧酒洗银针的爹爹,“我给您做了件袍子,你试试吧!”
  徐顺和一边忙一边招呼女儿:“等一下!”
  收拾和针盒,徐顺和笑眯眯问女儿:“这次不会又是浪费衣料了吧?”
  徐灿灿皱起眉头:“怎么会啊?我先给宜春做了一套内衣练手呢!”
  穿上女儿新做的袍子后,徐顺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站在那里又是耸肩又是扭腰的。这时候,常柳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师父,就指着徐顺和笑了起来。
  徐顺和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这才发现新袍子一个袖子长,一个袖子短。
  徐灿灿也发现了。
  她艺低人胆大,此时也只好低头做鹌鹑状以示羞愧。一般的家务,像做菜啦算账啦洗衣服啦,她都做得很好,就是针线上粗疏了点,要不然也不会一条裙子绣了八个月还不敢拿给她娘看。  
  徐顺和知道自己闺女的实力,不忍心苛责她,卷了卷有点长的左袖子,笑呵呵打圆场:“灿灿不错,进步很大啊,将来再给爹爹做几件!”心里却在为难:唉,明年都要嫁人了,连个囫囵衣裳都做不好,这可怎么办啊?小香针线也不行,要不,再给买个针线好的婆子陪送过去……  
  徐灿灿虽然生得小仙女一般娇嫩,其实脸皮挺厚的,她一转眼珠子,有了主意,拉着徐顺和的手臂摇啊摇转移爹爹注意力:“爹,你不是说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么?”  
  徐顺和瞪了她一眼:“你是十月生人,现在才二月——” 
  “给我吧爹爹!给我吧!给我嘛!”徐灿灿只顾拉扯着爹爹撒娇。 
  被女儿这般揉搓着,徐顺和的心里却比蜜还甜,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扁扁的红漆盒子递给徐灿灿。徐灿灿一打开盖子,眼前就一片金灿流光,原来是一套红宝石赤金头面——黄金赤澄,显是新打的;宝石虽只是黄豆大,可是颗颗火红。  
  看女儿看呆了,徐顺和很是得意:“漂亮吧?哈哈!”他这段时间宰到了一头小肥羊,得的这笔银子正好先给女儿买了一副红宝石头面。  
  徐灿灿鼻子一阵酸涩,半晌方道:“爹,这太贵重了……”  
  “女儿就该娇养,”徐顺和得意非常捻着刚蓄的胡须微笑。他诊病的时候听人说王家大郎娶的是银楼富贵楼家的大姑娘,陪送了一套蓝宝石头面,在婆家很是长脸。徐顺和可不愿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过去比不上妯娌,因此就瞒着妻子给女儿买了这幅头面。  
  徐灿灿阖上盒子,投进爹爹怀里,把眼泪全擦在了徐顺和的衣襟上,声音有点哑:“爹,我那去让我娘看看!”抱着盒子一溜烟跑了。 
  晚上用过晚饭,一家人坐在堂屋休息。
  小香沏了茶端了上来,徐顺和夫妇喝着茶聊着天。
  靠北墙放了一张矮桌,上面放了两个烛台,徐灿灿和徐宜春并肩趴在桌子上看书——这次看的是《史记》。
  徐灿灿一边陪着弟弟看书,一边听爹娘说话。  
  “你给灿灿买的头面花了多少银子?”
  “一百两多一点。”
  “都是挣那个很俊的外乡客人的银子?”
  “嗯。本地人不会出那么多!”
  “相公现在好像有一点名气了,不少外乡人来找你诊病呢!”
  “那是!兄长也给我介绍不少,不过没有银子拿,只是帮兄长拉关系……”
  “对了,兄长还没回信?”
  “哼,他回不回我们灿灿都有人家了,不能进京了!”
  “……”  
  一直到了三月份,闫王氏才把徐王氏托她丈夫打的金头面送了过来。
  徐灿灿坐在梳妆台前,徐王氏把金头面取出来,一样一样让徐灿灿试戴。
  这副头面没有徐顺和送女儿那套贵重,却胜在纤巧精致,徐灿灿也很喜欢。  
  刚把簪环钗梳都插戴上,徐灿灿正对镜臭美,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徐灿灿忙里偷闲叫小香:“小香,快开门去!” 
  很快,小香就引着一主一仆两个少女走了进来。
  徐灿灿从窗户格子里往外一看,发现是她的好朋友胡熙珠和丫鬟翠英,忙催着母亲把头面取下好去迎接。
  胡熙珠一进徐家堂屋门,徐灿灿和徐王氏就从东厢房迎了出来。 
  小姑娘们谈心事徐王氏是不参与的,她安顿好客人,就起身去外面药铺帮忙了。
  徐灿灿把胡熙珠带进卧室,两人就歪在床上聊天。
  胡熙珠家在潦河镇上开了一间绸缎铺,而她家就在徐灿灿家西邻,两人从小就是好朋友。胡熙珠的姑妈嫁到了汴京,而她的姑父在大梁权贵定国公府当差。胡熙珠春节的时候去汴京探望姑姑,一直住了两个多月,昨天傍晚才到家。 
  徐灿灿前世在汴京上大学,这一世却从来没去过汴京,因此向胡熙珠打听汴京的事情。
  胡熙珠今年十四岁,圆脸杏眼,笑起来很甜美,又精又能的。她虽然比徐灿灿还小一岁,可是身材高挑,比徐灿灿足足高出了半个头。胡熙珠把自己知道的汴京风土人情说了个遍,又谈起了她姑父的主子定国公府的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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