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后养成史  第266页

后都已经起身了,父皇头戴银冠身穿黑缎春袍,腰里围着玉带,装束十分的严谨,母亲却披散着长发,身上的衣服也很随意。
  他的凤眼狐疑地在父皇母后身上打了个转之后,便看着母后撒娇:“母后,过来抱抱你儿子!”
  徐灿灿听不得儿子撒娇,忙把手里的汤药递给傅予琛,让他自己喝,而她却扑到床边:“我的阿瑞宝贝!”
  傅瑞也不嫌母后肉麻,伸手悄悄摸了摸母后海藻般垂下了的长发——触手潮湿。
  他把手指放在鼻端闻了闻,是玫瑰花香——母后洗澡了。
  被父皇抱着出去的时候,傅瑞狐疑地凑到父皇耳侧闻了闻,觉得好像是薄荷味道夹杂着一点淡淡的玫瑰花香——父皇一定是和母后一起洗澡了!
  傅瑞默默想:下次我要和母后一起洗澡,不要父皇和母后一起洗澡!
  春寒渐渐消散,春色越来越浓,宫里杏花、桃花、梨花接连开放,等月季花盛开,已经进入暮春了。
  傅予琛三个月的孝期已过。
  这一日一大早,傅予琛带着傅瑞上朝去了,徐灿灿便把宫里的管事们都叫了过来,吩咐他们把整座新宫宫城里的摆设全都换了。
  待众人开始忙碌,她便乘了一顶大轿带着侍候的人往承恩公府去了——傅予琛已经下诏进封自己岳父承恩侯为承恩公了。
  水寒早接到了懿旨,先安排了禁军静街,然后自己率领一队禁军护着徐皇后的凤驾出了宫城南门,直接穿过宫城前的广场进了斜对面的承恩公府。
  徐灿灿的大轿一直抬到了承恩公府正院院子里,这才停了下来。
  水寒带着禁军、太监和轿夫退了下去,守在正院门外——承恩公早吩咐人在门外的老杨树下搭了棚子铺了地毡,放上了桌椅板凳,并安排小厮上了瓜果酒菜并在一侧侍候着。
  他不爱喝酒,便端了一盏清茶坐在椅子上对着大门坐了,眼睛看着似看非看,实则专心致志守着大门。他已安排袁申宇带人守了承恩公府四周,如今唯一需要他守着的便是着正院院门了。
  承恩公府正院堂屋里,徐灿灿与母亲徐王氏坐在锦榻的西端,会试落第的徐宜春垂头丧气坐在锦榻上炕桌的东侧,徐顺和坐在西侧的圈椅上,颇有些坐卧不安的模样。
  徐灿灿瞥了徐顺和一眼,道:“爹,你有事?”
  徐顺和的视线似乎穿越了墙壁看到了被奶娘和女官抱进了东侧起居室的傅熙和傅荃。
  徐灿灿明白了爹爹是想看外孙子外孙女,便吩咐朱雀:“去把二皇子和三公主抱出来。”
  朱雀答了声“是”,很快便和红拂一起抱着傅熙傅荃出来了,奶娘跟在后面也出来了,侍立一侧却不敢说话。
  徐顺和先接过傅熙抱在怀里,眉开眼笑地逗了一会儿,又换了傅荃抱着。
  徐灿灿在锦榻上看了,便道:“爹,他们俩都会爬了,你命人在院子里铺上厚地毡,在地毡上再铺上棉布褥子,把他们放在上面爬着玩!”
  徐顺和听了女儿的话心中有些迷惑——小孩子难道像小猫小狗一样爬来爬去么?
  徐灿灿今年年底都二十岁了,徐宜春也快十四岁了,徐顺和早就忘记女儿儿子小时候的事情了。
  徐顺和一手抱了傅荃,一手抱了傅熙,兴高采烈看人在院子里铺设地毡和棉布褥子。
  傅熙倒还安安静静的,偏傅荃跟个猴子似的动来动去,看得红拂灰慧心肝直颤,很担心二皇子三公主从承恩公怀里掉下来。
  徐灿灿却毫不担心,因为了解自己爹爹有多靠谱。她如今正在开解徐宜春:“我说弟弟啊,听说你这些日子茶不思饭不想,一直在节食?”
  徐宜春默默无语,俊秀的脸上浮上了一丝红晕——大张旗鼓参加会试,结果名落孙山,真是丢人……
  徐灿灿劝说了半日,见徐宜春还是一脸羞愧,便摆手命侍候的人都下去。
  朱雀悄悄带着众人都退了下去,自己带了小宫女小青和小莲守在正堂外面,以防人偷听。
  徐灿灿这才正色道:“弟弟,你这次无论如何都中不了的!”
  徐宜春讶异地抬头看着姐姐。
  就连一旁的徐王氏也有些惊奇了。
  徐灿灿难得耐心道:“你是我的弟弟,你姐夫为了不让人背后说他徇私,这次是不会让你中的。”其实傅予琛让她看了徐宜春的卷子,即使公平录取,宜春也是考不中的,不过这话不能和弟弟说,免得弟弟失去了信心。
  徐宜春脸色渐渐平静了下来,与徐灿灿很像的大眼睛专注地看着姐姐。
  徐灿灿继续忽悠弟弟:“你姐夫说了,按照你的水准,只要继续努力,下一科定中的!”傅予琛原话是“下一科无论小舅子中不中,都会让他中了,十七岁正好出仕”。
  徐宜春听得激动万分看着姐姐:“姐,我明日就回国子监读书,我一定会努力的!”大哥说我还差点火候,姐夫却说我“下一科定中”,看来还是姐夫巨眼识英豪!
  徐灿灿把弟弟给哄得回心转意,觉得自己好辛苦,便懒懒地倚在母亲身上撒娇:“娘,我想吃您亲手做的家乡菜……”
  徐王氏被女儿倚着,心里甜蜜蜜的,当即道:“灿灿,想吃什么?”
  徐灿灿边想边说:“韭菜鸡蛋菜盒,素炒豆角,虎皮辣椒,蒜烧茄子,青椒炒鸡,回锅肉……再熬一锅麦仁粥。”
  徐王氏连声道:“好!好!”
  她舍不得离开女儿,便命丁妈妈带人去小厨房准备食材,等一会儿她亲自下厨。
  傅予琛依旧在御书房里会见大臣。
  镇守辽南的抚北大将军杨瑞回京觐见,下朝后又来到御书房回事。
  他深思熟虑后方道:“禀陛下,与辽国这一仗怕是在所难免了。咱们大梁逐渐强大起来,不但收复了东越群岛,令越国臣服做了属国,同东夷的边境贸易规模也越来越大。辽国心中不平已久,多次侵犯我大梁边境打草谷,被大玉将军和小玉将军打得落荒而逃。他们很不甘心,便在国民中宣扬大梁侵占了辽国国土,扬言辽州原本乃辽国国土,早晚会收回云云。”
  傅予琛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他也命礼部在大梁各级官学进行宣传,言说长青山及长青山以南的土地都是大梁的,却被辽国占去了。
  其实东方大陆诸国原本都属于大业王朝,诸侯割据互相吞并,最后形成了今日局面——譬如长青山原先确实是大梁的,被辽国占领了至少二百年。
  傅予琛看向东侧坐着的礼部尚书马明光:“内阁讨论的结果是什么?”他懒得费心,把杂事和琐碎之事都交给内阁去处理,他自己则只负责大事,只是大梁不打仗的话,倒是没什么大事需要他负责。
  马明光起身道:“禀陛下,臣等商议后认为,为了与辽国针锋相对,须由礼部出面组织人以大梁二百年国耻为内容编写一本书,再写几部戏。书由各级官学进行宣讲,戏由各州教坊司下乡演出教化百姓。”因为徐皇后设立的奖励优秀和扶住贫困的奖学银子,大梁官学这两年办得如火如荼,而且各级官学涵盖了大梁各个阶层的学生,倒是方便礼部进行教化了。
  傅予琛略一思索,觉得可行,便道:“准。”
  杨瑞在一边坐着,眼睛不由自主看向在陛下书案东侧坐着的皇太子,发现皇太子小小年纪却已经很能坐得住了,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和陛下神肖的俊秀小脸没有一丝表情,小凤眼微微眯着,似乎正在沉思。
  他不由想到了自己四岁的长孙女鹤年——鹤年也是皇太子这样的性子,少年老成藏得住心事,虽然比皇太子大了一岁……
  皇太子外祖虽封了承恩公,却空有爵位而无实权、势力和家世;杨家虽无爵位,却是二百多年的武将世家。
  如果鹤年做了皇太子妃,杨家和徐家倒是各得其所……
  想到这里,他看向皇太子的眼神便更加热情起来。
  傅瑞正在想着心事,见有人注意他,却也懒得搭理——他随着父皇上朝、在御书房里旁听,看他的人多了去了,他都懒得看回去了!
  傅予琛忙过这阵子,这才想起来去看儿子,却发现儿子正捧着一大碗牛乳在喝。
  听雨一脸尴尬立在一侧,嗫嚅道:“禀陛下,皇后娘娘规定此时皇太子得吃点心和牛乳的……”
  傅予琛秀眉微蹙:盛牛乳的碗也太大了吧?傅瑞这么小,能喝完?
  傅瑞端着碧瓷大碗把里面的牛乳全都喝完了,意犹未尽吩咐听雨:“再来一碗!”
  听雨的眼睛瞄向清平帝——陛下一向不喜欢殿下沉溺于某人或者某物的。
  傅予琛眼神清冷看向傅瑞。
  傅瑞嫣红的仰月唇周围沾了一圈牛乳的白沫,便有些痒痒的,他觉得用丝帕拭嘴太娘了,便伸出舌头团团舔了一圈,把牛乳舔得干干净净,然后蹙眉看向听雨,眼神桀骜:“再来一碗!难道让孤说第三次?”
  傅予琛:“……你为何非要喝第二碗?”碗本来就那么大了。
  傅瑞收敛了眼神,一本正经行礼道:“禀父皇,母后说喝牛乳长个子。”只要搬出母后,父皇便无有不从。其实真正的原因只是他爱喝牛乳。
  “既然如此,”傅予琛柔声道,“让听雨再上两碗?你再喝第三碗?”
  傅瑞掀起宝蓝夹袍,露出了雪白的肚皮摸了摸:“禀父皇,凡事得量力而行啊!”
  被儿子教训了的傅予琛不肯搭理傅瑞了。
  傅瑞又喝了一碗牛乳,觉得撑得难受,有心出去逛逛,却又怕父皇不肯出去,便自言自语道:“母后可别去了外祖家,晚上不回宫了!”
  傅予琛:“……”徐灿灿前段时间回去探望身体不适的承恩公夫人,结果却赖在娘家不回来了……她确实是有前科的……
  把书案一侧摆着的奏折批完之后,傅予琛吩咐听雨苏延:“准备一下,朕要亲去承恩公府。”
  傅瑞此时正在屏风后由李正讲书,耳尖听到了父皇的吩咐,垂下眼帘抿了抿嘴唇,可爱的仰月唇还是忍不住弯了起来。
  已经很久没吃家乡食物了,所以午饭徐灿灿吃得极饱,一直到了后半晌还没恢复过来,便歪在锦榻上陪着母亲说话。
  她是不撒娇不死人,把头枕在母亲腿上,哼哼唧唧道:“娘,我已经很久没吃饱过了。”她怕自己发胖,所以早膳和午膳还挺丰盛,晚膳却每每只吃一碗稀粥一点水果罢了。
  可是徐王氏却心疼得要死,手抚摸着徐灿灿的肚子,嘴里唠叨着:“宫里怎么了?为何不要你吃饱?难道是陛下怕你发胖?要不娘每日做好让人给你送去……”
  徐灿灿:“呃……其实不干陛下的事……”傅予琛审美观扭曲,恨不得她再肥一点,那样的话无论是抱在怀里还是压在身下都爽得很。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朱雀的声音:“禀皇后娘娘,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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