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后养成史  第264页

就觉得不对了,瞟了徐灿灿一眼——这面看着像是青菜素面,却是用鸡汤做成的。
  徐灿灿碧清的眼睛一瞬不瞬毫不退让地盯着他,若傅予琛敢不吃,她就撒泼闹给他看。
  傅予琛却不过娇妻,只得从了,由徐灿灿一口一口喂着吃了。
  徐灿灿喜欢这样照顾傅予琛,明知道傅予琛自己吃饭的力气还是有的,却还是喂他吃了面,又服侍他吃了些水果。
  用罢午膳,傅予琛觉得自己该休息一下了,却听得董嬷嬷在殿外隔着锦缎帘子禀报:“禀报陛下、娘娘,承恩侯过来了!”
  傅予琛精致凤眼凝视着徐灿灿,用眼神默默诉说着“我想休息我不想治疗”。
  徐灿灿睨了他一眼,开口道:“宣!”
  徐顺和这次是带了常柳和他在军中选的两个医士一起进来的——陛下既然已经控制了局势,那他就可以大展拳脚,为陛下来个彻底治疗了。
  福云殿西偏殿里,地龙烧得旺旺的,帘幕后摆着一个大浴桶,深褐色的药液淹到了坐在浴桶里的傅予琛的锁骨处。
  傅予琛额头上不断冒出汗来,竭力忍耐着药液里各种药物混合在一起发出的奇怪味道。
  因为堂兄的突然薨逝对儿子的安全颇为担心再也不能和女人愉快玩耍的定国公立在浴桶外,眼睛里含着泪,怀里抱着一摞素白丝帕,见傅予琛有汗便轻轻拭去。
  傅予琛对于如此娘气的老爹很不满意,却苦于正在被岳父扎针,只得暂且忍受。
  常柳和两个师弟被热得满头是汗,都穿着单衣在一侧煮着药液,以备随时为陛下换药。
  徐顺和先专注地为清平帝扎针,然后便开始为陛下放血。他握着清平帝的手指,拿着银刀轻轻划了一刀,然后看着鲜血流出,凑近观察着血液的色泽。
  定国公是第一次见亲家这样治疗,因为心疼儿子,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又觉得丢脸,便用衣袖遮住。
  丰笛经陛下同意后也进来观摩,见到斯情斯景,不由感慨万千:只有陛下的岳父才敢这样子吧,若是换了个人,怕是早就被宰了,罪名就是谋害陛下!
  因为西偏殿有外男,徐灿灿不方便进去,她便让人把傅熙和傅荃也都抱到福云殿寝殿里,与傅瑞并排放在床上,逗着傅熙和傅荃玩。
  傅熙傅荃这对龙凤胎已经六个多月了,生得又白又嫩玉雪可爱。
  傅熙的大眼睛和徐灿灿一模一样,可是嫣红的仰月唇和尖尖的下巴却又像傅予琛,非常的俊秀。
  傅荃则是和傅予琛生得一模一样,白嫩的脸上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在长睫毛的掩映下清澈若水,颇有她爹的秀美韵致。
  徐灿灿看的心中欢喜,在傅熙脸上和傅荃脸上来回亲了好几下。
  睡在最里面的傅瑞醒了,睁开眼睛就见到母后在亲弟弟妹妹,眨了眨眼睛:“母后,你忘了你儿子我!”
  俊秀小脸上的表情是“母后也亲我一下”。
  徐灿灿听他的语法如此怪异,不由莞尔,却从善如流在傅瑞额头脸颊嘴唇连亲了好几下。
  傅瑞这才满意,伸手贴在徐灿灿脸上,半晌不动,小凤眼里水光潋滟,似有心事。
  他软软的小手摸着徐灿灿的脸,令徐灿灿心里暖洋洋的,没注意到儿子的异样。
  第二天朝会群臣终于正式见到了清平帝。
  清平帝脸色有些苍白,凤眼中犹带泪痕,看起来依旧伤心难过。
  大臣们这才想起来清平帝虽然强悍,却毕竟是刚满二十的小青年,遇到父亲薨逝这样的大事,自然也像正常青年一般会万分伤心的。
  傅予琛一脸强忍悲痛的模样,宣宗正司宗正马明光与大理寺卿徐宜鹏出列,命他们主持审理太上皇被害一案。
  从这一刻起,席卷大梁全国、令无数高门陨落、平民庶族从此登上政治舞台的太上皇薨逝案徐徐拉开了序幕


☆、第266章

  傅予琛下朝后坐着暖轿回了福云殿。
  徐顺和正在殿里等着他。
  扎完针用完药,看着疼得满头冷汗还在隐忍的女婿,徐顺和叹了口气,道:“贤婿,你体内热毒早晚累积,终要形之于外,这样的体质很难彻底改善,除非你离开干燥的北方,搬到空气湿润的南方,否则将来还会犯病。”
  傅予琛闻言看向徐灿灿。
  徐灿灿和他心有灵犀,当即道:“阿琛在空明岛建有行宫,等阿瑞能够执掌政务,我就陪着他一起住在空明岛。”
  徐顺和闻言想了想,道:“若是住在京城的话,有空不如常住金明苑,那里全是水,宫殿也都在水上,会好一点。”
  徐灿灿觉得这个是可行的,便看向傅予琛:“阿琛,怎么样?”
  傅予琛想了想,道:“现在太冷了,孩子们受不了,等过了三月三再搬过去吧!”
  徐灿灿在他面前往往没有主见,当下便道:“好啊!”
  该过年了,可是徐灿灿发现诰命夫人们和贵妇们进上的元旦节礼很是奇怪——按照惯例都是送些不值多少银子的物件聊表心意就行了,可是这次很多节礼贵重得令人疑惑。
  徐灿灿便在侍候傅予琛换衣的时候开口问傅予琛。
  傅予琛垂下眼帘道:“全都收下,然后赐给她们与她们所送节礼价值相当的东西。”如今还不能打草惊蛇,只得让徐灿灿虚以委蛇了。
  徐灿灿点了点头,却没有问为什么。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她还是让陈嬷嬷做了“素膳”。
  徐灿灿陪着傅予琛坐在八仙桌前,单手支颐笑嘻嘻看着宫女摆膳并介绍着。
  “笋炒面筋” 三鲜笋炒鹌子。
  “焐湖面糊。”焐湖鱼糊。
  “蛋黄清羹”螃蟹清羹。
  “冬笋素鸡”冬笋口蘑鸡。
  “豆筋青菜羹。” 江瑶鸭舌羹。
  ……
  傅予琛:“……”老子还在孝期啊!可是灿灿的心意……唉!
  因在孝期,徐灿灿命人把整个坤宁宫的帘幕、窗纱、靠枕。座垫等物都换成了各种深深浅浅的蓝色,整个春节在黯淡无光中度过,很快便进入了二月。
  徐灿灿是不打扮会死星人,虽然还在孝期不能穿戴艳色衣饰,徐灿灿却依旧打扮得清丽动人,只不过头面都由赤金镶的换成了白银镶的,各色宝石也换成了珍珠和白石,而衣裙也全换成了黑白灰蓝等冷色调。
  此时她端坐在西偏殿的妆台前,由玉茗长公主和碧云带着人为她梳妆。
  碧云已经嫁给水寒麾下的偏将赵川了,如今成了赵大奶奶,却继续进宫服侍徐皇后。
  她打开一个首饰盒子,露出一排共八支白石镶银簪子,举到徐皇后眼前柔声道:“娘娘,您自己挑选一个吧!”
  徐灿灿瞅了一眼,发现是白石镶银四季花形簪,便道:“正是初春,选那支迎春花形簪子吧!”
  碧云答应了一声,取出那支白石镶银迎春花形簪子,簪在了徐皇后已经梳好的攒髻上,又挑选了一对白石镶银坠子帮徐皇后戴上。
  玉茗长公主带着宫女把选好的衣裙拿过来让徐皇后看。
  徐灿灿觉得其中一套月白底子宝蓝镶边缎面对襟褙子和湖蓝长裙看着还算不错,便道:“就选这套吧!”
  玉茗长公主瞧了瞧她发上的簪子,觉得还算搭配,便服侍着徐皇后穿上。
  徐灿灿穿戴好之后,又对镜照了照,发现唇上的胭脂是用扶桑花淘澄的胭脂,色泽有些过艳了,便拿了丝帕揩拭掉,自己用碧玉簪挑了些粉色桃花胭脂涂在唇上,用手指细细晕开。
  玉茗长公主立在一侧,含笑看她妆饰,道:“这次淘澄的桃花胭脂很不错!”
  徐灿灿闻言便吩咐朱雀:“把你新淘澄的桃花胭脂给长公主拿过来两盒!”
  朱雀答应了一声,正要离开,徐灿灿又补充了一句:“拿用白玉盒子装的那两盒!”正在孝期,赐玉茗长公主艳色盒子似不合适。
  玉茗长公主忍住笑意,挥手屏退闲杂人等,只留下碧云朱雀这些徐皇后的亲信,这才轻声道:“皇后与妾身毕竟都是孝期,赏赐妾身这个,妾身若是用了,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徐灿灿正在晕开唇上的胭脂,闻言便凑过去让玉茗长公主看自己的唇:“明明是浅淡的粉色,哪里就明显到让人看出来?”
  玉茗长公主不由笑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从不肯素面见人的,可是皇后娘娘比她更甚,连在孝期里也不忘妆饰。
  她低低问道:“陛下不说您?”
  徐灿灿满不在乎道:“他忙得脚打后脑勺,每次见我都是晚上,等我睡醒他又走了,哪里会去看我妆饰没有!”其实她是死鸭子嘴硬,怕人笑话她和傅予琛孝期还没有分居。
  玉茗长公主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了。从太上皇薨逝到现在,牵连进去的高门实在是太多了,托她向徐皇后疏通的人也很多,她就是因为这个才带着女儿搬进宫里的,要不然她一个丧夫丧父的寡妇,如何会不顾避讳搬入宫中来陪伴皇后娘娘?
  徐灿灿见她脸上的神情渐渐黯淡,心知玉茗长公主的心结,便劝解道:“想那么多做什么?你丧父?陛下也丧父,我还丧了公公呢!”
  玉茗长公主被她这么一说,差点没笑出来。
  两人正在卧室内谈笑,小铃在外面禀报:“禀皇后娘娘,陛下派钟公公来传话,说午膳回来用!”钟公公是苏延手下的小太监钟清泉,一向在御前服侍。
  徐灿灿:“……”她刚说了傅予琛白日不回来,傅予琛便命小太监来打脸!
  玉茗长公主笑了:“妾身去看看二皇子和三公主去!”
  徐灿灿粉脸微红:“我也同去!”
  如今傅瑞带着朱颜玄冰搬到了坤宁宫东侧的凌烟阁,傅熙和傅荃这对龙凤胎随着红拂玄冰以及奶娘搬到了坤宁宫西侧的甘露阁。
  徐灿灿偶尔会把傅熙傅荃抱到自己寝殿里睡一会儿,只是碍于傅予琛,傅熙和傅荃很少在她的寝殿过夜;就算是傅瑞,也是用尽各种办法才能偶尔留在寝殿一晚。
  见傅熙和傅荃都醒着,徐灿灿便命红拂她们把傅熙傅荃包好,又命人叫了跟着尚仪女官学习的蓝樱儿,一行人坐了过肩舆浩浩荡荡往坤宁宫后花园赏那早开的迎春花去了。
  傅予琛坐在御书房的书案后,水寒由听雨陪着坐在一侧的圈椅上旁听。
  书案前面两侧的圈椅上坐满了人,东侧是马明宇、马明光、徐宜鹏、李正和靳伟焕等文官,西侧是畅子琦、英和、兰云、卓杉和水寒等武将。
  英和、兰云和卓杉都是年前清平帝病倒时开拔进京勤王的,正好率部留在京城驻防,空明岛和东越群岛换陈素和徐雅正驻扎。
  新任户部尚书靳伟焕正站在那里向清平帝回事,他展开一本册子念着国库的各项数字。
  傅予琛手中端着一盏药茶尝了一口,觉得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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