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  第9页

照准那汉子的脚踝狠狠踱上一脚,而李苒则瞅准那汉子叫的空挡,团了块破布塞进他嘴,算是将人彻底逮住了。
  除了这两个插曲外,之后倒是顺风顺水,一路平安到了穆府门前。傧相念了拦门的诗赋,请暇玉出了轿子,她跨了意味着平安的马鞍后,也不知是由谁扶着,走向何方,只知道走了许久才停下步子。她视线只有低头时从盖头下看到的寸余大,周遭的情况一概不知。按照赞礼的吩咐,依口令照做,先拜天地,次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
  三拜起身,暇玉头昏脑胀,幸好最后一句:“送入洞房——”将她解救了。至少进了洞房可以坐着了,她这样想。
  进了新房后,仆妇们进进出出做最后的打点,期间有个听起来上了岁数的女人叮嘱了浮香和绿影一番,但声音不大,暇玉听不真切,又过了一会,听到关门声,终于安静了。浮香和绿影守在新房门口,屋内只有暇玉一人,她便将盖头扯下,动了动脖子,环视四周。能看出置办新房是用了心的,新漆门窗新刷的墙,连身下坐的堆漆螺钿描金床亦像是新打。桌上中央摆了个糖稀浇的鸳鸯,下面是各种蔬果。暇玉见了果点,想到自己从早上开始还没吃东西,穆锦麟在外面大吃大喝,她总不能自己饿着,要不然到晚上被他折腾一番,兴许真得晕过去。便下了床,打糖稀鸳鸯下拾了块栗子糕吃。
  比起新房的安静,外院就热闹多了。往来宾客不断,京中大小官员,加上旗下锦衣卫的千户百户以及没品级的校尉们都来给穆锦麟献忠心。有请帖的那是穆大人给面子,自然不敢怠慢准备了厚礼前来,没有请帖的便留下贺贴,将自己的名字工工整整的写在花名册上,以求穆锦麟事后在翻看的时候,道一句‘某某人还算懂事。’
  穆锦麟自从父母去世,承袭了府邸,他和东府的叔父家几乎没什么来往。但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难得想将这份喜悦和东府的人分享,应酬宾客的时候,得空就问管家:“东院的三少爷来了吗?”听说还没见穆静宸这人,不免有些失望又有些得意。
  “再派人去请,收了请帖哪有不来的道理。”穆锦麟打发了人下去。这时就见众宾客的目光都望向前方,嘀咕着:“是指挥使,指挥使大人。”他循着目光一看,登时挂上慢慢的笑容,拱手向前相迎:“原来是周大人来了,没去门前相迎,怠慢大人,大人勿怪。”
  周聃哈哈笑道:“穆同知的婚事办的大半个京城都知道了,连皇上都派了宫人来相贺,我哪敢不来啊。”
  这话说的夹枪带棒,太不好听了,周遭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穆锦麟和周聃关系不大好,虽说周聃挂着指挥使的名头,但穆锦麟是郡主之子,和皇帝沾亲带故不说,自身更是有武举的头衔,照眼下的升迁速度,不用几年指挥使的位置就要换人做。所以面对能够威胁自己的人,周聃自然没有好脸色。
  “大人这话严重了,属下一直等着大人赏脸驾临,特意为您从您老家送了酒酿来,就在那边。”穆锦麟弓着腰,笑呵呵的侧身迎着周聃前行:“听说大人只爱喝家乡的酒,我就怕这席上的酒不和您的胃口怠慢了您,婚期一定便派人去运这些酒。”
  周聃眉毛一挑,心说你小子倒是有心。但面上装模作样的说:“哎呀,这怎么使得。今个是你的喜日,为我特意准备酒水,我是不是喧宾夺主了?”穆锦麟赶忙摇头,言辞诚恳的说:“大人就是大人,没了上下尊卑,那还是咱锦衣卫么。”周聃忍不住讽刺道:“你这话说的不假,千户百户升迁靠的是为圣上献的拳拳之心,不是旁的。”你以为凭你是郡主之子就能飞到我头上吗?
  穆锦麟点头附和:“大人的教导的是。”然后亲自开了酒坛给周聃斟酒,继而双手奉上毕恭毕敬活似侍候家长一般。周聃品了口酒,觉得舒畅极了,慢悠悠的问:“穆同知,我们来的路上听说迎亲队在路上出了点岔子,可有人伤着了没?”
  “一个喝醉的乞丐而已,能起什么事端。”穆锦麟一直保持微笑,心里则骂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就是周聃你搞的鬼。周聃讽刺的笑道:“这醉汉稀奇,不过年不过节的,随身便带着鞭炮,可见是穆同知婚礼的动静太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乞丐的都跑出来凑热闹。”说完,哈哈大笑,声如洪钟。
  婚宴的气氛瞬间凝重,没人想掺和进这矛盾里,众人端着酒盏不做声。倒是穆锦麟本人没心肺一般的跟着周聃一并发笑:“是啊,想来这乞丐是想给我贺喜,原来是好心,那我明个就把他放了。”穆锦麟的表现对周聃来说,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轻飘飘没有任何效果,又揶揄了几句后喝了几盏酒后,觉得无趣便借故有事,悻悻离开了。穆锦麟亲自把人送到府门口,然后继续没事人儿一般的回来招待客人。
  酒筵直到傍晚还没散。暇玉在心中祈祷穆锦麟酒品要好,千万不要有撒酒疯的恶习。直到夜深了,后院才热闹起来,暇玉想是穆锦麟来了,赶紧罩上盖头等他。在门后守着的浮香和绿影从门缝里对她小声说:“来了,来了!”声音又急又怕,好像来的是吃人的狼。
  暇玉挺直腰杆等他进门。这时听到他吩咐喉在门口的人:“你们都下去吧。”口齿清晰,不像是喝多的样子,暇玉暗自松了口气。听他推门进来了,她忽然紧张起来,今天到底是她新婚之夜,是从没应对过的局面。在脑海中暗自回想了遍母亲的叮嘱,等待他掀盖头。听他似是拿起来了秤杆,她赶紧挤出那个演练过的笑容——眉目含情兼有羞涩之态。
  秤杆挑起她的盖头,暇玉抬眸看他,见他这个红衣的新郎官笑的跟朵花似的,心里松了口气,暗说看来刚才那个笑容挤的还算合格,起码让他满意了。正打算再甜甜叫上一句相公,可话还未出口,他就蹭的一下坐到她身旁,一手揽过她的肩膀,一手端起她的下巴,笑眯眯的问:“好玉儿,这些日子没见,可想过我?”
  “……”如果对他说想了,他会不会以为她说假话糊弄他?说真话,万一把他惹怒了,岂不是更不好办。还是含糊其辞吧。想到这里,她羞答答的将头埋在胸口:“自己的郎君,怎会不想……”那穆锦麟自见暇玉开始,她就对他冷冰冰的,这时她在烛光的映照下,面色旖旎,神态娇羞,看的他心痒,也不管还有合衾酒没喝,扣住她的后脑便吻上樱唇。
  暇玉被他突然而来的亲吻吓了一跳,连呼吸都忘了,待亲热过后,她憋的双颊绯红。穆锦麟自然当她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更觉得她可爱,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吃到肚里去。想到这,立即摘了她的凤冠,将人按在床上去脱她的衣衫,暇玉原本的设想是双眼一闭由他来,但是猛地想起合衾酒还喝,便想坐起来:“合衾酒,还,还没喝呢……”经她一说,他才想起这回事来,放开被他扒的差不多的妻子,回身取了酒壶来,先饮了一口,又含了一口爬到她跟前,托起她的后脑嘴对嘴的喂给她,然后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的问:“咱们这算喝完了吧?”
  穿越之前,她也是没经人事的姑娘,如今赤条条的躺在男人身下,她本能的还是紧张害怕,指尖的痉挛了一般的酥麻,她闭上眼睛咬住指节,只求他能顾及她一些不要弄的她太疼。见她紧张备战的模样,他忍不住在她耳边笑道:“别怕,又不是上刑。”
  暇玉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他:“……能轻点儿么……”。软绵绵带着几分求饶的语气听的他心神荡漾,心甘情愿的顾及她的感受,慢慢的将她这块未经世事的身体捂热了,不那么干涩了才进入,但进去后的事情就不那么好控制了,兴致上来也不管妻子的感受了,在她身上心满意足到短暂失神才停下,这方才想起身下的人来,抬起她遮掩的手背,见她双目迷蒙有几分哀怨的看他,他明知故问的笑:“玉儿,怎么了?”
  暇玉被他只顾自己没轻没重的行为弄的身体撕裂般的疼,这时听他还有脸这般问,心里直想骂你他娘的刚才怎么和我保证的?但话到嘴边,理智还在,只雾眼蒙蒙嗔怪了一句:“……骗子!”此话一出,她不知这话击中他哪根筋儿了,她身体里的东西再次胀大,他则喘着粗气,在她耳边哑声道:“我娘子生气了,这怎么好?那再来一次吧,让你知道其中的好……”说着便开始动作。
  暇玉死的心都有了,嫁了这么个如狼似虎的丈夫,这一夜有的熬了。
  
☆、新妇拜客

  穆锦麟是折腾的她到尽兴为止,只是苦了暇玉身子弱,好不易积存的精气神都被他折腾光了,一番云雨下来,哼哼唧唧的抱怨,不再由着他了。穆锦麟一天下来,又是迎亲又是陪客亦累了,抢楼着暇玉睡了。这可苦了她了,冷不丁身边多了个人,睡不安稳,生生煎熬了一会,以为他睡实了,侧身想逃到一边,结果被他扣住腰又给搬了回来。如此心烦意乱的直到天光大亮,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边传来穆锦麟的声音:“玉儿,快起来,咱们该去东府给太夫人和叔父请安。”
  她登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新妇睡过头是要被挑理的,她可不想第一天入门就这么被动。而这时穆锦麟已经穿戴好了,坐在床沿边上笑着看她。暇玉可没他这好心情,心里埋怨开去,他自己倒是穿戴妥当了,弄的她这么被动。
  “我,我不记得请安……对不起……”暇玉诚心道歉:“我这就穿衣裳,你等等我。”穆锦麟揽过她的肩头亲了下,笑道;“我又没和说过去东府请安的事儿,你当然不记得了。”
  “……”暇玉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安慰自己,这点小事不要计较,他没告诉你便没告诉么,现在说也不晚。这时她忽然看到屋内除了他们两人外,还在外间的幔帐边站着四个人,分别是自家的丫鬟浮香绿影和另外两个年纪相仿的丫头。
  “你们过来伺候夫人起床。”穆锦麟一招手唤来那四个人,对妻子介绍道:“你带的丫鬟虽然用着顺手,但这家里的好些东西她们不清楚,暖雪和青桐这俩丫头还算机灵,先给你用着。”他刚说完,暖雪和青桐便齐声道:“奴婢给夫人请安。”
  “也好。浮香和绿影,你们两个有什么不懂的便问她们。”暇玉心里默念,吊眼梢的是暖雪,嘴边有痣的是青桐。认下这俩丫鬟,暇玉便由她们伺候着开始梳洗打扮。见新房内的梳妆台上有玉华花粉和画眉石和其他的妆奁物什,她自娘家带来的还不及穆家给齐全。她挑挑眉,心说不愧家中女人多,准备的真细致。
  “太夫人和叔父叫咱们几点过去?我是不是得快点?”暇玉从镜子里看到他无所事事的靠在床屏上翻一本册子,便问了句。他头也不抬的说:“几点他们不都得等着。”暇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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