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城  第33页

疚,也不会真的冒犯。
  
  慕善心头失笑,干脆不再看他。
  
  陈北尧坐到一点多,便带着慕善离开。两人坐上车,慕善迟疑片刻,道:“有个事……”
  
  陈北尧正掏出电话,对她摆了摆手,淡道:“亚泽,帮我查一个人。泰国人,叫蕈,据说做珠宝生意。”
  
  挂了电话,他看向慕善:“有事?”
  
  慕善移开目光:“没事了。”
  
  他将她的脸扳向自己:“说。”
  
  “我想提醒你查一下蕈。”她恨不得咬自己舌头――他这么精明的人,又敬重林鱼,怎么会不查他的准女婿?
  
  陈北尧看着她,缓缓笑了。
  
  “慕善,我知道,你和我想的一样。”
  
  我知道,你一直和我想的一样。
  
  慕善转头看着窗外,半阵说不出话来。
  
  过了几天,消息传来。
  
  蕈的的确确是泰国人,祖上还曾富甲一方,只是幼年家道中落。他二十四岁,年纪轻轻却很能干,珠宝生意白手起家,现在是泰国珠宝商十强。
  
  陈北尧将这些情况一一告知林鱼,只乐得林鱼合不拢嘴。慕善在一边听着,倒对这个蕈刮目相看。
  
  她并没想到,自己很快还会跟蕈有交集。
  
  步入冬季,房地产市场萎靡,金融市场动荡。陈北尧不是万能的,他也要靠市场吃饭,天天早出晚归,全幅精力都放在生意上。
  
  慕善跟他的生活变得平静。她喜欢这样的陈北尧,完全是个商人,没有半点污垢。
  
  与此同时,丁珩刚刚将吕夏送上飞往美国求学的班机。
  
  坐在吕氏顶层宽敞奢华的办公室里,丁珩松开领带,点一根烟,静静沉思。
  
  那晚之后,他再没见过慕善。
  
  她像是梦境中的公主,被陈北尧护得密不透风。
  
  他不止一次想过,她是愿意的吗?
  
  ――那晚在他提出援手后,她眼中分明有犹豫动容。
  
  他原以为,自己对慕善仅是好感,只不过随着一次次接触,好感逐渐加深。如果把霖市看做他和陈北尧的战场,慕善只不过被当成输赢的象征和彩头,是男人的尊严,令他念念不忘。
  
  可这些天偶尔想起她,他却越来越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不是彩头,不是争风吃醋。
  
  她只是慕善,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
  
  如果血海深仇你死我活令人感到冰冷刺骨的爽快,那么她平和的笑意、清艳的姿容,还有略显憨厚的正直,就是那片寒冷中,唯一的温柔。
  
  所以不管他跟陈北尧斗得再凶,下意识里,从来不愿对她下手。
  
  那么她呢?
  
  他闭上眼,缓缓的想:她心中有他吗?
  
  他吻她的时候,她眸中分明有失神;他濒死的时候,是她的电话救了他,冥冥中似有天意;而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只有她一个女人,不离不弃、肝胆相照。
  
  所以……他竟然真的惦记上,这个现在属于陈北尧的女人?
  
  嘴角陈北尧揍的一拳,仿佛还有丝丝隐痛。
  
  他闭着眼,嘴角微弯。
  
  好,那就当做彩头。
  
  门铃却在这时响了,丁珩回神,抬眸望过去,是吕氏的几个黑道头目,走了进来。
  
  丁珩清朗含笑的目光望过来,英俊容颜倜傥风流。可端凝乌黑的眉目,却已有了几分坚毅的粗粝硬朗――几个人看到这样的丁珩,神色都是微微一滞,极为恭敬。
  
  这些天丁珩入主吕氏,看似言笑晏晏的公子哥,一举一动却早有预谋,在吕夏支持下,不动声色将吕氏控制权稳稳收入囊中。
  
  几个吕氏表亲想要背地里扳倒他,现在已被赶出吕氏,境况惨烈;同时,他拍板主持的几个房地产投资项目,全都获利颇丰,令吕氏上下再无反对的声响。
  
  甚至连这几个黑道头目,都有点敬畏这个年轻人的手段。有过去就认识丁珩的,只觉得昔日榕泰丁珩固然能干,却全无今日的雷霆狠厉。
  
  丁珩听着他们几个汇报毒品生意,神色始终平静难测。
  
  他们不知道,他并不想将毒品生意继续发扬光大。当初插手毒品,不过是碍于吕兆言的意思。在他看来,这项生意风险实在太大,没有必要。
  
  可吕氏过去在这项生意上赚了太多,年年超过房地产利润。加之今年房地产市场虽然获利,前景却依然不明――现在还不是他中断毒品生意的最好时机。
  
  然而一个头目汇报的消息,却勾起了他的兴趣。
  
  “两个云南佬,这几天会带一批白粉走水路经过霖市。”那头目说,“听说数目不少。”
  
  吕氏近几年主要制造、贩卖冰毒这些合成毒品,很少沾海洛因。按照以往惯例,这类过江龙只要不惹事,同样做毒品的吕氏也就不管不顾。
  
  不过……
  
  丁珩长眉一扬,缓缓重复:“水路?”
  
  头目点头:“听说打算从内陆江上去华东。”
  
  丁珩沉默片刻,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他转头看着助理:“记一下,过几天安排人给缉毒大队打个匿名电话。”
  
  众人有些诧异。
  
  丁珩极沉静的喝了口茶,淡道:“我舅舅出事前,就曾暗示过我,市里可能盯上了吕氏。把这个过江龙送出去,正好让缉毒大队交差,转移注意。”
  
  众人一想,都纷纷点头赞同。
  
  又有人问:“可我们只知道货明天上船,不知道云南佬具体走哪条船?”
  
  丁珩但笑不语,神色却愈发的冷。
  
  整个霖市、全省八条内陆水道,还有谁的船,有可能让毒贩绕开所有关卡、通行无阻的将白粉运出去?
  
  现成的黑锅不让那人背,简直对不起那人的心狠手辣。
  


30、小狗

  周亚泽仰面躺着,看着女人可爱的粉嫩幽深,在眼前起伏摇摆。
  
  他看不到Sweet的动作,却能清晰感受到那小小尖尖的舌头,迅速的打圈舔舐。偶尔一个深喉,他舒服的眯起眼,奖励般的一口含住那肉呼呼的粉嫩,便感觉到她像一条滑溜溜的蛇扭动,想要与他含得更深、缠的更紧……
  
  周亚泽嘴里吃够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翻身就把Sweet放倒在床上。
  
  床头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周亚泽腰身一僵。
  
  Sweet抓起枕头就砸过去,周亚泽冷冷看她一眼,伸手一挡。
  
  他神色严厉,一只大手却也安抚似的在她身上游走;另一只手接起电话。
  
  “我是。”他的手忽然停住,“明白了,多谢。”
  
  他推开她,翻身下床,光着身子就往门外冲。
  
  “怎么回事!”Sweet气得抓起他的裤子扔过去。
  
  房门外是一条窄窄的过道,船舷外,碧绿的江水在阳光下如碎金,缓缓起伏流淌。
  
  周亚泽站了只几秒钟,心头已有了计策。
  
  刚刚是警局的人通风报信――有匿名电话检举游船藏毒,缉毒大队联合水警,已经出发了。
  
  这令周亚泽心生怒火――爷爷我一直不沾毒品,一分钱没捞到过,现在竟然还被怀疑藏毒?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劲。游船招待的都是富人,上船有安检,但不会那么彻底。万一是丁珩这孙子找人带毒上船……
  
  他叫来船上保镖和船员,秘密吩咐一番。
  
  金碧辉煌的娱乐舱很热闹,约莫二十多个衣衫华贵的游客,有熟人也有眼生的。
  
  大部分人在赌台前玩得兴起;还有的坐在旁边沙发雅座,跟穿泳装的窈窕美女喝酒。
  
  周亚泽走进去,在角落坐下。他仔细看了一圈,暂时没发现明显异样。
  
  正在这时,船身忽然急停!然后是一声尖锐悠长的喇叭声。
  
  “啊!”所有人东倒西歪,惊呼出声。周亚泽冷冷注视着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人的表情。
  
  “搞什么!”有人怒骂道。
  
  “没事没事!”经理立刻冲上来,笑道,“是水警巡检,一会儿就好。”
  
  话音刚落,舱门口走进来几个男人。领头一人低喝一声:“都站好!我们是警察!现在怀疑有人私运毒品!我们要彻底搜查这艘船!”
  
  众人全都愣住了。
  
  有人不把这些警察放在眼里,转头朝经理骂道:“怎么回事?你们还要不要做生意!”
  
  “抱歉抱歉……”经理打着哈哈。
  
  可那些便衣警察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让所有人男女分开列队站好,开始一个个搜查。
  
  周亚泽注意到,两个皮肤黝黑、中等个头的男子,慢慢退到人群最后面。他心中冷笑一声,抬头与那警察头目交换了个眼色,然后不动声色的靠过去。
  
  “别动!”
  
  当警察逐渐逼近时,其中一名男子暴喝一声,竟然从腰间拔出枪,瞄准警察。另外一人则将身旁手提箱抱在怀里,靠近那名男子。
  
  游客们惊慌呼喝一片,警察们神色一震。
  
  “操你妈!”周亚泽哪里会怕?厉喝一声,从后面狠狠一脚踢在那名男子膝盖,只痛得他一下子摔在地上,手枪脱手!警察们见状立刻围上来,将两人制服。
  
  “敢在老子船上闹事!”周亚泽一把夺过那人的手提箱,又是几脚,重重踩在那两人要害,只痛得两人满地打滚哀嚎。
  
  他这才停下,递给经理一个眼色。经理忙笑着对所有宾客道:“抱歉抱歉,惊扰各位,今晚各位的消费,我们包了。大家继续玩,没事。”
  
  几名“警察”押着两名男子,跟周亚泽到了无人货仓,问:“老大,怎么办?”
  
  周亚泽站在货仓门口,转头看一眼江面,远远已经可以望见一艘快艇笔直的开过来――毫无疑问是真正的缉毒大队。
  
  他掏出手机。
  
  “老大,出事了。”他简短的把经过跟陈北尧说了一遍。
  
  “十几公斤海洛因……”他舔了舔下唇。
  
  电话那头的陈北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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