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只白骨精  第69页

,她便是美得赛过九天仙女,也必定永远只会是他的侄媳妇,印象中模模糊糊的一张脸,如此而已。
  他爱的是那个血肉鲜活的春娇。为她抛却他曾以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宗族礼法,他甘之如饴。
  与她相处的往事一幕幕次第出现。他沉浸在回忆的世界里,唇角微微翘起,神色温柔而愉快。
  但愿自己还能有回来的一天,哪怕被她骗得再次团团转,也是桩很得意的事。她不是说过吗,别人她才不愿意费心思去骗。
  他的笑意更浓,直到草炮到了他身边,伸出潮热的舌头舔他的手背,这才惊觉而醒。
  他与草炮纯净的圆圆眼睛对视,在里面,看到了自己镀着金色夕阳的轮廓。
  他曾经自以为对草炮的好,在它看来是一种放弃。而现在,同样的事,他好像对她又做了一遍。
  就这样带着不被她祝福的遗憾离去,真的是对她的好吗?
  他心中慢慢生出了一种冲动。
  他是这样的爱她,有什么是不能让她知道的呢?去告诉她他到底要做什么、他的想法,他相信她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他需要一个知道他做什么,并且以他为傲的爱人。
  杨敬轩被这种崭新的想法迅速俘获,猛地站了起来,翻身上马,朝着县城疾驰而去。
  他几乎是一口气不停地赶到了她的家。天刚擦黑,温暖而明亮的灯光从大开的门里照出来。他心中溢出了一种倦鸟归林游子归家的温暖之感。但是接下来的事,却让他懵了。
  她居然出去了,不在。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杨敬轩慌了,刚才的种种激动温暖都飞了。赶紧先赶去了衙门,她不在。又赶去杨氏家,也不在。摆脱了他妹子仿佛没有尽头的追问之后,他再怀着侥幸的心找去她家,得到的回答是她还没回来。
  杨敬轩的心一直下沉。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她除了这些地方,还会去哪里。
  他的第一反应是她遇到危险了。但是曾威胁她安全的人已经被关进了监牢。而且之前招娣的说法是她打扮得很整齐地出门,神色也很愉快,就像要去赴约见人。
  她去赴约,约了谁?
  杨敬轩的脑子里迅速浮现出了无数个可能的男人。后街开饭馆的鳏夫许九,拐角处的金匠康大福……他早从刘大同的口中得知这些男人之前都对她有点意思。除了这些人,他甚至想到会不会是那个何大刀突然又冒出来找她……
  他也知道自己这想法很荒唐。所以立刻否定了。但问题是她真的不见了。
  现在到底该去哪里找她?
  杨敬轩后悔得要命。为什么昨天没早想到跟她交底?正发急,忽然仿佛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地方。立刻翻身上马飞快而去。
  他终于赶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急匆匆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一个孤单的娇小身影正安静坐在他家小院里他平日用来练臂的大石锁上。听到门的响动,那女子转过了身,笑盈盈道:“我知道今晚城外的张庄正在唱戏。你带我去看戏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读者 黄色月亮、过堂、喵tt、暗香、vt、梵高的耳朵投雷。






  ☆、V章

  张庄出了一位百岁的寿星。今天正是老寿星的百岁寿辰。这件事连李观涛也知道,还特意亲自写了匾额送去庆贺。张庄深以为荣,族里决定搭了戏台请戏班子唱三天的戏。今天便是首台大戏。这对于平日只有过年时才能看几台大戏的人们来说实在是件难得的快活事,所以消息传来,不止附近方圆几个村的人都赶过去,连县城里也有不少人凑热闹,比过年还喜庆。
  杨敬轩带着林娇挤在戏台下的人群里。他们到的时候,头一出贺寿的热闹戏已近尾声,现在换了一出他不知道名目的戏。比起先前的锣鼓齐鸣要清净不少,只有一个穿了身粉红脸抹得像刚从面粉堆里扎出来的女伶站在台子中间,扯了方帕子翘出兰花指,依依呀呀开始唱道:“二十姐儿弗着在踏床上登,一身白肉冷如冰。便是牢里罪人也只是个样苦,生炭上熏金熬坏子银(人)……”
  这便是乡下摆戏台的风俗了。这时令,风俗虽鼓唱保守严防男娼女盗,只是食色却是人之天性,又怎么可能彻底被压灭?所以千百年来,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这种乡土地方,只要是搭戏台唱戏,前头那正戏过后,待夜幕变深,后头便必定会上演一出俗艳戏。内容多是才子佳人小尼姑思春大闺女闺怨,必定有一幕艳遇,而也必定没好结局。所以绝不会有人跳出来指责伤风败俗。
  现在也是这样,这戏子一开腔,登时便吸引了台下挤得密密麻麻的人群目光。妇人和躲在背后的羞红了脸的大姑娘们退到边缘角落,却也不肯离去,一边对着摆头弄尾的戏子指指戳戳,一边摇摇晃晃踩在高高田垄和石头上翘首看着台子上的动静。男人却无顾忌了。不管老的少的纷纷朝戏台子前挤涌着去,仿佛靠那台子越近,离那香艳而挑拨人心的艳遇就会近一些。
  那女伶发完了一阵闺怨,又出来一个白面书生,对唱了几句,戏子又依依呀呀唱:弗见子情人心里酸,用心模拟一般般,闭子眼睛望空亲个嘴,接连叫句俏心肝……
  随她抑扬婉转的声音,台下男人的魂都被勾了去,所有人的表情都只化成一个:微微张着嘴,眼里冒着光,恨不得自己能爬上戏台钻进去化身那个白面书生才好。
  杨敬轩的脸慢慢地红了。
  他现在很忙。要保护着林娇不被人潮挤冲到,更要防止她被心怀叵测的粗鲁男人趁乱占便宜。刚就有个女人发出声尖叫,又半嗔半怨地斥骂了一声,大约是被近旁的什么男人给抓了一把,随即是阵哄笑声。大约是平日压抑太过,逢到这样的场面,台子下的灯火也照不亮每一处,人天性里的俗陋劣根便都肆无忌惮地开始蔓延抬头。现在他听到台子上女伶这样的泼艳唱词,鼻息里吸进她的体香,她站他身前时,不可避免地又不时与他的身体有些挨擦碰撞,前夜与她未竟的那一幕竟又浮上脑海,一阵耳热心跳。
  “阿娇,咱们走吧……”
  当台子上的女伶和书生开始扭扭捏捏对走花步,引来台下一阵喝彩声的时候,杨敬轩终于忍不住,俯到她耳畔低声道。
  林娇却正看得兴起,摇头不愿。杨敬轩无奈,只好又陪了片刻。看到那台上的二人眉眼传情,唱词勾搭渐渐更甚,听得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走,自己身前的她却丝毫不怯,一咬牙,一把抓住她手,便把还津津有味的女人给拖出了人堆,一直到了人少些的田边,林娇回头看了眼身后那灯火辉煌的戏台子和翘首而立的黑压压人群,埋怨道:“人家第一回看这样的戏,正看得好,干嘛不让我看?”
  杨敬轩不理睬,只带着她到了拴马的一棵树旁,解了马缰,趁着暗夜无人看见,将她抱了坐上马背,叮嘱她抓牢缰绳,自己便牵着马缓步朝县城方向的小路去。
  “阿娇,我先前到处找过你,是要跟你说一件事。”他停在了一株大香椿下,转身看着高坐在马上的林娇,“明天我要去的事,并不是一件普通的差事。如果我一个不慎,或者我运气不够好,很有可能我就回不来了。”
  林娇默默望着昏黑树影下站在自己脚前的这个男人,终于朝他弯下腰去,双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将唇送到他耳畔低语道:“那么为了我,你一定要回来。”
  杨敬轩感觉到女人身体的重量压到了他的肩上。他抱住了她柔软的腰肢。感觉到她的唇开始亲吻自己的耳垂,一阵战栗迅速传遍了全身。
  “想要我吗……”
  她歪着身子,一半挂在马上,一半挂他身上,在他耳畔娇声软语地道。
  杨敬轩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来,脑海里又闪过前夜的那一幕,却只僵硬地摇了下头,沙哑着声道:“阿娇……别这样……我真的不能……”
  林娇不理会,整个人已经顺势滑下了马背,完全地挂到了他的怀里。她踩着他的脚面,仰头亲他的唇和长出微微青刺的下巴,忽然他浑身一僵,感觉到她的一只手竟已悄悄探到了他的下腹处,隔着衣衫握住了他的贲发,慢慢地抚揉。“还骗我,都这样了……”
  她仿佛很开心,带了些促狭地含住他下巴咬了一口,手也忽然加力一捏。
  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朝她掌握的那里咆哮而去。他猛地捏住了她还在对自己施罚的手,将它带离了那里。
  “阿娇,我真的不能。”
  他几乎是哀求般地这样说道,咬牙推开了她柔软如水蛭般紧贴于他的身体。
  林娇嗯哼了一声:“为什么?前夜要不是李大人来叫,你不是就要了我吗?”
  月光透过斑驳树影投在她脸上,她的一双眼睛明亮得像此刻头顶的星子,带了蚀骨的力量,他极力抵挡着才不被彻底吸进。
  “阿娇,我要回来。但是万一我回不来,你还可以再嫁人。我现在若要了你,我怕你会遭日后那个男人的轻看……”
  他话没说完,听见对面那女子轻声嗤地笑了出来,娇软的身子已经再次扑入了他的怀中。
  “抱着我,”她命令他。
  他怔怔望着,知道这一次他若不再抗拒,从此真的就永无回头之路了。
  “抱着我!”她再次命令,仰头看着他,神情倨傲而娇媚,就像一个女王。
  他的手终于还是背叛了脑子,忠诚于他的心。
  他抱住了她。
  她仿佛满意地轻叹了一声,这才踮脚到他耳边,轻声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瓜呢?我告诉你吧,我早是你的人了。所以你必须要回来娶我!”没等他开口,又飞快道:“上次你被我迷倒之后,我就已经是你的人,你看到的那些血,都是真的。”
  杨敬轩怔怔不动。
  林娇借了月光,看见他一脸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阿娇……我被你弄糊涂了……你一开始说是我醉了乱来,后来说那晚根本没什么事,血是假的,现在你又说有事了……到底怎么回事?真是我那晚乱来了吗?”
  他终于憋出了心中的疑问,有点语无伦次。
  林娇嗤一声笑了起来,贴到他耳边道:“我给你吃的是迷药,不是□!所以是我乱来了你,不是你乱来了我!”见他还是不解,叹了口气,贴过去把女壮士的一幕略略提了下。话说完,觉到他全身立刻又僵硬起来,连呼吸也粗浊了不少,吓得微微后退了一步,望着他半是讨饶半是撒娇道:“就这样而已,你都知道了。其实也没把你怎么样,我都疼死了呢……你不会生气吧?”
  杨敬轩觉得这会是他这一生中经历过的最荒唐、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他居然会被一个娇娇弱弱的女人用药迷翻弄到床上剥成白肉任由对方肆虐……最不可思议的事,过后

没有书签
内容由网友上传,版权归原作者
© 2024 aishu.online.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