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山不悔  第42页

结实实打在破月后背。破月便如一块破布般,向后摔出丈许远,撞在岩石壁上。

  斗篷掉落,苍白精致的一张小脸,“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衣襟地上顿时点点血斑,伏在地上,肩头微颤,形状甚为可怜。

  那薛锦绣得意的一笑,正要说话,忽的神色一僵,身子晃了晃,脸色瞬间煞白,躺在地上不动了。

  “师姐!”两名女子脸色大变,也不管唐十三了。赵君陌甩开靳断鸿的手,与水柔儿同时冲到薛锦绣跟前,却见她双目紧闭,气息全无,四肢软弱无力,竟死了!

  “月儿!”

  只听当空一声暴喝,原本从台下跃向唐十三的一道人影,于空中猛的转向,单足在台上一点,高大身影便如黑鹰坠落,稳稳落在破月身旁。

  那人身着布衣、满脸胡子,乍一眼只是名庄稼汉。偏生剑眉星眸,甚为有神。待到看清破月的惨状,黑眸中顿时一片惊痛,小心翼翼的将破月抱入怀里。

  “阿……步……”破月认出那双眼,又惊喜又难过。她此时胸腹中仿佛有万把刀搅动,痛不堪言,只能颠三倒四的道,“我打不过……我没法子……”

  
  ☆、44


  他瞧着破月惨白失血的脸色,只觉得心若刀绞。

  前些日子他收到唐十三的信,又听闻刑堂凌姑姑被害,不由得甚为担心。于是便朝军中告了假,乔装朝无鸠峰来。

  因动身迟了,他今日一早才抵达峰顶,混在人群里,远远望见唐十三身后的女弟子,便已猜出是破月,心中欢喜异常。只等大会散去后,忽然现身,给她个天大的惊喜。

  未料惊变突生,他已鞭长莫及。



  水柔儿和赵君陌与薛锦绣姐妹情深,此时再无迟疑,对望一眼,抬起长剑。

  赵君陌恶狠狠的道:“这小贱人杀我师姐,与清心教不共戴天。此时已不是比试,而是私仇。谁若出手帮她,便是清心教的公敌,举家上下、斩草除根!鸡犬不留!”

  群雄皆是悚然一惊,刹那竟无人敢说话。

  唐十三原本被跳上高台的师兄们解了穴,扶着疗伤。此时听到赵君陌的狠话,他脸色骤冷,将身旁人一推,拔剑就要又站起来。身旁师兄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按住。


  清悟出手相助,赵君陌二人就有些迟疑不前。


  虽有清悟这座大山在前,赵君陌二人却也不甘罢休。两人往前一跃,挺剑正要攻过来,那水柔儿忽的“咦”了一声,反而将赵君陌的剑柄一抓,退了两步。

  “她是何人?”水柔儿望着坐在地上的破月,颤声急问,“”她、她叫什么名字?”

  赵君陌先是不解,循着水柔儿目光望去,也是神色大变:“师姐,她、她……”


  “她一个不会武艺的弱女子,你们竟然对她下杀手?”


  他本就是杀惯人的将军,虽平日不打女人,可此时哪里还有半点怜香惜玉?刀光如白练凌厉划出,只惊得二人倒退一步,他已持刀跃起,凌空劈下!



  众人全看呆了,谁也未料到,忽然冒出的这个青年男子,竟强悍残忍至此!唐十三都花了两柱香时间才打败水柔儿,他却一刀将水柔儿分尸。




  正是靳断鸿。



  靳断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不能让清心教三名大弟子都命丧此处!”


  他随即跃到破月身旁,执起她冰冷的手,将她重新搂入怀里,根本不看全场目瞪口呆的英豪们。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事情闹成这样,谁也不知如何收场。

  靳断鸿朗声对赵君陌道:“今日你们死了二人,我们也伤了二人。事出无奈,你下山去吧。还望转告贵教主,望她以大胥统一大业为重,勿要伤了和气。改日我再修书一封,向教主说明缘由。”


  众人见她哭得可怜,又思及她们死了两人,不由得心下恻然。




  她虽放了狠话,顷刻却行得远了。






  他自跪下磕头,台下诸人先是惊讶,而后欢声雷动。

  “原来是靳盟主的高徒,难怪刀法出神入化!”

  “妙极、妙极!这带头人之位,除了靳盟主,还有谁能担任!”

  这一回,就连丁仲勇都默不作声。





  “对不住。”十三闷闷的对他道。


  四目凝视。

  “你怎么……来了?”破月唇形微动。

  “想你了。”

  他答得特别理所当然,又带着他惯有的那股懒懒的劲儿。破月不由得心头一荡,顾不得身子虚弱,甜笑道:“才一个多月……”



  破月靠在他怀里,虽然身体还很痛,心情却是这一个多月来从没有过的欢喜。她忍不住道:“别把我送走……”


  他凑到她耳边,嗓音低哑下来:“好月儿,我哪里舍得!今后咱们日日在一起,一刻也不分开。”

  
  ☆、45

  整个会场喜气洋洋,许多门派都在朝靳断鸿道喜。


  偶尔抬头,他远远望着师父温和含笑的容颜,只觉心怀大悦。

  他是小户人家养大的孤儿,五岁时靳断鸿神秘出现,只说他是学武奇才两人有缘,教授他武艺,传他鸣鸿宝刀,并要他保守秘密。

  及至成年之后,他虽对师父极为敬爱,却不愿到赤刀门练武、经商,执拗的要从军。师父虽然恼极,依然对他眷顾有加。甚至花费钱财,为他在军中多方打通关系。否则以他一个贫民出身,就算武艺胆略超群,也不会这样顺风顺水。

  这回,师父出来争这个带头人,甚至不惜将二人师徒关系昭告天下,他有些疑虑――因为师父一直不是在乎地位虚名的人。但思及师父或许是为了大胥的统一大业,也就释然。

  这时,忽听一道苍老醇厚的声音,如洪钟长鸣,瞬间压下所有喧嚣,响彻整个山峰。

  “且慢,靳断鸿,不可以做带头人。”


  不只是他,周围已是一片肃静,所有人看着同一个方向。

  一个黑衣老人跃上高台,神色冷峻落在靳断鸿面前,可不正是多日不见的杨修苦?


  在场许多人不识得杨修苦,开始议论纷纷。

  靳断鸿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杨堂主,你带刑堂诸位弟子上无鸠峰已有十数日。不知今日忽然现身,所为何故?”

  台下诸人“啊”了一声,才知这貌不惊人的老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刑堂掌门。但更多的人是跟破月一样的惊疑――刑堂怎么会找上声名极好的靳断鸿?

  杨修苦冷冷瞥一眼靳断鸿,朗声道:“刑堂今日来,是要揭穿一个大阴谋!某位鼎鼎大名的‘英雄豪杰’,隐藏多年的大阴谋。”

  许多年后,当破月想起杨修苦这个人,都不知该感谢他还是该憎恨他。如果不是他,那晚在粮仓,她会落入颜朴淙的手里;



  当然这个时候,破月还只是有些紧张和担忧。

  高台上,丁仲勇第一个反应过来,朗声附和:“杨前辈,请说吧。若真的有这样奸贼,哪怕他位高权重,咱们也是要随杨前辈惩奸除恶的!”

  杨修苦点点头,倏地拔出腰间长剑,厉喝道:“刑堂诸弟子,将君和国奸细靳断鸿拿下!”

  话音未落,台上台下数道黑影腾空而起,剑光闪烁,十来名刑堂弟子落在靳断鸿身旁,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靳断鸿面沉如水,没有任何表情。在场也有大几十名赤刀门弟子,见状纷纷拔刀,冲上高台,反将刑堂围在正中。

  “混账,休伤师父!”赤刀门弟子怒喝道。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他心里却想,救命之恩虽重若泰山,但若你们刑堂栽赃污蔑,我定不能袖手旁观。虽这样想着,心里却隐隐明白,刑堂一反常态大张旗鼓,只怕真的是有隐情。


  这时,一名刑堂弟子从怀中拿出一本簿册,打开示众,然后朗声道:“半年前,为了探明君和国边境兵力虚实,我们随师父远赴君和国境内……”

  台下众人都“啊”了一声,极为惊讶。

  君和国与大胥有广阔沙漠相隔,天堑难越,加之双方闭关锁国,故十多年来,从无君和国的消息。刑堂诸弟子竟越过沙漠潜入君和,可见其艰辛和毅力。

  只听那弟子接着道:“……无意间,却叫我们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君和国庞刀门门主,也是君和国东南军大将军,二十多年前,便将小儿子送入了我大胥,企图监视大胥武林动态,一旦两国交战,钳制我大胥武艺高强的侠义英雄,以便君和鞑子践踏我大胥河山!”

  众人听得愤怒,有人吼道:“那小儿子是谁!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靳断鸿一直面沉如水,脸色却终于有些僵硬了。

  刑堂弟子继续道:“……这簿册上,记载有那小儿子在大胥的养父母名字:靳平逐、谢明婉。敢问靳盟主,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

  靳断鸿铁青着脸,负手不语。

  杨修苦见他始终沉默,冷冷道:“我们还发觉,庞刀门的武艺套路,竟与赤刀门的十分相似。靳断鸿,你以七十二路赤焰刀法独步武林,这真是你独创的吗?”

  这时丁仲勇插嘴道:“靳断鸿,你速速说清楚,若是冤枉了你,在场数位武林前辈和同仁,定还你个清白!若真是君和人,丁某第一个杀你,以祭大胥数万军士的亡灵!”

  台上台下,原本寂静一片。听丁仲勇如此说,大伙儿才悚然惊醒般,忽的叫骂声一片。


  众目睽睽之下,靳断鸿忽的笑了。

  笑容云淡风轻,仿佛此刻被天下英雄逼问的,不是自己。

  全场忽然自发安静下来。

  靳断鸿没有立刻说话,往后退了几步,在自己椅子坐下,眸色清明,神态安详。仿佛独立于世,忽然与这吵闹、愤怒的会场,格格不入。

  “君和国,不是你们想的鞑虏强盗之国……”他清朗的声音里有低低的喟叹,“杨堂主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君和国人。”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会场倏然一静后,瞬间炸开了锅。

  “奸贼!速速就擒!”

  “竟欺瞒我们这么久,君和鞑子,快快受死!”

  也有受过靳断鸿恩惠的,高声喊道:“靳盟主他老人家义薄云天,怎么可能是……靳盟主,你当真是君和人?”

  靳断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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