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  第30页

去买。崔燮十分痛快地应承了,只跟他们提了一个要求:“这画笺印得慢些,以后或有供不上的时候,各位不必到店里催促,就到我家说一声,等工匠印出来,我便让家仆给各位送去。”
  这样的笺,比画出来还慢也是应该的。
  众人都没有丝毫异议,汤宁还叹道:“崔公子是深情之人,深情之人往往重义,才是可交往之人,汤某往后难免要常去你家叨扰了。”
  郭镛也笑道:“虽然秋试在即,我恐怕也不能不于此处用心一二了。”
  有这两位才子带头,其他书生也不在意他连县试都没试过,愿意把他当个能谈论诗书的小友,而不仅仅是个书坊主人来往。
  林先生这个得意弟子受人接纳,比自己结交了好友还要高兴,代他谢过众人看重,临分别时又忍不住教训了几句,让他不要沉迷小说,也别浪费太多时间在画画制笺上,还是要以功课为重。
  崔燮老老实实地受教,低着头答道:“先生放心,我都是做完了功课才敢做别的。”
  “嗯,那就是课业还不够紧。”林先生捻了捻胡须:“既然你还学有余力,放假回来就跟我学做承题、原题吧。”
  ……要是不说学完了才画,是不是就不那么急着加新课了?
  不过这念头只一晃而逝,他也并不是真的不想学习。这些日子他已经做了不少大题,也背了几十本县、府、道试的小题,什么截上、截下、有情搭、无情搭也都掌握了思路,该是学着往下写的时候了。
  承题、原题之下才是起讲,起讲之后还有入题、八比、大结……若不快点往下学,剩下这五百余天里,又怎么能够写出足以通过县试的文章?
  在读书人中间的声望也要刷,自己的学问也要抓。两手都要硬,才更容易通过这三关几乎全由考官本人喜好决定的童生试。
  他笑了笑,恳切地对林先生说:“是,多谢先生爱重。”
  林先生心里熨帖得很,点了点头说:“难得你懂事。”
  几位被罚了抄《大学》的师兄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坐上车之后还悄声议论着:崔师弟居然这么好学?他一个大家公子,年纪小小凭画笺就能折服一县文生的人,要这么拼命读书做什么?二十再考生员也不晚哪!
  而被他们当作志学典范的崔燮一回到家就把学习抛到脑后,诗稿扔给捧砚誊抄,自己转身就钻进后院工作室里开会。
  书坊的印刷匠人们也都期待着东家去诗会推销的结果,连计掌柜都在这儿等着,进门便问他:“公子,那画笺反响如何?”
  崔燮到了这里终于不用再装逼,笑道:“好,极好,非常好。今日在这里的都有数,每人三两奖金,张大和赵石两位大师傅多加二两,月底就和工银一道发。”
  匠人们简直喜不自胜。
  虽然崔燮一开始就设了奖金,可最后能把画笺印成这样,大半功劳在他自己画的美人图上,另外小半功劳里也有他提点之功。那些只做备版、备料、染笺等工作的杂工们更是喜出望外,口中千菩萨万菩萨地念着,恨不能去庙里替他上香。
  崔燮摆了摆手说:“别忙着谢,今天起你们就要加班加点地印笺了。我也趁着有工夫再画几张彩图,大家准备制成笺――当然那头一张更要放在前头印。”
  布置完工匠的任务,他又特地叫了计掌柜过来,私下问道:“我知道你在外头认得的书坊多,版工多,可知有哪个肯接私活的?”
  计掌柜顿时额头微汗,脸颊发热,赌咒发誓地说:“小老儿再不敢做那事了,当初老儿叫匠人们出去接活也是一时糊涂。若早知道少东家这么快回乡,我等一定守着清贫等待你回来啊!”
  崔燮微微摇头,安抚道:“我不是找你翻旧帐的。是我之前从诗会上弄来了许多才子诗,咱们出一本沈园诗集,夹上彩图,趁热先卖一阵,让书生们别忘了咱们。那四本小说若是都刻不过来,咱们坊里就主攻彩图,招短工过来刻文字版。”
  计掌柜这才定下心,沉吟着说:“匠户市那里倒有个方瘸子会雕刻,也不偷主家的版,他儿子也能当个小工。东家若看得上他们……”
  崔燮摆了摆手:“这些我都不管,你看着弄就是了。你和计伙计、方伙计你们是管店铺的,谁卖出一套我给他们提三分银子,他们俩卖的也给你提一分,若能卖到外地,又有别的分成。但若有人提前印了咱们的稿子,我肯定要去报官,你们也要负连带责任。”
  计掌柜光听着分银子,心就跟要从胸口跳出来似的。这样的画笺即便在迁安也肯定有人肯买,要是能运去京城和南方,卖出几千几万套也不在话下!
  他甚至为自己想象中的场景激动得微微出汗,擦了擦额头,挺胸扬眉地说:“少东家放心,老儿必定会为你操持好店铺!”
  崔燮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信你。这些日子让黄嫂多做些肉食,你们忙归忙,也别叫熬坏了身子。”
  安排好了这些工作,他也就能安心忙自己的了。崔燮回去便马不停蹄地问捧砚要了另三篇文里最好的诗,在桌上先铺上毡垫,上了一层胶矾,闭上眼翻开小黄片,找出与诗中美人相应的角色来画。
  四篇文稿的女主角分别是神、仙、妖、鬼,妖参考了已灭绝生物,其余三种则是在古代香港-民俗传说/意识形态两个文件夹里翻找出来的。
  女神头戴九凤钗,穿大红牡丹纹罩袍,拖八幅湘裙,腰间系描金凤尾裙,高贵端丽,令人不敢逼视。女仙则是黄衫紫裙,头梳凌云髻,脚下有云雾遮护,长长的披帛凌空飘拂,神情清冷,不染尘俗。女鬼则是一身素白裙衫,头上只斜簪一朵白昙花,细眉微蹙,身材纤瘦,凄清中又带些惹人怜惜的娇羞之色。
  一个妖女,一个御姐,一个高冷,一个萌妹,集全了后宫漫提纯多年的萌点,足以网罗尽所有潜在顾客了!
  趁着重阳节先生要留宿沈园,转天早上也放假,他连画了整整两套七张彩图。图中基本都是女主角单人,偶尔画个男主的背影、衣角,方便读者代入。
  画完两套图,整个上午就差不多过去了。他看看天色,便撂下笔,带了几张画笺和自己抄下的诗稿去隔壁赵高邻家哄孩子。赵应麟本来也不是真的怪他,得了诗稿和画笺,更是没别的心思了,喜不自胜地说:“我先留着他,回头做了好诗文再用这写,我现在的字迹和文章还有点配不上这笺……崔世兄,我能把这笺给我兄长一张吗?”
  崔燮笑着应道:“已经送你的东西,自然任你处置。这画笺也就是现在刚开始印,印的少,将来多了再送你几匣,不必那么舍不得。”
  赵应麟连连摇头,明白地说:“这是你家卖的货品,我要就自去买了,哪有老叫你破费的。以后你印书印笺的要用好纸就来找我家,我爷跟我爹定会给你好价钱,别去外面让那些奸商坑了。”
  这孩子这么懂事,崔燮也有点想摸摸他的脑袋了。可惜他头上戴了儒巾,不如捧砚那样披发的好揉,只能遗憾地搓了搓手指,点头笑道:“那我家书坊以后就靠你们家供纸了。”
  两个小学生这就算是尽释前嫌,又能约着一道上学下学了。
  开学之后,崔燮照旧读书、画画,盯着后院印笺、刻书两样工作。因为彩笺印得精细,速度慢,一天至多能印出几十份来,印好的书笺都优先送给重阳诗会上下订的书生,还没来得及在店里出售。
  然而三天后,王项祯王公子忽然到他门上做客,当真给他送来了一匹温顺的小白马、一柄宝剑,还屏退左右,像做贼似地打开了一卷描画得精细唯美的彩图――
  正是他印的妖狐婉宁!
  只不过那图上是请画师放大了画成的整卷立轴挂图,画上的人物五官也还更偏向普通仕女图的圆润纤细,不像他画的那么明丽立体。
  崔燮吃惊地问:“这是哪来的图?”
  王公子挑了挑眉,露出一个风流的笑容,凑到他耳边说:“这是我爹手下一个镇抚的儿子弄来的,说是什么崔美人儿笺。那些个书生都藏着掖着不给人看,他也是想尽办法才找人描来的图。啧啧,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美人才能制出这笺来,算得上当代的薛校书了……这画我自己还没留热乎呢,就送给你了,哥哥待你是不是够意思?”
  ……神特么的崔美人儿笺!
  谁往外叫的这名字,敢不敢把崔笺跟美人笺分着说了!


第34章
  “没有崔美人笺, 只有崔壮士笺!”
  崔燮冷硬地扔下这句话, 进书房拿出一盒刚试印出来的套装画笺搁在桌子上,嘴角挤出一丝杀气腾腾的笑容:“这笺就叫崔笺, 不叫美人笺, 是崔某名下那家书坊印的, 望哥哥回头见了那人,替我分说几句。”
  这回轮到王项祯吃惊了。
  “这画笺是你家印的?那小子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 定是江南大家手制的呢!”他“啧啧”地叹了几声才拿起笺纸看。然而打开笺盒, 看到印在彩笺上容色、气质各异的四位佳人时,他脸上的淡淡笑意顿时凝住, 呼吸也放轻了, 像是生怕惊动了画中人似的。
  “原来笺上人是画成这样的, 难怪那些穷酸都藏着不给人看。”看了许久以后,他才轻叹一声,就像之前许多见过这笺的人反应一样,抓着笺纸问道:“这上面画的都是谁?世上真有这样的美人?”
  当然是有这样的美人了。崔燮回忆着上辈子电视剧里的女演员, 有点得意地想, 他还没把最好看的画出来呢。
  不过实话不能说, 正好捧砚进来送茶,他便指着捧砚说:“可不是有原形,就是照着捧砚画的。不信你比比看,我画画可是有天份不是?看骨相,保证维妙维肖。”
  王项祯看了眼清秀质朴的小书童,又低头看了看各具风彩的画中人, 微妙地笑了笑:“崔兄弟的画功果然了得,哥哥我真不知该佩服你巧夺天工的画技,还是……这双能看朱成碧的眼了。”
  捧砚也是有小脾气的,重重地把茶水墩到桌子上,转身就走。
  崔燮见他生气,连忙当着两人的面解释:“三庭五眼、手脚身段都是照你取的,不然我凭自己想的画,画不出那样立得起来的人。不过你是男子,我下笔时也有变化,照着心中的美人形象改了许多地方,是以落在纸上的人看着并不像你。”
  在王项祯面前解释一句,既是为了让捧砚知道自己不是在拿他开玩笑,也是为了断王大公子的念头――这位公子爱美人爱到他们家书坊后院现在还藏着娇呢,万一让他误会了世上真有这几个人,以后他不得没事就来缠着他要人?
  捧砚恍然大悟,含着歉意看了他一眼,低低地说:“是我误会大哥了。”
  王公子也看着他,抿了抿嘴角说:“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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