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药香  第226页

家的仆从,怎么会没印象?”

  “不是她家的仆从,是亲友吧…”陈妈妈低声道,“我从后院一个婆子嘴里打听到,是从建康一起过来的,好像是这小姐原来铺子里的伙计,在家也没当仆从看,都是喊灵宝姑娘的…好似已经搬出去了,寻了个生计…”

  “刺客里有她的哥哥…”钟夫人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这个消息带给她太大的震撼,“这么说,围起来顾家并不是因为顾海…”

  陈妈妈点点头,脸上带着惊恐,“对对,我听婆子说了,这个灵宝来京城就是来找哥哥的,她的哥哥几年前被卖了……”

  “那他们相认了没?”钟夫人低声问道,眼中闪过一道光。

  “好像没有…”陈妈妈摇摇头,“要是相认了,她怎么会还在这里…家里人都没听她说过找到了…要不去问问她?”

  陈妈妈往顾十八娘所在的方位摆了摆头。

  “不用。”钟夫人抬手制止,慢慢站起身来,神色变幻一刻,“走,我们回平阳侯府!”

  “啊?”陈妈妈微微一怔。

  两个妇人的突然告辞,其他仆从没什么感觉,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人家还是赶回回自己府里安稳的多。

  阿四脸色苍白,腿肚子只抽抽的站在顾十八娘面前。

  “小姐…小姐…灵宝的是不是跟着她哥哥逃了…小姐…咱们可是倒了霉…”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灵元干了这么大事,灵宝又销声匿迹,知道她们之间关系的朱家怎么会饶过他们,肯定得当替罪羊第一个除掉!

  “咱们倒什么霉?不过是识人不清而已多受些盘查监视…”顾十八娘淡淡道,“他们查就查吧,没证据才查,要是有证据,咱们此时还能坐在这里,轮到她们去查…”

  原来他早就有此心了,怪不得疏远了她们一家,怪不得让灵宝离开她们…他是尽他所能免除给她们带来麻烦,哥哥外放远离京城是非之地,自己入选太子东宫之时…

  她所想要的是他迷途知返,所为的是他能生,但最后他所寻到的生却是以死的代价。

  她不由闭上眼,活着为什么就这么难。

  伴着朱春明的突然死亡,大周的朝堂掀起了血雨腥风。


  一时间清党以及与朱家有过节的官员纷纷心惊胆战夜不能寐,更有人开始送老婆孩子归家,为自己做后事准备。


  这是否预示着皇帝并不是对朱家父子言听计从了…

  “大人,这似乎有些…”朱党的核心成员们齐聚在朱家的书房,看着满屋子的白帐,再听外边灵堂无数人的哀哭,只觉得毛骨悚然。



  “算这小子走运!”他厉声喝道。


  “大人,那狗贼跟顾海关系匪浅,他肯定不能脱干系!”有人说道,“就算不是他主使的,也必然出谋划策了!不能就这么…”


  那人被踢的七荤八素,但依旧忙跪地连声称是,一面自责自己是蠢货。



  “大人大人…”外边有人冲进来,不知道因为高兴还是激动而声音变调,“找到那伙贼寇了!”


  二月河水冰冷,一个金黄铠甲的兵卫拉开弓箭,射入江中一人身上,那原本伸手挣扎的人晃了晃,便浮游不动了,四周已经是血水一片,放眼看去,河面上密密麻麻的浮着十几具尸体,河水染红,血腥气刺人作呕。


  船上剩余的只有三人,依然成了血人,看不清形容。

  “是你们逼我的!”灵元沉声哑嗓道,“你们已经胜了,打击了这么多人,我师父已经被赦免了,你们还非要他的命!要他的命也就罢了,还让他暴尸!”


  “我师父是杨太生大人!好教你们明白,我非受任何人指使,我无能救不得师父,护不得他的尊严……”灵元狠狠拔下射在身上的一根箭,扔在地上。


  “我干了那么多坏事,本就没想得到好死…但同样,你们也不得好死!”灵元冷笑一声,已是疯狂,哈哈大笑,“我没本事,我不懂大道理,我做不到师父那样跟你们朝堂上一见高低,写不得奏折参不倒你们,口拙无理论罪不得你们,大道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死了死了,一了百了……死了死了,人如是死了,还能作恶?!”

  他说罢伸手再拔出一根箭,直刺胸口,倒入河水中。


  无数流矢射向那船上,在这同时,那二人也大笑三声学着灵元的样子跌入河中,夹起灵元已不动的身子奋力顺水而下,虽然身上已如同刺猬布满箭矢,但竟游到湍急河水段,几番起伏不见了。

  “死也要见尸!”将官们一声令下,船只追了上去,无奈前方弯道垂下,众人只得弃船登岸拉网打捞。

  一天一夜之后,混杂在三具尸体中的灵元被找到了,经过河水的泡胀,已经面容变形,仅从衣裳伤势可猜出谁是谁。

  看着街上金甲侍卫列队而过,墙头上悬挂起二十多颗头颅,守在顾家门前的兵卫同时退了去,许久未能出门的阿四从指指点点的民众中挤出来,撒脚往家里跑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挑起

  “下去吧…”听完阿四的话,顾十八娘久久未动,也没有再说话。

  清晨当小丫头推开门进来打扫时,不由吓了一跳。

  “小姐,你…你这么早起来了…?”丫鬟结结巴巴的问道,但问完这句话她就觉得自己问错了,看小姐的样子竟好似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天亮了?”顾十八娘问道,站起身来,却并没有迈动脚步。

  小丫鬟迟疑一刻,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搀扶一下。

  顾十八娘有些僵硬的迈动了脚步,慢慢的出了屋子,向后院而去,小丫头迟疑一刻还是跟了上去,直到看到小姐进了炮药房。

  炮药房是不许他们接近的,小丫头便停下脚,站在廊下等候。

  顾十八娘进了炮药房,并没有动摆的整整齐齐的各种药具,而是越过药材柜,药材柜后面的阴暗处挂着一个帘子,顾十八娘掀开走进去,这里是一间小小的密室,点着长明灯,昏昏黄黄的照着室内香炉烛台祭品。

  顾十八娘先跪下叩头,然后并没有起身,而是从长案下拿出一个牌位,上面空空的,她就跪在地上,用手指在上面一笔一划的虚写起来,手指在牌位上深深的用力的划过,磨的指甲发白,密室里安静的不闻一丝声音。

  不知道就这样反复虚写了多久,顾十八娘才站起身来,将空白的牌位放在桌案上写有“故师刘不才之位”的牌位下方。

  平阳侯府,白玉郡主房内,妆扮华美的白玉郡主坐在软榻上,专注的绣着一只金凤,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室内软香甜甜,氛围暖暖。

  忽的从门外急匆匆走进一人,带起一阵寒风。

  白玉郡主不由皱眉,抬眼看是陈妈妈面色才稍缓。

  “你怎么回来了?”她问道,”钟夫人呢?”

  “钟夫人先去见老夫人了”陈妈妈面带笑意说道,“郡主,有个好消息…”

  听完她的讲述,白玉郡主并没有多么惊喜。

  “这有什么…”她说道,接着绣金凤,“你也说了,一个丫头,非是主仆,又没证据说她跟这刺杀案有什么关系,你们想得到,人家朱家想不到啊,还能轮到你们回来给我说?”

  “郡主,我们自然知道,”陈妈妈笑道,一面上前一步,“不过这是一个好机会,拿住那丫头的机会…”

  “哦?”白玉郡主漫不经心的随口应道,“怎么拿?”

  “我敢肯定,那个叫灵宝的丫头的事,这个顾湘肯定知道…”陈妈妈沉声说道。

  “那又如何?陛下护着她哥哥,她呢又有太子殿下护着,你们总不会让我去触犯圣意吧?”白玉郡主缓缓说道,抬起头目光扫过二人,“我说,你们怎么在那贱婢家呆了几天,就变得有些糊涂了?”

  陈妈妈被说得脸色讪讪。

  “当然不是,俗话说做贼心虚,咱们心里清楚,她们心里也清楚,这一次可都是靠着圣眷才逃过刑罚审讯之难…”陈妈妈笑道,“所以…”

  “所以如何?”白玉郡主停下手,带着几分兴趣看过来。

  “所以我们自然要借此次机会恩威并施了…”陈妈妈笑道,一面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白玉郡主若有所思,沉默一刻,眼中那嫉恨之光再一次闪现。

  顾湘,我出身比你高贵,相貌比你美艳,深受皇家恩宠,你如果与我地位相差不多,倒也罢了,偏偏你这个狗奴才低贱的无可比拟,却竟然能与我分宠,我今日就叫你知道,什么叫身份地位,什么叫尊卑有别!

  这世上,不是你拥有一个人的恩宠就能随心所欲无所不能的!

  “什么,平阳侯府人来找我?”

  顾洛儿将手里的孩子递给一旁的奶妈,带着几分诧异几分激动问道。

  “是陈妈妈”仆妇答道。

  陈妈妈是白玉郡主跟前的,常跟着白玉郡主出入,这等侯府有身份的仆妇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都要尊贵,顾洛儿自然知道,立刻站起身来。

  如果是以前,她也不会觉得如此惶恐,但现在一则父亲刚刚以不光彩的姿态退出朝堂,二则白玉郡主被册封太子妃,身份再次涨高,想要接近她巴结她的人只怕能把平阳侯府的门槛踏破。

  她也送了贺礼过去,要说以前父亲还在高位时,自己或可以得到上门拜见的机会,但如今…虽然她也是保定侯府家的媳妇,但保定侯跟平阳侯这种贵族侯的地位是不可相提并论的,更何况,因为她父亲的事,她在家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保定侯亲自让人带话提醒她这些日子要行事小心最好不要出门,免得招引了祸患。

  这话由丈夫转达过来后,让顾洛儿无疑当众被人抽了一个耳光,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待遇的顾洛儿关起门来足足哭了两天。

  家族家势的依仗原来如此立见当下…

  “别哭别哭,父亲大人不是忌讳岳父的事,你别多想,”丈夫安抚她,“十八娘妹妹不是入选东宫了,这要紧关头,大家要低调行事的好,你别难过,等板上钉钉了,你就是贵人的姐姐…”

  顾洛儿将拳头攥的咯吱响,向别人低头易,向曾经羞辱自己的亲戚低头是万万不能!

  这个别人,如果是白玉郡主,那就再好不过了…

  “来人,快请。”顾洛儿吩咐道,一面进去更换衣裳。

  看着换了正装出来的顾洛儿,陈妈妈满意的点点头,看看,这才叫接待的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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